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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导演、剧组、演员,包括每次看到剧本的时候,是一个个礼物。去思考演什么样的角色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当成拆礼物反而比较好玩、惊喜。
先不要爱情就好了
拍完《谜城》过了半年,林岭东导演约张孝全在上海吃饭,聊起了自己的新计划《飞霜》。第二次合作的契机没有想象中琢磨推敲的回答,反而更像是接受了一个长辈般的朋友共襄盛举的邀请。
当时原名暗喻冤屈的《飞霜》就是现在的《冲天火》,张孝全饰演的卡车司机为拯救患重病的妹妹而不顾一切,甚至不惜卷入一场与财阀、科学家间的新型药品之争。从设定到扮相,都是比较接地气的底层人士。为此,张孝全去问助理家一位做水泥生意的亲戚借来了卡车练习。由于大车的死角更多,开拍时宜兰的道路虽然封了街,两旁的摊贩和迎面走来的演员仍不免让他紧张,过后还有些小骄傲:“会请特技车手先开一遍,再换我开一遍。只能说我技术还算蛮好的。”
《冲天火》中不乏林岭东黄金时期港片的暴力美学,一场在两栋楼顶间跳过去的戏让吊威亚,张孝全却自称不太会做翻滚动作不敢试戏,怕受伤在先。直接来,一条过,还是在落地的那一下被水泥地上锋利的小石块直接磨破了牛仔裤。回想起近两部电影《谜城》和《青田街一号》里同样大量的动作戏,却更为冷酷凌厉的杀手形象,张孝全偏离外界给他的“文艺小生”标签越来越远了——《盛夏光年》《女朋友·男朋友》中“男女通吃”的青春荷尔蒙已成经典,《深夜前的五分钟》《被偷走的那五年》则是更多大陆影迷心中的催泪弹。
对此,张孝全坦言关于转型的些许“刻意”,把原因推给不再偶像的年纪,选择剧本的标准也“简单粗暴”了起来:“先不要爱情就好了。过去拍了太多,现在希望能够试试别的。”如“亲情也可以”,于是就有了去年张艾嘉导演的《念念》,他饰演一位始终无法与父亲达成和解的拳手;如“喜剧也可以”,于是也会有明年大年初一上映的《健忘村》中包着头巾、顶着络腮胡、额头印着个“乙”字的搞笑形象。
某部分的我就是无趣
“我比较没有办法确切回答想跟哪一位导演合作,遇到不同导演、剧组、演员,包括每次看到剧本的时候,都像是今天在过圣诞节,他们是一个个礼物。去思考演什么样的角色对我来说没有意义,当成拆礼物反而比较好玩、惊喜。”只是去推开世界的门,等等看下一个机会与命运会赐予自己什么,这样随意的张孝全,有一种不懂计较的认真。
低调、沉闷、省话,有媒体甚至给出了“访谈毒瘤”这样的title。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张孝全的生活是有趣的。“我是没有办法一直工作的人,但我这两年有勤奋。”他偷瞄了一眼经纪人,仿佛不觉得一年两部在这个娱乐圈还是太低产了,“演员的能量或者说灵感,就是从生活中来的,戏和戏之间的空档,我绝对需要自己的时间做点什么。”他喜欢滑板、冲浪、打拳、骑机车……通常是和十六七岁就认识的头号好友杨祐宁一起。同行的记者问道:“像你这样的艺人会比较难管理,经纪人头大吗?”只见一旁的经纪人作势搭腔:“我都要流泪了。”不过听不出责备的意思。
更早些的时候,张孝全还会在微博上分享他喜欢的一切。比如他爱的新西兰摇滚乐队,他和乱弹阿翔、黄小桢这样的独立音乐人的合影,只是更博频率不高,今年初起,甚至已经交给工作人员全权打理,变成日常宣传了。对于那些一直默默收藏着他那些兴趣和品位的粉丝来说,了解真正的张孝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更难了。私下的内涵和台面上的“隐藏”形成了令人略微有些无奈的对比,被问道是否有意想要与公众保持距离时,张孝全先是官腔地给出了标答:“其实也没有”,没过几秒就露出本心:“好吧,就是尽量分开。”
在评价《冲天火》中合作的吴彦祖时,张孝全说他是剧组休息时最爱闹的人:“从男生欣赏男生的角度,我觉得迷人就是这样子。工作上认真、有想法,但私底下还有孩子般的赤子之心。”一边不忘冷幽默:“对了,吴彦祖几岁啊?”
一路看着,我想张孝全也一直是他口中欣赏的人的样子。采访的最后张孝全分享了一个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记者访问过我,到最后他是蛮不客气地跟我讲,‘你的保护色好重,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我不过是想要一个点,你告诉我一个点,让我去写就好。’”
“可能某部分的我就是讲话无趣吧。”很珍惜他身上这部分的无趣,或许比大部分的有趣都来得更可贵。
花絮
11月25日上映的《冲天火》中,张孝全与同组演员都结下了好交情。曾经和郭采洁曾一起担任过台北电影节大使,此次两人第一次搭戏,拍到一半还为郭采洁的唱片《爱造飞鸡》拍摄迷你电影;心有余悸吴彦祖鼻子被打断的事,“假打”了9次最后还是决定来真的;而张若昀对他来说是一个可以“随便乱哈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