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到的是Ocean Bloom,Radiohead与Hans Zimmer共同为BBC蓝色星球II创作的原声音乐。管弦乐团的绚丽,听起来像极了海洋永无止境的起与落。这首作品的原型来自Radiohead 2011年的作品Bloom(The king of limbs, 18 February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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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 Yorke创作Bloom时,受到2001年蓝色星球I的启发。这是一首混合了钢琴loop与切分鼓点的复杂音乐。2017年,Radiohead与Hans Zimmer将这首实验摇滚重新配器,为海洋而作。
绘画技术的启发,点画法,是他们的出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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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immer:“Pointillism,绘画技术中的Pointillism,我们从这个技术开始,得到新的想法。”
Yorke:“我经常在冲浪之后,绘画,我肯定也会这样联想。”
Zimmer:“OK,显然我们在正确的路线上。来到工作室,开始为管弦乐团写极短小的象征乐句,短小的声音碎片,像是光线,或像是波纹一般。这些短小的碎片将成为这首原声音乐的语汇。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不先写曲,而是先想出一个作曲技术。这个崭新的方式,将让我们得到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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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仔细听,也许可以感受到这个作曲方法,他们管这个技术叫做“tidal orchestra,潮汐管弦”。
这个技术所形成的声音模型,将成为整部作品的基础层,他永远会在那里,只通过一个音符,建立整个音乐生态。Hans之前就做过这样的事,例如在Dark Knight中的Joker主题,只由大提琴演奏的一个音符来呈现。(Hans Zimmer课程笔记)
但那只是用到一件乐器,这里,我们有整支交响乐团来交替演奏这一个音,通过一个简单的规则。
制作人Russell Emanuel:“我们不让演奏家们同时演奏,指挥会说,如果你旁边的朋友在演奏,那你就选择休止。”
你可以听到tidal orchestra技术,如果将其他轨静音。
Zimmer:“当你演奏的音符慢慢消逝,就看一下旁边的演奏家,让他们接着演奏这个音。而结果,我们得到了非常美妙的声浪,你能听到一个单独的乐手在演奏,一瞬间,声音又飘散到乐团的各个角落。
Yorke:“完全就像海洋一样,这就是海洋一直在做的,就像点画法,不停息地涌动。”
如同John Conway“生命的游戏”(细胞生存模型:https://bitstorm.org/gameoflife/),这里简单的规则将决定一个音符的生、死与繁衍。管弦乐团像是变成了一个有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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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原声当然也是偶然音乐的典范传承。
1700年前后,用骰子作曲的游戏非常流行。演奏家们掷骰子,用已写好的音乐内容,形成一首新的歌来演奏。
1953年,作曲家Earle Brown写了一首作品叫做“Twenty Five Pages(25页纸)”,这二十五页纸没有页码编号,可随机顺序演奏,并可自行倒置谱子,甚至更换高低音谱号读谱。
几年后,Karlheinz Stockhausen写了Klavierstück XI,演奏家可以自由地在19个乐段中选择,整首曲子将在每个乐段演奏三次后,结束。
1964年,Terry Riley的“In C”,53句短乐句,乐手们可以自己控制自己换乐句的速度,乐团便不断形成分分合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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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偶然音乐,曲子最终的结果,部分将取决于演奏家、以及运气。
Ocean Bloom让这些可能性,在管弦乐团的层面呈现。当然,Radiohead的原作中,已经应用了这项技术,如果去掉鼓只听钢琴,就像2016年Thom在巴黎的现场。
Yorke:“我发现,可以只用钢琴实现这个技法,一种简陋粗糙的方式,对这首歌进行重新探索。节奏会散落,会破碎,当然运气好的时候,也许又会回到一起。“
Greenwood:“多数情况是找不回来了。”
Yorke:“haha!”
Greenwood:“Thom提到的钢琴版本,有着非常相似的效果,存在很大程度上的偶然性,用钢琴的多组loop来构建。”
Yorke:“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做什么。”
Greenwood:“你使用了另一个角度。有意思的是Thom在非常小规模的范畴探索,无意识地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情。但当一个庞大的交响乐团参与,当所有的演奏家一同做这件事,他们所带来的错综复杂,会形成无法形容的美好,如此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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