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五年前的1月25日，PS2首款百万大作《鬼武者》面世，拉开新世纪动作游戏的大幕。真人出演的主角、短篇电影般的片头、精雕细琢的场景、邦洋合一的配乐、大气沉稳的战斗……诸多优点让本作一鸣惊人，其威名甚至延伸至游戏界之外的领域，一时间家喻户晓，CAPCOM在新世纪的首款白金品牌从此诞生。本文将追溯《鬼武者》系列的开发逸闻、时代背景、进化轨迹和历史遗产，让我们回到属于一闪和吸魂的战国时代，回到属于鬼武者的世界。

《鬼武者》：天马行空的战国传奇

▲稻船敬二从90年代开始担任制作人，主要掌管预算和发行，不参与游戏具体细节

　　20世纪90年代初期，CAPCOM的主要利润来自以《街头霸王》系列为首的2D街机游戏，对3D热情不高。3D大潮降临后，2D街机热度减退，1996年发售的《生化危机》成为PS第一款百万大作，也是公司的新支柱。1997年，CAPCOM对大阪开发总部进行改组，软件部门被细分为三个不同的开发部，独立计算成本和销量。《生化危机2》制作组被分配至负责主机原创游戏的第二开发部，部长为稻船敬二。换句话说，此时的三上真司、神谷英树均为稻船敬二的下属。

▲在稻船敬二离开CAPCOM后，竹内润成为了集团的开发主管

　　1998年的《生化危机2》又一次赢得满堂彩，CAPCOM高层将量产《生化危机》视为今后的主要业务，多部相关计划同时启动。以三上真司为部长的第四开发部成立，负责《恐龙危机》《生化危机3》和《鬼泣》（最初的目标为PS2版《生化危机4》），稻船敬二的第二开发部负责《鬼武者》。原《生化危机2》的开发人员可自行选择去留，大部分人追随三上而去，少部分留在了稻船这边，其中包括前两作《生化危机》的美工竹内润，他被稻船提拔为初代《鬼武者》的监督。

　　1999年4月，稻船敬二公布了《鬼武者》的首段视频（点击最下方“阅读原文”可观看文章内视频），平台为PS，开发完成度50%，预定年末发售。游戏使用《生化危机2》的引擎，但以近战为主，强调刀剑连续攻击的爽快感。CAPCOM邀请影星金城武担任主角明智左马介秀满的代言人，限于PS的机能，游戏中的主角面目模糊难以辨认。不过本作的场景结构和基本系统在这一时期已经初步确立。

▲佐村河内守与新垣隆

　　与视频一起公布的，还有音乐人佐村河内守创作的片头曲《Rising Sun》（日升），CAPCOM为此聘请了新日本爱乐乐团的200名演奏者为游戏录制交响。佐村河内守自称在《鬼武者》对外公布前，他的双耳已经完全失聪，《时代周刊》因此将他誉为“数字时代的贝多芬”。然而，在2014年，他却承认，自己署名的大部分作品都由另一位音乐人新垣隆代笔，引起轩然大波。CAPCOM官方对此表示震惊，并宣称不打算追究他的法律责任，日本媒体却表示，《鬼武者》的团队在开发途中获知他装聋，为了宣传游戏选择集体沉默，这些国际性的丑闻在今天为初代《鬼武者》蒙上了一层阴影。不过抛开丑闻，以纯音乐的角度去欣赏，《鬼武者》的配乐的确算得上佳作。

　　稻船敬二认为，有了影星和音乐人的加盟，《鬼武者》就会成为瞩目之作，但索尼在一个月前正式公布了PS2，玩家的目光都被新主机吸引走了，迫使稻船将游戏从PS转移至PS2，发售日则延期至2001年春。凭借新主机的性能提升，本作的画面有了质的飞跃，开发团队将金城武的相貌切实还原在游戏中。当年还没有Photoscan这种通过照片自动生成3D建模的技术，为了制作脸模，CAPCOM只能为金城武的头部涂上一层石膏。《生化危机2》是金城武最喜欢的PS游戏之一，作为一名狂热玩家，除了担任脸模、动作捕捉和配音外，他还在开发途中针对游戏的演出、关卡和系统提出了一些建议，可谓兢兢业业。

