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这天是关智斌的通告日，一天排了连续多个30分钟的媒体采访通告——劳累似是必然，艺人总要去适应这种接连而来的工作安排，调整自己的节奏，在短时间做高精度的输出。但即便是如此，Kenny也很快在采访间歇调整好自己，在不同访问的语境下迅速与媒体打成一团，诉说着不同阶段、不同状态下的感知。

做艺人这20年，关智斌早已经能熟练地适应各种工作的要求，做歌、拍戏、演出，甚至于做访问……不同的工作板块都在推动一个艺人成长。而采访中，Kenny不但根据媒体设计的采访问题去给出自己当下的见解，以一种即时性的Reaction完成访问环节里一来一问的互动，还更多地在聊天中展现出自己经过20年来的沉淀。如果前者尚可以定义为艺人的修养，那么后者更多需要时间和精力来完成，它更像是艺人的养成。

我是在那天早早地从香港赶回广州英皇候场。在采访间旁观几个媒体发问后，我的采访被安排在当天尾声，最后一个同关智斌做访问。虽是最后，但聊得异常尽兴。这次的访问我也采取了与过往大多数采访不同的形式，以20年流转的时间线，围绕那些高光时刻，截取出更多关智斌的瞬间。

这些瞬间，不是以孤例存在的，它们缺少任何一部分都不会成就现在的关智斌。但这些瞬间，又在回溯与顺势过渡的视角下集合出一个人生动的、直观的画面，聚焦出个人的成长棱角，它们贯穿在从2003年到2023年的这20年里。

作为旁观者，我们见到了一个这样的关智斌：从组合到个人solo、从歌手到成为演员、从追求表演到渴望留下更多角色、从0到1踏上红馆、再到如今迈入20周年举行巡回音乐会……他从不乏自我觉醒与迎面挑战，几次出走都是在寻找不同阶段下想要追求的理想状态，证明自己的可能性；而他的回归，都是带着新的眼界与历练，与自我的接纳和拥抱。

而当话筒交给关智斌，听他亲自解答这一路每个阶段的故事，“出走”都成为了他对艺人身份的拓宽。藉由过程里来回的交互，完成了访问想要追寻的意义：不仅仅记录下关智斌的20年，更是通过采访的推出向更多人解剖Kenny作为艺人的面相。

采写：皮皮

2003年是Kenny出道的年份。在关智斌的眼里，这一年是兴奋多一些的。

那年才23岁的他，便以组合Boy'z组合身份出道加入乐坛，推出了三张唱片，在年底横扫了颁奖季众多新人奖项。

（2003年，Boy'z推出了《LALA世界》、《一起喝采》和《A Year To Remember》三张专辑）

关智斌在访问中回应说：「我们其实很顺利。一出歌就吸引到很多fans，又有很多的媒体很照顾我们。所以我们不会觉得有多迷茫，反而很兴奋。年纪很小，反而会觉得一切都好好玩」。关智斌在访问里提到过不少次“好玩”这个词，也是很多事情上他所追求的一种尽兴的状态。

但“好玩”在最开始的阶段，也伴随着懵懂、新鲜和不确定，离不开公司的帮衬，更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在竞争激烈的千禧年乐坛，要想脱颖而出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作品和运气同样重要。关智斌很感谢公司有一个强大的团队，让他们受到很多人的关注，两个未见过世面的小朋友由此踏上了一段多姿多彩的旅程。

（Boy'z在2003年度叱咤乐坛流行榜颁奖礼获得叱咤乐坛新力军组合金奖）

聊起这年时，关智斌分享了很多过往的细节：「因为当时我们的歌曲会追求一个数目，我们一年一定要出多少首歌去竞争，所以某程度上讲，那时候的歌曲不一定完全是100%自己想讲的一个故事。公司太忙，可能早上拍戏、夜晚录音……基本上没有时间给你 “慢工出细活”，做自己想要最好的作品是完全没可能的。但现在我觉得可能正是有这样一段时间不停不停地出歌，可以令到更多人认识我们。当然，当时有很多很出色的音乐人帮我们做好的作品，比如《死性不改》、《La La世界》，这些作品都是这段时间出来的」。作为音乐启程的开始，组合Boy'z的经历都对歌手关智斌十分重要。

