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薇:像男孩一样跟世界较量
Struggle With The World Like A Boy
《ICON—F时尚画报》2017年12月第70期
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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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影发布会现场,吴宇森将自己心目中“枪王”的称号颁给了戚薇,而不是张涵予和福山雅治这两把“双枪”。吴宇森很擅长拍男人,他总能让观众感受到男人之间的浪漫与义气,最初《追捕》剧本中,女主真由美并没有太多打戏。在拍树林追逐戏时,戚薇主动向吴宇森请缨:“我相信您比相信自己更多,把我当男孩吧,我可以!”
戚薇心里希望自己塑造的真由美能有义气、侠气的一面,这些常常用来形容男人的词,戚薇觉得女生身上也有,也会仗义地为朋友两肋插刀。吴宇森听罢笑得很开心,戚薇以为导演只是当一个玩笑。但在拍摄过程中,戚薇发现自己的戏份慢慢开始有枪了、有激烈的对抗了、可以营救男主杜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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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拍打戏的戚薇觉得,打戏不是压力,反而是很大的动力。她按耐不住兴奋,每一条都想打得更好一些。在电影中,她有个对着镜头“呯”一枪的画面,不足一秒,但足足拍了一天,私下认真学习枪的参数、后坐力等相关知识。
但是拍动作戏比戚薇预想的难得多,她是第一次加入到动作戏的拍摄中,而且又是“东方暴力美学之父”吴宇森的动作戏,大量的枪战、追逐,爆破、打斗。在一场跟保安真刀真枪对打的戏中,戚薇被对方砸过来的真铁板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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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薇倒在地上,血大滴大滴、嗒嗒嗒地往下落。她第一反应是伤到眼睛了,因为铁板砸过来时,戚薇的眼睛是睁开的,什么都看不见,不是视线模糊,而是一点轮廓都没有;不是流血挡住了视线,而是眼前完全一片白。戚薇当时就慌了,使劲看,慢慢看到地上好大一摊血,工作人员把镜子拿来,看一下才发现:噢,不是眼睛是额头。戚薇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大家立刻把戚薇送到医院。医生考虑到戚薇的职业特殊性,而且伤在脸上的伤口比较大,比较深,建议戚薇去整形医院进行缝合。她转到第二家整形医院,一共缝了两层,表面那层缝了八针。戚薇还开玩笑说:是整形医生缝的,我真的是整过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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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合后的第二天,戚薇就继续开始拍摄,当时的进度接近杀青,非常急迫,有一些画面没有到最好的状态,但实在没办法两全。电影上映后的第一天,戚薇敏感地看到一个影评:看到戚薇的脸在电影里面很假。
没有委屈,戚薇感到的是很抱歉,在受伤后拍的几场戏还没有消肿,拍到后面几天甚至越来越肿,造成的麻烦是眼睛的位置肿得很奇怪,鼻梁的位置会特别凸显出来。当时戚薇还跟导演开玩笑:“导演,我这样看起来很像整形没有恢复完全的感觉。”吴宇森安慰她说:“你不要担心,大家会看到演技多过看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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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左上方到中部有一道淡色印子,戚薇淡淡地说:“它不会好了,就这样了。”受伤后,好多朋友小心翼翼地问候戚薇,女演员伤在脸上,大家感觉是特别大的事。其实戚薇很豁达,这道疤对于她是一个勋章,她给吴宇森的信中写道:“想要做吴宇森的英雄,就要拿出点英雄本色。”
那段真实拼命的戏被吴宇森剪进了正片,在以往吴宇森电影里,塑造的英雄都是男人,这一次女人也可以。
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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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跟监制都非常欣赏你那种开朗率真的性格,还有那份自然流露的真感情真性情,我们觉得这就是我们所期待的真由美的性格。”(摘自吴宇森写给戚薇的信。)
戚薇一直是不相信自己会被吴宇森选上女主角的,直到拍摄结束,戚薇仍然很恍惚,一直追问吴宇森:为什么会选择我?而吴宇森一直不正面回答戚薇的问题。真感情真性情的戚薇有一个外号叫“戚哥”:心大,直爽,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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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岁时,戚薇的妈妈和爸爸就分开了,戚薇和爸爸的来往很少。虽然是单亲家庭里长大,但戚薇没有觉得缺失了什么,她和妈妈两个女性相依相偎、抓紧的力量很大,生活在开心和温暖的环境里。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工作和生活的压力可想而知,尤其戚薇从小体弱多病,妈妈背着戚薇跑遍了成都、北京大大小小的医院。从小戚薇就被实行不夸奖政策,不被鼓励,不被表扬,戚薇听到妈妈说的最多的就是:你还要努力,你还不够好。恨铁不成钢时,妈妈拿起小提琴的谱架,第一下把谱架敲在茶几上,玻璃“啪”的就碎了,第二下就敲在戚薇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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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妈妈的影响,戚薇不轻易哭泣,是一个性格很硬的人,从小就深信妈妈的话,女生内里一定要有东西,才能经得起岁月洗去容颜,妈妈带给戚薇的是:女生可以凭自己实力变得很强大,有担当,为自己做决定。
这样的戚薇给真由美带来了巨大的改变,可以说,这版的真由美身上有着“戚哥”的影子。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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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感动于吴宇森作为一个电影从业者的坚持和热血,戚薇还欣赏他敢于挑战自己的性格,不管结果怎样,自我挑战在戚薇眼中就是一个很勇敢的事。可能因为两个人有性格的相似点,在吴宇森身上,仿佛能看到突破自我时的戚薇。
拍摄过程中,戚薇像个小迷妹一样在旁看吴宇森工作时的状态。今年已经七十多岁的吴宇森每天除了导戏,给演员沟通戏之外,每一个镜头他都会到现场和摄影指导去探讨。结束当天的拍摄后,他仍戴上眼镜,手里捧个iPad修改剧本,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戚薇觉得吴宇森像一个永动机,好像不需要休息,可事实上吴宇森睡眠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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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个导演翻拍《追捕》,都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作为文革后第一部引入中国的外来影片,它给中国人带来的绝不仅是看到东京现代化的新鲜感,更是三观的革新,有人说:1978年,所有中国观众都是杜丘的“同谋”。
戚薇最初是以歌手身份被大家认识,隔行如隔山,拍戏对她来说是很大的挑战。但因为唱片行业的不景气,她想给自己找到另外一条腿来作为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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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唱歌到演戏的过渡期是戚薇最难过的日子。年纪很小的她对即将面对的工作和生活状态都未知,如同身处迷雾森林,没有方向,不知道雾什么时候散,彷徨又迷茫,尝试给自己戴无数的面具,看哪张更适合。直到现在戚薇都清晰地记得,那时的她失眠到爆,无论多困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复想未来是什么样,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坚持得没那么辛苦,相对自如一些?
