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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龙城千年
我敢行走人间,就敢埋首胸前
我生命不长不短,资历尚浅,方能怀念
所以,才不敢喝孟婆汤
我赤身裸体来到人间
还会赤身裸体回到天堂
我见过唯一一个为爱而生的人,是我小姨,我老娘许大姐最小的妹妹。小姨年轻时是官宦子弟,嘴硬心软、恃宠而骄、众星捧月、月朗星稀、一笑倾城、二笑倾他人心。
小学四年级的盛夏夜晚,我为了一根冰棍,在家门口被一条毒蛇咬得只剩半条命,整个暑假光着屁股躺在竹席上,听了一整个夏天的知了聒噪叫声,拒绝见人、面红耳赤、了无生趣、索然无味。自此,我更害怕黑夜,即使一个人走过很多夜路。
在政府上班的小姨,那年夏天抽空给我烧过一碗茄子,不油不腻、不生不烂,而我是一个从小挑食的人,之前连茄子味都不愿闻。自此,才开始吃茄子。
小姨年轻时的后备军团,我见过两三个。厂长的儿子,黑得不够通透,她不喜欢;局长的儿子,帅得不够利落,她不喜欢;平常百姓家的儿子,不肥不瘦、不咸不淡、不温不火,缺少夜空里孤星的闪耀感,她更不喜欢。总而言之,是个挑三拣四、挑肥拣瘦、比我还挑食的主。
小姨结婚那年,我上高中,她二十出头,还是触手生春、摇曳生姿、顾盼生辉的年纪。我只记得她新房的茶几上,插着大捧的红色玫瑰花束,色彩妖艳而俗气,客厅崭新的DVD里在循环播放游鸿明的《下沙》、《孟婆汤》、《一天一万年》。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如释重负的成年微笑,而她那天,自始至终没有笑。
之后,她用半年离婚,用十七年只等一个人,等到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油尽灯枯,耗尽所有属于她的黄金时代。所以,在人间活得清冷而纯粹,且让我敬佩的人不多,她算一个。
我见过很多人对于她的不解、不善和怒其不争。因为常人无法理解,会有人用自己的半生,只为唱一场折子戏。
每当这种时候,我总在心里暗骂,TMD一个个自带小板凳、成天杞人忧天的凡夫俗子。因为我能理解她,即使在我还未读张爱玲和三毛之前。
而我所理解的成年人的爱情,总归要包含几分深思熟虑后的奋不顾身,然后赴汤蹈火,最后马革裹尸。
好过一辈子虚与委蛇、敷衍了事、潦草收场,比如人间貌合神离的48%;也好过一辈子稀疏平常、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比如人间虚假繁荣的20%;更好过一辈子刀枪棍棒、金戈铁马、斧钺钩叉,比如人间相畏相杀的20%,犹如我老娘许大姐和她的男人。
至少,小姨是一个勇敢而果断的人,胜却世间无数将爱未爱、爱而不得、偷而未偷的人。
只是她手提金屐鞋,独步香阶,爬上心中高楼,坐定牌桌,从手包掏出人生做赌注的那一刻,就注定是一场豪赌,就注定输给时间和生活。
所以,从我成年的那天起,就开始用硅酸盐水泥和砂石搅拌,堆砌自己人生道场的围墙,再把四周慢慢围合成固若金汤的城墙,无坚不摧、无懈可击。
所以,我会替老天管好自己,不攻他乡城池,不取他山之石,不夺他人所好,不恋他日情分,不挡他人去路,不阻他人归途。
而这些,是我对人间,对妇女,最大的敬畏和慈悲。
感谢峰度控股集团董事长·骆国峰先生成全,因为我小姨年轻时,喜欢游鸿明。
她即将于近日启程,自江汉平原腹地出发,贯穿900公里,抵达江南。十七年后,我带着四十多岁的她,趁立秋前的微凉夜色赶去徐州,现场倾听台湾音乐诗人游鸿明,内敛坚定的情和抽象写意的诗。
我希望她能明白的是:张灯结彩,火树银花,红飞翠舞,人间值得。她不会像晚年离群索居的张爱玲那样潦草离场,因为她外甥,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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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友的《情书》里唱道:等待着别人给幸福的人,往往过的都不怎么幸福。
再过十年,尘埃落定,可写万字,关于她的《倾城之恋》。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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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度熙悦府(中国•徐州)
8.6苏南美学生活发布会暨游鸿明见面会
即将开封盛启
致敬十七年,致敬人间,致敬张爱玲
唾弃人间所有像胡兰成转世而来的波哥那样的极品渣渣
再次感谢峰度控股集团董事长·骆国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