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男不看红楼,女不看西厢。怕的就是男子习着《红楼梦》里的女儿作态,变成一个勾心斗角的“心机boy”。可偏偏,之前一向给人感觉文艺十足的韦礼安,才刚刚结束台北小巨蛋“放开那女孩”的演唱会,便“一失足”掉进了红楼这个“深坑”,近期为香港导演林奕华改编的舞台剧《红楼梦》演绎主题曲《似曾》,并跟着男版“十二金钗”一起在深圳、成都、武汉、上海、北京、珠海、广州展开多城巡演。
套用陈佩斯的话说,韦礼安啊韦礼安,我原以为我们这些小女生喜欢做心机girl,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也叛变革命了。
虽然也是唱主题曲,但比起唱电视剧主题曲,此次跟随《红楼梦》巡演,韦礼安做的工作跟之前可大不一样,“舞台剧就算上去唱,我还是觉得我是这个剧的一部分,也是演员,也是一个角色。”
音乐周刊:这回你每场都要跟着,要唱那么多次现场,跟唱电视剧的主题曲可不一样,难保不会发生各种各样临场的状况,到目前为止,你遇到过什么“突发状况”吗?
韦礼安:一开始各种状况,很容易紧张。因为这次的歌词很长,很多地方是替换的,所以很容易搞混,首演的时候真的特别紧张,怕唱错。可能因为空气和温差的原因,我来北京第一天就一直打喷嚏,就很怕在台上打喷嚏或是吸鼻涕。
音乐周刊:你有问过导演真打喷嚏该怎么办吗?
韦礼安:没有,但我有想过真打喷嚏怎么办,那就打嗝,然后若无其事地演。我也会跟演员聊,他们每天也都会有不同的状况,比如谁忘词,那大家一起帮忙给补回来;或者有些人讲台词讲破音了……对于大家来说,每一场都想做一点小小的不一样的尝试。包括我也会思考我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可以做,比如我出场时会拿一本书,前几场都是只拿在手上,到北京场的时候突然觉得好像可以拿起来玩一下,把它放在台上或者直接“掉”在台上。
音乐周刊:这些都不用跟导演报备?
韦礼安:对,故意不报备,还是想先试了再说(笑)。第一场的时候是不小心掉在地上,效果其实不错,就是声音太大了,所以后面几场我就想说把它放在地上。因为我觉得那种“符号性”很符合导演想要表达的,它拆解红楼释放梦嘛,所以我就把书留在台上。当然啦,放在台上有很多种放法,是弯腰放还是蹲下去放,那每场都可以来点不一样的尝试,就很好玩。所以每一场唱的时候都觉得是第一次唱,跟演唱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很刺激。
音乐周刊:那你有没有跟导演说以后如果有合适的角色让你出演啊?反正你以前也演过《什么鸟日子》,何不干脆尝试一下演舞台剧?
韦礼安:导演有偷偷问我下一部作品我有没有兴趣,我当然很高兴。但现在我突然发现我触角好像伸的蛮广,不止在做专辑、演唱会,影视剧也有去演,现在又是舞台剧……我该怎么分配自己的时间呢?因为光是专辑就总是被催。
熟悉韦礼安的人都知道,之前他发行的3张专辑《慢慢等》《有人在等》《有所畏》都是自己的全创作专辑,而更早之前,他也为刘若英、范玮琪、郭静等歌手创作过歌曲。不过这一次,《似曾》则是林奕华导演写的词,韦礼安第一次唱别人的作品。看来,别人都以为“只会唱自己的歌”的他,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固执嘛。
音乐周刊:之前你专辑里的歌曲大多都是自己作词曲的,这次是林奕华导演自己写的词请你来唱,唱别人作词作曲的歌,对你来说次数不多吧?
韦礼安:对,这应该是第一次唱别人的作品。
音乐周刊:你能唱到他想要的感觉吗?他的词能引起你的共鸣吗?
韦礼安:他的词让我很有感觉,但有没有达到他的要求我就不知道了。对我来说歌词是进入歌曲的很大一个方式,所以唱别人的作品反而能够让我投入,因为我必须要注意别人想要讲什么,靠直觉去进入歌词给我的感觉。
音乐周刊:那这次会不会成为一个点,让你以后的专辑也开始转变有别人的作品?
韦礼安:会啊。早在第一张的时候我就想过要不要有一张完全就是唱别人的创作,甚至是翻唱老歌。我自己在演唱会的时候也是最期待唱别人的歌,有点像KTV的感觉。以后吧,一定有机会。
音乐周刊:之前都是你给别人创作,我们都是听别人唱你的歌是什么样的,而没听过你唱别人的歌是什么样的感觉。
韦礼安:很多时候邀歌会给别人一个方向嘛,那如果我邀歌的话,我会让对方写写看他/她眼中的韦礼安是什么样子的,或者对方希望我唱什么样的歌。当然这很天马行空啦,希望有机会。
说起如何和导演林奕华合作上的,韦礼安说一开始就连他自己也很好奇。“他(林奕华)说缘分很奇妙,早在2007、2008年我歌唱比赛的时候他就看过我了,那时我给他留下一个印象,直到这么多年以后他做《红楼梦》的时候就想起我。”而林导则说,他从韦礼安身上看到了很多的可能性,“那时候歌唱比赛,我看不同的人大概都能想到这些人以后会往什么路线走,但看到韦礼安的时候就没有一个固定形象的感觉,想象空间很大,所以不管在音乐还是戏剧上的合作都会是一个很大的可塑性。”
音乐周刊:这出舞台剧和传统意义上的《红楼梦》差别还是挺大的,你怎么看?