拍戏使戚薇逐渐走出了低潮期,内心更加平和了:通过拍戏短暂的时间忘记自己是谁,全情投入到角色中,丢掉一段时间的自己。反而是这样的练习让戚薇觉得有些东西该丢掉就丢掉,把好的保存下来才会越来越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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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短发是戚薇找到定位的一个契机。在电视剧《无懈可击之美女如云》中,戚薇扮演职场女强人“尤小柔”,这打开了她饰演职场女性的第一道大门。由于角色的需要,戚薇要剪短长发,本来酝酿着一切想哭的情绪,想着剪完大哭一场,但是现实和想象有很大差距,头发从长剪到短就短短10秒的时间,还没准备好已经被剪掉了,她索性就不哭了。
拍戏过程中戚薇发现平时长发时戴着显得艳俗的大型耳环,短发戴起来很美,还把颈部曲线勾勒得更加精致,于是有了“尤小柔”这个角色的外形记忆点。剪掉长发的同时,戚薇也拿掉了几张面具,开始真正思考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所以尝试新鲜和挑战自己并没有那么可怕。”
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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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时一滴眼泪没掉的戚薇却因为背台词的压力而崩溃大哭。戚薇扮演的真由美,人物设定是中日混血,日语是等于母语的技能。虽然戚薇一直在很努力地记日文台词,但一次与日本老戏骨对戏时NG了三五遍,让她感到非常愧疚。
之前没有学过日语的戚薇,日文台词成为了拍《追捕》时最大的难点。尽管在开拍之前戚薇就已经开始学习日语,拍摄中也专门安排了日籍老师来保证纯正的日语发音,但真正开始进入到日文台词拍摄时,戚薇发现都白学了。
两行中文台词对应的日文台词有五行,背诵量一下大大提升;日文的台词没有出来前,戚薇从日常会话开始学,日文台词出来后,大量的词是关于案件线索的,或者专有名词;拍摄过程中,吴宇森会根据演员和拍摄的状况做一些剧本上的调整,常常明天要拍日文戏,戚薇今天才拿到日文台词。她只能临时抱佛脚,精神完全紧绷,日本老师把台词录给她,先反复听,之后拿笔记下来,反复说,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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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记忆力并不好的戚薇来说这个过程十分艰难,熬了无数个通宵。
戚薇所有的日文台词都是跟日本演员对手戏时才会涉及到,“我希望我在镜头面前给日本演员体现出我们中国演员的敬业和专业,那一刻没什么好解释的,你没有理由,你就应该拿下。”戚薇把应该两个字咬的很重,“不能因为不是母语就可以NG很多遍,那对于对手也是一种影响。”《追捕》的创作班底来自各个国家,在戚薇眼中,她代表的是中国,多难也要克服。
坚强的戚薇平时特别少流泪,那一次崩溃大哭是她工作以来第一次这么失控,她是气自己没有做到最好。
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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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戚薇是一个两岁孩子的妈妈,从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胎动起,戚薇就真真实实感受到:我要保护我的孩子。
宣传电影期间,红黄蓝幼儿园传出丑闻,第一时间的说法是老师对孩子扎针、喂药片、裸身罚站。当时看到传播的相关消息后,戚薇气疯了,“很多东西不是一瞬间愤怒和生气、谴责这个事情就完了,我们要的是一个结果,要的是一个我们要如何做才能改变现状,可能做的不多,但是未必没有改变,我们还是要坚持一个侠义的、正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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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经公安机关调查公布,红黄蓝幼儿园某教师因部分儿童不按时睡觉,遂采用缝衣针扎的方式进行“管教”,网上出现的喂食药片、猥亵儿童等言论系编造。当时的说法不全是真的,但戚薇的心是真的。
像男孩一样的侠义,像男孩一样的热血,像男孩一样和这个世界较量——这样的女孩多酷,这样的女孩多好。
Producer 监制:王牧|Editor Senior 资深编辑:郭逸阳
Assistant editor 助理编辑:明慧|Phobtographer 摄影:黎怀楠
Make up&Hair 化妆&发型:萧峻
Fashion Modelling 时装造型:@ICON-F Studio
Artist general director 艺人统筹总监:甘露
Artist co-ordination 艺人统筹:Micky
Layout design 板式设计:李牧夫
Text co-ordination 文字统筹:卤蛋猫
Author&Interview 撰文&采访:Sherry
Director 导演:章雪岩|Camera 摄像:阿克
Auxiliary seat 副机位:张东飞
Post production 后期剪辑:殷晨睿
Clothing Assistant 服装助理:陈安琪、金妍希
Digital Operator 数字运营:VV
Produce出品:秦风时尚传媒
Brand Thanks 品牌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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