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教父,永不落幕的戏剧传奇

再见教父,永不落幕的戏剧传奇 | 单读

单读欧美女星 2017-09-16 09:00:13 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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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歌剧，你会想起《仲夏夜之梦》中的浪漫爱情，还是《等待戈多》中荒诞的现代主义故事？创作之初，或许莎翁和塞缪尔都不会想到，在这些经典剧作上演数百年之后，歌剧放弃了乏味枯燥的表演模式，彼得·霍尔爵士为其加入了新的音乐风格和表演方式，他本人也被称为““当代英国戏剧界教父”。就在前几日，随着彼得·霍尔的去世，也让我们回忆起了当代英国戏剧的传奇时代……

在彼得·霍尔爵士（Sir Peter Hall）的纪念墙上，始终是这张摄于 1961 年皇家莎士比亚剧团（Royal Shakespeare Company）刚刚成立之时的照片最为鲜活。中间那个爬在梯子上的人，就是彼得·霍尔。

在最普通的工人家庭长大，祖父曾在维多利亚女王的庄园中当捕鼠人，彼得·霍尔却上了剑桥大学，28 岁时就创立了英国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实在是有足够的资本意气风发。1973-1988 年，他任职英国国家剧院第二任艺术总监长达 15 年之久，见证了国家剧院从老维克剧院正式迁至目前南岸地标式驻地。如今，国家剧院与皇家莎士比亚剧团已经成为英国最重要的两所剧院，彼得·霍尔作为当之无愧的奠基人与领导者，在当代英国乃至世界戏剧史上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霍尔与正在修建中的英国国家剧院

1955 年，年仅 24 岁的彼得·霍尔执导了贝克特名剧《等待戈多》的英语版首演，并由此结识了彼得·布鲁克。演出成功后布鲁克请他到大厅喝一杯，谈谈斯特拉福德的工作。这让霍尔直接擎起皇家莎士比亚剧团的大旗。尽管相互欣赏，两个彼得在个人旨趣与职业选择上并不相同：布鲁克宛如苦行僧、萨满教的完美主义者，他最终留在巴黎进行相当个人化的创作实践；而霍尔则在此后的 40 年间像一个工作狂，在政府补贴与商业运作兼具的剧院中尽情施展权力与才华。

▲剧作家米歇尔·圣-丹尼斯，彼得·布鲁克与彼得·霍尔，在 1962 年《仲夏夜之梦》复排中

▲1976 年，霍尔在新开业的利特尔顿剧院（英国国家剧院的一部分）

作为导演，霍尔不仅将塞缪尔·贝克特译介给了英语世界的人们，还执导过哈罗德·品特包括《无人之境》在内的八部剧作的首演；同时，他复排了大量莎士比亚，又在担任英国最著名的夏季歌剧节格林德伯恩歌剧节总监的几年间，推动大量歌剧成为新经典。在国家剧院担任艺术总监的 15 年间，他共推出了 300 部剧目；并在 2000 年前后创立了彼得·霍尔剧团，以每年不少于 5 部的速度向伦敦输送剧目。

▲《等待戈多》，首演版与 50 周年纪念复排

今年的 8-10 月，英国剧院现场在各地热映的“NT 首演”单元四部剧目中，恰巧选入了两部当年首演都是彼得·霍尔导演的作品，一部是品特的《无人之境》，另一部则是彼得·谢弗的《莫扎特传》。由于对荒诞派剧作的熟悉，以及对语词的节奏与真谛的准确捕捉，霍尔良好地掌控了《无人之境》的节奏和走向，哪怕他面对的是两位超过 70 岁的老演员——在排练一周之后霍尔就发现约翰·吉尔古德（John Gielgud，扮演斯普纳）和拉尔夫·理查德森（Ralph Richardson，扮演赫斯特）并没有完全理解剧中“延宕”、“停滞”与“混淆”的主题。于是，他开始尝试各种方法靠近剧中的主题，甚至暂停了一个星期的排练：“每天都是排练、念台词、排练、念台词，是时候告诉自己，暂停。或许我们可以发掘停顿中的意义”。最终，这部荒诞剧得以圆满上演。

▲《无人之境》排练中给两位主演说戏的彼得·霍尔（跪地者）

在《莫扎特传》首演前夕，他去帮临时换了导演的编剧谢弗救场。排练过程中，霍尔给了演员很大的自由度去发挥，同时也在设计风格上融入了自己的理解，让整个戏的氛围回到莫扎特所在的 18 世纪，严谨而不失魅力，被谢弗称赞为“最有耐心、冷静、富有想象力的导演。他非常清楚我想要什么样的画面，并把这个画面化为现实，创作出了看起来最为优雅的作品”。

▲彼得·霍尔爵士，David Zalubowski 摄

除了在英国的话剧、歌剧领域深耕，霍尔还经常在美国执导作品，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与英美联合制作的、长达九个小时的史诗作品《坦塔罗斯》（Tantalus）。

▲ 霍尔与女儿在《皆大欢喜》排练中

霍尔把儿子爱德华培养成了导演，把女儿瑞贝卡培养成了演员。并在霍尔的职业生涯的后期，成就了两代人共同创作的佳话。2003 年，他执导的复排版《皆大欢喜》中，他的女儿瑞贝卡·霍尔饰演了罗莎琳德一角。

▲《花粉热》（Hay fever）

后期他仍有一些重要作品。如，2005 年，霍尔执导了《等待戈多》的 50 周年纪念性复排，并仍旧选择了与老伙伴合作。例如，此次复排中，霍尔邀请了 2006 年出演《花粉热》（Hay Fever）的朱迪·丹奇，以及 2007 年出演《皮格马利翁》（Pygmalion）的蒂姆·皮戈特-史密斯。霍尔的最后一部作品是他自己剧团的《亨利四世》（上）、（下），该剧于 2011 年在 Theatre Royal Bath 完成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