进入到2004年，Boy'z紧接着推出了两张专辑《Boy'zone 男生围》和《Boy'z Can Cook》，呈现出组合更为流行与个性的色彩。在《Boy'zone 男生围》里，以香港地名为概念，整张专辑的歌曲全是用香港一些地方名来命名的，例如《信和忠心》、《你是我的潮流特区》，《迪士尼见》、《情陷百老汇》……其中，也收录了关智斌独唱的《眼红馆》，这首是很多歌迷都特别喜欢的一首广东歌。

（Boy'z在2004年推出专辑《Boy'zone 男生围》）

聊到这首歌，关智斌难掩自己对歌曲的中意之情，分享了更多关于这首歌的细节：「《眼红馆》对我来讲是很有意义的一首歌。不过想讲一个趣事，就是这首歌当初没有想过派台。那为什么会叫《眼红馆》呢，是因为当时我们有一只专辑叫做《男生围》。《眼红馆》是我自己一首独唱的作品，那时候派台都是組合的一些作品，之后如果他们觉得反应好，就会派上去电台。实在没有想到就这样，《眼红馆》刚好误打误撞成为了我关智斌人生里很重要的一首歌曲」。

一次阴差阳错的派台，却引发了后续不可预料的发酵和成绩，恰恰都论证了市场导向下的大众选择——观众对《眼红馆》的中意，让Kenny拥有了第一首大热的Solo作品。而这次成功试水，也为他之后Solo发展的第一次“出走”埋下了关键的一笔。

在采访中聊到2005年时，关智斌直言这一年自己真实地感受到“迷茫”。相比于最开始组合出道的兴奋，这一年从组合过渡成为一个Solo歌手，关智斌感受到很多压力和困惑，“出走”本身，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它意味着需要一个人去面对所有竞争，一个人去面对其他人和外界对他的期望，迷茫都成了那时候他需要面对的课题。

但即便迷茫，这一年对Kenny而言又是重要的。推出两张唱片《Oncoming》与《Musick》，有了诸如《先知》、《分手不要太悲哀》等更多代表作，也拿了一些个人的新人奖。重新出发的关智斌，在作品里有了更多表达自我想法和态度的机会。

（关智斌在2005年推出个人专辑《Oncoming》）

显然，两者都有着明显区别，见证了不同面向的关智斌。组合之间是磨合和适应，个人之间则是选择与取舍。Kenny同我解释道，「做组合的时候，可能因为大家要协调，性格和目标综合起来，有段时间是一个偶像团体组合，所以我们的歌是偏向于商业的。但真的到自己做歌手的時候，你反而可以注入好多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创意……放在你的作品里面。我很庆幸公司他们在我出这张专辑之前，给了我三个月时间去新加坡那里去学一个声乐的课程，返回来再去做我的第一首主打歌《分手不要太悲哀》和《先知》这两首歌，我现在听回去都觉得音质、质素都好好，我都很得意，我现在仍很中意这两首歌曲」。好的作品，常常都是经得起推敲的。即便时隔18年之后，仍然是歌手心目中的饮歌。

如果说2005年的第一次“出走”揭开了关智斌在音乐旅途上踏出的重要一步，那么2006年的《寻找美惠》更是强化了这次“出走”的内涵。用关智斌自己的话来形容，「那一年有个很明显的想法，就是想要寻找一个新的自己，再见过去的自己」。这些都通过音乐达成表达，构成了阶段性的分化。

