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凛として时雨

#5 | 凛として时雨

BARFOUT 日韩男星 2018-03-01 19:02:25 576


时隔5年的第六专,同时也是乐队出道至今的15年周,《#5》终于在前不久发布。


相信对每个从很早开始就喜欢凛として時雨的乐迷来说这都是一张老友重逢的专辑,毕竟它离开《#4》已有13年之久。


实话说从《Es or S》开始再到《Die Meets Hard》的风格转变是令人一时间难以消化的。谈不上高峰或者底谷,只是平平淡淡的背后总不禁让人怀念当年初听時雨时的震撼和感动。但听完这次的《#5》后我又相信,有些东西应该永远不会变,就像专辑和即将开始的Live名一样。#5,Five For You,说是回归初心也好,这是一张送给所有乐迷也是送给成员自己的专辑。


这次给大家带来由CINRA.NET编辑长柏井万作主持的对時雨成员们的几段采访,走进乐队从《#4》到《#5》的制作幕后,了解成员间的真实想法(个人翻译,如有错误,还请谅解)。



印象中是留有“亲手传递”的温度感的时代。(TK)



柏井:去涩谷O-nest看演出的时候,看见時雨在准备自己的CD-R,就想着要不从他们开始吧。但是当时没有YouTube也没有智能手机,SNS和mixi也用不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觉得,到底要怎么宣传乐队呀!真的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时代。


我那会儿虽然也在玩乐队,但完全没有被商业媒体光顾。周围也有许多有趣的乐队,在烦恼怎么才能把消息传播出去的时候,想到了像時雨一样发送CD-R这样的好主意。于是就把自己觉得有趣的乐队音源收集起来出版,做起了《CINRA MAGAZINE》。


TK(Vo,Gt):在涩谷O-nest也有被叫去参加过柏井先生的乐队(locomotor)活动呢。


柏井:没错,作为神秘嘉宾。还拜托把《鮮やかな殺人》收录进《CINRA MAGAZINE》的Vol.2。然后大概一年后《#4》面世,時雨啪的一下就火了……。


TK:没有没有,完全没火(笑)。


柏井:对当时还是学生团体的我们来说感觉是真的到了手也够不着儿的地方去了呀(笑)。从那以后过了十多年,像这样作为CINRA委托取材还是头一回,能够填满《#4》到《#5》间的这段时光就好了。


——時雨想要发送CD-R,是有什么契机吗?


TK:和人还有事物联系起来什么的,因为是不怎么弄得明白的时代,总之在看得见的地方就发音源和传单,也在BBS里写过演出的消息。现在的事务所所长也是通过那样的方式知道了我们乐队的事。还有当时在下北泽有家唱片店,拜托人家在里面放了磁带后也有了种独当一面的感觉。


345:每次只让我们放十张,记得经常会去店里放磁带。


TK:这个也包括在内,当时印象中是有亲手传递事物的温度感的时代。一旦有哪个活动可能会受人关注,就会去拜托人家能不能放一些传单。现在的时代大概已经不一样了吧。


——之后加入的成员ピエール最初又是怎么知道時雨的呢?


中野(Dr):正是因为看到了BBS里写的信息和试听成为契机。记得在Livehouse里也经常贴着時雨的贴纸。“虽然知道名字但声音到底怎样?”这一点也很在意,印象中是有好好在做宣传活动的乐队。



不想仅仅因为看上去很酷而结束。(TK)

——刚才提到的《鮮やかな殺人》是《#4》的第一首,对乐队来说这是一首怎么样的歌?


TK:《鮮やかな殺人》是在开始時雨活动前创作的,虽然有歌曲但没人来打鼓,所以算是为了招募鼓手的一首歌。当时不是经常有类似于“不招棕发和混混,我们的志向是专业乐队”这样的成员招募海报贴在外面嘛(笑)。但我觉得单单文字说不清楚,就想着招收能够为这首歌打鼓的人,为了传达这一想法才做了demo。


正好那时准备参加中野君的乐队活动,但是因为我们这边缺成员所以和他说了可能要取消,结果他说让他来打鼓。从那以后就一直拜托他来支援了。


——谈不上专业志向,但当时有考虑过目标什么的吗?


TK:明确的指向什么的也说不上,总之想让更多人来看,朝着眼前的目标努力。在观众还很少的时候,我们三人想的都是明天来看的人能比今天更多就好了。


——柏井先生对当时時雨的音乐是什么印象?


柏井:我遇见時雨是在2003年,当时不少人沉浸在NUMBER GIRL解散的遗憾当中,又以toe为头开启了后摇时代。時雨就像是肩负着新时代出现的乐队。NUMBER GIRL也好toe也好,风格虽然不同但都具有作为乐队受欢迎的关键因素,時雨则是在这一基础上加入了更加独特的歌曲和旋律。


TK:THEE MICHELLE GUN ELEPHANT的解散也是在那个时期,感觉当时的日本意外地有许多独创性的重要乐队消失了啊。


——時雨理想中的音乐形象,在成立当初有多明确呢?


