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参加综艺节目《披荆斩棘2》,可能很多人都没意识到,杜德伟已经60岁了。
杜德伟说很害怕别人把他看得很大,所以进组后,就把内心里的青少年拿出来。但其实,作为一位以唱跳特色的歌手,他给人留下的印象,从未老过。不久前,杜德伟在微博上展示了自己的粉色西装造型,有粉丝留言说:“还是和初初认识你的时候一样年轻。”
无论是台上台下,杜德伟看起来丝毫没有年近花甲的感觉。华语乐坛从来不缺唱跳歌手,但像杜德伟这样自出道伊始便唱跳不息的歌手,可谓凤毛麟角。
杜德伟还是最早把街舞文化、说唱文化和R&B带入华语乐坛的歌手之一,在流行音乐的历史上,杜德伟配得上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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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音乐家庭
一出生,杜德伟就跟音乐结下了不解之缘。
1962年,杜德伟出生于中国香港的一个音乐家庭,父亲杜奧利是乐队领班兼鼓手,母亲是传奇歌后张露,代表作是脍炙人口的《给我一个吻》。
杜德伟曾经回忆,小时候因为没人带他,母亲只好带着他一起去演出,耳濡目染之下,他从小就感受到了舞台的紧张和好玩的一面。
继承了父母亲音乐细胞的杜德伟,很早就展示出自己的音乐天分。
《披荆斩棘2》开始,杜德伟拿着一把1957年产的格雷奇限量吉他进组,这可不只是做做样子,虽然杜德伟给人的印象更多是“唱跳”,但他其实一早是玩乐队的。
Sidewalk乐队:左一是杜德伟
早在读中学时,杜德伟就曾组建乐队Sidewalk参加歌唱比赛,屡获冠军,竞争对手里还有同样爱弹吉他的周华健。
杜德伟说自己小时候就想要买一把格雷奇限量吉他,但是“那个时候没有钱,真是买不起。”其实,杜德伟一家原本是一个富足的家庭,因为父亲投资失败,家庭状况跌落谷底,为了贴补家用,杜德伟小时候曾打过暑期工。
入行之后,杜德伟工作赚钱了,这才买下自己心心念念的吉他,“然后我把它带回香港,常常拿出来把玩,它已经陪了我30多年。”
杜德伟拎着吉他开始“披荆斩棘”
从小喜欢吉他的杜德伟,因为迈克尔·杰克逊转而开始跳舞,那时他18岁。“Michael只比我大三岁,所以我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同龄的黑人朋友跳舞跳得那么好,我就很羡慕,经常去一些黑人社团看他们跳舞,慢慢地也自学。”
跳着跳着,杜德伟受邀进入了身边的黑人舞团,由此练出了一身好舞艺。
1985年,杜德伟报名参加TVB的“新秀歌唱大赛”,一举夺魁,随后签约华星唱片。那一届的参赛者还有苏永康、李克勤、周慧敏、草蜢和梁雁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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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红”
1987年,杜德伟发行了最初的两张个人专辑《只想留下》和《等待黎明》,成绩不俗,两张专辑的同名主打歌均获得过多个排行榜冠军。
在那个港乐的黄金时代,天王天后们风头正劲,像杜德伟这样的新人想要出头并不容易。而且,杜德伟的歌曲大都节奏感比较强,不太容易被更青睐慢歌的本土听众接受。
热爱跳舞的杜德伟并没有因此放弃自己的特色,一直坚持唱跳为主的他,在1991年取得了事业上的突破。
在中国台湾,杜德伟的国语专辑《My Love》销量跻身年度前十,歌曲《钟爱一生》成为他的代表作。在中国香港,他凭借一首跟叶倩文合唱的《信自己》获得“三台冠军”(三个不同电台、电视台的排行榜冠军)。
但真正让杜德伟为更多人所熟知,是因为他加入滚石进军中国台湾市场。
早在1990年,杜德伟已经开始跟滚石唱片合作了。当时,滚石唱片想进军中国香港市场,为华星唱片的艺人发国语专辑,李宗盛选中了杜德伟。
滚石为杜德伟制作的第二张国语专辑《My Love》成绩非常好,进入了“金曲龙虎榜年度十大”,销量据说高达60万张。(也有说是68万)
