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喧嚣的世界里
做一个
沉静的读书人
作者 | 利物浦早茶
配乐 | 断了丝;结尾曲 | 缘分
01
最近马伊琍出镜率很高。
上海戏剧学院艺考,她是三试主考官。短发,淡妆,眼神有些憔悴,却直肠肚地点出艺考不能整容。
“孩子,你鼻子整的疼吗?”
如此直来直去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的前半生》刷屏时期,她接受了《圆桌派》的访问。聊的话题有深有浅,嘉宾却都是谈话高手,一场高阶知识分子的家常博弈。
马伊琍一件敞肩红衣,一头犀利短发,聊什么?
女人为什么要作?
从作女到熟女,一共分几步?
生孩子后与家庭的博弈,与保姆的博弈,要如何平衡?
话题不是爆款,立场也不新颖,但马伊琍却能说得头头是道,有逻辑有思考,不说妙趣横生,至少也把当时在座的各位老爷们逗乐了。
窦文涛形容她,“二十几岁时表现出一种刚劲儿,有了孩子之后刚劲儿变成了韧劲儿。”
潘采夫也说,“她是相当地爷们儿。”
当她说,“我有一个微信群,我们闺蜜聚的时候就客观地互相说不开心的事。”
马未都赶紧打趣,“你那个闺蜜群还缺人吗?”
虽是戏言,也是为了节目效果,却道出了马伊琍的个性:刚强,猛烈,有主见。
俨然一个个性独立,语言犀利,为生活掌舵的女子。
经过文章那件事之后,我总有个偏见,老觉得她的搞笑带点悠然,她的笃定中带点自省都是应激性综合征。
其实,人的底色是不会变的。
02
2003年,《还珠格格3》大换血。
小燕子赵薇换成了黄奕,紫薇林心如换成了马伊琍。开播后,有人耐着性子看下去,有人直说无法接受。前辈刚火起来就因为各种原因被后辈踩着肩膀,一步登天,大家肯定不爽。
骂什么的都有——注意,那个时候雷剧还没有前赴后继颠覆观众的三观,乱改的经典还没有一次次突破观众的底线。
说马伊琍人太嗲,太作,完全没有紫薇的气质。
说马伊琍与周杰完全不来电。也是,两个紫薇,同人设,不同外貌,不同气质,兜兜转转对象还是周杰,一股劈腿的质感迎面而来。
马伊琍自己也不示弱,当谈起为什么要接《还珠格格3》这种在骂声中前进的换角大IP时,她直言不讳,“那时候我的目标很实际,就是为了让大家认识我才演的,演一部《还珠格格》顶得上我在外面演十部戏。”
之后,她也说,“我不喜欢紫薇,很反感,甚至讨厌。她温柔,但特别传统,她全部的世界就围绕着一个男人。这一点,我做不到。”
很精明,很现实,对不对?
但这么直接,就相当惹人厌了,不是吗?
一股子上海市井女人精打细算的俗气感。
黑粉数量众多,也能证明这一点。
这样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2003年,是她入行的第10年,她第一次触电是1993年的《刘海粟》,一部画家电影。整整十年,横跨两个世纪,从17岁到27岁,她的事业居然没有一点起色,不仅她没有,同时期出道的大部分演员,也没有真正爆红。
像98年的电视处女作《真空爱情记录》,搭档陈龙和保剑锋。
像00年的 《白天睡觉的女人》,如今百科上显示的名字,只有她最为人熟悉。
想红,是演员的本能。
能不能红,看演员的天赋。
十年了,剑还没有出鞘,倒是自己去了上戏,学了表演,又在剧组混了几年,年龄忽地大了好几岁,这不是蹉跎人生,还能是什么?
马伊琍太年轻,成名这种事对她来说还太遥远,红则是她唯一的渴望。
然而,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章子怡。
章子怡把野心摆在脸上,她能红,大多数人却不能,尤其是电视演员。红?不就是烂俗电视剧上的那种红么?还能红遍全世界?
