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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才华的歌手总能被人赏识,卢广仲就是一个。刚出道时的他穿着休闲的白衬衫,在舞台上弹着吉他唱着自己的歌,看起来有些羞涩,脸上带有一种特殊的阳光。
现在的他依旧如一个从日本漫画走出来的邻家男孩,在「做自己」上不改变,也不会被改变。只是歌手之外,他又被挖掘出了新的可能——演员。
新晋影视歌三栖明星:卢广仲
◆ 陈文茜:大家熟知的你,是一个吉他弹得好、曲子写得好、歌唱得好的歌手。
不过,你这次「大红」却是因为演员这个新身份,先拍了电视剧《花甲男孩转大人》,然后又演了电影《花甲大人转男孩》,红到几乎所有台湾人都知道「卢广仲」这个名字了。
剧中,你饰演主角花甲,令我吃惊的是,戏里面的你竟然可以一口气把脏话骂得那么长,这是怎么办到的?
出演「花甲男孩」,演技获认可
◇ 卢广仲:「家学渊源」吧,因为我爸是个很乡土的男人。我讲话这么斯文,其实我也挺意外的。
演戏时,我就像被我爸「骂脏话」的灵魂上身一样,把家庭成长中潜意识里的某一部分「我」发挥了出来。
我爸看起来很斯文,永远把《三字经》挂在嘴边,而我母亲很喜欢迈克尔·波顿(美国摇滚歌手)这样的暖男,喜欢听收音机的音乐。所以我想我爸结婚前应该是个暖男,确切地说,是一个会说脏话的暖男。
但他的脏话并不是真的骂人,而是表达一种态度、一种口气、带有各种语助词的玩笑话。所以,通常不会伤害到别人。
知道我演戏后,我爸妈把这个电视剧重复看了三四遍,但是从来不评论我的演技。事实上,不只是演戏,包括唱歌、学业,在我的成长过程中,爸妈很少给过评论,赞美和责怪都没有,我一直觉得这种管教方式很奇怪。
小时候与爸爸的合影
◆ 陈文茜:你是一个知道什么是脏话的温暖的人,朴实、干净,理解这个世界发生的很多事情,又不会理会这个世界的得失、愤怒。如果我现在二十几岁,可能会喜欢上你,因为跟你做家人、做朋友、做恋人都会是很棒的事。
记得有一次你开演唱会,邀请我去听,我觉得应该买票,然后你说「那个演唱会已经买不到票了」,票直接被秒杀光了,原谅我这样不懂行情,原来你已经这么红了。
成名后变成一个大明星,对一个人来说是幸福的源泉,但歌德也说过,它往往也是一个人不幸的源泉。很大原因是,它随之带来的东西会迷惑掉人的本性。你现在变成大明星了,是什么感觉?
不会因为绚丽的灯光而迷失自我
◇ 卢广仲:我觉得没有什么变化,现在做的事情跟学生时代差不多,不管是作息,还是喜欢吃的东西,都没有发生改变。
不过,成名对我来说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分享给更多的人。我本就喜欢分享,会把自己的生活习惯写进音乐里,还会在演唱会的聊天环节告诉大家我最近在做什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
成名后,我还会收到很多情书,但我觉得歌迷喜欢的卢广仲是加上了自己的幻想,并不是真的我。她们只看到荧幕前和舞台上的我,并不认识这些之外的很大一部分的我。
舞台上看到的并非「真的我」
◆ 陈文茜:我最近很喜欢听你的《明仔载》,几乎是哭着听完的,我觉得好温暖,就是你唱歌的口吻。这是你新 EP《几分之几》中的其中一首歌,另外还有两首,都是你为电影《花甲大人转男孩》创作的主题曲。
说到电影,我还是很好奇,当时瞿友宁导演为什么会请你来演这个电影?我认识你这么久都没有看出你有演戏的天赋。但这部戏一出来,每个人都跟我说,卢广仲的演技很棒,从电视剧到电影,票房都非常好。
◇ 卢广仲:瞿友宁导演说他看完剧本后马上想到了我,因为他看过我的演唱会,觉得我的个性跟剧中主角有很高的吻合度,所以就来找我出演。
电影杀青,获导演(左)赞「天生的喜剧演员」
◇ 卢广仲:当时我也很震惊,他是第一个找我演戏的导演,之前我没有拍过戏,也没有演过舞台剧。所以,我觉得他胆子很大,而且还有超乎常人的想象力。
整个电影围绕一个大家庭展开,记录里面发生的闹剧、好笑的事情和感人的事情。在演电影的过程中,我在想应该写什么歌来配合这个剧情,我想表达:每个家庭成员和生活中遇见的所有人,包括同事、朋友、同学,都是生命中非常重要且不可或缺的元素,占据了人生的几分之几。
因此就有了这张《几分之几》的 EP,它的英文歌名是 You Complete Me,也代表着,遇见这些人,我的生命更完整了。
从剧中的大家庭中深刻体会「几分之几」的概念
◆ 陈文茜:歌手其实有两种类型:一类是以舞台魅力著称,大明星的样子,会让别人对他有一种崇拜,而他自己则会变成一种符号、一个成功者,再去创造超越歌者的附加价值;另一类则是像阿黛尔这样真性情的,不在乎自己是否穿得像村妇,只管自己唱得好不好。
你应该是阿黛尔这种类型,平常的打扮,拿着吉他静静坐在前面唱,不管背后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和所谓的明星不一样,你不会想尽办法证明自己的存在,因为不需要证明,你就是存在了。
从不需要靠装扮寻找存在感