关智斌在采访中讲起了这张专辑的一些溯源，「“寻找”在这个时候像是自己的一个心态，代表了我一个寻找的过程。但“美惠”只不过是个代名词，你可以寻找你的梦想，你可以寻找你自己的一个态度，其实都可以。这张专辑是我去日本这个地方拍摄的，所以就用“美惠”这个比较日本女仔一点的名字，专辑直到现在我都很满意。它做得比较偶像化，除开歌曲之外，它是我自己第一本个人写真集。当时的销量很不错，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一张专辑」。

与之同时，在专辑与歌曲的设计上，专辑名《寻找美惠》与主打歌《再见美惠》都形成了一种情感表意的区分，在文本性上强化了主题的概念性。「《再见美惠》好似在说我要放低组合的身份去“再见美惠”，我要踏出一个新的旅程。同时，《再见美惠》的开头四支歌都是一个四部曲来着，它是一气呵成的。本来最开始想要做一个爱情故事的微电影，因为第一首派台歌《再见美惠》讲分手，《东京特急》是在一个车站上继续寻寻觅觅、比较患得患失，接着第三首歌《玩泥沙》是说好纯洁的、无杂质的感情，到最后一首《红白蓝》是一首编曲有一些婚礼进行曲的感觉」。这样的四部曲，让《寻找美惠》在作品属性上连贯而包容。

当然，关智斌更是在这几张专辑中开始有意识地建立起自己的创作者画像。之前就有填词的他，本身就很中意写歌词，这次更是参与了其中三首歌的填词，在创作上的笔耕不辍，表达出自己不同阶段的态度和想法。

同样是在作品里明晰概念来打造专辑，2007年推出的《In Progress》是一张概念专辑。当然，关智斌最新的一张专辑也是概念专辑，他通常会在每张专辑里面放置自己想讲的东西，想表达的态度，好似作文有大纲那样，专辑都有一个氛围让大家进入其中。

这张专辑的特色也是如此，有很多书名在里面。除了《预言书》之外，《我看比利》和《无字天书》都和图书有关，整张专辑融合了书籍的概念在其中。

（关智斌在2007年推出专辑《In Progress》）

其中的一首《预言书》，更是成为了关智斌《眼红馆》之后最可以代表到他的一首作品，伴随着歌迷一同成长，歌词中的“时光机”也成了2023年巡回音乐会的主题。

关智斌同我解释道关于这首歌的故事：「《In Progress》这张专辑，《预言书》是第一主打歌。这首歌应该是我二十多、还没有三十岁时候推出的，它很有意思的一点是讲你要放低现在的玩具，你现在要学会去面对社会一些现实的残酷，经过一些洗礼，你必须要长大。这支歌比较特别的是，在你不同的阶段唱，会有一个不同的感受和感觉。例如我当初唱与我现在唱，可能已经有另外一份感触了」。

如果说从组合到Solo是关智斌的第一次“出走”，那2008年从歌手到演员身份的转变，则是关智斌的第二次“出走”，也是解锁自己可能性的一次重要开端。

在这一年开始，关智斌放缓了音乐的整个计划，将重心慢慢转向拍电视剧和电影，留下了很多属于关智斌的角色。「2008年开始有一段时间没有推出专辑，是因为我觉得那段时间有一点点瓶颈，我不知道要怎么去继续歌手这条路，我会思考人生的选择，考虑是不是应该尝试下其他方面，去其他地方看看不同的风景，或者去改变下路线。我会想着再回来继续做音乐的时候会更加成熟一点，能有更好的作品出来。所以那一年开始，我就慢慢去开始影视方面的工作」。路线的调整，紧扣了关智斌在人生路途上的又一次“出走”，当视野渐入开阔、在影视方面开始新一轮的积淀后，出走都是为了更好的归来。