TK:我对创作出来的音乐有自己的理想化形象,但其实不管再怎么考虑,只要收听到的人能以各自的理解去欣赏和喜欢就可以了。我一直以来都这么想。


这次的《#5》也是,到完成为止都是按照自己的理想在制作,但并没怎么想过要让听众按这样那样的形式去接受。只要能突破自身,就能好好地传达给听众,所以不妨去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虽然感受到了NUMBER GIRL和THEE MICHELLE GUN ELEPHANT,或者是所谓后摇的那个时代的音乐,但并没有意识到某种波动,仅仅只是以自己的理想形态为目标对吧。


TK:确实是这样。当然我也喜欢吉他摇滚,因为本来就是听J-POP长大的,还没有摆脱通过旋律听歌的习惯。所以根本上来说是想把旋律传达给人们。先锋也喜欢听,但没有具体的内容。虽然受到了许许多多音乐的影响,最深刻的还是J-POP。



——确实,虽说時雨最大的特征就是刺痛和尖锐感,但回过头再听《#4》,里面也出现了不少流行的旋律。


TK:当时的另类乐队很多,在涩谷O-nest和下北泽ERA有许多比较激进的演出,不管什么时候去都有很酷的乐队。但我不想仅仅因为看上去很酷而结束。


如果能用什么东西来填补这一空缺的话,不就是旋律吗。不管歌曲的构成多么复杂,还是自己的声音和吉他稍微有点不顺耳,只要能用旋律将这份违和感维系并保持住的话,不就可以诞生出新的东西了么。


——可以说J-POP的要素在ピエール和345两位身上也是共同的吗?


中野:我看上去忙手忙脚,但其实是爱好歌曲的鼓手。比如只要把旋律和歌词记在心里,就可以打出对应的鼓,这已经是无意识的自然举动。


因为成员基本都是同时代的人,听的东西很接近,前辈们是什么样的感觉作为听众也已经熟悉,所以在自己表现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继承下来。


345:我也是一直听着像JUDY AND MARY那样的流行音乐长大的,所以在这一点上和TK还有中野君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无需言说的地方有太多共通点,是稍微有点不可思议的乐队。(TK)

——至今为止聊了这么多乐队的初期,果然新专辑《#5》感觉是和《#4》有联系的吧?


TK:在2005年的《#4》出现之前虽然有《#1》到《#3》的专辑名,但总感觉在那之后前进不到《#5》。也没有什么确切的理由。


不过这次在试着把歌曲排到一起听的时候,感觉叫《#5》也不错,就暂时定为了专辑名。正好中野君也这么觉得,最后就决定了下来。


中野:在考虑歌曲顺序的时候,经常会一边交换排序一边在车里或者其他地方听。觉得真是变成了不得的专辑了呀,如果用上《#5》这个名字的话一定会很酷。然后正好在那个时候收到了TK发来的短信问我要不要把名字定成《#5》,真的太巧了(笑)。


TK:我们从事活动的做法极端地来说就像是穿针引线,几乎不会在队里商量应该怎么怎么做,反而在无需言说的地方有太多共通点。


基本上我在创作的时候方向会自然固定下来,在看不清整体的情况下依旧能明确地前进。是稍微有点不可思议的乐队。


——像刚才提到的旋律的流行性、歌词的独创性、三人的乐队感,和《#4》相关的因素不胜枚举,但比起那些,是不是感情上也着迷于《#5》。


TK:嗯。我不是按照顺序创作的那类人,用眼前的乐器能弹出什么,配什么样的歌词才合适,只有通过这样一连串的事物才能捕捉到音乐,在压制母盘的时候第一次明白了这一点。


或许,只有成立后的处女作《#4》是唯一的一张按顺序制作的专辑,那种感觉大概以后也不会再有了。从那以后的专辑不过是我们在不同时期发出的声音而已。


——所以并非是“绕了一周”的感觉吧?


TK:我们没有像一周那样改变得那么多。并不是一味尝试新事物,单单只做现在自己能做的音乐,这一点是一直没有变的。感觉上与其说是在原地踏步,不如说只有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一会儿向旁边这样的误差而已……偶尔甚至会觉得不安(笑)。


——话虽如此但在15年的活动期间还是有转折点的吧,怎么样呢。


345:转折点……但是真的感觉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变过……。


TK:大概在中野君开始当MC的时候吧?


