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丽伊人风尚》九月特刊
对很多人来说,如果青春有一张不老的面庞,
可能就是郝蕾那样就像《恋爱的犀牛》里
唱着《氧气》的 明明,
对爱情执着、热烈不计后果,
或者是《少年天子》里的静妃,
艳丽、残忍困于宫墙,
又在宫墙中撞得头破血流无论时隔多久再想起,
都依然惊心动魄。
连衣裙、高跟鞋 均为PRADA
2019年首演的《曾经如是》,正在筹备重现舞台。郝蕾在其中扮演面店老板雪莲。
“这部话剧有6个小时,也是关于雪莲一生的6个小时。我觉得雪莲是一个比较典型的话剧角色,因为她不断地承受苦难,但是又非常地坚韧。以前在演的时候,会觉得某一段独白是多么令人感动,而这大部分是从观众的角度。但是经过疫情去年再次演出,我开始觉得更多是站在雪莲的角度看待这部戏剧。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们是为什么而活着?我们应该怎么活着?又应该向往一些什么东西?
灰色大衣 MARINA RINALDI
“我跟雪莲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我以前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尤其是精神层面上要求太多,有时候就会有点痛苦。但雪莲都没怎么读过书,诉求也特别简单,只想要一段平常的人生、一个完整的家,可是就连这个她也要不到。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就会越来越理解雪莲,理解一个普通人是想怎样过一生。就像最近我们吃饭的时候,经常会不自觉地引用赖老师写的台词:人生也就是这样了。”
上衣 HERMÉS
戒指 Pomellato
由杨婷执导的《寄生虫》,将是郝蕾参演的第4部话剧。
朋友问我演的是哪个角色,都猜是不是两个妈妈当中的一个,我说不是;他们就说你肯定演那个保姆,也不是。最后他们说,你不会演那个姐姐吧?我说我就是演姐姐。因为没有这个姐姐,就不会有这个故事。姐姐是一个非常想摆脱贫穷的人,非常努力,但是被命运、被自己的抗争杀死了。
话剧《恋爱的犀牛》是郝蕾的职业生涯中毫无疑问的代表作。从2003年出演第二版“明明”,到2012年《恋爱的犀牛》千场纪念时受邀再次出演,又是10年过去了。郝蕾还会以“明明”的形象出现吗?
“我想没有人愿意看到一个五六十岁的明明,除非导演改了剧本,写明明的老年,要不然我觉得我不会去演的。我已经不是明明了,为什么还要站在她的位置上?这跟在《寄生虫》里演姐姐不太一样,因为这部戏是以情节为先,没有深挖每一个人物是怎样的,也没有写姐姐的爱情,这个跟年龄就没什么关系。但《恋爱的犀牛》不一样,它蛮哲学的,对恋爱的解读就不太一样。对演员来说,这不仅是说年纪是不是个小姑娘,而是你内心的状态是否还那样认知爱情。对我来讲,我已经不那样认知爱情了,如果我再去演她,有点对不起这个角色。
白衬衫、黑色长裤 均为MARINA RINALDI
“其实《恋爱的犀牛》影响了一代人。为什么它能成为一部经典的戏剧,永远有年轻人去崇拜它,因为它就是属于年轻人的,不属于中年人。有一次看观众采访,有一个女孩说她第一次看《恋爱的犀牛》是2003年跟大学时候的对象看的,分手以后自己又去看,结婚了又带老公去看,后来孩子差不多能看戏剧了,就带着孩子去看。这真的让我很感动。
“但对观众来说,她在看什么?其实《恋爱的犀牛》是她年轻时记忆的一部分,后来再看还是会很感动。但这种感动实际上已经不纯粹是因为作品本身,而是你赋予了作品你个人的经历和情感。作为观众,这是很好的一件事情,说明作品确实有它的价值,但在创作者的角度就不能是这样了。这并不是说我长大了,就不承认明明的价值观了。而是我走到了我的人生该走到的阶段,我应该去创造我这个年龄段所解读到的世界,不能停滞不前。”
短袖、长裤、绿色大衣
导演孟京辉说,郝蕾是用灵魂演戏的人。
“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用灵魂演戏,而且都是在用灵魂演戏。即便技术没达到,或者是演得没那么好,也不可能说他的灵魂没在。只不过是你如何去运用,以及运用得好与坏、多与少。因为所谓灵魂是什么,从表演的角度来说最好的表演都是用潜意识在演,而不是用意识在演。只不过你参与度的多少是有区分的。”
现在,郝蕾还有一重身份是上海温哥华影视学院的表演系主任。带学生这件事情,也给她带来了关于表演新的思考。
“现在的孩子,好像灵魂更不自由了。这对我来讲是一个蛮难解决的课题,我也正在想办法把这个课题融入到教学当中。他们大多数时间都在上网课、看视频、打游戏,我也了解过,好多孩子打游戏其实不是有多爱玩,这是他们交友的渠道。但是这毕竟不是真实的面对面的交流,而我们表演是演人物和人物关系的,如果没有这个渠道了,怎么让孩子们敞开心灵?久而久之。这些孩子就会有表达的障碍,也有接受别人表达的障碍,很难调动内心的情绪和感受。”
白衬衫、黑色长裤 均为MARINA RINALDI
灵犀项链 老庙有鹊
总策划&造型/Eva Zhou
摄影/熙儿
化妆&发型/Derek ontime
撰文/Dalmore
版式设计/王平
场地鸣谢/山隐造物
新媒体编辑/jess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