（关智斌在2008年参演了舞台剧《再见理想》）

同样是这一年，关智斌首演舞台剧《再见理想》的经历，也给了他一些启示。

「因为舞台剧是完完全全一个团队的合作，都需要合作得很紧密；也因为舞台是onetake，没有重头来过的机会，在台上就要靠各位演员的默契，在两三个月里大家成为好朋友。就算到现在，虽然不是每天都会见到，但已经建立了一个深厚的友情，都是一个个关系很好的朋友。而且在台上，你要即兴，又唱、又跳、又记台词，我都很佩服做舞台剧的演员。好好玩，有机会我都希望再试试」。在不同角色之间的摸索，台上是表演，荧幕也是表演，都促成了关智斌艺人画像多面性的日趋完整。

而后进入的六年，是关智斌的短暂“回归”与彻底“出走”。

前者是音乐上，重组Boy'z并推出音乐专辑；后者是影视上，Kenny更深度参与到众多内地影视剧项目，在电影和电视剧上取得了一些成就。这六年对于关智斌而言是宝贵的，他也慢慢打开了内地市场，让更多大湾区之外的观众注意到关智斌，在演员路上进一步深扎。

关智斌在访问中提到了这六年的一些经历：「这几年的演员经历让我学到了许多东西。我记得当我暂停歌手工作后，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开始去珠海那里拍戏，那个时候是演一个五集的小角色。你身边突然间没有你的发型师、化妆师和经理人陪你，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处理去闯天下，一步一步真的好像从头做起，由零开始。但我现在回忆起这段拍戏的经历，都是感恩的，因为那段时间我学会了怎样去照顾自己，学会独立，学会怎样化妆、怎样去收通告、怎么去买船票机票等等，都是我自己亲自去做，一个人亲力亲为去做这些事」。

（关智斌在2013年参演了电视剧《追鱼传奇》）

这六年的时间教会了他更多以前做歌手时没法学到的东西，变得独立，也更加娴熟地学会处理起很多事情。

能力的提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眼界的开阔与人脉的累积，在做演员的期间收获了许多宝贵的财富。「在那段时间，我真的有遇到很多恩人，特別是一些导演。这些导演可能知道我不是很多工作，就不断地给我机会——他们觉得我演戏很好、演员道德很好，还不会迟到早退，于是他们不停地、一步一步地让我去演一些比较重要的角色，有时候可能是男一号、男二号，就有给我一些机会可以去适应。我还记得，当时经常需要一个人离开家去横店那里生活，我记得最长的一次最要在横店住九个月。真的是非常感激当时的演员朋友，很多到现在仍是好朋友，每个人都很照顾我，我觉得这一段经历值得好好记住。虽然可能现在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但我真的感觉他们成就了我之后的一段人生」。

在经历演艺圈浸染后开启新的人生之后，关智斌在音乐上的再“回归”都显得有迹可循。在扮演了众多角色之后，关智斌也推出了一张新曲+精选专辑《角色》。“角色”的精妙，以音乐同电视电影的接轨达成逻辑上的自洽，都好比人生一个阶段的总结。

（关智斌在2016年推出新曲+精选专辑《角色》）

专辑里面收录了三首新歌，三首新歌都是关智斌自己填词，讲述了人生的三个阶段：分别是《次要角色》、《塑造角色》，和《终身角色》。

「用我的歌词来讲，都是一个小小的总结。在《塑造角色》这首歌曲里面，有我自己很中意的歌词，比如“三十五岁的生日派对”、“人生将半 幕幕悲欢/有幸成为很多角色”等。人生过半，我应该要怎样走下去，应该是有一个怎样的未来呢？我现在有时候自己都会返回去重听这些歌，好像是几年前给自己写的信一样」。借着歌曲的创作动向，关智斌在歌曲上注入了这段经历下特有凝练的情感密码，唱出了自己在音乐旅途上的归来。

