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涛:我还想结婚呢,但又不能天天拿这事忽悠大家|贵圈

杜海涛:我还想结婚呢,但又不能天天拿这事忽悠大家|贵圈

贵圈-腾讯新闻 内地男星 2020-05-15 08:00:53 559

文/展展
编辑/露冷
出品/腾讯新闻x贵圈
 

杜海涛是这样一种人:不想成为胖子,但也可以容忍自己胖。他号称拥有演话剧的梦想,但督促这个梦想实现的人是何炅。他想过独立主持节目,网综《心动的信号》第一季找到他,但节目组没有在他的眼神和话语中“感受到迫切”,不了了之。

他手机里存着各种名目的倒计时。两小时是完成节目单个环节的最佳时长。夜里12点,手机屏幕自动锁屏。他制定了100天健身计划。60岁也是个节点,在此之前,把想干的事情都干了,之后重复更想干的。可具体干什么,他还在摸索。但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强。

全国人民都知道,他和沈梦辰婚期临近。但他就是迟迟给不出具体时间,因为总担心临时有事打乱计划。“我不比你们想?我还想结婚呢。”他笑着向《贵圈》解释,“我跟你说今年结,那要是今年没结呢,你说可咋办。大家说杜海涛,我们祝福你,然后你天天拿这些事忽悠大家。但是我没有啊。”

他不是没有火种,但常需外力点燃。假使某颗火种暂时缺乏燃料,无法点燃,那也没事,仅仅说明缘分未到而已。

他不是何炅、汪涵这样的台柱子——或许以后也不会是。世上有万千种活法,名利场也不例外。不是每个人都有强烈的企图心。很多时候,人们设立目标却不苛求结果,既想出类拔萃也不放弃享受人生。如此生活三十年,便成了杜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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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快乐大本营》14年了。4月14日,节目录制中,他戴着不合时宜的假发,穿白色西装登场,与彭昱畅、黄明昊一同跳起草蜢乐队的《宝贝对不起》。他表情真挚,跳得最卖力。


音乐一停,杜海涛立刻成为众人调侃的对象。他被比作“鲜花旁边的牛粪”,是嘉宾选择合作伙伴时会被择出去的那一个。

这是他在这档节目中的常态,他并不觉得被冒犯。“你的家人跟你开玩笑,你会生气吗?”他反问。14年了,时间漫长到足以使他的这一形象根深蒂固,却也同样成了束缚:他一开口,众人就发笑。

如果不经提醒,你或许不会留意到,在《快乐大本营》之外,杜海涛悄悄戴上了眼镜。他眼睛散光500度,站上快本舞台,观众席上一片模糊。想看清楚,就必须眯眼聚焦,这种努力的姿态使他的眼睛变得更小,构成他“搞笑”形象的一部分。

戴上眼镜,这是外在变化也是心理暗示,提醒自己专注、挺拔,并告诉观众们,不妨听听他说话。

新上线的节目《巧手神探》中,他戴着眼镜,以嘉宾而非主持人的身份参与其中,与angelababy、肖央、谭卓、周震南组成神探团,从真假难辨的物件中找出巧匠们的作品。“空间特别大,这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

杜海涛戴着眼镜录制综艺《巧手神探》

这副眼镜他是在《声临其境》第三季开始戴的。他把这档节目比作数学课,方向明确,不许溜号。这次,他离开快乐家族,站在央视出身的主持人周涛身边。他不再是憨厚、搞笑的弟弟,时刻提醒自己牢记流程,接收观众的及时反馈。

前两季,他是新声班成员,是坐在舞台右侧猜测来宾身份、调节气氛的辅助。弹幕里有人说:“多少年了,杜海涛还是新生”。

那是2018年,他31岁,进湖南卫视12年,仍未有一档独立主持的节目。与他同在新声班的是梁田、靳梦佳等更年轻的主持人。

他当然有过挣扎。但他有意不去叙述那些幽深曲折的心路历程,转而说起另一件事。节目录到第二季,主持人王凯有一大段开场串词。他默默把那段话背下来,录制开始前,总忍不住帮导演热场,对台下观众背这段词。第三季,他终于成了主持人,那一大段话有了用武之地。沈梦辰跟他说:“好了,你天天背,天天背,终于有地儿说了。”