《还珠格格3》如此,《乔家大院》就更不用说了。那是陈建斌与蒋勤勤夫妇的秀恩爱的主场,马伊琍一去,立马被比下去。
这里,我也不能因为写她,喜欢她,就瞎说白话,有照片作证:相似的颜值与妆容,蒋勤勤明显要更漂亮,段位更高。
你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幸好那时候事业不够,爱情凑。
与导演管虎的爱情长跑被第三者插足后,她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爱上了比自己小8岁的学生。
03
2007年,号称国产头号偶像剧的《奋斗》,来了。
这部剧如今在豆瓣上的评分7.6,很平淡。
但当年它火遍大江南北时,还在上学的我和朋友们都惊呆了,看完一集又一集,羡慕几个主角说话的方式,羡慕有钱年轻游戏人间的快感,甚至羡慕他们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故事。
马伊琍饰演女主之一夏琳,独立,倔强,有主见。
为了不影响拍戏,已是情侣的马伊琍与文章在片场假装不认识对方。
连佟大为、李小璐,导演赵宝刚都被骗过,戏拍了一半才发觉。
“工作就是工作,我们是分的很清的,而且我觉得在公共场合秀恩爱有点——我一看到那种秀恩爱的,就感觉要崩。”
这话也是相当直接,连心理活动也连带着一起说出来了。
但这次她的直来直去,丝毫没有妨碍到《奋斗》的爆红。
因为剧中的夏琳也是直来直去,直得大胆又让人着迷。
好多人甚至觉得马伊琍本人就是夏琳,台面上是,私下里也是。
还别说,她不但像夏琳,她比夏琳还夏琳。
她与文章领证那天,正在工作,拍的是墓地的戏。
“不是装作忙,而是觉得不需要太眼泪婆娑。”
领完证接下来就要办婚礼,马伊琍说,“不要办,有什么好办的。”
文章很奇怪,婚礼挺好啊,挺欢快一场面。
“我不想办婚礼,我不想让我爸爸看到那一幕,他把我的手递到你——另外一个男人——的手里头。我觉得我爸爸很难过。”
最后父母看不下去,逼着两人去拍了本来不打算拍的婚纱照。
2008年,纯裸婚。
哪个女星做到了?
不都是大包大揽,纸醉金迷吗?
当然,你可以说,那时候她没现在红。
04
结婚后,她立刻开启苦逼模式。
怀头胎四个月了,她还在剧组工作,遭遇强烈妊娠反应也不管,一边狂吐一边拍戏。
女儿出生后,她也没闲着,继续拍戏。
有人听说她一边喂奶一边拍,脸皱成一团,说: “你那个拍戏还喂奶的模式,看得我都龇牙咧嘴。”
女儿生下来后,她决心变成严母。都是第一次做母亲,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教育方式只好走个捷径,完全效仿父母那一代:不听话就打,棍棒底下出孝子。
说是这么说,她也没真的下手。
只有一次例外。
女儿一岁多时,某天好好的吃着饭,突然抬起碗扣在了头上。女儿是觉得好玩,她只觉得“浪费粮食”。
她气得打了女儿的手心,下令女儿把地上的米粒全捡起来,孩子一边捡一边哭。
这样的教育好不好呢?
只有一个孩子时,马伊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生了老二之后,她突然看出问题来了。
姐姐成了那种很容易认错的姑娘,性格使然,妹妹就特别扭,不听话,与小时候的她如出一辙。
她这才意识到,生活中有些东西是不可控的,尤其是孩子这一块,你永远别指望她们能一次性达到你的标准。
05
说完了孩子,自然就要说说孩子的爹。
据说有一次马伊琍打了大女儿的手心,把教育孩子这事发朋友圈抱怨了一下,文章看到了,打电话来大骂,“你怎么可以打我女儿?”
马伊琍把电话挂了,感觉他神经过敏。
过了一会儿,家里的电话响起,只听文章向岳父哭诉,“爸爸,她打我女儿!”
马伊琍是被打大的,文章也是被打大的,反应截然不同。
好爹,不是吗?
可再好的爹,也是人,是男人,出门在外,容易出事。
2013年8月,小风徐徐的吹。
2014年3月15日,出轨被曝光。
2014年3月28日,“周一见”引爆热议。
2014年3月31日,文章认栽,说自己咎由自取。
重磅新闻出来时,马伊琍刚生了二胎,正在坐月子。
面对出轨,一般的妻子有两条路选:一、离婚。二、包容和理解。
那,一个正在月子期的妻子,一个两个月前还因产后抑郁在家里莫名大哭的妻子,她有什么样的选择?
她没得选,只能选择孩子。
所以,文章那条“咎由自取”的表白微博之后,有了马伊琍那条爆款回复:恋爱虽易,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从此,马伊琍的事业被抹去,成为了人们口中那类“且行且珍惜”的妻子:软弱、包容、维护男人无底线。
吃瓜群众不理解,可谁又能理解呢?
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事情开始有了最戏剧化的转折:他们的生存圈变了,味道更酸,火爆程度更盛,像一出反讽的大剧。
超级炸弹:王宝强。
重型鱼雷:陈思诚。
最后,天要塌:林丹
这就是你的生存环境,你还说“且行且珍惜”?
