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铃铛
主编 / 周小九
十点视频原创
作家刘同在《一个人就一个人》的书里写道:
“我最自在的时刻是工作结束后,一个人的夜晚。”
今年39岁的刘同,早就撕掉“青年作家”这个标签,拓宽自己的职业道路。在一般人琢磨存钱退休时,他还在思考要不要“一个人”。并将这些问题,写成了一本书。
在采访中,他笑容干净,始终对世界充满好奇和探索欲。和他18年前刚从湖南郴州出发时,没有太大区别。
1999年,刘同考上了湖南师范大学,学中文。
为此,他和极力主张学医的父亲冷战了整整两年。
在他大学还没毕业时,就被著名出版人路金波看中,并出版了第一本小说《五十米深蓝》。
毕业后,他在湖南台短暂停留,随后辞职北漂,加入光线传媒。
那段时间,他每天12点开始工作,到第二天凌晨6点下班,日复一日。
在职期间,他先后负责《娱乐任我行》《娱乐现场》《中国娱乐报道》的节目制作。
在这个人云亦云浮躁的娱乐圈中,他的内心始终保持着一种“一个人”的孤独和清醒感。
有人说,命运是强者谦辞。
诚如此言,刘同的运气,其实来自他的一以贯之的焦虑和清醒:为每一件小事全力以赴,追问每一个细节,并在碰壁之后不断复盘。
2004年春天,刘同坐着330块钱的硬卧抵达北京,唯一的行李是手中拖着的小箱子,唯一的愿望,是到过年时能有钱换个大箱子回家。
进了光线,要和各路经验老到的制片人、主编竞争策划案的拍摄计划,刘同熬了几夜,写出一个脱口秀方案,方案里提供了节目方向和具体思路。
这样还不够。
刘同直接附上了一万六千字的台本,足够拍出整整一期节目。
结果不言而喻。
从当初这个职场小白,到后来成为公司高管,乃至百万畅销书作者,刘同的每一步都是这样,靠全无保留的付出,步步生根。
《一个人就一个人》里,记录了他在光线做的一件傻事。
在从光线节目部调到电影部门之前,刘同提交了最后一份节目策划,没通过。他掏空50万积蓄,坚持把节目做了出来。
结果并没有像励志电影一样出现反转,节目失败了。
采访中谈及这件事,刘同坦言那时候太年轻,可能现在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但当时,这期节目作为他离开节目部的最后一项工作,他一定会坚持做到底。
一场告别,那是属于他的仪式感。
到北京的第一年,他和朋友们一起租房。躺在地上的二手席梦思上,阳光透过窗边的大槐树照进房间。
刘同心里想的是,如果能在北京待够一年,他就把眼前斑驳的天花板,刷上漂亮的油漆,写“加油”两个字。
后来,他的目标渐渐变大,变成了一辆车,一套更大的房……
但不管变成什么,对他来说,它们的本质,都是一种仪式感。
书中有一篇《那么美的时刻也许再也没有了》,刘同写到这样一段体验:
2017年《我在未来等你》出版之前,他在和出版社同事聚餐时,录了一段视频。
2019年年底,翻出这段视频再看,他对视频里的自己说:
“哇,《我在未来等你》拿了好几个奖,很多读者很喜欢,也顺利改编成了电视剧,电视剧是2019年豆瓣年度十大电视剧,你的预感真的超灵的。”
每件重要事情,每个重要时刻,他都会这样留一个标记。当记忆随着年龄逐渐累积成海,这种郑重的仪式感,就成了海面上闪光的浮标,牵引着他,在回溯中寻找到每一段珍贵。
微信群,在刘同眼中也是一种标记。
他把微信比喻成金角大王的瓶子,人生、灵魂、时间统统被吸进去。
很多人厌倦微信群的侵扰,但他乐在其中。
书中讲到一件事。
六年前,有个同事要出国,大家建了个欢送群。同事出国前的心愿是再吃一顿胡同烤串儿。于是群里有人5点半就去占位置,拍了一张照片——一群小凳子围着一张空桌子。
等人到齐,吃喝尽兴之际,又拍一张照片。
刘同把前后两张照片存在手机里,一直没删。
从冷冷清清等到满堂欢喜,他喜欢留着这样的对比。他想象着,多年后突然把照片发到群里,所有人都会觉得幸福。
“过了很多年,如果大家再看这张照片,或者说我们再去那个地方,如果那个店没有倒的话,我们再做一次一样的动作,多有意思呀!”
