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李赫宰整整一天没联系上李东海，除了入伍，过去的十几年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发生。李东海向来黏他，不说24小时贴身，但只要不在一起，一天至少短信消息不会断。两个人新年第一天都还一起看过日出呢，别人有的跟家人都不见得这么亲密。

到公司后李赫宰盯着手机，消息栏还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提示。得去找特哥说说了，李东海是不是谈恋爱了，呀！回归期间做这种事李东海真是不要命了，特哥可得管管。还没多想一抬头看见利特走进门，后面是笑得一脸灿烂的李东海，利特手里还拎着咖啡和蛋糕，顺手递给李东海：“东海早餐要记得吃，我先进去看准备情况。”

“你跟特哥一起来的？”李赫宰上前，截住李东海，李东海顺着他拉他的方向走到一边的椅子上，两人紧挨着坐下，“我为什么没看到你们？你们从哪里过来的？”

“我昨晚去特哥家睡的呢，不过我没跟哥一起睡，他嫌我吵，我跟空儿一起睡沙发，你见过空儿吧，你说我跟特哥说把空儿带回家养几天怎么样？”李东海掏出手机举到李赫宰面前，“你见过空儿没？还没有吧！我昨天拍的，你看空儿跟我可好啦，像不像BADA？”

“你怎么又不接我电话呢？”李赫宰握住李东海还在翻照片的手，李东海自然而然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确实是态度诚恳的担心和不满，“昨天一整天都没联系上你，东海呀，你最近太过分了。”

这个人真坏，李赫宰想，他现在想说的可不是一句不轻不重的“你最近太过分了”，他想问问这个人，为什么不愿意接电话，为什么不愿意回信息，为什么深夜去特哥家和空儿睡沙发也不愿意过来跟他一起吃夜宵打地铺。

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带着全世界最宝贵的温柔看着他。

李赫宰服役两年，休假的次数却是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每一次休假之前想的最多的就是，我得见到李东海，这个傻瓜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又感冒了，是不是又因为奇奇怪怪的原因心情不好不肯睡觉。休假时就算没有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李赫宰也一定要第一时间确认那个人安然无恙，才能安心去做别的事。

神童还调侃他，我们队里每个人都像带孩子一样对李东海，尤其是你，你们不是亲故吗？怎么感觉你比他大了好多。说完李赫宰一定会笑着跟神童抱怨李东海的幼稚给他们带来了多少麻烦，两个人说得像相声一样热闹，仿佛李东海真有那么穷凶极恶，说到最后往往结尾是“哎一古那个小子真的很可爱呀”，仿佛两个猫奴一起分享着伺候猫咪的酸甜苦辣，但最后还是有猫万事足的标准结尾。

其实李赫宰笑的有些心虚，也许其他人是带孩子，到了他这里，他却怎么也没办法鼓起勇气承认自己的“慈祥”——大概不会有人对自己带着的“孩子”起了那样的心思。

他曾经差那么一点就吻了李东海，近到他已经能感受到李东海醉酒后略微急促的呼吸，还带着些麦芽发酵的香甜气息。是李赫宰差一点吻了李东海，而不是银赫亲了东海，听起来很荒唐吧，所以李赫宰不敢对任何人说起。只是在某些时间回想起那个险些酿成的大错，没有后怕，而是带着些遗憾的回味。

如果当时吻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过去这么久，李赫宰还是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虽然他根本不敢回答。

11年年底，D&E小分队就即将正式发行单曲，那天李东海偷偷摸摸带了些酒去练习室。本来是公司给李东海的solo策划，李东海却非要拉上他，旁人问起，李东海就笑着说“我不能一个人的”。

李赫宰没有拒绝，他好像根本就没有拒绝李东海的能力。他问李东海为什么，这么好的solo机会，为什么会想要和他一起组成小分队。李东海眨巴眼睛：“我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做不好，而且我跟公司说想跟你一起的时候，策划们也觉得我这个点子很好，我们是恩海CP啊银赫！一定没问题的！ ”

在没有正式活动前，谁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个好点子，李东海拍着胸脯保证的一定没问题，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只是两个人底气不足的自我安慰。那个时候的李东海和李赫宰每天泡在练习室，常常累得在地板上滚成一团，倒头就睡。有时候他俩醒过来，整个公司都没剩什么人，还要再打开伴奏练一两遍才离开。 