其实,三连击的感觉真的不好。一次,那叫满城风雨,让人惊讶。两次,那叫遍体鳞伤,有点麻木;三次,那是尸横遍野,只见吃瓜群众们纷纷倒下,口吐白沫,手脚颤抖,无福消受。
贵圈真乱,成了大众心中最后的烟雾弹。
马伊琍迎来了人生中的一场恶战:有关名誉的,典型的嘴长在别人身上,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的类型。
《北上广不相信眼泪》里,观众说她的胸下垂了,说她演戏的尺度大了。
确实,比起言情剧《还珠格格》系列第三部,这部剧的尺度,是相当的大。
干柴烈火的镜头,迎面扑来。
隔三差五的拥吻,到处都是。
新闻通告的标题都这么写:“马伊琍尺度这么大,真的不是在报复文章吗? ”或者“上电视不穿内衣,演什么演?”
大家都忘了,事情发生时,她刚生完孩子,打击可想而知。
大家都忘了,贵圈八卦发酵时,她不单被外界狠狠的打脸,还正经历着从严母到慈母的蜕变,漫长而艰辛,而整个过程,只有她一个人扛。
爱情的中场,人生的戏中戏,最像梦。
入梦简单,出梦难。
整个圈子都在狂欢,锣鼓喧天,彻夜狂欢时,红光映在了她的身上,仿佛一记记耳光抽过来,抽得脸生疼。
这种时候,有些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当受害者、示弱会的VIP,比如马蓉。
马伊琍没有。
“遇上事了,先解决,解决了,你的气就消了一半,你才会理智地站在他的位置去想事情。要给人犯错的机会,每个人都会犯错。”
这话,她09年拍《婚姻保卫战》时,接受凤凰网采访就说过,表达得很清楚。
现在她还是这么说,仿佛是针对文章出轨。
其实,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与管虎恋爱时,被别人成功插足,她转身就走。
与文章可不是恋爱,是正正经经的婚姻大事,有证为据,有娃拉扯,她想转身,却发现自己产后抑郁,无力战斗。
她知道,决不能妥协。
人不能一下子站起来,但可以慢慢地站起来,稳扎稳打地走下去。
知乎上有人提问:“怎样理解感谢伤害过你的人”。
错误逻辑:谢谢你让我更强大。
正确逻辑:正因为我本就是强大的,才没有被伤害击垮。
马伊琍就属于后者。
06
2017年 2月,文章在上海话剧艺术中心排独角话剧,角色是抑郁症患者。
阔别话剧舞台十年,再次回归,压力已爆棚。
又演的是内心戏最大的抑郁症患者,创作上遭遇瓶颈,简直就是日常。
马伊琍怎么做?
排练的两个月里,她每天过来陪他吃饭聊天,有时还喝点咖啡。
三个月后,《我的前半生》成为年度刷屏爆款剧。
当时刷屏的文章,标题很骚:
《我的前半生》,那些小三教会马伊琍的事。
马伊琍“老公”又出轨了,这次她终于离婚了。
三年了,这个世界还没放过她,被出轨这个标签一旦贴上,你与出轨成了捆绑销售的商品,是被别人消费的对象。
她能怎么办?
《我的前半生》热播时,她发了一条微博:“三十岁碰到夏琳,四十岁遇见子君,前半生的路上没有对错,唯有成长。”微博下面还配了一张蓝紫色的角色海报。
这就是她的立场,其实说到尺度,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的前半生》比《北上广不相信眼泪》的尺度好像要大得多,它与现实不谋而合,提供了爆款的话题,让马伊琍的蜕变,更为真实。
不是说她的角色有多讨喜,而是她对角色的选择,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回避。
07
一个女人的黄金时代是什么时候?
马伊琍说,“女人的黄金时代是四十岁,经历了一些东西,有了感悟,孩子也到了一个很挑战你的年龄,思想是最丰富的。”
确实,现在的她,事业心依旧在却多了一种悠然感。
《我的前半生》爆红后,她因为档期问题,不能出演第二部。
别人追问,她直接回答,“不要期待去演后半生了,后半生应该由女人自己去书写,电视剧中罗子君与贺函擦肩而过,这就是注定不会在一起的。”
她已经不需要赶着让别人认识了。
此时的她,立场依旧坚定却多了一份责任感。
上戏艺考怼整容考生成热议后,她紧接着补充了很多想法。
“整容的孩子不能收,你收了这样的学生,对年轻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榜样。”
记者说,有些整得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她也直接怼回去,“说实话,我们看到的大部分学生,可以说是100%的整得非常失败。”
难怪窦文涛会说,你二十几岁是表现出一种刚劲儿,有了孩子之后刚劲儿变成了韧劲儿。
刚里有柔,才是女人成熟的定义。
成长是将天性与经历,融为一体。
懂事是将棱角与圆滑,各占一方。
妥协是历经风雨之后的博弈,绝不是软弱。
愿人生有风有浪,而我们能历经风雨,乘风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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