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崔健?

为什么是崔健?

看理想 内地男星 2022-04-18 14:44:30 911

《超越那一天》

上周五晚,崔健《继续撒点野》线上演唱会刷屏,累积观看超过了4500万。
 
这位61岁的“中国摇滚教父”带着他标志性的红五星帽子,站在屏幕那头,依然充满着力量。“老子根本没变”,他说。
 
在80、90年代,崔健曾带领着一群迷茫的年轻人,试图冲破高墙和迷雾。那充满着愤怒、压抑和冲动的歌声,撕开了许多人眼前蒙着的“红布”。
 
他以一个艺术家的敏锐度,一直同时代紧密地连接着。他曾昂首向前,可是当众人都走得飞快的时候,他会反思,这真的是对的方向吗?对于整个时代,他无力地挣扎其中,却也不想停止较劲。

演唱会海报
 
他的经历和作品影响了不止一代人,直面生活,不屈服,不妥协。
 

今天的文章,回顾了崔健的过往。三十多年过去了,“该变的都没有变,不该变的都变了。”


讲述 | 郭小寒、相征

以下来源 | 《中国摇滚小史》
(原内容为对谈,文字经编辑整理)

01. 
为什么是崔健?

 

崔健1961年出生在北京的一个朝鲜族家庭。据说,他爸爸当时给他取名崔建军。崔健的父亲是一名专业的小号演奏家,她妈妈是一名朝鲜族舞蹈团的成员,算是一个文艺世家。
 
但是因为父母都是朝鲜族,汉语水平并不是特别好,也导致崔健小时候就有口吃的毛病,讲汉语并不是那么顺畅。
 
崔健的童年其实比较动荡,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关系,他住过很多地方,包括幸福村、灯市口、空政文工团、空军学院等等,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都在他爸爸的军队背景下成长起来。
 
中国早一批的文艺工作者可能都有大院背景,比如导演姜文。这种在大院里长大的孩子,一方面受到了严格的家训,另一方面,在这种高压的环境下,会变得叛逆,内心往往有很多自我追求以及对外界的向往,它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势能,爆发出来就很有力量。

 

图源网络


崔健受父亲的影响,从十四五岁开始学习吹小号。到了1981年,崔健成为了北京交响乐团的一名小号乐手。有很多同行都是他这个年纪的,一帮年轻人聚到一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你会小号,我会吉他,他会打鼓,大家又都是集体生活,所以一起听磁带、看外国电影,就开始扒电影里的歌来翻唱。
 
他们作为文工团的人,可能是最早一批看到电视的人,他们看国外的录像带和电影,比普通老百姓更多。
 
作为最时髦的人,崔健这批年轻人也很喜欢跟新鲜的人类接触,所以他们和一些外国游客或留学生有很多交流。这些有海外背景的人,开始把国外的磁带拿过来,他们就拿着吉他扒谱子去唱。
 
当崔健接触到这些音乐后,他开始自学吉他,并尝试自己创作。1983年,他写下了自己的第一首歌,叫作《我爱我的吉他》。
 
年轻人不务正业,什么都尝试,在这种碰撞之中,崔健慢慢找到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他有自己的音乐感和文字感,又被西方摇滚乐启蒙,所以在二十几岁的时候,一个能量非常大、又非常尖锐的初露锋芒的阶段,他开始尝试大量地创作。
 
崔健当年非常积极,老带着自己的作品去参加各种电视大赛、歌曲大奖赛。他曾带着《不是我不明白》和《最后的抱怨》这两首歌,参加了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办的孔雀杯全国民歌通俗歌曲大奖赛,但是在第一轮海选就被淘汰了,因为他的唱法和形象在主流世界还是太特立独行。
 
1986年对于崔健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他写了很多的重要作品,包括《不是我不明白》《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从头再来》《不再掩饰》《出走》《一无所有》。然后就出现了1986年的那一场演唱会,崔健的《一无所有》一炮而红,横空出世。
 
