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绮贞是谁?是那个把文艺唱烂的一口娃娃音的小清新歌手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越来越多鄙视文艺小清新,鄙视流行民谣自诩真性情的朋友。费解的是,小众独立音乐一旦成为大众趋势,就慢慢会被一票人诟病,而后这些曾经的小众就会被大众所唾弃。一直觉得大众盲目跟风很可笑,现在愈发觉得,那些盲目从众的讨厌和憎恶,更加讽刺。
热爱民谣热爱小清新的热潮一过,
大家一哄而散,
还若有所思互相告诫:
文艺就是无病呻吟,就是虚伪的矫情。
陈绮贞,大概也算这股盲目跟风的受害者……
有人从歌里听出些造作,有人听出些假装,本酱却只听出了灵魂的年轻和自由。
不敢说这个声音多么干净多么纯粹,至少本酱觉得这样的歌手很可爱,充满自我气息和生活哲思的灵魂,很可爱。
她自顾自地表达和诉说,
跟听歌的人分享着自己生活背后的小小情绪,
天南地北走遍,悟出爱人旅行的意义,
又在一次次出走中对生命提出等待解答的问题……
一九九几年,台湾木船民歌比赛,是那个时候当地最火热的音乐比赛,从中走出来不少的音乐艺人,陈升、张雨生、周华健等等,都有木船的印记。第一次参加比赛,陈绮贞在初赛就被淘汰,而第二次参加,就得了第一名,当时的台湾摇滚老大伍佰坚持要给她第一名,原因是“自己弹唱自己作品的女生,实在不多。” 自此,陈绮贞正式踏入了台湾音乐圈。后来在演唱会上伍佰曾这样说到陈绮贞:“看她、听她在舞台上弹吉他歌唱,就像画一样。”
1998年,陈绮贞签约魔岩,这个在大陆名声鹊起的公司,旗下都是一批像唐朝、窦唯这样的摇滚乐队和歌手,而作为魔岩签下的第一位女音乐人,这个小女生定位又是怎样的呢?当时还在读书的陈绮贞,她的娃娃音和清新的创作风格,被大家定位为“城市的声音”。
在魔岩期间,陈绮贞发了《让我想一想》、《还是会寂寞》、《Groupies吉他手》三张专辑,每一张专辑似乎都是她自我的清晰写照。
《让我想一想》,对于未知的路有些许的茫然,在追逐的过程中徘徊和自我怀疑,需要多点时间再想一想。
《让我想一想》专辑封面
《还是会寂寞》中转型蘑菇头,音乐风格也丰富了很多,第一次开始尝试摇滚风格,其中每一首歌都有中文和英文两个歌名,而中文和英文涵义又完全不同,总觉得这是歌名和歌词的不同角度的写照,同名主题曲《还是会寂寞》,看似写分手后寂寞的心情,实际上“别让我小心翼翼,别让我看清你”,实际上是在提醒彼此勇敢地走下去,这也是陈绮贞自我表达的特殊逻辑。
《还是会寂寞》专辑封面
《Groupies吉他手》弹吉他的陈绮贞VS忠实歌迷Groupies,在台下听歌的歌迷陈绮贞VS台上的吉他手和乐队,这是陈绮贞的两面,一面是台上弹吉他的她,一面是听着音乐会作为Groupies歌迷的她,而这时候陈绮贞身后已经有一批非常忠实的听众了,所以这一张也应该算是对一直支持她的歌迷最直接的感谢了。
《Groupies 吉他手》专辑封面
这三张专辑让人清晰地感受到陈绮贞的定位,她不是“城市的声音”,而是“一座孤岛”。
有人说:
“音乐就像是个圆圈,所有人都在边缘往中心走,而陈绮贞似乎一直都在边缘徘徊着,或者说,她把边缘变成了另外一个中心点。”
本酱却觉得,
孤岛根本没有所谓的中心,
它本就是被边缘化的事物。
陈绮贞或许并不觉得音乐是一个圆圈,也并不care大家所说的中心在哪里,她一直都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所以她是“一座孤岛”,自顾自地讲着她眼里爱的轮廓,画着这个世界的模样。
在忙乱城市的某个房间,
在十二月热闹的夜,
只想找一处安静的角落思考,
安静的宣泄自己的孤岛情绪。
魔岩解散后,陈绮贞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好小气工作室”,个中辛苦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去跑印刷厂跟老板讲价,自己拿着光碟去CD店卖,所有事情只有自己,这个时候很忙碌很劳累,但我猜这样为自己的作品去奔波,心里应该也是超满足的。
因为物质上想要的不多,
所以总是很知足,
因为精神上需要得很多,
所以脑子的容量总是不够放,
所以才要写成歌,
腾出更多的空间让灵魂成长。
工作室期间发行的《旅行的意义》可以说是让陈绮贞从小众音乐人到被大众熟知的一个引子。
