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自白|还谈什么取悦老板?没气死他们就已经够意思了

年之自白|还谈什么取悦老板?没气死他们就已经够意思了

thePEAT 日韩女星 2018-02-09 12:00:40 352

字数:约4000

阅读时长:14分钟

关键字:我,The PEAT

配乐:「花魁」

椎名林檎,2007


这位老板问我:“你觉得你可以为我创造什么价值?”

我内心正在大言不惭:“我不用创造价值,我就是价值本身。”


这种“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的典型场景每个人都经历过,但我脸上没有笑嘻嘻,心里也没有妈卖批,而是严肃又尴尬地转开了话题。


一场面试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迫不及待要表达自我的人多了去了,传媒圈子里那些做PR的人,你问他要一个简历,他从微信里抖出来的也许是一个PPT,可能是一本自传的PDF,抑或是一则声光电美轮美奂的个人微电影。


但是当我被问到有没有简历时,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找针头一样,在电脑里找两年前的简历,然后急不可耐地更新上近两年的信息,接着郑重其事地交给介绍人。

问题是,我并不是托介绍人找工作的求职者。我仅仅恰好被这个介绍人遇到,继而被介绍给了一位求贤若渴的老板,我不是去面试,而是被面试。

而我真正的问题是,从来都秉着“不要妄想讨好老板,不激怒他们算你命大”的想法对待每一个老板,于是出现了急吼吼要交简历的一幕,接着便是一场没有结果的面试。


这位老板问我:“你觉得你可以为我创造什么价值?”

他期待的答案是诸如:我能在一个月时间内找准品牌定位,在半年时间内吸收多少万粉丝、实现多少万阅读量,从而让贵公司的业绩增长可控范围内的几个百分点……

之类的答案在我看来都是还没开始做就空谈的屁话(或者计划),我本着“不要妄想讨好他”的原则,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


他又问我:“你现在最大的成就感是什么?”

他一直在期待一个标准答案,他可能以为我跟贵圈里每个油嘴滑舌自吹不打草稿的人一样;或许经济殷实有所成就的他,无法理解面前这个每天为了衣食住行而挣扎的我,对自己毫无成就感可言。

我只得回答说:“不敢说有什么成就感,我是个喜欢文字的人,文字能有人看得下去,偶尔在The PEAT能遇到一两个记得我文字的客人,我就已经满足。”

显然,在求贤若渴的他眼里,我并非他要找的贤,而是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不会打着官腔行云流水般地应对面试,用看似自谦又不着调的态度面对老板。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胖叔叔是我上级的上级,有这样一个行峻言厉老板,每当完成他布置的任务,我都会战战兢兢地问上级:“李总看到之后会大发雷霆么?”

这种阴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反骨


整个二月份,我几乎都在老家度过,隔胖叔叔他们已经十万八千里了,从一线城市掉回四线城市,清心寡欲的日子,压力突然得以舒展,反骨得以生长,终于能写一些在城里不能写的话。

不知何谓“反骨”的请自行查典


在种种发扬成功学的职场宝典里,“如何取悦老板”永远盘踞着一个大章节——我如此普通,受到老板青睐谈何容易,不被骂就已经谢天谢地;不一样的是,当别人还在研究成功之道时,我却形成了“时刻做好被骂准备”的习惯。

就在这种老实做事平淡无奇的外表下,反骨在默默生长,越深刻的叛逆,往往越藏在心中,不被旁人察觉。

也许是母亲为我播下了叛逆的种子,她在公司当小领导时,常常用无聊的伎俩对抗上级的指示,我现在还记得十几年前她公司要求全员说普通话的时候,城市里长大的她,故意学着一口乡下的普通话,“就是要学得这么恶心,领导听到就不会让我再说普通话了。”


这种反骨一直延续到现在,而且又把它隐藏够妥当,偶尔遇到把成功学当做聊天基石的“人生导师”,他们会关心我说:“你应该穿职业装;你要谦和不要冷淡;你这个年纪就应该竭尽全力去创业……”还是不要戳破,脸上笑嘻嘻,以后再(bié)联系。

