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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华星唱片发行了张国荣《Leslie》专辑,里面有一首歌成了1999年香港电台的世纪金曲,他在歌里面这样唱到:
你以往爱我爱我不顾一切
将一生青春牺牲给我光辉
好多谢一天你改变了我
无言来奉献 柔情常令我个心有愧
——张国荣这首《Monica》让当时与他被誉为金童玉女的张曼玉陷入话题中心。
Monica在希腊语有独行、孤独的意思,有人认为Monica是漂亮有意思的金发女子,也有人认为是被宠坏的大小姐。那还能是谁?Monica不理所当然指的是Maggie(张曼玉的英文名)吗。
1992年,Maggie跟张国荣在《家有喜事》里合作
但还真不是。张国荣说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佣人六姐,才是他真正的Monica。
比《Monica》唱的真正的“Monica”六姐更不为人知的,还有这首歌的原唱——吉川晃司,他在1984年2月发行了专辑《モニカ》。还有更“惨”的是这歌是吉川晃司主演电影的主题曲...um?什么电影?是的,这个电影在中国甚至连译名都没有。来,听听《Monica》的原曲:
吉川晃司的《モニカ》和他主演电影《すかんぴんウォーク》
“Monica现象”在当时的华语乐坛并不少见,磁带音乐年间,歌手们利用其灵敏的音乐嗅觉,一旦闻到相好对劲的外国曲调,就拿到国内,盘一盘:
当年乐坛的顶级流量李克勤的《红日》,原曲是日本歌手立川俊之演唱的《それが大事》。
那首《青苹果乐园》翻唱于日本组合少年队的《What's your name?》,陈慧娴的《千千阙歌》翻唱于近藤真彦的《夕焼けの歌》,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喜欢唱的《小手拉大手》?它改编自辻亜弥乃的《風になる》,而这个原曲也是宫崎骏《猫的报恩》的片尾曲.....
1993年5月,BEYOND在旺角排练室答记者问: 为啥对香港乐坛感到不满?黄家驹说: “香港没有乐坛,只有娱乐圈”,指的是那时香港乐坛的翻唱现象
然而,当年的“翻唱现象”在千禧年之后似乎翻了个面,局面慢慢变成其他国家开始翻唱我们的歌曲了。
被翻唱的华语歌手
这种千禧年初音乐界的翻唱反转可能大部分来源于周杰伦和王菲。
日本著名海岛唱腔歌手中孝介翻唱了周杰伦的《花海》,在港台歌手翻唱过那么多日本歌曲之后,华语乐坛好像开始收回“学费”了。
周杰伦在采访中还曾透露其实之前写这首歌就觉得很适合中孝介演唱,这不巧了吗?音乐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妙不可言,在一次周杰伦重唱《花海》时,还出其不意的运用了海岛式唱法。
不止《花海》,日本天团放浪兄弟(Exile)翻唱过《说了再见》,重新填词《Real Valentine》。
2011年,周杰伦还在放浪兄弟东京演唱会上担任嘉宾,主唱Atsushi用日文、周杰伦用中文对唱,这俩用种带着淡淡忧伤的曲调,总有一种吃着日本饭团加了中国碘盐的味道。
东京巨蛋上的放浪兄弟主唱和周杰伦,因为一边记重新编曲后的乐谱,一边还要想最后要说什么日语,周杰伦表示紧张
男有周杰伦,女有王菲。
王菲的《我愿意》曾被挪威著名女歌手Lene Marlin改编成英文版的《Still Here》。林忆莲、江美琪都翻唱过这个挪威女歌手的歌曲,为了回馈中国乐迷,啥也别说了,一首《still here》献给大家。
但你知道,像在KTV,有人点了首大家都爱唱的经典金曲,全部人都会哄着上来抢麦。音乐(翻唱)界也有这样的现象。
挪威女歌手版本的《我愿意》之后,刚还跟周杰伦在巨蛋唱《说了再见》的放浪兄弟主唱Atsushi,下一秒就出了张全是中文翻唱的专辑,并唱了王菲这首《我愿意》,还请了林志玲担任MV女主角。
放浪兄弟主唱Atsushi的“翻唱专辑”,里面有五首中文翻唱
王菲的《红豆》也是被国外翻唱重地,你就想吧,国内人唱了五六七八年了,都不腻,一首红豆够他们消化成民谣、乡村音乐、布鲁斯等各个风格了。大抵是原创者王菲赋予歌曲本身的“底气”,才能让翻唱者这么多花样地玩儿吧。