中野:在下北泽CLUB Que的现场,明明乐队在克制严肃地演出,鼓手却一下子跑到前面来说:“哟哟哟、hiphop听得开心吗?”,就是这种感觉。


TK:搞错风格了(笑)。


中野:那会儿就是转机吧。大概我在時雨里也像这样,现在也有人支持和反对。


——(笑)。反过来说,也就这么点变化啊。不过确实,所谓“瞬间的连续”这一乐队姿态在《#5》的《ten to ten》里也有被很好地表现出来。時雨不是线而是点,点=瞬间、moment,只不过将这些点连到了一起吧。


TK:怎么说呢……要是让那时的自己来听就能明白了吧(笑)。一旦创作完一首歌之后,就只会不停地想怎么会写这种歌词。纯粹面对自己音乐的时候,有太多不能用语言说明的地方。所以如果在采访中被问到,就算想办法回答了,事后也多半会后悔,觉得其实不是这样。


——语言越是堆积离真实就越遥远。反过来说,无法言语的瞬间才是真实所在吧。


TK:是啊。如果连无意识都意识不到的话,就不会连为什么自己会写出那样的字句都明白不了了。这样一想好像就能原谅自己写的歌词了。

 

就算被人问及为什么是这个字的时候答不上来,也想过作为音乐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自己写下歌词,加入吉他riff的那个瞬间确实是有意义的。正因为无法用语言说明,才是顺从自己的欲望诞生出的产物,这大概就是我的写歌方法。


在Maison Book Girl的乐队里打鼓时用的都是变拍,要是時雨也打6拍的话不也很棒吗。(ピエール中野)

——345和ピエール有对歌曲创作提出过什么建议吗?


TK:我有采用过,一般他们都说是很激烈的家伙。


中野:又快又激烈的家伙(笑)。


345:激烈得嘎吱嘎吱的家伙(笑)。


中野:之后在自己家里用电子鼓录了几段送过去,因为想要非常快就用了大概200BPM的速度,后来被用在了《Chocolate Passion》里,完成后听下来果然变成了一首了不得的曲子。


TK:我对拍子没什么感觉,直到采访才第一次知道6拍(笑)。



自己感觉在采访上还没有哪张专辑能被说成最高杰作。(TK)

——虽然歌词里有许多的“瞬间”,但最后收录的《#5》的歌词有纯粹为了迎合表现的感觉。像“究竟要持续到何时?就算痛苦也不要停止创作。”最后也出现了“鲜艳的夕景”这样的字句。


TK:只有自己触摸不到的事物才能让自身觉醒,就算想要抓住它们,一旦抓住了又会远离,这种事情是一直有的。与其说抓住之后自己就会变强大的话,仔细想想的话其实反而是变弱小了。


但是就算自己在这里变弱小了,也必须要做出自己能做出来的东西。我想用歌词表达出这种困境,《#5》就是这样一首先有歌词的歌。


——先有歌词很少见吗?


TK:虽然不太用这种方法,但这次的《ten to ten》和《#5》正是像刚才说的先有歌词,带着明确意志的两首歌。


用和自身相连的部分写出相符的歌词,不被包裹地展现出来,就这一点来说《#4》应该是不可或缺的要素。有像这样揭来的部分,作为時雨来说,就算谈不上崭新的,也至少是过去未曾出现过的。


——上一张专辑《i'mperfect》是以还未到达自己理想,时常有未完成的艰辛为背景,这一点现在也没有变化吗?


TK:说到底我对能够赶超的事物不会感到兴奋,正因为有无数捕捉不到的东西才会继续。自己感觉在采访上还没有哪张专辑能被说成最高杰作。绝不是说做出了失败的作品,只是仍有尚未触及到的感觉。


因为难以超越才明白何为创作,也明白了自己想要超越和抓住。这种痛苦果然是存在的啊。虽然是针对自己创作出来的作品,但反过来说如果没有了这份痛苦的话,是不是连原来能够传达给人们的东西都传达不了了呢。



死前向后看如果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就好了。(TK)

——最后想请教一下有关继续乐队活动的事情。像今天开始说到的,15年间音乐环境发生了巨变,也再次让我们感受到了時雨作为乐队创作歌曲并演出的宝贵。所以,想请每个成员都依次说下对继续乐队活动的看法。


345:继续乐队活动……对未来的事情我什么都没考虑过。只不过,到那时能完成很棒的音乐就好了这一点,15年间从来没有间断过……。


中野: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啊。说到底还是做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再怎么想也没有用。


再有说到对什么东西执着的话,TK他很执着于自己的表现,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作品。而我们两个则是执着于如何接触TK创作出来的东西。所以与其说想要继续,不如说因为执着才应该继续。


TK:我本来就没有“继续”这一概念。一首歌5分钟,一张专辑40多分钟,只是在乐队里共同度过这些时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企图,这对乐队来说是最重要的。


对于我这样的态度,他们也没有继续或者不继续的意识是最好的。如果没有“继续”这一概念的话,也就不会有“结束”。


——原来如此。


TK:我们只在连续的瞬间中创作歌曲,做演出。虽然在人们眼中看起来是在继续,但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在那个时候发声,回过头看回响了15年而已。


因为一直在看不见眼前道路的地方用力抱紧着前进,所以死前向后看如果也是一条笔直的道路就好了。


谢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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