非礼还是勿听比较好


幸好胖叔叔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人生导师”的话,The PEAT的老板们也从没说过,这是一群不需要我花心思去讨好的老板,任我的反骨悄悄留着,把公众号的内容做得歪七扭八不三不四。



珊瑚虫


自The PEAT公众号开启以来,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以局外人的身份存在,写身边的事情,写看到的故事,很少让自己参与其中,Team PEAT中的所有成员都被我提到过,不少熟客也借由我的文字展现在大家眼前,唯独没有写过自己,甚至在很多篇推送中连一个“我”字都没有。

没有我的大合照


我跟胖叔叔之间一开始便达成却从未说起这个共识——我们需要这个公众号的作者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就好像初音未来这类角色,他可能是店里的每一个人,又好像不是任何一个人。

我就像珊瑚虫一样,躲在树枝状的外壳中,静悄悄地妄图把外面的珊瑚构建得更五彩斑斓。


就在一周年店庆的时候,觥筹交错间我被推到了客人面前,胖叔叔向人们介绍:“喏,这就是优雅的刺猬。”每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噢?原来真有这么一个人啊?”显然这个虚拟的角色创建得还像个样子。

然而这条珊瑚虫依旧缺乏安全感,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跟客人们客套一会儿,就又躲回后厨的安全区域了。


回想起The PEAT还在筹备的时候,我以一个“跑腿的”的身份加入了Team PEAT,对于其他成员来说,这里倾注的是他们的心血和汗水;而对我而言,倾注的是泪水——因为事情没做好而偷偷躲在墙角哭是我的专技之一。

我能够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堕落精神走到现在,也能反映出The PEAT的这几个老板是多么随性,处女座强迫症的胖叔叔早就被感化,不再一如往昔咄咄逼人。


虽然已经以小(zhǔ)编的身份被推到人前,但我仍旧坚持只放出露1/4张脸的照片,在集体大合照中几乎找不到我身影,他们都说我太诡异,在合照中阴森诡谲的气场能一眼被看到。

我也无法解释自己的诡异,只是觉得自己常常在反差太大的圈子间穿梭,已经难以融入它们中的任何一个。



墙上的洞


引用一段蔡康永的文字:“草间弥生不知是在哪面墙上钻了一个洞,窥知了造物者的某个手势或背影,她从此寄居于这面墙上,在两个世界间来回顾盼。”

我需寡廉鲜耻地把自己对号入座——The PEAT是我偶然在墙上发现的一个洞,无意觇视到另一个(或几个)世界的光景,试着深入理解一个时代与空间中的种种矛盾。


我并非有意偷窥,通过The PEAT遇到了这些人,他们毫不故意却信手拈来地刷新着我对上层建筑的认识,令我知晓本来一辈子无法知晓的信息。

来回穿梭

大抵就是仙境奇遇的感觉


有时,我毫无防备地背着帆布购物袋赴约,对方的座椅上放着十来万的Hermès;有时,我以公交转地铁加步行的方式赴约,之后却可以搭上对方Porsche跑车或Maserati SUV的顺风车回家;有时,我在店里吃着59一只的法国生蚝,曲终人散后意犹未尽再接着去木屋烧烤吃3块钱一只的湛江蚝;有时,我从市中心200平的高档社区做客回来,钻进老旧到趋于破烂的30平小蜗居。


最近一次的尴尬经历就在上星期,我穿着已经有两年的马丁靴赴约,走着走着左边鞋底就脱胶掉落,对方穿着限量版的Christian Louboutin,谈笑风生间我们还特意聊到她的红底鞋,最后我一瘸一拐地打车回到了家。

对方穿着google不到图片的金色限量款

美艳不可方物


有跟我一样穷的朋友问我说:“你背着十几块的帆布袋,怎好意思跟拎Hermès的人一起吃饭?”