同年年底有一件趣事,中国历史性地出现了第一个歌迷会组织,就是在北京大学成立的“北大崔健后援会”。
 
崔健接下来的一年在北大进行的专场演出,场面非常热烈。在年轻人中间,崔健就是一个摇滚英雄,非常有个人英雄主义色彩。年轻人内心的力量、对自由的向往和狂野,全都被他的演出激发了出来。所以,在北大的崔健专场演唱会,是应该被记入史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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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进校园,崔健在接下来的一年,把个人演唱会开到了一个标志性的场馆——位于中山公园的中山公园音乐堂,当时座无虚席。至此,崔健奠定了他在流行音乐史上的地位,他把个人专场开到了像中山公园这样高级的、专业的、国家级的演出场地。
 
这时,摇滚乐更受大学生、留学生、知识分子以及外国文化使者这个阶层的人的追捧。中国摇滚乐的诞生很奇怪,它在精英阶层得到了爆发。这些歌除了带给大家本能的感官刺激之外,也代表了一种意识的觉醒。
 
很多人看到他们的演出之后会觉得,哦,原来音乐也可以这么做,演出能这么演,搞文艺是可以这么搞的。
 
摇滚乐在中国虽然经历了曲折的过程,但是它和国际很接轨,代表着非常正面的、主流的精神能量,一定意义上代表了当时中国的理想主义。崔健还登上过美国的《时代周刊》,他用他的摇滚乐成为了那个时代的一个代言人。
 
时间来到1989年,这一年,崔健正式发行了他自己认可的首张专辑《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当年由中国旅游声像出版社出版发行,同时也在台湾、香港等地区进行了发行,但是由于市场营销策略的不同,所有唱片都改名叫《一无所有》。
 
跟崔健在一起的乐手刘元,曾经也有另外一支乐队,也是中国摇滚史上不得不提的一支元老级乐队,叫ADO。它的创始人是鼓手张永光,就是鼓仨儿。
 
另外有两位非常重要的外国乐手,他们也是介绍崔健和崔健乐队后来音乐风格变化所必须提及的人,一个是艾迪,一个是巴拉什。直到现在,艾迪还和崔健有紧密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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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曾经不止一次地表示,ADO是他的音乐的摇篮。在当时,其他音乐人乐手成员不固定的情况下,他和这样一支优秀的乐队一起,做了另外一场非常有意义的演出,就是在北京展览馆的新专辑同名演唱会《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据说当时一票难求,黄牛票20块钱一张。这大概是一个什么标准?1989年的时候,一般的大城市工薪家庭,月收入的平均标准是300块。20块钱一张的门票,在当时真是天价。关键是,当年去看崔健的人都是一些小年轻,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70后。很多人估计都得偷爸妈的钱去看。
 
崔健的影响力以及对年轻人的“蛊惑力”真是可见一斑,大家都是排除万难去听崔健这场新专辑的演唱会。
 
据官方的一个数字记载,《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专辑的磁带,在首发的时候就卖了14万盒,在当年是一个非常可观的销量。哪怕从数据上讲,崔健也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摇滚明星了。
 
到了1990年的1月28号和29号这两天,崔健为亚运会集资筹办了一个摇滚巡演,这应该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摇滚巡回演唱会,这个巡回的主题就叫作“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第一个学校歌迷会,第一个全国巡演,而且是体育馆级别的巡演,崔健真的进入史册了。
 
为什么对于很多中国摇滚音乐人来说工人体育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
 
就是因为崔健在那里唱了《一无所有》,标志着中国摇滚乐的诞生,以及第一场摇滚乐专场、体育馆级别的演唱会就是在工体完成的。因此,后来很多摇滚乐手,都以在工体开一场个人专场为标志,认为自己上了一个台阶。
 
所以说,崔健是开创中国摇滚音乐先河的第一人,他把所有现在看来摇滚音乐的运营,出专辑、演唱会、歌迷会、巡演等等,该做的都做了,且都非常成功。
 
直到今天很多人称呼崔健为“中国摇滚教父”,这是没有争议的一件事。


02.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觉醒、出走

 