周华健、杜德伟和任贤齐早年上综艺节目《龙兄虎弟》
1995年,杜德伟正式签约滚石唱片,从此主攻国语市场。
新东家给杜德伟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刚加盟滚石的时候,杜德伟觉得自己音乐上碰到了瓶颈,跟老板段钟潭提出了想消失三个月去洛杉矶上舞蹈课的想法,没想到老段居然同意了,还给了他一笔钱做学费。而杜德伟第一次在滚石办公室见到赵传,赵传开口就是三个字:“你会红。”
滚石时期的杜德伟确实很红,从《天真》(1995)开始,杜德伟在滚石发行的专辑,每一张都有传唱一时的歌曲,《无心伤害》(1996)、《不走》(1997)、《情人》(1999)、《跟着我一辈子》(1999)。
1999年,杜德伟的专辑《99情人》大卖,坊间传闻,滚石内部曾有人开玩笑说:“今年年终奖就靠《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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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低估的杜德伟
尽管杜德伟曾谦虚地称自己跳舞很一般,但毫无疑问,像杜德伟这样从20岁唱跳到60岁的真是独一份。
但杜德伟对于华语乐坛的贡献,并不只是“唱跳”两个字那么简单。
《披荆斩棘2》的舞台上,杜德伟唱着《情人》登台,然后以《拯救地球》结尾,那一幕勾起了一代人的回忆。
由小虫包办词曲的《拯救地球》,收录于杜德伟1992年发行的专辑《狂风》,当年曾红极一时,很多中国听众因此知道了杜德伟。《拯救地球》融入了Hip-Hop和电音元素,在一些歌迷看来,现在听来毫不过时。
同一年,L.A. Boyz正式出道,普遍认为,是他们最早把Hip-Hop文化带入华语乐坛。但其实,杜德伟更早,1990年,杜德伟的《影子舞》就融入了说唱、打碟和街舞,1991年的歌曲《让自己快乐》也是如此,当然还有让杜德伟获封“亚洲舞王”的《拯救地球》。
杜德伟从第一张专辑开始,歌曲里就逐步融入了电音、放克、布鲁斯、灵魂乐、R&B、New Jack Swing和Hip-Hop等,那个时候,没有哪个当红男歌手像他那样唱歌跳舞。只不过,在那个时代,因为大众对于曲风的概念比较陌生,所以,杜德伟早年的歌曲并没有怎么强调什么曲风概念。
直到1990年代中期,杜德伟的专辑才开始在宣传上打出R&B的招牌,但这也足以让杜德伟成为华语乐坛R&B时代的先行者。中国台湾的乐评人评论说:“正因为杜德伟的R&B歌曲走红,才让后来的陶喆等歌手的R&B歌曲更容易被听众接受。”
杜德伟的R&B歌曲能走红,必须感谢一个人,小虫。1991年,滚石为杜德伟制作专辑《My Love》的时候,小虫认为在当时的中文歌普遍比较传统的情况下,如果能够跳出一个R&B歌手会有不同凡响。小虫为杜德伟量身打造了R&B歌曲《钟爱一生》,这首歌可以说是R&B进入华语乐坛的起点。
不得不佩服小虫对于乐坛的敏锐嗅觉,那个时代,唱R&B跳街舞的杜德伟,不但给华语乐坛带来了新声音,也为滚石后来的多元化尝试提供了成功范本。
当年杜德伟第一次在台北开唱,杜德伟的父亲感动地对小虫说,“太谢谢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好歌了。”小虫则笑笑说:“该谢谢杜德伟唱红了我这么歌”。多年后,回顾自己的音乐事业,杜德伟曾说在他的事业里小虫是最重要的一个人。
小虫也曾说,杜德伟把他的R&B歌曲诠释得淋漓尽致。只是,相比于后辈,杜德伟对于华语乐坛的影响被谈及的不多,于是有人认为他被低估了。这可能是因为,R&B和Hip-Hop被中国听众广泛接受和讨论的时候,杜德伟因为种种原因远离乐坛多年。
2004年,在发行了专辑《脱掉》之后,因为家庭原因,加上也想追求自己的服装设计梦想,杜德伟淡出乐坛。期间虽然也发行过专辑,但直到2015年,杜德伟才算全面回归,并因此错过了一个新时代。
不过,只要站到舞台上,杜德伟就能带我们回到那个属于他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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