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6日是姚贝娜周年祭的日子,很早的时候就想着在这一日写些东西来怀念这个喜欢唱歌的姑娘,用自己的文字来寄托对她那份独有的哀思。
如今,时隔一年,又来到了合肥,于是我知道是时候写下这么一篇文字了。2015年的1月16日,是我结束培训从合肥返回南京的日子,也就是这一天,在开往南京的动车上我知道了姚贝娜去世的消息。如今在相同的季节里又回到了合肥,而且是相同的培训,算算贝娜已经走了一年了,那朵凋零的花,落叶归根之后就再也没有盛开。本想等到1月16日贝娜逝世一周年的时候写下一篇纪念她的文章,但是于我而言,从上一次的合肥之行到这一次的再回故地才是我的感情周期,并且我也不愿意在大家思念满天飞的时候再补上一篇不痛不痒的文字,于她于我都是没甚意义的。
依然记得贝娜去世的那天,我数度哽咽,满含悲痛地写下了一篇纪念的文章,那时的情感、那时的文字都清晰地记得,就仿佛是昨天,然而转眼间终究是一年过去了。在姚贝娜去世之后,我才真正喜欢上她,才真正开始去了解她。在她走后的这一年里,我看遍了所有能搜到的与她有关的资料,逐渐地认识了一个更加真实的姚贝娜,一个更加可爱可敬的姚贝娜,也是那时起对她的沉迷不可自拔。这整整一年的时间里,我循环地听着姚贝娜的歌,多少个深夜里我沉浸在姚贝娜《红颜劫》的悲伤曲调中,多少次回想起她血洒现场而演绎出的人生绝唱——《鱼》,还有她不甘平凡、奋力拼搏的《心火》:“我是短暂的花朵,也是最长久的琥珀”,可是谁曾想竟一语成谶。我一遍一遍认真地感受着姚贝娜的存在,仿佛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温度。
姚贝娜出生在武汉的一个音乐世家,父亲姚峰和母亲李信敏都是音乐工作者。受到父母良好基因的遗传和家庭音乐环境的熏陶,姚贝娜自小就喜欢上了唱歌,一直有一个当歌唱家的梦想,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走上了一条追逐音乐梦想的道路。姚贝娜自幼在父亲的精心指导下,练就了扎实的音乐基本功。2000年姚贝娜考上中央音乐学院,师从马秋华教授,演唱水平有了较大提高,为后来的歌唱道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2014年6月,姚贝娜作为马秋华之子金圣权的助阵嘉宾参加了第三季的《我不是明星》,在台上展示了扎实的唱功,老师马秋华高度评价她说:“贝娜的童子功是非常扎实的”。
姚贝娜是一个要强的人,一个倔强的人,是一个追求生命高度、希望热烈绽放的人。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从海政舞蹈团退役,选择了北漂。她从未利用过作为音协副主席的父亲去谋求出路,也从未利用老师马秋华的身份去获取音乐道路上的橄榄枝,毕竟马秋华有个身为著名音乐家的丈夫金铁霖,就是那个捧红了李谷一、彭丽媛、宋祖英、李丹阳的金铁霖,出道那么多年来也从未利用绯闻炒作而上位。这样的姚贝娜从来都是在音乐本身上下功夫,她想用自己的音乐才华走出一条路,用自己的拼搏去抵达成功的彼岸,用自己真真切切的实力证明自己。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种学院派的精神,务实而执着,清高而淡雅。无他,唯有才华。用一句现在很流行的话来说:她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选择靠才华。
2011年,姚贝娜从镜子里的变化发现了自己身患乳腺癌。从那时起,她开始反思:就是在那一段压抑消沉的岁月里才患上了乳腺癌,毕竟内心的沉郁不从精神上寻找出路就会从身体上寻找出路。正是这一次与死神的擦肩而过,让她充分意识到再也不能等了,重新激发斗志,于是在2013年《中国好声音》的舞台上,姚贝娜凭借一曲《也许明天》一举成名,实现了人生的华丽逆转和美丽绽放。2014年的11月,姚贝娜在腾讯音乐真人秀《hi歌》的舞台上血洒现场,但是她最终凭借着自身惊人的意志力完美演绎了一首凄美感人的《鱼》。当她一开口的时候,就让词曲作者孙卓然、孙嫣然泪如雨下,然而这一次舞台的完美演绎却成了她人生的绝唱。我依然记得那年12月份看到了她对不能参加《hi歌》盛典表示歉意的视频,不久之后传来的就是她香消玉殒的消息,也正是那时她触动了我内心那柔弱的一点,从那时起我就深深地迷恋上了她。其实从2014年6月份,姚贝娜就已经发现乳腺癌复发了,但是一直坚持高强度的工作,直到11月份病危入院。我始终在想,她是在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想用生命最后的时间唱响生命的悲歌,去实现那“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的人生绽放,还是如第一次战胜癌症那般一样的乐观,始终相信自己是强大的存在,从而才坚持用尽生命的力量去坚持做一位灵魂的歌者?
