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批极具人气的偶像正在重新构建中国娱乐圈的版图,25岁的吴亦凡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代表之一。数据可以证明他高高飘扬的人气:在百度搜索上输入“吴亦凡”会出现70,200,000个相关结果,他的微博粉丝拥有1346万,最新一条微博转发量超472万……在超高人气和关注度背后注定是他繁重的工作量,拍摄封面照那天,早晨7点他便从剧组赶来,中午拍到晚上,又累又困,却一直表现敬业而周到。
从少年时代辗转中加两国求学,到韩国当练习生,退出EXO回国,拍电影《老炮儿》、《爵迹》、《致青春2》和《西游降魔篇2》,参加真人秀《挑战者联盟》等,90后的他提早懂得娱乐圈一个真理:必须努力,必须靠作品与高情商才能走下去。他对《芭莎男士》说,他的目标是要成为实力偶像。而在践行目标同时,他也为数量庞大的年轻粉丝示范着一个成熟、职业的艺人形象。
造物者神奇,走近吴亦凡时不由感叹他拥有如此好的外貌。那时,他已经卸了妆,穿回自己的衣服,藏在他俊美容貌之间仍有一股桀骜不驯——那是属于少年的特有气质,这样的人让人好奇。于是,便问他喜欢看什么书?他的回答也颇有些意外,“我从小就喜欢看励志类和心理学方面书籍。”
见到我一脸惊讶,他似乎很明了地反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更像是爱看漫画书的?我从来不看漫画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10岁时,父母分开,没有父亲在一旁言传身教,也频繁搬家,幼时的他自卑又内向,几乎没有亲密朋友,他形容那时的自己,“特别内向,特别不会和人打交道,各方面都是一个不太聪明的小孩。“所以选择看很多书,希望从中学些人生的道理,看能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好些。”
拼命小爷
与认为“那个时代早过了”的冯小刚以及“不崇尚暴力”的李易峰不同,吴亦凡是电影《老炮儿》中唯一赞成六爷“以命相搏,捍卫价值观”的主演。他说,“也许我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时候想想看,只是说有没有这样的一件事而已,是否有人值得我这样去拼命。”
那一刻,他的表情像极了“小飞”——《老炮儿》中,在那野湖另一边,小飞带着一众人马与六爷对峙,明明应是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敌人,却因他从六爷身上看到自己世界里没有的东西,他的眼神充满怜悯、敬佩、不忍。
虽然“时代早过了”,但在当下时代,有人依然会为自己价值观、目标、梦想而拼命。回看吴亦凡的种种人生选择,也不难得知他骨子里也是一位“拼命小爷”。
很多非90后对吴亦凡的了解仅限于,“非常有名的人气偶像,并且从韩国很艰难地回到了国内。”确实,他这一路走来并不是一帆风顺。
童年充满动荡,“小时候的我并没有安全感,成长环境也令人不安。常常突然进入一个新环境,什么也不懂,小心翼翼的什么也不敢做,但这样的经历,让我成熟得更快,促使我去习惯生活。”
年纪尚幼的他在中国与加拿大两边奔波时,早早定下人生目标,18岁后就要独立。他也一直在为之努力,他曾梦想做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中学时代他是篮球队队长,还曾赢得过少年NBA中国初中篮球联赛华南区的冠军。他的偶像是洛杉矶湖人队的科比,“别人只看到科比的辉煌,未曾太注意过他付出的努力和心血。但我记得,科比曾说过,他知道洛杉矶早晨四点钟的样子,因为他每天都会在其他球员都还没到时,早早就去练球了。所以,他的成功绝非偶然。”
最终却因身高未达1米9,加上脚踝有伤而不得不放弃这一条“独立”的途径。
18岁时,一个特别偶然的机会,他与S.M.公司签约,成为练习生,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去了韩国,因为“男孩子可以闯一闯”。
“当时我就只会篮球。”一个一心只想成为职业篮球运动员的人,求门无果却偶然发现了另一个世界,于是开始进入了一个庞大的造星机制中,用同样的真心努力发光。
在当练习生的那些日子里,他每天上课,学习表演和舞蹈、音乐。“我才发现自己是非常喜欢音乐的,又开始学怎么做音乐,慢慢发现演戏好像也很有意思,这是一个循循序渐进的过程,逐渐地,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它们。”
然而,作为一个艺人,注定要走的路就不会比一般人平坦。2012年,吴亦凡以EXO组成成员出道,迅速爆红又火速解约,一切都因为他“想做自己”。2014年他回国,官司纠纷并没有成为他演艺生涯的一记重锤,因为他一直在拼命。与同龄人相比,吴亦凡似乎非常确定地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并为之努力。他说,他的人生时时刻刻都在努力付出,方才有收获。
“付出才有收获,但很多付出旁人并不一定都能看到。”当初,与韩国S.M.公司签约的练习生们,无论从外形到内在,大家基本都在同一起跑线上,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扛下来。“韩国的淘汰机制比较严格,你努力并不一定成功,但只要你坚持努力,一定会有一个回报[Z1] 给你的,我相信。”他坦诚在韩国的日子里哭过,那段长达7年的经历给他带来质的改变,他逐渐懂得知道如何抵抗逆境,并以自己想要的方式继续成长。