“第二季的时候我想着,可能第三季会去主持呢,我就时刻准备着。”这是大事已成之后的追溯与调侃。实际上,他的“准备”未必有强烈的企图心。

沈梦辰在这档节目中担任声音助理,前两季,镜头和台词都比他多。两人私下也会讨论,讨论沈梦辰的表现,比如如何避免不必要的口头禅,做到“一句话就是一句话”。第三季,他站上主舞台,有时存在感仍不如沈梦辰,但他并不介意,“她前面后面一起来,我都OK”。

他有一种自谦的心态。疫情期间,《声临其境》云录制。他一个人站上舞台,连线主持,收获的反馈却是,“考研太难,像杜海涛一个人主持节目一样难”。


他主动提起这一评价,语气中没有生气或屈辱感,面带笑意,眼睛眯成一条线,“我觉得就是又真实又挺可爱的,但是又挺好笑,又夹杂着一点心酸在里面”。

他将自己视为部分观众的写照。很多名人都这么说,多少带着一点功成名就之后的居高临下。他不是。他19岁开始主持《快乐大本营》。每周六晚,这个蹦哒的胖小子都会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他像你隔壁邻居家的大儿子,或者身边一位好脾气的朋友。你看着他恋爱,看他长胖变瘦,看他哭看他笑,看他在职场上摸爬滚打,看他步入中年。

他和你一样会出糗,会犯错,不是业绩最突出的那一个,但仍不放弃努力。只不过,很多时候,“这个努力可能在大家眼中甚至是滑稽的”。


2

2019年,杜海涛终于迎来第一档独立主持的节目——《心动的信号》第二季。他认真准备,游刃有余。直到节目杀青,他才问节目组,第一季都已经找过他了,当时为何没有下文。对方告诉他,那次见面,他们没能在他的眼神和话语中感受到迫切,但这次感受到了。

他对这种变化并不自知,由此更加确信,很多事情是需要机遇的。30岁时,他和所有人一样,既对年龄有紧迫感,又将之视为新起点,充满激情和想法。那时,他一度想做一档访谈节目。跟台里的人手舞足蹈地说过,提了方案,制片人跟他说:“你这个想法特别像之前的娜姐。”

他又找了《十三邀》团队,跟人说一遍自己想做什么。他30岁了,30岁见到的人、想聊的事和过去都不一样,那会儿他迫不及待地想输出它们,担心一旦错过,状态就没了。

这是燃过又熄灭的一把火。结果仍然没有实现。现在,他马上33岁了,他已经调整好心态,“错过就错过了”。

“它该出现它就出现了,而不是我说它出现它才出现。”这种相对被动的心态被他解释为更理智地蓄积能量。

他总是如此。既希望自己有更大的成就,也不介意漫长的等待。

十多年前,看到何炅出演话剧《暗恋桃花源》时,他很羡慕。那是一个与快本舞台上截然不同的何炅,“他在闪着光”。杜海涛留意到话剧中有个角色,戏份简单,从舞台这头跑向那头。他私下跟何炅说,要是这个角色没人了,我能演。

他渴望获得新机会,向观众展示有别于快本舞台上的他。但另一方面,他也并不那么迫切地想告诉别人,杜海涛是不一样的。

在新节目《巧手神探》录制现场,他依然承担着“搞笑”的功能。4月中旬的一场录制,神探们要从对面的素人中分辨出被特效化妆师打扮过的人。他选中一位穿玫红色衬衫的男士加以辨认,这位男士微胖,紧身衬衫无法将肚皮包裹住。杜海涛认定他的肚子是特效,便拿自己开涮,“我也有过肚子,我这么一点认知还没有吗”。后来,他发现自己选错答案,就跟对方说,又像在跟自己说,“适当还是要稍微减一减的”。


他显然不是神探团中最有话语权的那个。谭卓与肖央很快结盟,专注又聪敏,他的推论总被无视。他主动示弱,“我希望baby、南南还是可以听一点我的建议”。

第二天,录制持续到凌晨4点半。沈梦辰来了,结束时,她跟他说,你真不容易,懂节目的人一定会知道你付出的辛苦在哪里。

“但是观众不会意识到。”杜海涛分析,“可能我做完了,节目也剪掉了,嘉宾都在发光发热,干脆就没有我的事了。但是我既然做了,就会有人看的,对吧。”他自问自答,“比如梦辰看到了,我在她心目中是高大的,这件事多让人开心”。

“是不是有点自我安慰呢?”

“其实也是,那你说要不可咋办呢?”他笑了起来。


3

在娱乐圈,多年如一日,做一个没有太大企图心的人,或许大致和他进入圈子的方式有关——2005年,他参加选秀节目《闪亮新主播》获得冠军。杜海涛妈妈对《贵圈》回忆,获奖当晚,他回到酒店,要她掐掐他的脸,“我看是真事不?”