　　在游戏发售前，《鬼武者》就凭借开场CG先声夺人，这段动画甚至在全球最尖端的图形峰会SIGGRAPH上获得年度大奖。本作以日本战国时代的永禄三年（1560年）为起点，织田信长在暴雨中的桶狭间向今川义元发动进攻，取得胜利，随后的剧情与历史有所不同——信长死于流矢，不甘心的他与名为“幻魔”的邪恶势力签订了契约，重返人间。明智左马介秀满的表妹雪姬发现了美浓国稻叶山城的种种怪象，写信求助，但被幻魔劫走，迟来一步的左马介就此踏上讨伐幻魔之旅，与幻魔敌对的鬼一族则为左马介提供力量。

▲永禄三年，桶狭间之战前的日本主要战国大名割据图

　　斋藤氏掌管的美浓与织田氏掌管的尾张相邻，两国历史交错，时而战，时而和。斋藤道三将女儿浓姬嫁给信长，最终成为信长的靠山，然而此后道三死于长子义龙的谋叛，美浓又从信长的靠山变为了敌国。明智家是美浓国的豪族，在道三父子相争时站在道三一边，因而兵败，沦为浪人。有史料称明智光秀与浓姬是表兄妹，游戏中的雪姬则是浓姬的妹妹，那么明智秀满与雪姬的表兄妹关系也就说得通了。不过史学界对于秀满的出身仍有争议，况且历史上的浓姬并没有一个叫雪姬的妹妹，当然，对于这种妖魔鬼怪横行的游戏，我们也无需过于较真。

▲为了体现游戏的节奏，相较但丁，左马介的形象更为低调沉稳

　　明智光秀为织田信长当了十四年家臣，直到天正十年（1582年）的“本能寺之变”，双方才兵戈相见。作为光秀的女婿，秀满被视为明智家的左膀右臂，在本能寺之变中担任先锋，这便是CAPCOM将秀满和信长设定为宿敌的原因。不过本能寺的大戏要等到《鬼武者3》才能上演，初代的信长位于统一事业的早期，只是尾张的一国之主，刚刚打退今川家的入侵，为了吞并美浓向稻叶山城进军，游戏的背景正源于此。

▲系列中左马介著名的隐藏服装——熊猫

　　由《生化危机》进化而来的《鬼武者》和《鬼泣》完成了从恐怖冒险游戏到清版动作游戏的转型，两部新作存在很多相似之处：流程以战斗为主，弱化解密元素；锁定敌人后可以进入构式的轴移动，方便主角精确回避攻击；过关后的评价对玩家的杀敌数有一定要求，全程避战无法取得好成绩；角色有成长系统，击败敌人可以获得强化和回复点数，摆脱了对回复道具的单纯依赖……这些相似之处并非纯粹的巧合。此时第二开发部和第四开发部的关系尚且不错，两个团队在制作途中经常互相取经：《鬼武者》的魂魄在初期与《鬼泣》的魔石类似，需靠近拾取，在三上真司的提议下才引入吸魂设定；神谷英树则以《鬼武者》开发中雷属性战术壳导致敌人永久浮空的BUG为灵感，设计了《鬼泣》的空中连技。可惜在《鬼泣》发售后，三上真司转投NGC阵营，导致两大开发部陷入内斗漩涡，失去了交流机会，颇为遗憾。

　　当然，在具体的动作思路方面，《鬼武者》与《鬼泣》依然存在明显区别，前者后发制人，后者以快打慢。《鬼泣》实现了全即时渲染和摇杆操作，《鬼武者》则沿用了《生化危机》的CG背景和坦克式操作，这就注定了《鬼武者》的节奏没有《鬼泣》那般激烈。防御能力让左马介具备和敌人在近距离安全周旋的资本，足踢可以打断对方的动作，吸魂则可以引诱敌人主动攻击。《鬼泣》的快速劈砍充满了欧式的豪快，《鬼武者》则体现出日本剑道的沉稳。

　　《鬼武者》最具开创性的一闪系统正是对剑道哲学的直接体现。很多玩家认为一闪的发动规则局限于“在敌人的攻击快要碰到主角的刹那反击”，其实这句话只对防守反击的弹一闪完全适用，主角还可以通过构式步法闪避敌方的攻击，随后发动一闪，这种更为安全的技巧被称为避一闪。一闪的好处多多，敌人在瞬间灰飞烟灭，释放的红魂（强化点数）加倍，且必然出现黄魂（回复点数），就算玩家屡次一闪失败遭到攻击，只要成功一次，就可以通过黄魂补回一些体力，甚至还有“L1连点战术”（反复触发举刀动作，可以大幅提升弹一闪的成功概率）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

