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的人认识李宗盛,都是从他的歌开始的。
他的歌歌词简单,却一句又一句地印在心上,说出了我们的故事。
这几天一段他之前在演唱会上演唱《晚婚》的视频再一次掀起我们心中的波澜。
我不会逃避 我会很认真
那爱来敲门 回声的确好深
我从来不想独身 却有预感晚婚
我在等 世上唯一契合灵魂
一字一句是多少人的心声。
张艾嘉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首李宗盛。”
我们谈诗人、谈作家……都会提到:苦难和爱情成就了他的作品,李宗盛亦是如此。
01
学生时代的李宗盛,长相普通,脑瓜也笨笨的。
左为李宗盛,右为李宗盛妈妈
他的爸爸是一家瓦斯店的老板;
她的妈妈是中学的教员,也许性格如此、也许是职业病,她对每一件事都极为认真。
那时的李宗盛对两夫妻来说可谓是“丢尽脸面”。
他大学入学考试落榜导致他妈妈一出门便有人来问候,后来有人给他妈妈出了一个主意:上补习班。
于是在家里的安排下,李宗盛剃光了头,进入了“魔鬼补习班”:每天5点就得进学校,学习吗?
不,是挨揍,而且是厚厚的饭瓢、结实的藤条。
棍棒之下出孝子,这里是棍棒之下出才子。
整个补习班除了两位同学,其他人都顺利考上了大学。
很不幸李宗盛就是其中之一,另一位则是有点轻微智障。
再次落榜后,家里人对他也不抱有希望,让他到瓦斯店帮忙。
尽管如此,年少的我们谁还没有点儿梦想和冲动。
那时的李宗盛觉得乐团的指挥就很威风,就一股子劲儿地去报艺考了。
但对于一个连五线谱都不知为何物的人来说,落榜乃是意料之中。
可能是李宗盛过于落寞的表情,让作为邻居的陈明章动了恻隐之心。本来打算给这小子弹首歌,却不想做了李宗盛的引路人。
李宗盛听到吉他声的那一刻,便觉得生活有了方向,就像黎明前的那束光,给了他希望。
于是那年那段盛夏的记忆便是:吉他+瓦斯。
而这也被他写进了歌里。
在还没证实我有独立赚钱的本事以前
我的父亲要我在家里帮忙送瓦斯
我必须利用生意清淡的午后
在新社区的电线杆上绑上电话的牌子
我必须扛着瓦斯
穿过臭水四溢的夜市
暑假结束,李宗盛去了一所私立工专报道,而在这里他再一次体验了酸甜苦辣。
他不幽默,学习不好,在同学中几乎就是一个隐形的存在。
他又是一个自尊心强的人,虽然每年的学业都不及格,他也骗家里人说及格了,还若无其事地回家。
然而5年后,同学们都毕业了,自己却还有200学分未休完,只好接着念了两年书,但是还是不行,最后退学了。
如此,大家便更看不上他了,年纪轻轻便如生活在谷底。因此他有了林黛玉般察言观色、细腻敏感的心思。
都说作家要么是整天说个不停,要么就是闷葫芦。那时的李宗盛就是闷葫芦,把所有的情绪埋在心里。
尽管被轻视,但是李宗盛却从未放弃自己,他还有自己的吉他梦。
在工专那段时间他自学乐理,听西洋乐,一步一步慢慢来,他说:“当时,我只觉得自己是开窍晚,恰恰是个不会念书的孩子而已,我没有能力去成为别人期待的样子,那就成为一个自己喜欢的李宗盛”。
一般人,在那种状态下很难再坚守自己,而李宗盛他做到了。
虽然7年的学业无成,但是他很清楚地认知了自己,并不断沉积,也一直坚信“我的人生,不会像别人想得那么惨”。
就一直这么坚守着,直到他遇到了郑怡。
跟郑怡相遇的时候他还是一家歌厅的驻唱和家里的瓦斯专送员,但是他对于音乐的热情和理解打动了郑怡。
一次偶然的机会,郑怡的唱片制作人离开了台湾,于是李宗盛成了一名唱片制作人。
久旱逢甘霖,对一切都是充满热情,想做的实在太多了。
当他看到郑怡《小雨来得正是时候》打榜成功、看到观众的表情、听着充耳的掌声,他比歌手还激动。
因为他觉得“原来做一个成功的唱片制作人,可以改变一个歌手一生”,他找到了生命的价值。
成名之后,他加入了滚石,而他也按照心中所想,为自己的歌手打造适合他们的歌。
他与许多歌手:赵传、陈淑桦、张艾嘉、梁静茹、潘越云、周华健、辛晓琪、林忆莲...产生了联系,有了我们至今仍在传唱的经典。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
不愿别的男人见识你的妩媚
你该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答应我你从此不在深夜里徘徊
