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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豆瓣用户爱上层楼的日记。
王若琳与莫扎特
第一次在FM电台里面听到王若琳的《有你的快乐》(Lost in paradise),忽然感觉麻木的耳朵被点亮了,好特别的声音!慵懒磁性的声音伴随着Bossa的节奏飘荡出来,却不像一般爵士女声那般颓废,灰暗,反而有一种通透和清澈在里面。我心想,这个女歌手一定是个阅人无数的老鸟。后来才发现,这首歌选自她2008年发行的第一张专辑《Star from here》,那年她才20岁。如此成熟的演绎,如果不是在用丰富的人生阅历来唱的话,那就是用她天生对音乐的极端敏感来唱,也就是说:她是一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天才。好一个“Star from here”,你从这么高的起点开始,让别的音乐人怎么活?
之后,我便开始搜刮她的所有专辑,一张一张听。惊奇地发现,原来我之前对她的所有认识都要颠覆。她不仅是“爵士女王”(尽管她爵士唱得一顶一地好,唱腔,节奏,韵味,要啥有啥)她还玩儿摇滚,她还自己写歌,自己做音乐。据她自己说,其实那些爵士专辑都是她“被迫”录制的,她现在逃到芬兰去,想做她自己想做的音乐。然后后来的专辑就让她的粉丝们大跌眼镜,其音乐风格已经很难用单单用“奇幻”、“欢乐”、“卡通”等词语来形容,往好了说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往坏了说就是光怪陆离,三观尽毁。原来她根本不想做“爵士女王”,她只想做个“音乐顽童”。看看她自己制作的专辑《银河的危机: 最奇异的午夜转播》的唱片封面。
许多粉丝不禁惊呼:教主究竟怎么了?好好的“女王”不做,怎么转型做“超级玛丽”了?
这让我想起了三百年前远在奥地利的另一位天才——莫扎特。倘若你有很高的音乐天赋,却刚巧碰到一位身为音乐家的家长(可以是宫廷乐师,也可以是金牌制作人),真的很难说是好运还是霉运。就像一位以“倒斗”为生的盗墓人,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家地底下就是秦始皇墓一般,在不顾一切地挖宝的同时,自家房子多半也要被毁了。因此,天才儿童免不了被家长逼迫着做一些违心的事情,比如莫扎特被老爸带着全欧洲巡演耍宝,再比如王若琳被逼录制她不喜欢的歌。不过天才就是天才,就算是做得“勉为其难”,也是做得惊为天人。
他们天赋异禀,轻松掌握了所有的纷繁复杂的游戏规则,轻易就达到了别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成就。但这终究不是他们自己想要的音乐,因为这不是来自他们内心的声音。于是他们真正开始寻求自己的音乐。莫扎特在这条道路上也不是一帆风顺的,电影《莫扎特传》中有一段情节,他把刚完成的歌剧拿给权威评价,结果得到的评语却是“too many notes”(音符过多了)。可到了现在,莫扎特的作品首首都被奉为经典,人们再也不觉得他的音符太多了!(因为后来的作曲家比他的音符还要多得多)。
其实在王若琳的原创歌曲中,我们可以找到与莫扎特的音乐类似的气质:数不清的奇思妙想,像孩子一般地快速变脸,以及一颗反叛的心。当然,如今的流行歌坛,有的唱片公司为了销量稳妥,还不敢越出“四四拍固定模式的国语情歌”的雷池半步的时候,这样的歌曲必定会被边缘化。但是天才的创作往往是指向未来的,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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