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虹 (四)如兄如父

潘虹 (四)如兄如父

森森老电影画报 内地女星 2021-04-30 21:21:46 1546


肆 如兄如父


1980年,潘虹在潇湘厂主演了《透过云层的霞光》,影片是老导演欧阳山尊的复出之作,外景选在南国拍摄,颇有浪漫气息。


 

电影只有四个人物。作家郑岩,他的医生女友白妹(潘虹 饰),女友的父亲,女友的妹妹黑妹。



片子有一点意识流。不断在现实和回忆中穿梭。现实部分是作家奉命去海上,跟老船工(女友父亲)聊天。带他去的是黑妹。

回忆层面是当医生的潘虹与作家在医院相识相爱。



这是一部伤痕电影。老船工父亲被玩笔杆子的打了小报告(具体情况说的不清楚),因此对作家有戒心。最后感觉作家是自己人,转而支持女儿跟作家谈恋爱。



回忆层面就是白妹对作家很崇拜,最后不顾一切地相爱。恋爱戏大部分在南国的海边椰林展开,充满诗情画意。



男主送给潘虹的红色纱巾贯穿在爱情戏当中。一个是浪漫,再一个规避了过于亲热的戏份。男主角亲吻的热情被隔离在红纱巾之外。



最后四人帮派人来把作家接走审查,飞机从船上起飞。此刻,女主角正往船上赶来,她轻轻挥动着那条红纱巾。



电影有追求。不过节奏比较缓慢。给人印象深的还是男女主人公的爱情片段。还好,并没出现女跑男追。



同属伤痕电影,《透过云层的霞光》没有《苦恼人的笑》那么沉重和纠结。潘虹在电影里沉静,热忱,坚定,有淡淡的忧伤和不安。


 

《四川电影评介》采访潘虹,她说:欧阳山尊导演让我们从音乐中寻找角色的性格。

她用乐器比喻片中四个人物:黑妹是欢快的长笛,海佬是沉闷的黑管,郑岩是深沉的大提琴,白妹则是抒情的小提琴。



潘虹表示,希望在平淡中揭示人物性格。



这部电影的男主角毕鉴昌,文革前曾主演《青年鲁班》。

拍此片时他41岁,潘虹26岁。


1979年拍《苦恼人的笑》时潘虹25岁,男主角李志舆42岁。


1981年《漩涡里的歌》男主角赵尔康40岁,潘虹27岁。


1982年《人到中年》男主角达式常42岁。


1984年《寒夜》男主角许还山46岁,潘虹29岁。

 

年轻秀丽的潘虹与这些中年男演员在银幕上谈情说爱,完全没有萝莉与大叔的错觉,个中原因值得玩味。

是潘虹的早熟?是她的悲剧型气质?或者她的沉静?还是因为童年父亲角色的缺失,让她对年长成熟男子有种发自内心的依赖和信任?

总之,与这些生活阅历和表演经验丰富的男演员配合,潘虹演得情真意切,毫不逊色。



生活中,潘虹与比自己年长8岁,如兄如父的米家山在四川恋爱结婚,进入家庭角色。《文汇月刊》记者曾经做客她在峨影的家。一些细节的描述挺有意思:

“你瘦了。”

“忙吶,事情多,最近我公公生病住院,常去陪他。我又每天要去补习外语,准备明年考研究生,厂里每星期规定的学习又不能脱,而且,星期六上午我还要扫地……”

“扫地?”

“噢,那是我们厂职工宿舍大楼前的清洁卫生三包,每家轮着来,家家如此。”

我环视了一下这三房一厅的套件。据潘虹讲,这套房间足有59平方。站在五楼的阳台望出去,葱绿的田垄,宁静的村落……

“你上海妈妈来这儿住过没有?”

“没有。我写信告诉她,我住这么多平方,她总是不相信,说我吹牛。”

文章的这个细节透露出潘虹的上海家境。父亲曾是右派,母亲在医院当会计。加上上海当时普通人家住房的狭小。这59平方已经算很宽绰。


她谈到米家山:“我和小米平时生活很简单,他也爱搞创作,家人都说我们不会料理生活,但我们过得很愉快。”



这是潘虹第一次当一个家庭的主妇。她当了8年,然后恢复单身,直到今天。

《电影画报》刊载的一篇文章,进一步描述了潘虹与米家山的感情生活。



回首往事,潘虹深情地说了一句话:"昨天是永恒的!"
对于自己的婚变,潘虹痛苦过,也失望过,但对于生活她却从未悲观过。
她说:"如果生活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仍然选择摄影棚,为了它我愿意牺牲我的一切。因为在摄影机前,我才找回我自己”。
对于米家山,对于属于他们俩人已经是过去的八年,特别是那难得的380多天,潘虹仍然怀着深深的眷意。
她说:“ 我和米家山当了380多天名副其实的夫妻,我们互相都是负责任的,用八年时间换取这380多天,我觉得值!”


尽管两人夫妻关系解除,但潘虹还真切地记着曾经属于她的实实在在的爱:
每当她精疲力尽回到家里时,米家山总要问一句“你好吗?”
每当她的新片面世时,米家山总是第一批观众中最苛刻的一个。
他们曾经一起钓鱼、爬山、游泳;一起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时,莫名其妙搞得最热闹的往往不是别人,反是他们俩。


潘虹很自豪。和米家山共同生活时,她不仅爱自己的丈夫,还会欣赏他。欣赏他按照格林威治标准时间,准确无误地安排自己的生活,欣赏他的潇洒和飘逸。


确实,米家山够令人欣赏。
他爱潘虹,就象爱孩子。他永远告诉潘虹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活着,不要为了米家山活着。


他没有一点传统的男人心理。他把家看成是潘虹的王国,把潘虹看做王国中的公主。只要他在跟前,一切应该属于男人做的事情决不准潘虹去做,那怕是一点点。
每次两人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到寓所楼下的时候,他总让潘虹静静地坐在行李旁看守,自己一件一件地扛到楼上,放在应该放的地方。


潘虹说:“我同米家山真诚相爱过,我将永远珍惜这一切。爱是要有实质内容的,假如彼此的爱淡漠了,根据各自的愿望做出选择是应该的。”
那是一次拍戏回来,米家山说:“潘虹,你不觉得我们分别的时候想得已经不那么苦了吗?是不是咱们的爱已经淡了,咱们该分手了,咱们离婚吧。”


谈到这件事情的结局时,潘虹说:“与米家山离异我感到遗憾,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认同的,并不断给他以祝福。” 
“潘虹,你是最通情达理的人,你做出的牺牲只有我知道。”
米家山的这句话使潘虹由衷的满足。她说:“生活要公平,对别人对自己都要公平。

从某种意义上说,上天确实是公平的。

潘虹爱电影,把全部的热情和时间都给了事业。

把生活的遗憾留给自己独自品尝。

和米家山的种种,多年来记者不厌其烦地问,她耐心地答,似乎并不忌讳。

这八年,供她回味一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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