李东海拿出从背包里拿出几罐啤酒的时候，眼睛像碎钻一样闪闪亮亮的，李赫宰想，无论是谁都无法拒绝那样的眼神。其实恶向胆边生的小坏蛋根本没有酒量，他解释这个进口酒的包装很好看，路过便利店没忍住就买了，说不定会比其他酒更好喝也不会醉呢。

好看的酒不会醉，大概全世界也只有李东海会这么想。可惜装在漂亮瓶子里的酒精没有看起来那么温顺，也没有善待一样漂亮的李东海。喝了没几口，李东海从脖子一路红到了头发丝，望着李赫宰笑得热气腾腾。热气和醉意仿佛通过李东海的笑容传递给了神智尚且清明的李赫宰，他也觉得//喉//头//发//紧。

李东海把他觉得最漂亮的几罐酒都喝掉了，甩着头抱怨地板为什么变软了让他站都站不起来。地板不会变软，他挣扎到最后也没能站起来，而是栽倒在李赫宰怀里。“东海呀，东海，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你真是个傻瓜吧。”

他怀里的傻瓜已经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了，隔一两分钟就笑嘻嘻地喊一声“赫呀”，“赫宰呀”，中间夹杂着一两句“我们一定可以的呀” “我真的不想跟你分开”，声音越来越软，连带着李赫宰的心也跟着软成一汪水，李东海每叫他一次，就像往湖中心投了块石子，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突然李东海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不疼，可手却没离开他的脸，另一只手也顺杆爬了上来，他捧着李赫宰的脸，练习室的灯光在李赫宰头顶氲成一滩光晕，真好，他的赫宰一直都在发光，从他第一次看到他，他就一直这样，在人群中，宝石般闪亮又迷人。

这样的气氛大概真的很浪漫，深夜的练习室空旷又安静，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他们两个人。走到这里已经过去十年，这十年他和李东海从陌生到熟悉到彼此依赖，若是换成爱情故事的剧本，十年大概已经够他们拍到情深意笃甚至是决定相伴一生了吧？

我们能相伴一生吗？李赫宰握住李东海停在他脸上的手，这个时候他应该把李东海的手拿开的，也许还要配上嫌弃的语气嫌弃这个傻瓜又给他添麻烦了，再把地上的啤酒罐收好，想办法把地上的小孩子想办法带回宿舍，还得给经纪人和队友们解释这个漂亮傻瓜是怎么把自己灌醉而和他在一起的李赫宰却安然无恙。

可李赫宰没有这么做，李赫宰握住李东海的手放在自己脸边蹭了蹭，又送到唇边，没有吻下去，和唇瓣擦身而过。李东海这个时候已经睡着了，看来是个美梦。李赫宰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描绘李东海带着笑意的嘴唇，这人的嘴唇最好看了，像猫咪一样，笑起来慵懒又撩人，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真的挺喜欢看李东海笑的。

以前男孩子们根本没有保养的概念，除了化妆师上妆前的准备，从来没有涂润唇膏这个概念。因为干燥，冬天李赫宰有时候会把自己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李东海见了几次放在心上，用微笑从化妆师姐姐那里讨来几个润唇膏的牌子，最后给李赫宰和自己各买了一只。

他喜欢这份礼物，润唇膏闻起来香甜细腻，闻起来就像李东海的味道。不知道李东海和润唇膏加在一起会是什么味道呢？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激起李赫宰无限的好奇心。

他想也没想就俯下身子凑近了李东海的嘴唇，仔细地分辨着李东海嘴唇的味道和他平时用的润唇膏又有什么区别。李东海最后喝的酒好像是蜜桃味的，麦芽发酵又带着些微酸，润唇膏的气息隐隐约约的，不是很能分辨得清楚。

但他确定李东海是甜的，李东海的嘴唇甜得不得了，不知道尝起来又会是什么味道。他歪着头想了想，也许他该尝一尝，尝一尝总不会有错，也许真的很甜，巧的是他热爱甜食。

所以会是什么味道呢？李赫宰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答案，润唇膏的换了新的品牌，李东海再也没有跟他一起喝过蜜桃味的果酒。

他再也没办法知道那个时候他最想知道的那个答案了。

编辑 | 盐梅

快

来

加

入

有和你一样喜欢脆皮鸭文学

的我们！有你追的文里“不

可描述”的趴！

快来找我们玩啦！等你来撩！

越人说苑官方QQ群

越人说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