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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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车
作者/Meng
不知道你有没有坐过火车。不是动车,高铁,不是所有一节一节车厢连成串在铁轨上前行的都能叫火车,是那种绿皮儿的,速度慢到让急脾气直呼耗不起的,开起来还有些吱吱作响的,会绕着远儿停靠许多村落小站的火车。
车厢内拥挤着半靠在座位旁边的、买了站票的乘客;车上通常有直眉楞眼、粗手大脚的乘务员推着滚轮儿小货架,大嗓门儿吆喝着花生瓜子儿火腿肠、泡面鸡爪矿泉水;一些停靠仅两三分钟的小站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甚至只有个红油漆粉刷的标志牌,和寥寥一两个来接站的人。这种交通工具,在太多出行方式可选择的今天,除了票价上占些简单粗暴的优势,也实在没什么可拿出来一较长短的。
乘坐火车的人,生命时长的性价比通常低了些,才能够容忍在那灰头土脸的车厢里,在大大小小包袱皮儿堆住的过道缝隙间,翻山越岭的跨越一座又一座城市,甚至捱过日月星辰变换,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老一辈儿话里总讲穷命富命,大抵也是这个理儿,当时间和金钱要同时扮演起货币的角色,你就要给自己的日子估价,去判断一些可预见的消耗是否值得,然后心怀期待,以作平衡。
所以,即便再有诸多劣势,日复一日沿着铁轨慢吞吞游荡的火车依旧是一众人的最佳选择,比如进城务工返乡的民工朋友,逢年过节放假回家的穷学生,纵使过程疲惫不堪,对亲人的思念,对故土的依恋,对团圆的期盼也总能在心里燃上一把热烈的火,驱散寒冷,黑暗,孤独,颠簸,一路燃烧着,映照着远方家乡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直至照出亲人翘首以盼的脸庞和目光。
摄影师钱海峰作品《绿皮火车》
我只坐过一次火车,从北京出发去上海,年轻孩子还没旅游概念的撒欢儿。暑假时间丰富的泛滥,自然不怕路遥车慢,那时思维倒也简单得很,睡一觉嘛,二十几个小时总会过去。于是我将自己的目标定性为——穷游,既遮了穷的羞,又有了游的情怀,一举两得。那也是我第一次自己出远门,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兴奋中略有些不安的情绪躁动着神经,于是在那节拥挤车厢的硬座上,我半倚着不时发出吱吱呀呀声响的小折叠桌角,看着身边东倒西歪的陌生人渐次入眠,却毫无困意。
是夜。衣衫褴褛的老人,靠着硬座的边缘,倦怠的坐在马扎上,嘴里总在碎碎念着什么,不时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一手提着一个巨大编织袋的中年男人,站在过道,时不时欠身让他人通过,表示歉意的咧咧嘴;硬座上的旅客多半都低着头,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睡了,只有一个红衣服女孩儿,不停摆弄着手里那部塑料膜还没舍得从屏幕揭下来的手机,欣喜的样子,溢于言表……
火车总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的驶着,在相同的晨昏呼啸过相同山川湖泊,在相同的站点回响着相同的汽笛声,但在每个看似相同的分秒之中,又匆匆闪过多少不同的面孔,载着多少人间冷暖,交错了多少复杂的情绪?又有多少个未可知的远方,无尽蔓延着期待的,挂念的,急切的,忧虑的神情,在某时某刻交汇?
这让我突然想起了土耳其诗人塔朗吉的《火车》,那句看似有些无厘头的:为什么我不该挥舞手巾呢?乘客多少都跟我有亲。是啊,即便素昧平生,此时此刻亦是萍水相逢;即便此去经年,此时此刻亦是转瞬擦肩。未曾相识的陌生人啊,我在心中也会祝福你,愿那天蒙蒙一亮,你便安然无恙的站在那双令你魂牵梦萦的眼睛前,默然无语,一个拥抱,已交代了日思夜想。
但愿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火车就这样永无止息的,飞跃群山巍峨,日出日落,带走你的美丽时光,一闪而过。
作者简介
Meng
微信号:13683665031
词曲信息
《火车》
作曲 : 坡上村
作词 : 坡上村
演唱:坡上村
在清晨穿过群山巍峨
有快乐悲伤的歌
随汽笛传遍各个角落
孤独的探照灯火
让你的呼吸匀称而平和
覆盖一切的日落
天黑之后人类群星在闪烁
一闪而过
玻璃窗留住你年轻的样子
有日出颜色
一闪而过
汽笛声吓走山里游荡的恶鬼
有很多很多
但愿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奔驰而过的列车
让珍贵时光丢失太多
奔驰而过的列车
那不朽的歌声慢慢淡忘了
一闪而过
玻璃窗留住你年轻的样子
有日出颜色
一闪而过
汽笛声吓走山里游荡的恶鬼
有很多很多
但愿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但愿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但愿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但愿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但愿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但愿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但愿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但愿桥都坚固
隧道都光明
休 假 歌 单
责任编辑 :刘小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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