他说,这一切得益于他的经历:在辗转于在中国、加拿大、韩国中,度过了童年和青春,“我在中国待了10年,加拿大待了8年,韩国待了7年,每一段经历都很宝贵,接触的文化也多元,成就了今天的我,让我更容易接受不一样的人,更加能够适应环境。”
吴亦凡不喜欢聊自己那些付出的细节,或许也没有太多余的力气去满足陌生人的好奇。负责他在电影《老炮儿》期间媒体宣传的楚小姐讲,”他是很能扛的。“我们无法真正探知他的内心世界,但也不奇怪,往往在一个人经历了波涛汹涌之后,而在外人看来却不过仍是一派祥和。翻开期间有关他的新闻,能看到他演艺之路上做不同的尝试,拍电影《老炮儿》、《爵迹》、《致青春2》和《西游降魔篇2》,参加真人秀《挑战者联盟》等等,他在示范一个成熟的人该怎样对自己的人生负起责任。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在韩国,吴亦凡是作为歌手出道,而在中国,电影才是最大众化的娱乐产品。2014年,回国重新开启事业的他,面临一个尴尬:人人叫他小鲜肉。他并不乐意听到这个词,那只是年轻貌美的男明星,以外表为招牌,被大众消费的。“这个称呼也会掩盖掉他的本质,除了俊美容貌,他还有演技还有音乐。”熟悉他的人,清醒的为他分析。
是的,高人气偶像如果并无过硬的作品,仅基于外表与造势而得的人气,这并不稳固。“要有作品,并且不间断的有好作品。”而在一些媒体评论中,也有人明确指出,韩系偶像的局限性,因为对于不关心韩娱的人来说,韩系偶像仍旧是大众无法进入,无法了解的话题。“要破这个局面需要艺人拿出真正有影响力、全社会都在讨论的作品。”
而在中国,电影市场正火爆发展,这恰恰成为吴亦凡利用自己形象好,人气高的优势,突破韩系偶像的局限落地发展为大众化实力偶像的最佳途径。
正如他微博的个人介绍所说,“歌手吴亦凡。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从《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原来你还在这里》、《夏有乔木》到《老炮》、《西游服妖篇》、《爵迹》,吴亦凡正在实现自己“做实力演员”的梦想,“我在韩国待了7年,回来也差不多一年,我努力到了现在,才开始慢慢地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实现一些梦想。”
他又一次以努力向他的偶像之一科比致敬。
电影《老炮儿》的导演管虎邀请了吴亦凡参演。据说,向他们发出邀请并不止是基于商业考虑,1968年出生的导演管虎好奇,“为什么那么小就取得了那么大的成就,我真的不了解,我特别想知道是为什么!”不止是好奇,他也不想被落下。
当时,吴亦凡刚与韩国演艺公司SM解约不久,离开偶像组合EXO,回国发展。他没有学过表演,也不像李易峰拍电视剧拍了多年。导演管虎对他们的信心都不是特别大,但之后,他发现,“他们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偶像,他们有那么强烈的上进心,想找好平台做好演员。”
与管虎一样改变了对90后的看法的还有冯小刚。第一次见面时,吴亦凡则向冯小刚深鞠了一躬,“小刚老师,我是吴亦凡。”这让冯小刚很是受用,他大赞吴亦凡,“他真的爱表演,不是把拍戏当作抢钱的工具,他和李易峰永远都是保障拍摄时间,反复琢磨台词,努力排练,这一点让我很吃惊而且他对长辈十分尊敬,每次到片场先问候我和导演,我只要拍完戏进屋他就站起来,这种对前辈的尊敬在国内年轻人身上不多见。”
管虎邀请吴亦凡出演电影中那个富家子弟小飞,“你平时什么都不做的状态就是小飞。”管虎对他说。“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演一个……嗯,有点反叛,内心还有些善良的角色。有些压力,但好奇心更大。”为了演好小飞,管虎为吴亦凡找来十多个富二代,让他和他们聊天。同样的努力是在他第一次演戏《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时,为了演好男主角——一个大提琴手,他聘请了老师教来大提琴,花费两个月时间学习,“因为彭泽阳是一位很厉害的大提琴手,导演要求真实,但练习大提琴需要很长时间,我愿意为一个角色花时间,所以两个月不管我练得好不好听,但至少我的手法、位置都会因此而真实一些。”最近正在拍摄《西游伏妖记》,他为了出演唐僧而剃了个光头。
回国的18个月中,吴亦凡接拍了7部电影,合作者包括徐静蕾、管虎、冯小刚、周星驰、徐克等。超乎常人的工作量背后,他说自己日常轨迹就是剧组和一些杂志采访或商业活动,“但一切以保证剧组工作为先。”25岁的他没有时间和同龄人一样去玩乐,去消费,甚至去看一场正在公映电影,很多同龄人30岁才会遇到的问题早早摆在25岁的他面前,督促他思考人生如何规划,并为此精细分配自己的时间。
2015年是他回国的第一年,“所有的事情都在刚刚起步阶段,一切都是新鲜的,对我而言,这一年是储备。”储备之后,意味着吴亦凡在2016年乃至2017年,所有人都将看见他以新人演员的身份不停地在大屏幕上出现,体验他那句宣言:“我要做一个实力演员。”
本文原为《芭莎男士》采写,公众号文字略有改动
原文刊于2016年2月上旬
撰文:戴小蛮 编辑:杨威 摄影: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