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琳|保罗·策兰在塞纳河

宋琳|保罗·策兰在塞纳河

好听周末 内地女星 2017-11-10 22:56:36 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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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琳|保罗·策兰在塞纳河        

   

   这是不可避免的失语:一个人,在外邦。啊!“冬天使我们温暖。”这不是不可能的仰视:一个人死后漂过塞纳河。

     保罗·策兰畅饮塞纳,越喝越渴。他喝着黑暗,从局部到全部的黑暗;他喝掉最后一个词的词根。

      最纯洁的最先赴死。放弃抵抗——你,光荣的逃兵,抛弃了集中营、早年、滑稽的纳粹;你也尽数把耻辱还给了犹太人,让他们继续流浪,挨打,寻求着拯救。

漂啊,从塞纳到约旦,从巴黎到耶路撒冷。保罗·策兰用眼睛喝,用他自己发明的喝法喝,一个人畅饮着来自天国和地狱的两条河。

       他的眼睛睁开在我们的眼睛里。他说:“当上帝叫我喝时。”

评荐/南 巫      

      “一个表达别人,就像在表达自己的人,是诗人”,与宋琳互为知音的诗人张枣几乎在这首诗完成之时,就抛给了我们一枚解读《保罗·策兰在塞纳河》的钥匙。

犹太诗歌大师保罗·策兰,父母均死于犹太大屠杀之中,而他一生坚持用刽子手的语言,母语德语进行写作。策兰一生孤苦,最终选择将自己放逐巴黎塞纳河并以自沉塞纳河告别这不堪的人生。“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对于策兰而言,“写”却构成了最贴近的对历史的在场与见证。

      宋琳此诗的诗意,正是来源于对诗人策兰写作的移情。“喝”,不仅隐喻了策兰代表作《死亡赋格》中的著名诗句“早上的牛奶我们晚上喝”,更重要的是,“喝”这个动作,同时召唤起希腊神话中关于坦塔罗斯的文化记忆,这位天神的爱子被惩罚而被迫站在一池深水中间,波浪就在他的下巴下翻滚,可是他却无法低头喝上一滴凉水以缓解自己喉咙间干柴般的火焰,虽然凉水就在嘴边。他只要弯下腰去,想用嘴喝水,池水立即就从身旁流走。这位在天国与地狱之间越喝越渴的被惩罚者,无疑象征着人类关于存在的迷惘——“存在之焦渴”。

    “畅饮塞纳河”隐喻了策兰的命运,也正是在对其命运的“书写”中,同样漂泊于塞纳河畔的宋琳完成了对存在之难的泅渡,并在这种普遍的生存困境中意识到诗人与母语之间的关系 :“用他自己的喝法”去脱离失语的危机,去充当“黑暗”的见证之眼。

宋 琳

   1959年生于福建厦门,祖籍宁德。1983年毕业于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1991年移居法国,曾就读于巴黎第七大学远东系,先后在新加坡、阿根廷居留。著有诗集《城市人》《门厅》《断片与骊歌》《城墙与落日》《雪夜访戴》《告诉云彩》。《今天》文学杂志的诗歌编辑,《读诗》与《当代国际诗坛》编委。获首届东荡子诗歌奖·诗人奖。

♢南 巫

   90年生,广西灌阳人,就读于暨南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专业。诗作获首届东荡子高校诗歌奖、第四届重唱诗歌奖。


主持人马莉与节目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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