但这次 “归来”，并没有如同以往只是单一重拾起音乐的部分，关智斌反而在未来的道路上兼顾了电影电视和音乐的平衡，开始逐步向全能艺人发展。

之后的两年，更是印证了关智斌的选择。不管是出走也好，亦或者是回归，有时候两者都可以达成一种统一，不再具备更多区分度。

关智斌分享道：「我这两年变得更加中意演戏。当然之前都不是为了拿奖或有什么成就才去拍戏，我觉得很过瘾是因为我唱歌的时候是关智斌，但演戏的时候我是去演另外一个人的人生，所以我很中意这些非常有挑战性的角色。如果有人让我演古惑仔，估计都很好玩；或者演一个变态医生，都十分有意思。当然，我之前都有一个人分别饰演两个角色。我觉得演戏对我而言的满足感，就是好玩」。重申的“好玩”，都是来自兴趣的驱动。歌手关智斌之外，演员关智斌的画像在此际变得越发清晰，拿下了许多令人瞩目的成绩。

到2019年，这年有主演的网剧上映，关智斌更是举行了自己的首个红馆个人演唱会。

（关智斌在2019年举行一连两场首个个人红馆演唱会“Kenny Is Born关智斌演唱会”）

对关智斌而言，2019年是特别难忘的一年。从当初唱《眼红馆》，到红馆举行自己的首个个人演唱会，这一路都用了整整16年。不管是同公司的艺人朋友同台演唱，还是终于有机会演唱自己的歌曲……“Kenny Is Born”都是“归来”二字的代名词，“Born”也奠定了一个新的开始。

Kenny在采访中直言这是一个“启示”，有许多领悟与明白。「我以前整天都觉得我拍的戏是不是有问题、我唱的歌是不是没有人听、我做这样一场演出会不会没有人在意……但是到我19年开到这个演唱会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咦，原來我之前所有的练习都没有白费，只不过上天不是按照你的时间表去给到你这个机会”。就好像我今日做完运动，我要一个礼拜之后才能见到效果，它不会是立竿见影的。我都很想和你分享，你做的东西真的储存够了，这个机会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这也是我现在最大的体会，让我以后再做东西的时候都会觉得我要付出百分之一百的气力去做所有事情」。所谓的苦尽甘来，莫过于积累都在这刻破茧成蝶，以歌曲和现场汇聚成19年最难忘的记忆。

但这样的演出，对于关智斌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让他在未来对演出要求更为严苛。谈到未来会否有part2计划时，关智斌又说：「我一定会做全新的演出。因为过了2019年之后我又出了新的歌曲，我也会再出一些新歌。我希望我的歌曲数量再增大的時候，可以呈现出一个我现在最想呈现的一个演唱会出来给大家」。

时间到了2020年，关智斌在这一年有两部作品上线。一部是《长相守》，一部是《战毒》，两个完全不同的角色，也丰富着关智斌在演艺圈的经历。

「这两部戏的印象都很深刻。《长相守》是要扮女裝，我是一個太子，但我又要易容。其实这套戏我同女主角都在剧里玩得很开心，但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删掉了很多剧情，这些剧情都很好笑。当时在村子里面，我记得拍戏的时候很冷，希望如果迟一点还有机会可以有一个导演剪辑版出来，让我看看我自己很中意的一些剧情。《战毒》就不用多讲了，这套戏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认识了吴卓羲和黄宗泽，我们三个人在戏里面都玩得很开心，我都因为这套戏多了好几个兄弟，他们经常都会整蛊我，但是都很好玩的」。关智斌聊到了两部电视剧里的一些细节，“好玩”都是他一贯待人接物的自然选择。

而这年的“归来”还有对“寻找自己”的强调，他推出了一本写真集《寻蝶恋花》。

（关智斌在2020年推出写真集《寻蝶恋花》）

透过写真集的名字《寻蝶恋花》，“寻”依然是他当下想分享的议题：「我发觉很多人的人生旅程里面都有很多东西要寻找，比如寻找一个伴侣，寻找人生的一个目标，有的人会寻找自己的梦想，有的人会想要寻找自己的一个态度……我觉得都是一件好事来的，因为不停寻找代表你有追求。我很惊讶有一日我已经没有再追了，这是人会老的表现。我曾经一度觉得我整天可能没什么追求，比较无所谓，反而是年轻人才可能会保持一个好奇心去找寻一些东西的热情，所以现在都想要去寻找更多」。