2006年2月16日,湖南卫视《闪亮新主播》总决赛中获冠亚军的选手杜海涛和吴昕在家乡沈阳接受媒体采访(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不久之后,他就开始主持《快乐大本营》了。起初,他与吴昕一同租房。涛妈常从沈阳飞往长沙照顾他们。夜里,两人去录快本,涛妈在小区楼下踩着健身器材来回晃,一边晃一边往天上瞅:“沈阳是在哪边呢?”

半夜,两人晃晃悠悠回来了,手上各拎着一瓶冰红茶,边走边讨论,这次在节目中说了几句话,不知能有几句被剪进去,又渴望又担心。涛妈一瞅,“行了,我再待一天吧”。

没有职场焦虑是不可能的,但快本的工作氛围很快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录制快本像是每周回家吃饭,节目组努力为他们营造家的氛围。有段时间,工作人员为主持人准备的食物有些重复,制片人就问他们,如果是你自己家的孩子,一星期回家一趟,你会给他准备什么吃的?

“这个角度好棒啊,之后我们都能吃到各种好吃的,就觉得工作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我们录节目,5点半录到9点半,就很爽。”快本是他职业的起点,又为他积累了名气,去到外面,所接触的事物依然美好。

采访中途,他在湖南广电旁的湖边散步,突然下起雨。他跟人借伞,对方没认出来,说那些伞不外借,后来发现眼前的是杜海涛,又把伞借给了他。他在茶室外边坐下,问服务员要条毯子,服务员说店里没有毯子,看他是杜海涛,又帮他四处找到了。

“可能别人来借,死活都不给借,但是我借到了,因为他相信我一定会还,对吧?这就是人和人彼此的信任,我看到的所有都是美好的。”

舒适区如果可以一直待下去,也就不是非走出不可的。


4

2019年,在何炅的引荐下,他终于出演了第一部话剧《王子奇鱼记》。他主动邀请家楼下麻辣烫店的大姐来看。3天过去了,大姐都没来。第4天,最后一场,她终于来了,带着个小朋友。

2019年,杜海涛出演话剧《王子奇鱼记》

谢幕时,小朋友上台,为他送上一小束花。“这是一个特别历历在目的真实的故事”,被他列为自己“最满足的瞬间”:“我给了大姐一张票,她来看我的话剧了。”

他没有太多大明星的自觉——即便在麻辣烫店的大姐那里,他也不确定对方会如何把他与生意排序。他几乎不与粉丝交流,确切地说,他称喜欢他的人“观众”而非“粉丝”。区别在于,“你愿意看我的东西就行了”,他不需要被追随,“不应该身上有那么多光芒”。

他是让工作人员省心的艺人。即便表达不满,仍保持善意。《巧手神探》化妆间,他不喜欢节目组为他准备的服装,就笑眯眯地、好声好气地跟人说,先是举例其他节目的服装,再从与其他嘉宾视觉配合的角度分析,对衣服的优点加以肯定,隐晦地提出缺点,表示自己今天会好好穿上,但希望下次能有所改进。语气温和到,假如不听内容,你绝无法察觉他是在表达不满。

他是腻乎的男朋友。《女儿们的恋爱》中,他与沈梦辰父亲喝了点酒,抱着她哭鼻子,视频片段上了热搜,又好笑又感人。


他心里有很多想法,但远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他主动提起彭昱畅,语气中满是欣赏。他看过一个花絮,彭昱畅为电影拍海报,跳起来停在半空,突然大喊:“哎哟,我的口水好像飞出来了!”

“他就是特别纯粹的傻小孩,所有纯真都在他脸上。他能感受到所有这些最直观的美好,这是他的幸运”。

“那你现在还能体会到这种直观的快乐吗?”

他停顿几秒,“当然。”他想起一件事,录制《女儿们的恋爱》时,他从高铁站出来,一个小孩看到他,上前捏了捏他的脸。“他为什么捏我,就是因为他觉得我们都是一样的。”

所以他只能是杜海涛。他可能永远无法成为何炅或汪涵,但节目需要他,观众也需要这么一个和自己一样,想减肥又无法抗拒美食、想出人头地但又没啥野心,有困惑,但接受自己慢慢前进的人。不是天才也不是地才,是普通人。

*部分图片源自网络


实习运营编辑/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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