在这一年里,无数遍地听着姚贝娜的歌,渐渐地我听出了一种生命的力量,还有一丝生命的悲凉。我时常在想,当年刘欢找到姚贝娜的时候是否会想到她用生命演绎的那首《红颜劫》最终成了她人生的写照呢?“低眉恋红颜 /祸福轮流转/是劫还是缘/天机算不尽/交织悲与欢”。是啊,到底是劫还是缘呢?终究还是一曲红颜悲歌尽,缘散终是劫。在姚贝娜的所有歌曲中,最具悲凉色彩的是那首《御龙吟》:“折戟沉沙秋水溟/繁花落尽君辞去/青灯怨语一枕清霜冷如冰。”最后一句“冷如冰”高音抒发似乎是要冲破天际,冲破生命的束缚,用一句生命的呐喊问一问:为何红颜多薄命?姚贝娜在短暂的人生里,始终坚持用生命去歌唱,当人生落幕的时候,又自愿捐献眼角膜,选择了让生命延续,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是让人无尽的崇敬和怀念。今年的4月份,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将第41981号小行星正式命名为“姚贝娜星”,向这位才华横溢而又充满勇气的灵魂歌手、坚强而又善良的姑娘寄托最后的哀思。正如姚贝娜父亲所说的那样:“这是对姚贝娜最好的怀念,也许是冥冥注定的事吧,因为姚贝娜就是1981年出生的。”而这样的姚贝娜值得我们用一生去怀念,因为她教会了我们勇敢,教会了我们拼搏,教会了我们怎么生活,她留给我们的太多太多。
在2015年的1月份,有两个全民皆知的话题,一个是《何以笙箫默》的上映,一个就是姚贝娜的离世,一年来,我从没想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前几天,偶然听到了那英的《默》,伤感的韵律让我突然想到了姚贝娜,始终觉得这首歌是唱给姚贝娜的,于是我深陷不已,无数遍单曲循环着这首《默》,内心伤感的情绪汹涌而来,再也抑制不住那份长久以来的悲伤。《默》是电影版《何以笙箫默》的主题曲,是那英众多歌曲中我认同度最高的一首。黄晓明演过的电影电视剧我也看过很多,总是没有太多触动的感觉。但是当我听到这首伤感而又缠绵悱恻的《默》的时候,我就想起了电影中黄晓明失去杨幂后那种始终无法忘怀、深入骨髓的隐隐的心痛,正如《匆匆那年》中彭于晏说的那句:“自那以后,方茴就成了我戒不掉的心痛”。而我听到《默》的时候,从心底涌出的就是这样一种感觉:自她走后,贝娜就成了我戒不掉的心痛。
我很喜欢《默》的那种心痛的感觉:“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年少时候虔诚发过的誓/沉默地沉没在深海里/重温几次/结局还是/失去你/为何爱判处众生孤寂/挣不脱/逃不过/眉头解不开的结/命中解不开的劫/是你/失去你/我失去你。”沉浸其中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姚贝娜那首令人心痛的生命绝唱——《鱼》:“我是一只鱼/望着鱼缸外的你/敲了敲玻璃/你对我微笑离去/游啊游啊我却快忘了你/甚至你和我的距离/依偎你在水中的倒影/我会期待你再靠近。”你看,都是化作了那一条鱼,执着而悲伤。
在姚贝娜走后的日子里,我在百度里翻遍了她的每一张照片,在一张粉丝团活动的照片中有一句话让我触动很深:“姚想当年,贝感珍惜,娜些年华”。那一刻我好像抓住了人生的真谛,突然明白了姚贝娜华丽谢幕教给我们的道理。贝娜的离去让我真正懂得了人活着的意义,我们要像她一样珍惜当下的一切,让生命热烈绽放,不负韶华。我们也要像珍惜贝娜一样,珍惜那些身边的人,珍惜身边那个我们深爱着的人,珍惜那个深爱着我们的人,千万不要在曲终人散的时候重复着那句:“自那以后,她就成了我戒不掉的心痛”。
而此时我想到的是《夏洛特烦恼》里沈腾那句感人至深的话:“有个爱你的人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