在关智斌的字典里，一直都在寻找。不管是出走、还是归来，都是为了寻找最想表达的自己。

到上张EP《前面是新的岁月记得走下去》，是关智斌在2021年交出的音乐答卷，也是他对自己音乐和未来的一些想表达的总结，寄予了不少期待。

在这张作品里，每首歌都和他的经历息息相关，更被形容为“过瘾”、“有很多态度在里面”。关智斌在访问里聊到了这张作品，并一一解析起每首歌的表达：「《头顶有角》，是说对我身边、包括社会上的一些经历，我应该用一种怎样的态度；《暂定》是讲我对感情的一些看法，尤其是经历了疫情之后，更加觉得所有的东西好像变得不确定，好像没有什么是会永恒的、会必然发生的，所以我想要分享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好好地享受现在、活在当下，感受这一刻的生命是什么样子；《干爹》则是说我对感情的一些态度，如果我找不到一个适合的人，为什么我宁愿自己一个人孤独，干一杯总会好过我去找一个人这样子」。说起歌曲的Kenny，在言谈间都显现出一种油然而生的成就感，毕竟对音乐的把关，关智斌并不是一个会选择敷衍的歌手。这样的高要求，某种程度上也成为了作品的保证。

（关智斌在21年推出《前面是新的岁月记得走下去》）

做演员都要尽最大努力，做歌手同样是。「几首歌都是讲我自己的一些态度，无论是选歌、还是从唱片封面到设计，我自己都有一份主导，参与到这张作品，它都是我近年很满意的一张作品」，关智斌给到了这张EP非常高的评价。

而进入到2022-2023年这两年，都好比沉淀与再出发，“出走”与“归来”之间的隔阂也消弭在日常中，关智斌已然步入一个成熟艺人阶段。

到2023年，时值关智斌出道二十周年之际，除了接下来有新电影《海关战线》上映，他也决意要举行一个自己的「时光机」巡回音乐会，第一站在中山，时间是4月15日，之后更将在多地举行巡回。

（关智斌将于2023年4月15日在中山站举行“关智斌「时光机」巡回音乐会”）

关智斌在采访讲述了关于音乐会的一些趣事：「对于我来讲，二十年本来不是一个值得好好记住、很深刻的大事，反而是因为我的歌迷感动到我。2月10日那天其实自己都没有在意，我还记得要开工、去拍相片，结果没想到我的粉丝在铜锣湾一个茶室里面居然搞了一个二十周年纪念会，里面有很多应援活动，有珍珠奶茶、有一些贴纸、横幅……我后来看到才知道原来是个纪念活动，他们的举动让我真的很感动，也让我觉得其实二十年，除了我自己一路走过来，都还有他们陪我一起成长，我都想在出道20周年的时间做一些事情来回报大家」。

他又接着补充说：「那这个音乐会叫“时光机”巡回音乐会，就是取自我之前的一首歌《预言书》里的“时光机 留给你”，我希望可以将这个舞台设计成好像我带他们回到我出道的那一年，由第一首歌我出道、慢慢再让大家重新认识我，让大家好像再经历一个成长的旅程」。这样的回溯，似是把人生搬到了舞台，用“时光机”复刻出人生的流转，歌曲成为了往事与现今的衔接。

透过音乐会完成一个20年的人生总结——出走也好，回归也好，关智斌都在用他的方式告诉观众他的选择与热爱，“做一行爱一行”。做歌手，做演员，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努力留下了更多作品给观众，交出他认真书写的人生答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