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特辑】过去的事,该忘却的可以淡然置之

【周末特辑】过去的事,该忘却的可以淡然置之

心心点灯PSY 日韩男星 2018-03-11 21:30:39 697



主播:许诺

背景音乐:和田薫 - 時代を越える想い2


每一个人都是社会人,尤其是身处时代漩涡正中心的人,难免会被社会潮流裹挟。曾经的时代风云甚或蹉跎岁月,具体落实到个人亲历中,往往各有各的难以释怀。作为重大历史节点的个人忏悔者,宋振庭属于较早出现的一位。


夏衍


1984年9月,在病危之际,时任中共中央党校顾问、教授的宋振庭,给著名剧作家夏衍写信,为自己曾在反右运动及文革中批判过对方而道歉。


这封道歉信,通篇不见他推责于历史的客观的原因,只是恳切地反思自己的错误和问题。宋振庭的这封苛责自己的病中愧言,深深震动了夏衍,他很快就回了信。



宋振庭


事实上,宋振庭在艰难时世中做了很多被文化界高度认可并载入史册的事情。夏衍在回信中就提到他很好地保护了为国家贡献了很多珍贵文物的文化大家张伯驹。


此外他还带人在战火中抢运和保护了《四库全书》。主事吉林宣传工作时,他亲自出马回购诸如张大千绘画作品在内的文化珍品,一手打造了如今还堪称一流的吉林省博物馆。


夏衍的回信除了安慰病者心绪,解析国难缘由,也剖白自己自1930年代以来所犯的过程错误。他的深刻反思,既是劝导宋振庭,同时也表达了世无完人,孰能无过的豁达态度。按照许子东教授的说法,夏衍是站在更高的历史观上面劝慰宋振庭放下过去。


宋振庭和夏衍的这次说抱歉道珍重的往来通信四年后公开发表在《人民日报》,两个身居高位的人,当年在醒悟与了然之后,试图重新唤回久违的真纯良知,在一个并不流行认错的年代勇于承认错误,反思历史,不得不说,高风亮节,操守尽显。


夏衍写给宋振庭 1984年 9月








振庭同志:


  惠书拜读,沉思了许久。足下大病之余,总以安心静养为好,过去的事,该忘却的可以淡然置之,该引以为戒的也可以暂时搁置一下,康复后再作审慎的研讨,心理要影响生理,病中苛责自己,对康复不利。现在中国的平均寿命已为六十九岁,六十岁不能算老,说“黄泉在望”之类的话未免太悲观了。


  您说上次见面时“欲言又止者再”,这一点,我当时也感觉到了,我本来也想和你谈谈,但后来也因为你有点激动而没有说。任何一个人不可能不受到时代和社会的制约,我们这一辈子人生活在一个大转折的时代,两千年的封建宗法观念和近一百年来的驳杂的外来习俗,都在我们身上留下了很难洗刷的斑痕。上下求索,要做到一清二白,不犯一点错误是不可能的。解放之前和明摆着的反动派作战,目标比较明确,可是一旦形势发生突变,书生作吏,成了当权派,问题就复杂了。知人不易,知己更难,对此,我是在六十年代初文化部、文联整风时才有了初步的体会。


  不久前我在拙著《懒寻旧梦录》的自序中有过一段反思独白:“我又想起了五四时期就提过的科学与民主这个口号,为什么在新中国成立后十七年,还会遭遇到比法西斯更野蛮、更残暴的浩劫,为什么这场内乱会持续了十年之久?我从痛苦中得到了解答:科学与民主是社会发展的动力这种思想,没有在中国人民的心中扎根。两千多年的封建宗法思想阻碍了民主革命的深入,解放后十七年,先是笼统的反对资本主义,连资本主义上升时期的东西也统统反掉。六十年代,‘以阶级斗争为纲’又提了‘斗私批修’、‘兴无灭资’之类的口号,相反,十七年中却没有认真的批判过封建主义。我们这些人也真的认为封建主义这座大山早已经推倒了,其结果呢,封建宗法势力,却‘我自岿然不动’。……我们这些受过‘五四’洗礼的人,也随波逐流,逐渐成了‘驯服工具’,而丧失了独立思考的勇气。”


这些话出自内心,并非矫饰,这是由于不尊重辩证法而应该受到的惩罚,当然也可以说是“在劫难逃”。人是社会的细胞,社会剧变,人的思想行动也不能不应顺而变。党走了几十年的曲曲折折的道路,作为一个虔诚党员,不走弯路,不摔跤子,看来也是不可能的。在激流中游泳,会碰伤自己,也会碰伤别人,我解放后一直被认为是“右倾”,但在三十年代王明当权时期,我不是没有“左”过,教条主义,宗派主义都有。五八年大跃进,我也是一度头脑发热,文化部大炼钢铁的总指挥就是我。吃了苦,长了智,“觉今是而昨非”即可,没有忏悔的必要。我在文化部工作了整整十年,回想起来,对电影、外事,由于比较熟悉,所以犯的错误较少,但对戏曲、文物等等,则处理具体问题时往往由于急于求成,而容易急躁“左”倾。这就是说,“外行领导内行”,一定要特别审慎。从你的来信中我也有一些联想,你对电影是外行,所以犯了错误,伤了人;但你热爱乃至醉心书画、碑帖、考古,所以在一九六二年那个“阶级斗争要天天讲”的时刻,你竟能担着风险把划了右派的张伯驹夫妇接到长春,给他摘了帽子,并让他当了吉林博物馆馆长。这件事是陈毅同志告诉我的,当时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当然,没有陈老总的支持,那也是办不到的。


对于五七年后的事,坦率地说,由于整过我的人不少,所以我认为你只是随风呼喊了几声而已。况且你当时是宣传部长,上面还有文教书记,他上面还有第一书记,再上面还有更大的“左派”,所以单苛责你一个人是不对的。明末清初,有一首流传很广的打油诗:“闻到头须剃,而今尽剃头。有头皆要剃,不剃不成头。剃自由他剃,头还是我头。请看剃头者,人亦剃其头。”七四年在狱中偶然想起,把它戏改为:“闻道人须整,而今尽整人。有人皆可整,不整不成人。整自由他整,人还是我人。请看整人者,人亦整其人。”往事如烟,录此以供一笑,劫后余生,何必自苦?病中多宜珍摄,顺祝早日康复。

 

夏衍

  国庆前一日(1984.9.30)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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