《旅行的意义》单曲封面
这是很多人听的陈绮贞的第一首歌,也是她传唱度最高的歌。
每一次的出走,
每一次的旅行,
我们说不出来其中确切的意义,
但却在每一次回味的时候,
才能感知到每一段旅途印象深刻的部分、
和到后来引发了那些自我改变的点点滴滴。
2005年,陈绮贞贷款制作了专辑《华丽的冒险》
《华丽的冒险》专辑封面
专辑录音制作全程在乡下的一座小房子里完成,整个乐团进行了一次半个月的“音乐冬令营”,一群自由的音乐人在无忧无虑的乡间进行一场“自由自在的修行”。
《华丽的冒险》制作记录
看完当时的录音纪录片《SixteenDays》之后,更觉得自由的灵魂永远都是年轻的,看起来他们年龄都不小,可是玩起音乐来的认真执拗劲,在天台一起打闹大笑的时候,你会发现这是一群音乐世界里自由的人,在音乐的包裹中,大家都是孩子。
这是一次音乐的华丽冒险,也是一阵让陈绮贞飞起来的风,专辑两个月售出30多万张,她的歌迷比之前翻了几翻,这张专辑最后的成功,让她不用转行了,她可以继续做最爱的音乐了。
四年之后,《太阳》专辑发行。
《太阳》专辑封面
专辑面世后,很多人说“陈老师变了”,原因只是这张专辑提名了第21届金曲奖。与她同时提名的有蔡健雅,张惠妹,莫文蔚。
第21届金曲奖陈绮贞走红毯
当初的好小气工作室,也因状况改善,更名为添翼创越工作室。 而之后的《太阳巡回演唱会》场场爆满,台湾小巨蛋场更是一票难求。
《太阳》巡回演唱会
也许是歌迷对陈绮贞有着特殊的情感,既喜欢她、又不希望她太红,只想把她和她的歌当成“私藏品”。每一次演唱会,陈绮贞都会给歌迷很多惊喜:
突然出现在歌迷中唱歌,在现场一边唱一边和歌迷自拍留影,
重现《旅行的意义》MV,带上头盔,骑着电瓶车,围着演唱会内部绕一圈。
这个在天桥下、在地铁里、在街头、在海边、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唱过歌,贩卖过自己的demo小样的女生,一直从路边唱到了最大的舞台。
热爱音乐、热爱自由的人,
永远不只停留在舞台上,
“就算不在舞台上,
也有很多地方可以唱歌给人听的。”
之后,陈绮贞一直保持着精良的创作态度。
平均2到3年才发一张专辑的她,不让自己是为了出专辑而唱歌:想把自己的经历和故事唱给别人听,才会去创作,才会有那个流浪的吉他手陈绮贞。
《偶然与巧合》专辑封面
《时间的歌》专辑封面
每一次陈绮贞的专辑,都是她的心情故事和经历,是她完完全全的自我创作。从商业角度上看可能太慢了,陈绮贞却说:“或许是世界太快了……”
人在旅行中是最容易激发内心的声音的。
当不断地接触到的外界的新事物,
整个人都沉浸在完全不同的氛围里,
不是抽离自我,
而是在接触陌生事物的过程中,
在去陌生地方的途中,
更接近最真实的自我。
你有越多的迷茫,
越多的困惑,
你就越有义务去思考去帮自己解答,
最后得到的答案,
才越是你自己。
陈老师的小黑板
或许就是在一次次这样的路途中,陈绮贞为自己解答了一个个困惑,再写出一首首属于自己的歌。人只有懂了自己,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
写歌的人一样,
唱歌的人也一样,
懂了自己的情绪,
就越懂一首歌的情绪,
才越能把歌融进自己,
唱出属于自己的特别声音……
从不受外界影响,她一直用她自己的步伐,写她的生命,并让人记住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弹吉他的女声。
那些盲目跟风的喜欢和鄙夷,
或许在她眼里都是无所谓的事,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她能听见自己心的声音,
很多人听不到。
她是自知的,
而很多人不是。
听着歌,总会好奇这么多年过去,一批一批年轻的听众都渐渐变成了成熟现实的大人,为什么她一直都还像是随心所欲的少女?
想了很久,大概只因为:
人们都被这个匆忙的世界催熟了,
而心在孤岛的人依然勇敢,
摩拳擦掌地正要去海的万里征程……
如果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文艺病,那本酱要说你们只是听不懂自由的声音。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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