韦礼安:这其实也是我第一次看导演的戏,之前都只是听他的大名。我看彩排的时候整个人吓傻,这不止不是一般的《红楼梦》,这都不像传统意义上的舞台剧!它是剧,但它不是戏,它很前卫也很抽象,不是林奕华在诠释《红楼梦》,而是《红楼梦》在诠释林奕华。一开始我还没有抓到戏的频率,大概到第二第三场之后,我才懂我该怎么看了!每一场戏都是一首诗、一篇散文、一个篇章,有一个密码在当中,慢慢推敲出来会很有意思。我是最幸运的观众啦,每一场都可以看。
音乐周刊:红楼里面最关键的一个男人就是贾宝玉,你觉得你有可能成为宝玉性格的人吗?
韦礼安:(猛摇头)我只有以前的身体状况很像贾宝玉,大学的时候把身体搞坏了,病恹恹的,很容易生病。但是去年开始我真的慢慢自己做菜,生活健康了很多,就发现真的身体好了非常多。但是某些贾宝玉的特质我会有一些,比如他很会观察、注意别人的喜好,尽量让周围的人过得比较好,悲天悯人的那一块我觉得我有。
音乐周刊:那你小时候看过《红楼梦》吗?
韦礼安:没有诶,都是片段的,中学读书时国文课有“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课文。是真的因为这部剧我才真的下定决心去看,因为以前会有既定成见,别人都说“男不读红楼”。我记得我看到中间超不耐烦的,但因为也必须要看完,所以接下来就硬着头皮看,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其实我自己最喜欢看的反而是武侠小说,因为那里面人物很豪气,看到之后就会很爽很舒服。但细想之后你会发现,武侠小说是理想,现实生活才是红楼梦,其实我们看的那些勾心斗角、心里面的挣扎和内心压抑的东西放大出来,那个才是真实的,虽然那是“梦”。
音乐周刊:所以武侠小说是你小时候的读物?
韦礼安:是。金庸。从小学就开始看了。对于武侠都会有一些向往,尤其是男生,觉得好帅。
音乐周刊:那“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你都看过吗?
韦礼安:都有看过。
音乐周刊:真是资深的武侠迷!
韦礼安:是资深宅男。剧情都记不清,有些太久远了,但那些经典的都还算记得。
既然为了角色读了一遍《红楼梦》,我们就索性问问韦礼安十二金钗中最欣赏哪一个,得到的答案还颇为意外。“我觉得是史湘云,因为她比较傻大姐一点,所以会让人觉得比较单纯。其它的,比如林黛玉,我就觉得很烦。”
音乐周刊:既然说到欣赏的女生,我就想到你最近的一首单曲《别说没爱过》。你在这方面也一直挺大方的,从没说自己没爱过,很早就坦承自己有女友哈。
韦礼安:是啊,因为在台湾第一张唱片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跟大家说有女朋友。其实还是性格,就像我对武侠小说有向往,性格也是大喇喇的,有什么说什么。有时候我太老实,真的让我说谎也说不来,干脆一开始就坦诚。
音乐周刊:你们有结婚的计划吗?
韦礼安:目前还没有,时间到了再说~不要逼婚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划,不要被别人掌控。
音乐周刊:是怎样的相处之道让你们平稳度过这么多年的?
韦礼安:老生常谈就是沟通啊,双方总是会有摩擦的时候,这就需要沟通,才能知道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我在乎的是那个。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尽量每天都沟通,虽然现在我都是在外面跑,但每天都还是要联络一下。
音乐周刊:你今年出了两首歌都跟游戏有关,你自己也说过你很宅,压力大就会打电动、打篮球。但我身边几乎每一个女生都特别介意自己的另一半玩游戏,不理自己,然后两人为游戏吵架。韦老师给你的歌迷支支招,有什么破解的方案吗?
韦礼安:我对男生的建议就是察言观色、适可而止。像我也有这种困扰嘛,总是玩得入迷的时候突然就飘过来一句“我刚才在说什么你有听到吗?”就一激灵。那一样是沟通嘛,比如我玩的时候如果刚好女朋友也在,我就跟她说我想玩,可不可以?通常她一边说“好啊你玩啊”一边划手机或者干别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她的口气是“好啊?你玩啊!”我就知道NO,我不想玩了!对于女生,其实我给的建议是你可以观察你的另外一半他除了电玩之外喜欢什么,是你可以吸引他注意的,就可以让他从电玩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总会有别的方式嘛,比如爱吃。
音乐周刊:游戏到底有什么吸引你呢?如果你说舒压,可是其他事情也能舒压啊!
韦礼安:对,追根究底我觉得每一个男人都还是男孩,不管你年纪多大。很多时候人们都说男人也是视觉动物,玩游戏有时是视觉和听觉的刺激,可能与生俱来我们要负责狩猎嘛,在现代社会我们没有办法去做这件事,只能透过游戏来满足那一部分。话说回来,你要转移男生的注意力也很简单,就是抓住他视觉的部分,嗯,这就是另一门学问了。
音乐周刊:想不想跟我探讨一个感情学难题——女朋友和游戏机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
韦礼安:哎哟,当然是先救女朋友啦。游戏机再买就能有啦,女朋友又买不到。
音乐周刊:那如果是一个珍藏多年的游戏光盘丢了,会抓耳挠腮吗?
韦礼安:绝对会啊,会觉得很扼腕。
音乐周刊:那同时你女友的钱包丢了,你会同等地抓耳挠腮吗?
韦礼安:这就不是男女朋友的问题,而是是不是自己东西的问题了。当然还是会替她紧张和担心,但是这个担心是因为担心她丢了东西而变得心情很不好,然后就变成关心她或者…自己变成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