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岳云鹏悄悄迎来了自己的35岁。
对男人来说,35岁,或许是一个特殊的标志,它残酷地衡量着一个人的得失成败。多年前,穷困潦倒的岳云鹏,迎着所有的嘲讽时一定不会想到,自己的35岁,是如今这个样子。
那时,他一文不名、受人欺凌、手笨脚拙,睁开促狭的单眼皮,所能看到的人生里,写满了自卑和绝望。
然而后来,生活给予岳云鹏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几天前,岳云鹏发微博:“希望这位护士小姐姐能联系我。”引来许多在一线抗疫的网友纷纷前来报到。
如今言语得体、人气极高的他,刚过完35岁生日,看完粉丝的留言后,不知会不会想到多年前的另一个自己。
那时,他的命运里曾写满自卑和绝望。
2001年春节,16岁的岳云鹏没回家,在打工的老北京饭馆过年。
腊月三十,他去小卖部用公用电话给父母拜年。
那个时节,岳云鹏家没钱置办电话,所以每次他都要先打到村长家,再让父母来接。
小卖部老板在看春晚,正好演到赵本山的《卖拐》,岳云鹏靠着小卖部的窗沿看完了整部小品。
那一年,赵本山贡献了“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夫”的经典名句。
那个时候,连“伙夫”都没当上的岳云鹏不会想到,12年后,电视机里的“一代宗师”会坐在他面前,对他说:“离开德云社,你大爷可以要你。”甚至打趣可以用小沈阳作为交换。
上世纪40年代,大批外来人入京津,乡巴佬闹笑话的“怯”字头相声上座率极高,也流传至今。
“怯口”相声的主题,大多是城里的小市民嘲笑进城的怯小子,一派盛气凌人。
但同样的段子,岳云鹏说来倒像是忆当年,不拿范儿、不僵硬,看官哄堂一笑,再回味又见悲凉底色。
2018年,岳云鹏出演“筷子兄弟”肖央导演的电影《天气预爆》,突破性地梳了中分。
岳云鹏的小学老师 苏桂林
第二天,母亲拉着儿子的手说:“咱哪也不去了,娘养你一辈子。”
但儿子还是走了,很多年后,他还记得那天的日子:1999年正月初九。
这是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崭新的二十一世纪,正在人们盛大的期待中迎面走来。
只是,岳云鹏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有多坎坷。
长途车越开越远,家乡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北京却还不知到底在何方。
他开始想:北京多远啊,我怎么回来呢?
一个14岁的孩子,离开家的时候心里惦记的,终究还是“回来”。
东拼西凑的200块、棒子茬(玉米)做的枕头包在铺盖卷里、一双25块的新皮鞋,是少年离家时最好的行头。
那是他第一次穿皮鞋,车上人很多,他小心翼翼地避让着,怕脏了鞋。
但后来鞋子不仅脏了,还破了。在保安队的日子里,鞋底磨得所剩无几,成了“疑似鞋”。
因而生了脚气,感染严重,疼得走不了路的时候,是队长给他买药治好的。
成名之后,逢年过节岳云鹏送朋友徒弟最多的东西就是名牌运动鞋,他说:“出门在外衣服是不是有多好不要紧,但人都要走路,鞋穿好了脚不累。”
在2001年拍摄的电视剧《非你不可》中,岳云鹏饰演陈坤身边的路人甲
没有人知道,那一天,他是否对着流星许下心愿。
2003年,18岁的岳云鹏辗转到北京潘家园附近的“海碗居”炸酱面馆打工。
那年年底,五环全线通车。彼时,少年还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跟这条路会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也不清楚自己的路到底在何方。
面馆有位熟客,是京圈老票友赵铁群。
郭德纲与孔云龙(左)
张文顺(右)与郭德纲
岳云鹏(后排右1)的拜师仪式,那会儿的于谦还很瘦(前排右2)
2010年初,专门为郭德纲度身定制的综艺《今夜有戏》开播,节目中需要一个与郭德纲接茬的人,岳云鹏被选中了。
节目效果不错,但是明眼人不难发现,台上的人一旦多起来,岳云鹏总是下意识地往后躲。
《今夜有戏》录了三年,几百期,上百位明星参与,工作人员表示,在录制间隙,岳云鹏从来不主动与艺人打招呼,总是一个人呆在角落里。
像德云社的那把笤帚,靠在墙脚,心里才踏实。
郭德纲说相声两条道:一个是花钱请记者捧自己;另一个是花时间长能耐让观众捧自己。
岳云鹏与孙越
那天下台后,孙越对岳云鹏说:“咱俩火了。”
2016年,岳云鹏又获得第二季《欢乐喜剧人》的“喜剧之王”,红透了半边天。
但当采访中有人问他:“这么多年苦尽甘来,现在是什么感觉?”
他却答:“我害怕。”
岳云鹏习惯了做一个悲观主义者,在他的红第一天就想到了不红,紧迫感就像紧箍咒。
很多个深夜,他会打开微博评论,5000条评论里,有4999条好评,他也会停在1条差评那里失眠。
岳云鹏14岁进京的汽车上循环播放的那首《粉红色的回忆》,后来每次听到痛苦的回忆便卷土重来,所以他至今不敢再听。
但当主持人金星问道:“《五环之歌》和《粉红色的回忆》,哪个让你更痛苦?”
岳云鹏的答案却是《五环之歌》,“实在是唱恶心了”。
这首“世界名曲”就像是自卑之后的成功,他既无法摆脱,亦不敢轻易摧毁。
家里一贫如洗,父亲总是在忙着蒸馒头,而母亲的头发早已花白,至于自己,不知生活是否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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