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新专辑《南机场人》| 自由的说书人

陈升新专辑《南机场人》| 自由的说书人

滚石乐队 港台男星 2017-12-16 16:55:39 350


 12月15日,陈升发行了新专辑《南机场人》,一张写给台湾眷民村的专辑,一张写给丽风录音室的专辑,一张依旧写给过去但是说的却是现在和未来的专辑。


《归乡》写的是故乡,陈升自己的故乡,而《南机场人》写的是他乡,外省人的他乡,可是这个他乡与我乡之间有种奇妙的分裂与融合共存的感觉,离开我乡来到他乡,出、不走亦或是真正的出走,这些感情的表达之背后是一种自由,一种做音乐大半辈子,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雨或者小风浪,磕磕绊绊冷暖自知走到今天暮年的陈升达到的一种新境界,自由的说书人,是今年跨年的主题,也是陈升在这两张专辑给我们完美诠释,向歌迷传达的讯息。


我喜欢《归乡》,我自然也会喜欢《南机场人》,两张专辑中那些长篇叙事歌在我看来都是精品,《归乡》中的《卖田》与《七叔》,《南机场人》中的《三姐》和《秋月仔》之类的歌,这些歌比起之前的陈升有哪些变化,譬如早已成为经典的“坏子三部曲”,同样是长篇叙事,如果就艺术成就上,无论是歌词写作的文学性还是音乐的编排,可能后者会更胜一筹,但是后者里面的陈升更像是本色演出,他唱着这些人物的时候,某种程度这些小人物就是他本人,而新专辑里面的这些歌,陈升给我一种感觉,他彻底从游走于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之间走向了绝对的说书人,他讲着这些故事,我感受到那个年轻人终于老去,但是老只是特点而不是优缺点,未必不好,尽管少了年轻人那种精神上的冲击力,年岁的增长给了陈升一种更加从容与自然。


当然《南机场人》中其他歌曲依旧出彩,陈升用了总共12首歌的长度,讲了一系列的故事,外省人的漂泊、进行秘密任务的空官、这里面有失落与彷徨,有对时光流逝的感叹和说不清的乡愁,那些留恋的过去在一一老去与凋亡,眷民村在渐渐或者已经成为过去,而专辑录制的录音室也将拆除,那是陈升唱片录制的永恒回忆之处,陈升这次特意请来老音乐朋友们一道录制这张回忆的专辑,《斑驳》即是告别之歌,尽管是回忆,但是我还是要强调,时间她不会为任何人停步,我们抵抗时间的唯一工具就是回忆和自由表达,这也是陈升这张专辑给我的最大感触。


如果你问我,这张唱片可以与陈升最经典的那些相提并论吗?你质疑我写以上这些不痛不痒的话,你让我给一个明确的回复,你觉得这才是乐评应该干的事情,你问的没错,我倒可以和你讲讲:评论的本质是一种个人的审美体验,这是我的一个标准。就音乐上来说,《归乡》和《南机场人》给我一种融会贯通的感觉,谈不上什么神来之笔、天马行空的天才之作,更多是生活本身般的通融,没有太多惊喜,也谈不上失望,但是这种平淡就是生活的真相,绝对是经得起时间考量的,在更多次聆听之后,它们有一种召唤感,似乎要把你内心的东西呼唤出来,《归乡》我听了很多遍,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就是如此,《南机场人》我只听了20分钟,我同样也可以告诉你,明确告诉你,多听几遍,只能更加通透,更加耐咀嚼。陈升的这两张专辑不是山珍海味,也不是阳澄湖的大闸蟹,它很难一开始惊艳你,但是手工艺人的农家小炒细细品来,那是另一种美,谈不上出彩的编曲和不错的歌词搭配起来爆发的威力是远远高于二者简单累加的,艺术不是智力游戏,也不是拼凑设备与资源可以堆积出来经典,它必须有审美的高度,这是陈升做到的,也是最触动我的地方。


罗大佑的伟大在于他在一个需要他的时代唱出来大时代的声音,李宗盛的声名建立在于他的真诚、个人式的情感表达沟通了每一个灵魂与长期的、稳健的唱片工业体系幕后操刀,而对于陈升,我想他或许始终不能做成什么如雷贯耳的大人物,一如他笔下的那些小人物一样,那些过去存在、现在存在、以后继续着的东西让陈升的音乐会一直流传下去,那种随岁月渐长会发酵出醇厚与真本色流露的音乐是陈升音乐触动我的地方。


上次去台湾,走在汀州路的我,望着错落有致密集的、矮矮的屋子和远处的高架桥,从牯岭街到汀州路的这一代早已物是人非,时代早已一种尴尬的姿态退出历史舞台了,被陈升调侃为“没有杀过人的牯岭街少年”的马世芳都已经步入中年(语出《昨日书》发行的一次现场活动,马世芳对谈陈升),台湾这片土地越来越多元化,它有着自己的问题,但也有着自己的美好,一片让人留恋的土地,我最喜欢的台湾音乐人陈明章也不止一次说过他为这片土地的美好自豪,陈升在专辑里唱到“听说你那个收藏回忆的铺子打算打烊,决定在秋天里打烊,然而我还没有准备好跟你说晚安”,过去与未来,不同角色人物的看法,在一块为我呈现了一个我或许永远也无法理解透彻的台湾,它是那么小看起来,却又是如同迷宫般复杂,每一次来台湾都有不同的感受,陈升继续唱着,“这里是我家,自由空气好,找一天来我家泡茶,我爱台湾好”,我不是台湾人,但我想我理解这种美好,我希望陈升能信守歌里的诺言,真的找一天让我们去他家泡茶,可是我能想到他一脸孩子气的坏笑,然后说,写歌的人都是假正经,你信这种屁话啦?


父亲,天凉了,想念你做的饺子,这是《南机场人》最后一句歌词,一如这张专辑一样,如此普通一句话,如此不普通,那些如白纸一样的故事在白纸一样的声音中,变成了一种深沉,我要做一个自由的说书人,我要做一个高贵的自由人,我想陈升应该是做到了,高贵与自由不是强者的专利,它属于每一个人的追求,每一个人都配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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