　　然而，为了照顾销量，初代《鬼武者》对玩家明显手下留情，回复道具相当充足，通关毫无压力。部分强力杂兵和BOSS没有一闪判定，通关评价对于一闪回数也没有要求，可见制作组自己对于是否应将一闪作为核心系统也缺乏清晰的答案。初代《鬼泣》是一款接近完美的游戏，而初代《鬼武者》只能算是一款实验性质的作品。尽管如此，在缺乏佳作的2001年初，《鬼武者》光是凭借出色的画面和音乐就可以抢尽风头，成为PS2第一款突破百万销量的游戏。当然，第二开发部对本作的缺陷心知肚明，系统的改良在游戏发售后被立刻提上日程。

▲《幻魔鬼武者》新增了几套服装，但战斗部分才是本作调整的重心

《幻魔鬼武者》：被埋没在故纸堆里的金子

　　2002年2月22日，《幻魔鬼武者》随日版Xbox首发，限于初代Xbox的装机量，接触过这部作品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玩家将目光集中在半个月后发售的《鬼武者2》上。比尔·盖茨多次亲赴东京，日本公司自然要给个面子，然而Xbox的装机量明显不如PS2，在日本市场更是孤单力薄，日本的第三方虽表示支持，全力相助者却屈指可数，作品为大都是加强版，如《寂静岭2：最期之诗》《MGS2：实体》，Xbox版仅为限时独占。《幻魔鬼武者》的情况则略有不同，它基于初代《鬼武者》，却从未推出PS2版，系统区别也很大。

▲新增的绫女身形小巧，但实力不亚于《生化危机3》的追踪者

　　《幻魔鬼武者》的剧情、场景、流程路线和谜题变化不大，但在最核心的战斗方面下了功夫，敌方攻击力、同屏敌人数量和强敌出现频率明显提升。新增的两位BOSS中，人偶绫女类似《生化危机3》的追踪者，能力颇高、神出鬼没，再加上身形小不易命中的特性，在正面对决时甚至比追踪者更难缠；天狗将军则是独占场景幽幻塔的压轴BOSS，将其击败可以获得新增的最强防具鬼神大铠。一周目的《幻魔鬼武者》难度就已经远超PS2版，二周目新增的困难难度则更上一层楼，甚至设下了一些常规思路无法解决的难关，充分考验玩家的思维能力。

▲干掉天狗将军，鬼神大铠就是你的了

　　本作可以视为《鬼武者1.5》，系统介于初代和2代之间，武器可以进行三段蓄力，成为游戏的主攻手段。初代的左马介仅在结局CG里变身为鬼武者，实际操作时并没有这一能力，到了《幻魔鬼武者》，击打敌人便有一定概率获得绿魂，集满5颗绿魂就可以变身（在本作中被称为“鬼力解放”，视觉效果与鬼武者变身略有区别，但性能接近），在一段时间内HP缓缓回复且全身无敌。

　　与2代变身所需的紫魂不同的是，主角体内的绿魂有可能被敌人击出，而敌人也可以吸收绿魂，进入类似《鬼泣》DMD难度的魔化状态，攻击力和攻击欲望猛增，大量招数可破防，这一设定颇具深度。本作中变身的时机由玩家自己掌握，你可以怀揣5颗绿魂却长期不变身，然而一旦被敌人击中，绿魂就有可能被夺走。另一方面，吸魂动作可以争抢绿魂，也会勾起敌方的攻击欲望，很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幻魔鬼武者》对吸魂和变身的时机掌握提出了较高的要求。

▲和敌人争抢绿魂是《幻魔鬼武者》独有的核心元素

　　本作的回复道具数量大跌，通过一闪获得黄魂成为补充体力的主要手段，一闪的重要性有所提升，但一闪系统本身与初代相同，依然不完善。《幻魔鬼武者》的重心并非一闪，而是蓄力攻击，主角可以在蓄力的同时跑动、防御、吸魂，主要考验玩家对走位和整体战局的把握。如果第二开发部将本作的系统继续深化，也许我们可以看到一款类似《恶魔之魂》的新概念作品在CAPCOM手中提前诞生。然而，系列并没有将《幻魔鬼武者》的路线发扬光大，断绝了一个进化的方向，颇为遗憾。