“我喜欢这些东西,有点小仪式感。”
刘同说这些话时,眼睛里闪着少年才有的光。
每个有印象的人,每件有印象的事,都是一个节点。人生就是由无数个相遇的节点组成,慢慢织成了一张网。这张网足够大,足够美好,就能让我们不那么容易掉下去。
一个人的仪式感,是为自己编织这张网,在这个大大的世界里,寻找一点安全感。
刘同的中学时代过得很孤独,高三的同学对他的评价是娘,话痨,浮躁。
刘同没有生气,即将进入成人世界的他,看待事情的心胸和视角都开阔起来。他的想法是,我要从他们口中搜集自己的缺点,改正它,然后在大学里重新做人。
上了大学,他给自己定下一个规则:以后每天和所有人讲话不能超过10句,每句话的字数不能超过10个字。
一个月后,一个男同学告诉他:“你知道吗?咱们中文系的女孩都觉得,整个专业最酷的人就是你,觉得你长得还不错,又很酷,又很帅;觉得你挺棒的,挺爷们的。”
这个反馈让刘同开心极了。
从那以后,“默默行动,然后惊艳众人”,成了刘同的习惯。
他喜欢马不停蹄地提出并解决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解锁能够把自己变得更好的新技能,即便早已不是社会新鲜人,他也依然如此。
刘同对许多事情保持着旺盛的好奇心,而这种古怪又固执的好奇心,在他的同龄人身上很少出现。
疫情期间,刘同特别认真地思考了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玩王者荣耀那么糟糕。
他条分缕析,总结了一些心得和经验,开始调整自己,然后一个人单排上到了王者。
刘同喜欢逛街,看到喜欢的衣服就买回家,但不知道怎么搭配。于是新衣服都在衣柜里,身上穿的永远是旧衣服。
朋友看不下去,每周帮他定好7天的穿搭。他很感兴趣,每次都细心地拍照,然后研究其中的差别,再和时尚杂志作比较,把穿搭的尝试和心得发在自己的小号上。
就这样坚持了快一年,他发现身边夸他会穿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他把自己54套穿搭的视频二维码印在书里,分享给每个看书的人。
他说,虽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但我觉得我让自己变得不一样了,就很了不起。
与他而言,跟新鲜的事情相遇,就像得到了一颗又一颗奇妙的种子。
他在《一个人就一个人》中写道,把种子埋在心里,任它生根发芽,当有一天时机到了,也许它已经在心里郁郁葱葱一片了,再告诉大家说:“嘿,我打算去干一件有趣的事情咯。”
像不像一个幼稚的傻孩子?
他把自己的每一本书都当成日记本,将所有的聪明和愚蠢都晾晒在日记里,真实坦荡,毫不矫饰。于是,我们从他的书中,看到哭,看到笑,看到刘同,也看到自己。
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能活得像个传奇,能活成一本情节丰富、细节动人的日记,也不错。
网上有些关于刘同的评论并不友好,有人求他不要再写书了。
刘同的反应是,我为什么要让他们称心如意?我越写他们越生气,那我就继续写下去——完全是一副少年心气。
所以年龄带来的焦虑感,刘同很容易看淡。
在他看来,多少岁不重要,活得像多少岁才重要。
有一年在郴州拍戏,刘同凌晨4点半收工,突然想吃一碗鱼粉,就给老友发了个信息:“去吃粉吗?”
10分钟后,两个人就在火车站老刘鱼粉碰了头。
一碗红彤彤热辣辣的鱼粉下肚,天际才微露鱼肚白。
以前觉得长大后人生开始复杂,其实真的长到一定的年纪,人生越来越简单。
简单到天亮之前的一碗鱼粉,就已足够满足。
30岁之前,只要有任何的机会找到刘同,他几乎来者不拒。
但现在,刘同基本上不再上节目,“因为那不是我喜欢的东西,我觉得好麻烦。”
奋斗多年,他有了说“不”的权利。
过去是努力想争取到更多,现在则拒绝得更多。
35岁拍完《谁的青春不迷茫》之后,他经历了一段最煎熬的日子。
因为票房不如预期,他很自责。那段日子,他总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定型了?还能变得更好吗?还会不会有更好的机会出现?
但光线运转极快,公司没有给刘同太多思考的时间,下一个电影项目已经来了。
刘同生平第一次拒绝了工作,鼓起勇气向老板申请了四个月假期,去洛杉矶学英文。
那是他高速奔腾的生命中,非常难得的一段放空的时光。
时间仿佛骤然慢下来,漂在人生表面的那些浮沫裂开、消失,真正向往的东西才显露出来。
接受我们采访时,刘同说:“写东西是我真真正正喜欢的。在公司参与剧本的讨论,写剧本,然后在家看各种各样的美剧和电影,我觉得那些东西才是对我真的有用的,别的事情好像都没什么用。”
前几天,刘同在自己的微博上,为这次访谈配了一段文字: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应该是孤独的,因为我们都想被理解。然而每个人最终依然会是孤独的,因为不可能找到一个人彻彻底底地理解自己,甚至我们自己都不曾真正地彻底地了解了自己。
但你追问,你反复,你自省,你独立,你才能与世界越来越相安无事,与自己越来越能结伴同行。”
说得对。一个人就一个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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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书:《一个人就一个人》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一个人就一个人》是刘同所著文学作品,你站在这里,就代表着自己。《一个人就一个人》不是单身宣言,而是自我存在的认同,是回望自省,也是一点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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