◇ 卢广仲:大概十几年前,我刚认识我的制作人钟成虎,他就说,「你可以穿在学校上课时穿的衣服,拿着吉他上舞台,唱自己写的歌。」所以,舞台上下的我其实差不多。
小虎觉得,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就让他走什么样的方式。所以他让陈绮贞保持这种神秘的、跟人有距离感的样子,让我也保持这种没有距离感的邻家男孩形象。
我觉得这样会很轻松,不用刻意去演另外一种别人希望我演的样子。我只要照着自己的意思去生活就好了。
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就让他保持什么样子
◆ 陈文茜:你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会不会有危机感?像你这样的男孩应该找一个成熟的女孩,像一青窈这样的女子,毕竟花力气去照顾一个小女孩会很辛苦,也不适合你。
◇ 卢广仲:我有跟我爸讨论过这件事,他问我怎么没见我带女朋友回家,我就说不一定要谈恋爱。他非常郑重地说,「我们卢家香火该怎么办」,毕竟我是长孙,所以就只能承诺说,会努力去寻找。我也觉得成熟的比较适合我。
说到一青窈,前几天,我刚去过东京担任她十五周年演唱会的演出嘉宾。记得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没有生小孩,大概是四五年前去日本 NHK 录制节目,她刚好是那个节目的主持人,我们一起合唱了《早安晨之美》。
之后她就向我邀歌,我作曲,她自己填词,就是这次演唱会上我们合唱的《胜负》。她有一种迷人的特质,给我一种大姐姐的感觉,能认识她真的是一个很棒的机遇。
赴东京为一青窈十五周年演唱会助阵
◆ 陈文茜:听说你很喜欢 Joni Mitchell(琼尼·米歇尔)的 both sides now,歌词说要从两个角度看事情,恋爱也好,人生也罢。这样就不会很强烈用一个角度断定一件事情。
你曾经被一些人乱检举,导致原本在大陆的演唱会被迫取消了。大部分人遇到这种事都会很愤怒,可是你却说还好,无所谓。能有这样的心态通常需要历练和智慧,我觉得我年轻的时候也未必做得到,可你却可以把这件事看得很开。
◇ 卢广仲:因为我是一个比较没有执念的人,既然这件事不能做,那就去找别的事做好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喜欢 both sides now 这首歌的原因,不仅因为它的歌词写得很美,富有哲学,而且它很符合我的个性——典型的天秤座,不会让事情失去平衡,遇到问题会去考虑对方是怎么想的,我们可不可以在这两个选择中找到更好的平衡。
那时候演出比较少,工作也比较少,我本来想去东京或者找一个乡下的地方花 3 个月写歌。创作是需要沉淀和集气的,我喜欢在白天、空气比较干的地方集气,我觉得干爽的空气有助于思考,会让我很有感觉和灵感。
不过,花甲剧组也差不多那个时候找到我,所以我的机遇还是很好的。
喜欢在干爽的空气下创作
◆ 陈文茜:我跟你不大一样,我集气会选在晚上,一个人在四楼阳台,看着星星,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气场超强。
其实,人生没有什么东西一定是对的,你会有一刻觉得「我执」,下一刻就觉得并不重要。我就是一个「我执」比较重的人,但是不是执着于名与利。
比如,我要救我的狗,就要尽力到最后,这样才不会痛苦和后悔;我要做《文茜的世界周报》,就要做跟现在的电视节目不一样的;就像你的「我执」是想把歌写好。不过,你创作时会陷入低潮吗?
◇ 卢广仲:还是会的。我刚退伍的那段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和不适应,大概一年多都没有写出什么新作品。所以,我决定徒步,从台北一直走回台南,人在走路的时候可以很纯粹,所以那段时间我收获了很多。
花了11天从台北徒步回台南
◇ 卢广仲:之后我写的歌,不管是词还是曲都会比之前的歌简单很多,甚至是完全不一样的风格。记得我刚出道的时候,很多人说我的歌很难听、歌词乱写,批评我的造型很挫。我不会生气,反而觉得挺好笑的。所以,我有意识地想写一些歌,让以前不会喜欢我的歌的人听到这些歌后会喜欢。
《鱼仔》《 明仔载》就是以这样的动机创造的。写《明仔载》是因为拍戏的时候,导演说有场戏需要我坐在奶奶的身边,弹着吉他唱歌给她听,剧中的奶奶处在一个弥留的状态。
这让我想到了自己的奶奶躺在家里的客厅弥留的那一幕,我就想象,如果那个时候拿着一把吉他唱歌给她听,我会唱什么,《明仔载》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写下来的。
◆ 陈文茜:所以,人生对你来说,活得真实很重要,活得有情感也很重要。
这里是「文茜的愉悦学校」
我们并不提供科学原理
只有活生生的人生经历,以及岁月过后的人生思考
希望他们的人生态度能给你一些启示
关于逆境、选择、和解、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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