我没办法用语言回答他,但并不代表我没有答案——既然对方愿意与你共餐,就代表他已经知道你是何人;就算你拎着跟他一样的高级货,他并不会因此而高看你一毫。

再者说,帆布袋也有Hermès的呢


我揣着这样的想法,在有钱仔和自己原本的世界间来回穿梭,他们令我看到贫富差距,但他们世界的华丽,大大地盖过了落差感带来的失落;他们向我倾吐的困顿与忧虑,让我明白他们的人生也无从谈十全十美。


后来的我,也没有坚守背帆布袋的自己,而是成了一个为了买包而不惜天天写作文的问题学生,背着咬着牙也要拿下的名牌包,被湮没在没有人在意的人群里,找寻下一个值得下笔的故事。



回到一个场所


我曾经问胖叔叔说,The PEAT是不是他当初设想中的样子,他说其他都是,唯独公众号不是,他设想中的公众号是一番“岁月静好来喝一杯”的图景。

可能还是出于反骨,我没法编造出一堆“岁月静好”的谎话,我并不相信它,没有妥善完成被赋予的任务;相比我而言,其他人的事情都比预期得完成要好得多。


对于胖叔叔我们已经无法表扬他更多,在忙碌的夜晚,他在吧台后面劳作,俨然已经是3/4个bartender;出了吧台他又能游刃有余地流连在不同桌之间,面面俱到地招呼客人,宛若一位业务熟练的交际花……

最近才发现,善于炸厨房的Mandy来到The PEAT就换了一般模样,在后厨从做小吃到洗杯子,就差没去吧台调酒,一个做顿饭能把厨房弄得稀巴烂的老板娘,在店里找到了一个可以好好做事善始善终的平台。

Rita带着几十万的珠宝首饰,一亮相就是全场的女王,但当客满时,她也得把女王的宝座让给尊贵的客人们。

石大头最近被困在了家里,每一个欢聚的夜晚,她都纠结于要不要出来参加afterparty的宵夜,可能只有节日布置道具的重任能让她再度出山。


想象中的乌托邦


这么看来,大家现在的行动都偏离了初衷,不是说好是构建一个便于这几个好朋友相聚的乌托邦么?怎么他们反而都忙得惨兮兮的?

从吧台看到外面满座的画面,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满堂客人聚在一起,大家的相聚更像相聚,大家觉得是乌托邦的地方,才是乌托邦。


说到不偏离初衷的,只有小强和他带来的这群小朋友,小强凭着专业和偏执,始终将优雅有质感的古典鸡尾酒呈现在饮客面前,他的收集癖,让越来越多的威士忌从世界各地飞到了我们的大酒柜上;Bob在2016年5月还是一个零基础的小朋友,在不到两年时间已经成长为了代理店长;还有其他小朋友没办法一一赞扬,上周去店里的时候他们已经忙到爆炸,唯一的记忆点是Sam有眉毛之后帅气了不少,我还以为新招了一个小朋友。

忘了这是小强还是Bob


去年,苏格兰麦芽威士忌协会(SMWS)有意向与The PEAT达成合作时,他们发来的确认函中用了“非常专业”来形容我们,我猜这四个字是在说小强和小朋友们。


记忆回到上周,是我今年最后一次来到The PEAT。

Mandy在吧台里洗杯子,Rita带着亮晶晶的满钻豹子站在旁边,胖叔叔和石大头在地球的另一边,小强和小朋友们忙得连影儿都看不太清。

作为一个没能力取悦老板们的问题学生,我以惯用的伎俩从后厨的后门溜出去回家了,他们已经忙到没空对我生气。


今天是南方的小年,不少人已经放假回家,终于可以有一段远离老板的清净日子。

这个周末过后,The PEAT也将开始放假,自正月初四开始营业,需要在年前聚会吐槽老板的饮客们(虽然很多饮客自己也是老板),欢迎赶在这周末最后来一次。


春节放假时间:2月12日(腊月廿七)~2月18日(正月初三)

新年营业时间:2月19日(正月初四)


我们明年再见。


撰文+排版:优雅的刺猬

一个最近又迷上Louboutin的问题学生

找我谈红底鞋,微信ID:vyviant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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