不要轻易尝试放纵的滋味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
全力以赴我们心中的梦
不经历风雨 怎么见彩虹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
与同时代的制作人不同,他的词浅显直白,却又道出无数人心中的酸甜苦辣。
02
1990年,台湾歌手金智娟在香港和一个北京男人相恋了,但是按照当时的环境,两人绝无可能。
尽管如此,她还是奋不顾身地投身,但最后发现人家已有妻室,火热地投入没有温暖爱人的心,却烧了自己。
金智娟
金智娟曾跟李宗盛简短说过这件事,也就5分钟。当时的李宗盛听完跟大部分人的表现一样——不多说。
但他却记住了这个故事,有一次他在一家面馆吃面,忽然有了想法,刚好手边有餐巾纸,他便向老板借了一支笔,于是就有了这样的歌词: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漂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
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
表达千万分之一
......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金智娟拿到歌后,连续两次录音,都哽咽到无法说话。
这种情况在李宗盛的创作中却很常见,这就是他独有的魅力。
而这些也是因为经历,他才会与歌手、听众有更多的共鸣。
他的助手丁晓雯说:“对于一个创作人来讲,最好的作品总是在痛苦后获得的,这对创作者简直就像一个诅咒。”
他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向我们诉说故事,给我们以感悟。
03
他结过两次婚,第一段婚姻是跟朱卫茵,当时知名的DJ。
他跟朱卫茵的相识是一位朋友介绍的,谈了两年的恋爱,两人迈进婚姻的殿堂。
朱卫茵
但是由于李宗盛事业如日中天、朱卫茵得不到及时的陪伴,两人渐行渐远。
而这时李宗盛遇见了林忆莲,尽管对于外人来说李宗盛这种行径是渣男行为,但爱了就是爱了。
林忆莲
可是现实毕竟是有妇之夫,林忆莲决定移民加拿大。面对这样的情况,李宗盛很纠结,他也顺从了内心去了加拿大,做出了选择。
1997年李宗盛和朱卫茵离婚,1998年和林忆莲在加拿大结婚。
感情里的孰是孰非已经无法评断,但是那时候的李宗盛是幸福的,每当别人向他询问林忆莲时,他总是幸福地说着:“在家看孩子呢”。
不知道是不是艺术家对于爱情太过于苛求,两人的婚姻没有走多久就散了。2004年两人结束了7年的婚姻,李宗盛去了上海,林忆莲去了香港。
“多少同林鸟,已成分飞燕”
这段婚姻是李宗盛永远的痛,还记得15年演唱会时,他对前妻林忆莲的隔空对唱《当爱已成往事》,一度哽咽的场景。
李宗盛在离婚申明里写道:“我们的爱若是错误,愿你我没有白白受苦。”
重回滚石,却发现亦非当年的梦想之地。
有感于当年吉他给自己的激励,历经沧桑的李宗盛回到最初的起点,来到北京做了一个吉他匠人。
从那时起他便跟女儿们生活在一起,成为一个既当爹又当妈的单身爸爸,他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孩子和吉他。
而当大部分人以为他就此沉寂时,他带来了《给自己的歌》和《山丘》。岁月虽然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但他把这些写进了歌里,他依然是那个简单几字便能敲击我们的内心的李宗盛。
“年少不听李宗盛,听懂已是不惑年”。
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听李宗盛,亦是听自己,愿你我听罢、唱罢、哭罢,还能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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