▲相较保守派的竹内润，江城元秀的作品带有更浓郁的个人风格

《鬼武者2》：齐头并进的成熟之作

　　2002年3月7日，正统续作《鬼武者2》登陆PS2平台。从一开始，稻船敬二就计划把《鬼武者》发展成三部曲，初代和2代交给两个的团队同时开发，让续作在一年后迅速面世。两个团队并非闭门造车，在开发过程中频繁交流，互相沿用了很多素材，人员也有一定重叠，初代的监督竹内润在2代负责角色动作，初代的策划江城元秀则是2代的监督，这种开发模式让2代在马不停蹄制作的同时总结了初代的优缺点，将系列发扬光大。

▲因为主演变为松田优作，2代的主角更具古风气质

　　2代的时间设定在天正元年（1573年），此时距离织田信长征服美浓国已有六年之久，信长将稻叶山城更名为岐阜城，以这座名城为大本营，拉开“天下布武”的大幕。本作的主角自称柳生十兵卫，但并非著名的剑圣柳生三严，而是三严的祖父宗严。按照CAPCOM在游戏中的设定，“十兵卫”是柳生家历代最强剑士的称号，而非一人独有。历史上的柳生宗严也是一位知名剑圣，以“无刀取”（空手夺白刃）闻名天下，不仅剑术高超，在禅宗方面也颇有修为，堪称文武双全，其后人成为德川幕府历代将军的兵法师范。

　　本作的剧情以织田军对柳生庄的大屠杀为起点，庄内的男女老幼皆被屠戮殆尽，外出的十兵卫躲过一劫，踏上打倒信长的复仇之旅。信长有盛怒之下屠村的习惯，但历史上的柳生庄并未遭此毒手，游戏中的柳生家与鬼一族通婚，十兵卫本人带有一半的鬼之血统，信长为了消灭幻魔的宿敌，才对柳生庄下手。

　　初代中除了左马介外，玩家偶尔会接到操作女忍者枫的机会，2代将这一设计深化，可操作的同伴增加至四名。每一名同伴都有分支剧情，主线以小谷阿邑为核心，她的真实身份是织田信长的妹妹市姬。信长将市姬嫁给近江大名浅井长政，织田和浅井两家结为盟友。后来由于种种原因，长政撕毁盟约，加入反对织田的“信长包围网”，导致市姬夹在丈夫和兄长之间，陷入两难境地，这就是本作的大背景。游戏中的长政仅在对话中提及，并没有正面登场，不过历史上的柳生宗严没有和市姬见过面，这段感情纯属虚构。

　　《鬼武者2》的代言人从金城武变为松田优作，这是一项难度更高的挑战，因为优作早在1989年就已经去世了。最初优作的妻子美由纪不同意授权，但优作的两个儿子龙平和翔太更了解游戏，对《鬼武者》早有耳闻，促成了这次合作。CAPCOM搜集了大量优作生前的照片，尽可能在游戏中还原他的相貌，配音则交给专业拟声演员大森达也，效果令人感动。本作特意收录了优作在电视剧《侦探物语》中的造型作为隐藏服装，其子龙平则参与拍摄了游戏的电视广告。2代的演出效果大幅进步，片头CG中的织田军战马是CAPCOM第一次对动物进行动作捕捉，游戏中的即时演算也使用了表情捕捉技术。

　　本作在主演之外的阵容也相当豪华，人设由特摄片老将雨宫庆太负责，五名可操作角色的造型精雕细琢，高根但丁斯、猪女等BOSS的设计也颇具个性。音乐则交给岩代太郎，他曾为剧场版《浪客剑心》以及大河剧《葵：德川三代》配乐，对于《鬼武者2》这种题材可谓轻车熟路。2代的配乐细腻程度较初代更胜一筹，配合角色间的快意情仇，赋予游戏时代剧般的厚重气质。本作的配乐有口皆碑，岩代太郎本人却不甚满意，他认为游戏的过场动画较短，曲目的感情没有得到充沛的释放。在普通的原声集之外，岩代太郎又特意推出交响合集，收录了全部的完整组曲，这张CD被誉为无上的圣品。

　　除了岩代的配乐外，老牌摇滚明星布袋寅泰的主题歌《俄罗斯轮盘赌》也是一首让玩家津津乐道的名作。将《鬼武者2》插入PS2后，首先播放的是布袋寅泰的真人MV，然后才是游戏的标题画面，这种独特的设计让你误以为放错了盘，但在通关后，仔细品味过剧情的玩家都承认，布袋的这首歌确实和游戏的内容非常契合。