崔健的音乐的劲儿,和姜文有点儿像。只不过姜文是用电影语言来做表达,崔健是用音乐的方式和表演的方式做表达。


他们都非常“荷尔蒙”,充斥着愤怒、压抑还有冲动,想要打破一些东西,有特别多话想说,力度很大,并且丝毫不考虑观众或者听众能不能接受得了。

 
而不考虑观众,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大的能量。因为崔健一直说“我不是时代的宠物”,他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是怎么样,而是非常直觉性和根源性地在做自己想做的音乐,但是他又以一个艺术家的敏锐度,一直跟时代保持强硬的连接。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这张专辑里,无论是《一无所有》,还是同名歌曲《新长征路上的摇滚》等等,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主题,就是“出走”。
 
 
《一无所有》这首歌算是中国这片土地上第一次以一种呐喊的、撕裂的方式,来说“我”是怎么回事,它的第一个字就是“我”,“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相比较而言,在这首歌之前,所有这种激昂的音乐绝大多数讲的都是“我们”。所以,这是个人意识的觉醒,从集体到个人的一个转变。
 
《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这首歌的节奏感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劳动号子的挪用,它所呈现出来的是一种特别有力量的、整齐化一式的呼喊式的情感。

当时崔健作为一个年轻的摇滚明星,他有一个强烈的使命感是说,他要呼吁一些什么、引导一些什么,他相信摇滚乐可以改变一些东西。所以,他想表达的就是道路还漫长,我们才刚刚开始,但是这件事情有希望。

长征这件事情虽然说这个过程很漫长,但是最终的结果是胜利的,他用这个方式来呼吁中国当时一群比较年轻的、迷茫的、不知道未来在哪里的人,一起向前冲。

80 年代的迷茫跟现在的迷茫还不太一样。那时候,大家会觉得一切都在发展,有变好的迹象,但是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是现在这种,觉得干啥都没希望的感觉,他们是那种充满希望,但没有方向的感觉。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领军人物跟你说,“你跟着我走”,就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崔健一直有这种本能的自觉,用他的能量,可能是温柔的、是浪漫主义的、是觉醒的、是孤独的,去启发别人:希望你能开始你的出走。

所以这对于当时的年轻人有非常大的启蒙作用,去思考与社会的关系、和现实处境的关系,这就是所谓的音乐或者说摇滚乐的强大感染力。
 

03. 
《解决》:
麻木、茫然

 
1991年,崔健发行了自己的第二张专辑,叫作《解决》。
 
这张唱片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张唱片,包含了崔健许多非常重要的作品,包括《解决》《一块红布》,以及像《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像一把刀子》《从头再来》等等。每一首作品现在拿出来都是振聋发聩的存在。
 
 
在整个摇滚史上,国外那些所谓的经典的摇滚音乐人、乐队们,在第一张唱片获得巨大成功和巨大反响之后,第二张作品大多数的选择都是用来巩固他的地位的,或者说是再一次重申他的主张。
 
从这个意义上来看,《解决》这张唱片也大致是这样的一个含义。它的母题、它的整体表达跟第一张作品有很多类似的地方,同时它有一些延展,提出了一些在一定可控范围内的、比较新的主张和观点。
 
在《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儿野》这首歌中,崔健其实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病人,他是一个从医院逃出来的病人,什么都不要了,我也不要衣裳,我光着膀子,而且外边是风雪,因为什么?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什么叫没有感觉?其实就是麻木。
 
医院的意象是什么?是有人看护你,有人给你提供一个温暖的环境,让你没有生存的困扰。外边的风雪,它象征的是一个未知,甚至是一种威胁。而宁愿光着膀子跑出医院,到风雪交加的夜晚的荒地上,只是想撒点野,只是想造一造,只是想去让自己能够感觉到一些疼痛,感到一些痛苦,让自己知道“我还活着”。
 

