远山论道067
道在屎溺
张远山
东郭子问庄子说：“所谓天道，究竟何在？”
庄子说：“无所不在。”
东郭子说：“请你指实，我才认可。”
庄子说：“在于蝼蛄、蚂蚁。”
东郭子问：“为何如此卑下？”
庄子说：“在于稊米、稗草。”
东郭子问：“为何愈加卑下？”
庄子说：“在于瓦片、砖头。”
东郭子问：“为何更为卑下？”
庄子说：“在于屎尿。”
东郭子闭口不应。
庄子说：“先生之问，原本未及本质。市场小吏获问屠夫猪的肥瘦，屠夫捏捏猪脚，因为越近猪脚越能比况肥瘦。除非你不要我指实，否则无法逃离具体之物。至道既然在于小物，当然也在大物。驾驭万物的天道，与万物没有界限；万物各有界限，正是万物的界限。无限天道的界限，是在有限万物之中呈现其无限，就是说呈现于万物的盈亏生杀。万物的盈亏，并非天道自身的盈亏；万物的生杀，并非天道自身的生杀；万物的本末，并非天道自身的本末；万物的积散，并非天道自身的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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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贺马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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