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柯蛙
“你真的是很好看啊!”
在北京一茶馆,许知远局促不安,脸上泛起青涩的潮红,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是许知远少见的放弃了宏大叙事、抽象词汇,如此通俗生活化的形容一个人。
在此之前,许知远留给大家的印象,则是他那一套个性鲜明的公知语汇。
翻译过来就是,装,不说人话。
“你的眼睛一闪寒光,迷乱我的软弱心肠。”
窦文涛拉着冯唐说,“冯唐兄,你是诗人,我也写过两句诗,是写给她的,你看看怎么样?”
“她”就坐在旁边,这种表白可谓直白而浓烈。
同样,这也是一贯藏拙、有意将语言粗鄙化的窦文涛,第一次文雅了起来,说自己写诗。
很有意思的是,许知远和窦文涛似乎是中年男主持人语汇里的两个极端。
一个阳春白雪,爱说抽象的大词;一个下里巴人,总讲具体的小事。
而上面评价“她”的话,风格正好反了过来。
更有意思的是,他们评价还是同一个人----
俞飞鸿
俞飞鸿是谁?又为何如此招中年知识分子的爱慕?
在容貌上来说,俞飞鸿有点像艳极一时的周璇;在气质上来说,神似息影后写作的胡因梦。
周璇
胡因梦
当然,俞飞鸿比以上两位都少了些传奇性。
不像周璇绚烂与凄苦交织的短暂一生;也不像胡因梦中年突然息影的大彻大悟。
息影前胡因梦
俞飞鸿的身上有一种波澜不惊的力量,这种力量似乎与生俱来。
影视行业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欲望发酵、内心异化的地方。
这里竞争激烈,也不乏手段残酷。
但俞飞鸿通常是表现得,坦然通透,从不慌张。
那么她的这种秩序感是从何而来的呢?
大概是童年,和过往的经历。
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优渥的家庭条件、严格而传统的家教。
少年的俞飞鸿,又努力又幸运。
1979年,俞飞鸿8岁,演了第一部戏。
16岁主演电影。
18岁考入北影,被称为十年一遇的校花,男生们都想去追,却又望而却步。
她的室友接受采访时则说:
她不仅最漂亮,也是聪明的,更是最努力的。
大家都自谈恋爱时,她专注学英语,后来直接能用英语演戏。
大家都在睡懒觉时,她却每天在练晨功,最后拿奖学金。
大三时,因为成绩优异,被老师推荐到好莱坞,出演王颖导演的《喜福会》。
21岁的俞飞鸿因为表现突出,获得导演制片人极度认可,有机会留在好莱坞发展,拿到绿卡。
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发展机会,更何况对一个21岁小孩的诱惑力?
她拒绝了,回去继续读书。
毕业后,没有去娱乐圈发展,留校当了老师。
任教一年之后,她觉得当下的生活太安逸了。
从小就在父母的羽翼之下生活,她想要真正逃离一次。
独自一人去了美国留学,一去三年。
三年之后一回来,《牵手》的导演找到她,让她当女主,她看了看剧本。
不当!她觉得女配的角色更适合她。
那是一个毕业后到北京发展的年轻姑娘,也是一个知书达理、一反常态的“小三”。
年轻人刚进社会时的纯真懵懂,俞飞鸿诠释的淋漓尽致。
俞飞鸿这个名字,也开始被大众所熟知。
1996年,俞飞鸿冥冥中跟一部电影联系在了一起。
那天她从美国回来休假,在飞机上读到了一篇短篇小说,是须兰的《银杏,银杏》。
故事本身很短,俞飞鸿和这本书的故事却很长。
也许是被书中的古意所吸引,也是被书中的人物所触动,之后的一段时间,这个故事挥之不去。
俞飞鸿想表达出来,非说不可。
好友王朔提醒了她,“既然这么喜欢,不如自己拍。”
时间到了2001年,俞飞鸿买下了《银杏,银杏》的版权。
接着她推掉大部分的戏,花了四年的时间来改编剧本。
来帮忙的朋友也很多,我们耳熟能详的,有王朔、姜文、严歌苓。
有了剧本,就得找投资。
此时的俞飞鸿,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家里宠着的小姑娘了。
为了给电影融资,她说了很多话,见了很多人。
2009年,筹备结束,准备开拍。这一年,俞飞鸿38岁。
走到这一步,俞飞鸿花了近十年的时间。
这十年里,资本进入了中国电影市场,大投资的商业大片不断,明星的片酬不断攀升。
对于俞飞鸿个人来说,这十年又几乎是一个女演员最好的十年。
表演开始趋向于成熟,对人世的感悟力急剧增加,爆发力处于巅峰。
但她把最好的十年都给了这部电影,《爱有来生》(改编自《银杏,银杏》)。
这也的确是俞飞鸿的性格,对于知名度、曝光率,她总是超乎寻常的达观和冷静。
对于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她永远是若即若离,有意地保持着距离。
《爱有来生》开拍后,连续遭遇恶劣天气、人员变动、资金链断裂等困难。
为了继续拍完,俞飞鸿曾四处筹钱、卖房子,每天心急如焚。
但尽管呕心沥血,艰辛如此,花了4000万投资的《爱有来生》,最终却只有200万票房。
但这样的结果,俞飞鸿却看得很淡。
她所看重的,是表达,是为了满足自己非说不可的欲望。
电影结束后,在片尾写着“谨以此片献给天上的同学潘云晖” 。
这部电影很大程度上,是拍给她这位罹患白血病的多年好友。
当然,必然也是拍给那段日子的自己。
完成了这个,她也就丧失了全部的动力。
《爱有来生》这部电影,和它所讲述的故事一样,独特而颇为传奇。
一段“人鬼情未了”的旷世绝恋,风格忧郁又古意十足。
俞飞鸿一人分饰两角,加起来的台词却寥寥无几。
内心波涛汹涌,而脸上却冷若冰霜。
片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深怀飞蛾扑火般的献身精神,悲情而极致浪漫。
如今,演员拍电影成风,人人都想当回导演。
玩票捞钱的有,真想说话的也有,毕竟文艺工作者,谁没有个表达的欲望。
可惜的是,像俞飞鸿这样执拗、舍弃一切、敬畏电影的,可以斩钉截铁地说,再没有了。
飞蛾扑火时的忘我,是演员、导演俞飞鸿所散发的魅力。
而女人俞飞鸿的最大魅力,则是无欲则刚。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要或不要,必须或不必须。
更无所谓红或不红,成名或不成名了。
在爱豆、小鲜肉、老戏骨、大IP这些概念换了一波又一波,而俞飞鸿始终置身事外。
至今还没开过个人微博,从来不上真人秀。
不在乎谈论年龄,也不在乎大家对她演技的质疑。
被误解了不会急于争辩,被伤害了更不会咄咄逼人。
于是她一直不温不火,也一直有一种镇定之美。
欲望和虚荣本是人之天性,但也同样是人之劣根。
如何在红尘俗世中,如何欣然往之闲庭信步?
如何不慌张、不局促、永远得体?
如何坦然、通透、镇定自若?
这是俞飞鸿让很多男人望叹弗如的地方。
也是文艺男中年喜欢俞飞鸿的原因。
比如这两位。俞飞鸿跟许知远聊天时说,看完《梵高自传》只有一个感受,就是“感谢上帝赐我平庸”。
想到窦文涛对俞飞鸿说过的一句话:
“不!我在你这样的女性面前会觉得不自信,很自卑,不敢想说真的要跟你好(在一起),觉得你真的很优秀!”
窦文涛啊窦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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