以一种舒服的描述表达着一种不舒服,是在一个安全感里面的极大的不安。


崔健特别惯常使用一种模糊界限的描述,你可以看到他有大量作品都是不能用一种固定的思考逻辑、固定的意象去解读的,这就是他的寓言色彩。
 
所以对于崔健来说,任何可以刺激他或者让他有冲动的这种感受,都可以运用在歌曲当中。无论是爱情的、亲情的、友情的,对于社会的感知、对于政治的看法,这些东西都可以让他用自己的音乐去表达,这也是他可以成为一个伟大的摇滚乐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超越那一天》
 
崔健曾经反复说,“中国的摇滚乐像一把刀子”。西方的摇滚乐像洪水,但中国的摇滚乐是一把刀子。洪水的势力是势不可挡、泥沙俱下,而刀子只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它杀伤力特别大,但是又特别孤独。
 
那个时候,崔健可能是手上握着这把刀子的一个人,他撕开了一个时代的口子,让那种被完全笼罩的氛围出现了一个切口,带来了很多觉醒的意义,或者会让人觉得他是有那种有引导性力量价值的这样的一个存在。
 

04. 
《红旗下的蛋》

 
《红旗下的蛋》这张专辑最明显的变化,崔健越来越迷恋于大段大段的文字表述和节奏。这跟崔健一直以来的音乐审美是一脉相承的,从黑人音乐到布鲁斯再到 hip-hop,是一个非常合理的变化。
 
看这张专辑的名字,就能够体现出我们说过的寓言式的意象,他开始用这种不可思议的意象来讲述故事。

这个意象,崔健在一次采访中说过,中国摇滚乐是一个蛋。蛋意味着它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是有无限可能的,你不知道里面会孵出来什么的东西,这是《红旗下的蛋》开宗明义所要表达的一个意象。
 
 
专辑中有一首歌叫作《飞了》,特别值得拿来一说。在关于欧美摇滚乐对于主流社会反抗的一些文章和著作中,其实很容易可以找到,在摇滚乐的发源地欧美,一样受到了各种各样的压抑限制。不管是这首《飞了》和后续汪峰的作品《飞得更高》,这都是一个抗争的结果,或者说是一个社会逐渐开化的结果。
 
《飞了》这首歌的情绪是特别紧张的,你可以听到非常短促的节拍,一些音色和情绪的营造,甚至用了放在 20 年前可能都是噪音的音色。
 
同时,这首歌也是崔健非常重个人印记的一个表达。好像他之前都在路上走,终于长出了翅膀,开始在天上要飞了,而且是飞之前的那一刹那心理的描写,非常的局促和不安。

所以在整首音乐中,他用了很多镲的小打与小碎打,很像京剧中的小碎步。在传统京剧中,这样的节奏是用来营造危机时刻,或是一个重要的两军对战的状态。
 
歌词写到,“我张开了嘴巴扯开了嗓门儿,发出了从来没有发出过的音儿,这声音太刺激把人们吓着了,他们一个个地站起来大声地叫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也呆了,我飞得更高了”,很难不把这一段跟崔健 1986 年在工体演唱《一无所有》那幕联系在一起。
 
这也是很寓言式的警惕,其实崔健对于自己的成名、“封神”,可能也没有预想到会来得这么快。有自我觉醒意识的音乐人被奉到神坛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往往是对正面的赞誉保持警惕。
 
他们不会认为自己坐到一个所谓的王位上,享受成就、享受赞美,享受别人对我的仰视,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保持清醒,不愿意被别人煽动,也不愿意被环境绑架,这种精神恰恰是摇滚乐那种一直反省、一直怀疑的精神。
 
崔健身上有一种非常好的品质,就是不合群的品质,这也是让他可以一直去往更深、更新的地方探索的一个根本动力。

所以接下来,他可能会比别人更看到太平盛世背后的危机感,这样的危机感,在他的下一张专辑得到了充分的表达和体现,那就是 1998 年《无能的力量》。


05. 
《无能的力量》:
危机、怀疑

 
在这张《无能的力量》 中,崔健更加往说唱这个风格去靠拢,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在说唱这个领域中找到了更舒适的状态,同时,说唱这种表达形式让他在音乐上有了更多的回旋余地。
 
