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我很早出道,却一直没有像大家期望中的那么红。我觉得有没有那么红,或者有没有成为大家眼睛里所谓的谁,那个不是最重要的。自己怎么看待自己,你的表达是否能过自己这一关,这个对我来说才是重要的。
我不会把自己的人生规划的特别周密,但大方向肯定是有想法的。我希望自己的精神会被遗留下来。以前我经常说,希望我的名字出现在表演教科书里,我觉得这还是有希望的。而且,有生之年,我会更加努力,希望告诉大家一个真正的职业演员应该做些什么。现在大多数学表演的小孩根本就不会去读《演员的自我修养》,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关于表演理论的书籍,完全都已经没有了。如果我能作为一支力量存在,我觉得是很有价值的。
有人说“背靠大树好乘凉”,我觉得不对。因为你并没真正去做工作室,你不知道工作室是什么,只有你自己亲自操作了,才知道是什么,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嘛。我的工作室到今天已经几年了,在经历里,我发现了很多好处,当然也有很多弊端。我不会去把呈现的好处做比较,因为那个是显而易见的。我会把弊端做比较。
我要的还是十几岁的那个理想,“我想做个演员。”但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我剃掉头发,不过是按照自己的内心所想,与“除尽三千烦恼丝”无关。很多人看到生活中“珠圆玉润”的我很惊讶:“啊,这就是郝蕾?”我受不了这种惊诧,我可以为工作狂瘦,为工作增肥,生活中我愿意胖还是瘦,跟别人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艺人,没什么形象好维护。
如果导演找到我,我去或不去都会很客气。但我骨子里的东西,产生了一种气场,把很多不喜欢的,自然都排在了外面。
这也不见得是一个坏事。这跟我的天蝎座的性格很一致。我是天蝎中的战斗蝎,是蝎中之蝎。我的性格很强,又直接。我觉得没有什么可不直接的,我们不能直接地伤害人,但我们可以直接表达。比如道具或服装、发型都是辅助这个演员能够真实地活在虚拟的故事里的。很多时候,演70年代的戏,你穿的是阿迪或耐克,你怎么演?但没有办法,你不能去提出正常的要求,如果你提出正常的要求,就耽误生产的速度,你就变成一个很较真或者耍大牌的异类。
我觉得会有一个改变,因为如果它是隐藏在下面,不被大家发现的话,可能要隐藏很多年。如果它变成一个冲突,我觉得就有改变的机会。我不会屈服于大众审美。这种不羁与不屑,是一份本能的自我保护,更是灵魂与肉身的高度统一后的坦然和自信。
人不可能一点妥协都没有,像一个战士,甚至烈士一样。只是说,生活在现在这个社会中,我的妥协是有底线的。如果连最基本的要求也不能达到的话,那我觉得基本上就不要再去糟蹋心里喜欢的那个东西了。
大众审美一定是由一小撮人来引导,有一句话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部分人的手里”,这句话特别适合做艺术的人。如果每一个人都是米开朗基罗,那就太可怕了,这个世界就太飞了。所以,我们跟大众审美的抗争也好,或者是说妥协也好,都有一个递进的过程。我的孤独也好,或者大家认为我很怪异也好,那都是个过程。
我评价自己是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悲观是我的基础,乐观是我的表现形式。我不会因为认识到这些事情之后,收敛自己的性格。我不觉得我的性格有问题,因为事实上我是一个特别能忍耐的人。但也有底线,超越我的底线,我一定会爆发。我是个人,不是佛。
我说过了,但你依然认为我是那样的,那只能是你的问题。就是回击他,他都看不懂。因为你骂的太文艺了,太文学了,他是没有这个知识看懂的。这样的人只不过是浪费他自己的时间,投注在你的生命里。所以,你愿意怎么解读,就怎么解读,反正我该说完的,我说完了,就是这样。
大多人是没有这个坎儿的,因为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人批评你,骂你,我觉得这是一个社会当中,需要过关的一件事,像是一个测验一样,要强大。经常有人问我说,哎呀,别人说你,你不会有触动吗?毕竟人言可畏啊,我就经常会说,有什么,我又不是阮玲玉,我是郝蕾,只有那个时代,才会唾沫星子淹死一个人。
我不觉得那是那个时代,也是那个人。我觉得那个时代一直都在。在某一个方向上,或者某一个情况之下。
有一个很好的老师曾经跟我说:担心不如祝愿。我把这句话讲给我父母听,我说不要再老担心我,担心不如祝愿。我很喜欢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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