瞅瞅,前进乐团把《红豆》弹唱地如此轻快,就知道这首红豆的潜力和外国经久不衰的程度了。
一曲成名的翻唱歌手
外国朋友们,当你觉得自己还有一些音乐天赋,还没有自己的代表作时,不妨通过合法渠道翻唱咱的歌,说不定能一曲成名。
翻唱歌曲是一种跟原创者交流文化的途径,不管是他们翻唱我们,还是我们翻唱他们,甭说那么多,来的都是客。
2000年出道的HKT因为在2013年翻唱了六哲的《错错错》在中国名声大震。如此动听的歌声,管你听没听过,一定要(再)听一次:
嗯,这个著名的“洗剪吹组合”也唱过王菲的《红豆》
说到翻唱中文歌曲而名声大震的外国歌手,不得不提早年丹麦乐队迈克学摇滚那首《Take me to your heart》,就是翻唱自张学友的《吻别》。这首英文歌稳坐外行人学英语的头把交椅,熟悉的语调和简单的语法,根本就是为高中学生量身定做的英语学习装备。
迈克学摇滚还翻唱过两首中文歌:《I Walk This Road Alone》(崔健的《一无所有》)和《Fairy Tale》(李健的《传奇》),看见了吧,他们不仅想翻唱中文歌曲,还想霸占中学生课堂。
但如果翻唱上瘾的话,就要小心变成荒木毬菜。2015年,荒木毬菜开始跟友人山川大海用日语将香港、中国台湾、内地等多首华语歌曲重新编写和填词,翻唱的歌曲果真也跟大海似的,我觉得荒木毬菜是想借中国流行音乐承包日本年轻人的青春。
定位年轻人不够,就用老歌唤起老婆婆沉睡的少女心,Frankie Laine的《Rose, Rose I Love You》,翻唱自《玫瑰玫瑰我爱你》。这首歌或许更能体现出原创跟翻唱良好的交流关系,通过改词、重新编曲等,你是否理解和感受到原创者想表达的情绪,大伙儿听就能听出来。
而弗兰基·莱恩明显是理解原唱的意思了,因为他1951年翻唱完这首歌后就火了,一度高居排行榜第三名。
Frankie Laine的《Rose, Rose I Love You》
最in的热门,最快的翻唱
华语界这么多歌曲,水平稍微降低一点,那些在中国大街小巷传唱的歌曲,外国人就算没有灵敏的嗅觉,本土的火爆歌曲也流淌到国外了。比如2004年红遍大江南北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
这首歌漂洋过海,在2005年的时候就红到了挪威,挪威歌后索菲娅·格林一听:这不就是二锅头配极地伏特加的感觉吗?
这位名气与莎拉·布莱曼相当的歌后表示非常喜欢,并整了别的一些翻唱,赶在2005年的第一场雪到来之前出了张发烧猛碟,名字也real直接——《东方西方》。
而当年这种现象级名曲除了“第一场雪”外,还有《老鼠爱大米》《童话》等等,这些90后都能把台词背出来的歌曲 ,都被很多国家的歌手拿去翻唱。其中最直白的翻唱当属《老鼠爱大米》,这种翻译方法唤起了我小学学英文单词的回忆。
都2019年了,不整点音乐全球化还怎么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呢? 比如我们的《小苹果》,我就不信它只能引领中国大妈走上广场巅峰。被外国人改编成Rock版本后,乍一听还挺好听.....好吧,外国大爷大妈也能跟着躁起来。
外国音乐人寻找我国的翻唱曲目就像在海里捞海水一样,一瓢又一瓢的,但你还真别说,外国人想翻唱的歌曲类型,我们还真都有。比如《Days On My Past》就是翻唱了罗大佑《童年》 ,Billy Klippert的《Love & Death》翻自信乐团《死了都要爱》......
这种音乐上的你来我往能让人消除距离感,不论是翻唱外国的歌曲,还是外国朋友翻唱我们的歌曲,都能在歌曲里发现彼此生活的影子,并与本土文化相融合,焕发新的生机。
华语音乐之所以能被国外音乐人拿去翻唱并收获很好的反响,关键在于其喷薄而出的原创力。奔流外涌的音乐浪潮离不开每一位原创歌手的努力,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开拓着自己的疆土,通过作品表达独特的自我个性,这种个性感染了热爱音乐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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