 
这当中有一首歌是不得不提的,就是《时代的晚上》。《时代的晚上》这首作品也是崔健本人特别喜欢的作品。这首歌其实是一个非常悲壮的、史诗一样的作品,有特别多的乐章的铺陈,非常复杂的编曲。 
 
我们可以在《时代的晚上》中听到一种不安、一种无所适从,甚至到整个歌曲的尾段,你可以听到一种苍凉感。
 
歌曲的开篇,“没有新的语言,也没有新的方式,没有新的力量能够表达新的感情,不是什么痛苦,也不是天生爱较劲,不过是压抑已久的一些本能的反应”。
 
中国在 80 年代到 90 年代,这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当中,发生了剧烈的变动和革新,所以崔健作为一个从 80 年代末就登上了历史舞台的年轻人,到现在有一点无所适从,有一点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得上的一种惶恐。
 
在这个时候,崔健从走在前面的人,变成了要不停地提醒大家,停下来,多想一想,多反思反思的人。

《超越那一天》
 
纵观《时代的晚上》的歌词,“是不是我越软弱,就越像你的情人”,他意思就是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软弱的一面,而且软弱下来比较容易,刚强起来是比较难的,但是他通篇是一种挣扎的状态,最后他的结论其实是,他还是想要去较这个劲。
 
崔健的整个创作当中,都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在《无能的力量》这张唱片当中走到了一个极致。这种有劲使不出来、有劲没地发泄,没有用武之地的感受,是他对于整个时代的一种迷茫和无力。


06. 
《给你一点颜色》:
沉寂、复苏

 
在经历了《无能的力量》这张专辑之后,崔健有非常长的一段时间是很沉寂的,这里边有主观的原因,也有一些客观的原因。大概过了 7 年之后,2005年,他才发表了下一张专辑,《给你一点颜色》。
 
 
跨入了千禧年之后的崔健,跟原来的他也非常不一样了。这张专辑其实是崔健在进行的一些尝试,或者说革新。
 
在这张专辑中,他分别用红色、黄色和蓝色这三种颜色来象征,人的心、身体和智慧。专辑当中其实有很多作品可以应和这个主题。
 
《给你一点颜色》这张专辑里,崔健已经放弃了以前的那种非常精炼的寓言式的故事,而开始了一种非虚构的长篇写作。

《蓝色骨头》是智慧的象征,它有很多的反思在里面;象征身体的,是非常像小说的《网络处男》,一个男孩虚拟生活和现实的格格不入;《红先生》这首歌,表达的就是人的心。
 
他通过塑造一个个的人物和故事,表达了在这个时代里,身体、心灵、头脑这三个器官应该怎么用。

到了 2005 年的时候,他已经非常成熟了,足够去想明白这些生活中的事了,所以他在这个唱片里就在处处地总结经验、下结论。

他是整张唱片的把控者,非常的成熟,已经很明确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把这些音乐语言都编织起来,呈现出一张非常扎实、非常像样的专辑。其实这张唱片也是他在家里自己做制作人,以家庭作坊式的工作方式来做出来的,他有 100% 的掌控力。

《超越那一天》

他自己的态度是非常鲜明的,他原有的那种被大家所崇拜的东西,让他非常严格地像做手术一样地剔除掉了:我不活在任何人的期待里面,我也不需要你去赞美我,或者是用一个惯性的思维去框住我,我就是要把这个全新的东西拿出来。
 
崔健说,摇滚乐给了他面对一切的勇气。其实,崔健老师这几十年的作品以及他的这些所有作为,也给了我们普通人以直面生活的勇气。


*本文内容整理编辑自看理想App节目《中国摇滚小史》2、3、4讲,主讲人:郭小寒、相征。完整内容可至看理想App内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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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编辑:sy

微信内容编辑:Purple、林蓝、猫爷、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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