　　2代对战斗系统的改进可谓双管齐下，常规和一闪两种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强化。舞雷刀、冰刃枪、旋风丸、土荒锤这四把主力武器区别明显，蓄力攻击各不相同，成为系列武器库的范本，在《战神2》等其他公司制作的游戏中，依然可以看到《鬼武者2》的影子。新增的秘传技也丰富了攻击手段，让主角的连招更为丰富流畅。本作的变身系统与《幻魔鬼武者》略有区别，紫魂不会被敌人击出或吸走，集满5颗紫魂立刻强制变身。好在本作中紫魂的吸收速度比其他魂慢得多，出现概率也很高，玩家可以在遭遇强敌前保持四颗紫魂状态，随后激吸收第五颗紫魂变身。

　　一闪系统在2代步入完善。本作引入了连锁一闪，最多7次，判定时间逐次缩短，次数越多难度越大。蓄力三段或变身后可发动溜一闪，自动连闪7次，实用度极高。前作的弹一闪过于强势，完全盖过了普通一闪的光芒，2代对此作出调整：弹一闪的黄魂数量较普通一闪有所降低，判定时间也更为苛刻，部分招式无法弹一闪。本作中绝大部分敌人都可以用一闪秒杀（BOSS需多次一闪，无法一击必杀），通关评价对一闪回数也提出了要求，正式确立了该系统的地位。2代还首次加入一闪难度，所有带一闪判定的敌人必须用一闪才能干掉，流程与普通难度类似，防御力远比攻击力重要。

　　2代取消通过赤魂升级回复道具的设定，主角只有一套防具，但可以注入赤魂升级防御力，自由度更高。本作还设计了8种首饰，提供加速吸魂、减少鬼战术消耗、吸魂全部变为赤魂、探测隐藏宝箱、自动一闪等各类功能，配上主角丰富的攻击手段，让《鬼武者2》成为了系列平衡性最佳的一作，不论你是否擅长一闪，都可以在游戏中找到乐趣。

　　本作最大的争议莫过于品物交换系统，游戏收录了上百种无法直接使用的杂物（类别之多堪比今天《辐射4》的破烂），玩家需要用这些杂物投其所好，和四个同伴交换，获得有用的道具、提高同伴好感度、进入分支剧情。本作中一半的力石、鬼石（用于提高能力上限）和回复道具都在同伴手中，多段蓄力攻击所需的奥义书和大部分首饰也需要通过品物交换获得，通关评价的“仲良”称号更是要求玩家把四个同伴的好感度都提升到较高水平。

　　如果你没有在品物交换上费心劳神，主角就沦为能力减半的残废，但品物系统的实际操作相当繁琐，一次只能交换一件杂物，部分道具甚至需要在几位同伴间反复交换杂物才能取得。很多杂物源自商店，导致玩家在金山町反复杀敌刷金子，破坏了游戏的流畅度和节奏感。

　　2代还存在一些白璧微瑕的小缺点。同伴的动作设计不够周全，安国寺惠琼和风魔小太郎的攻击判定存在缺陷，经常导致一闪挥空，杂贺孙氏每次一闪后都强制使用翻滚，一不留神就容易滚到敌人堆里，这些问题无形中提高了操作同伴的难度。同伴以NPC身份出现时并不听从玩家指挥，在一闪难度下非常碍事，因为《鬼武者2》并没有类似《新鬼武者》的从者系统，想要封住同伴的进攻，就只能按住R1键不放，让同伴和主角一起进入蓄力状态，防止他们肆意出手。

▲初代的正太梦丸在《无赖传》中成长为前田庆次

　　虽然《鬼武者2》距离完美依然有相当的差距，但它依然是系列综合素质最高的一作，标志着品牌进入成熟期。稻船敬二决定让系列稍作休整，2003年填补空缺的游戏是两款小品《鬼武者：无赖传》和《鬼武者：战略版》，前者玩法类似《任天堂全明星大乱斗》，收录了前两作的正反派角色，系统和正统作一脉相承，让玩家倍感亲切，也带来不少问题（弹一闪严重破坏平衡）；后者则是GBA平台的掌机作品，风格模仿《皇家骑士团2》，虽然游戏类型为战旗，但保留了一闪、幻魔空间、变身等设定。

　　下回预告：使用新引擎的《鬼武者3》和《新鬼武者》表现如何？系列将为后辈留下哪些遗产？敬请期待《鬼武者》系列十五周年回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