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的都是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2015年,高雄潮水箴言演唱会后,张悬宣布退居幕后,和我们作了告别。
那个拎着酒瓶就上台唱歌;那个与观众碎碎念有时比表演时间还长;那个会上豆瓣小组与乐迷沟通交心;那个总是温柔着诠释一切的张悬说要退休了。她宣布会让张悬这个名字淡出舞台,恢复本名焦安溥继续音乐创作。在这场演唱会上,她以《并不》作为最后的encore曲——“保留你的骄傲,遗憾然后微笑”。
张悬23岁时,是一个乐团的主唱。03年,她带着乐团参加了台湾海洋音乐祭,这场比赛也让人重新认识了她。那个时候的张悬就很独立自我,唱歌会强调自己的理念,对待音乐的态度很严肃。抱着吉他,牛仔裤,黑背心,短发,上台紧张的会讲不出话…..浑身上下都写着青春两个字。最后拿奖的时候,张悬激动的在舞台上说:“你们知道摇滚是什么吗?摇滚就是我们永远在一起!”
隔着屏幕,已经被一股年轻的气流击中。因为年轻,所以那些自我与疯狂都会被贴上标签。张悬说——我想做自己的音乐。这句话很多人说过,但很少人能做到,张悬却实实在在的做到了。当时是独立音乐刚刚萌芽的时候,不少人碍于生存压力,告别了这条路。但仍然有一批人一直在用力追逐,不仅让我们看到了他们对独立音乐纯粹的信念,更看到了一种人生态度。
就像张悬《关于我爱你》里面唱到的:
“在必须感觉我们终将一无所有前,你做的让你可以说,是的,我有见过我的梦。”
“张悬”是她发表创作时用的笔名。
“张”取百家姓中猎户之意,“悬”来自她的英文名“Deserts”。
这个名字或许另有它的深意,或许,她只是不想借着父亲的名声闯荡。
本名焦安溥的张悬,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还有一个在古典乐界的乐评人哥哥。虽然出身于政务官之家,她却选择独立“求生”;虽然是体制孕育出的孩子,却带头成了体制反抗者。
“我成长过程中,不是大家以为的身份特殊就比较容易。我们家的小孩退路很少,不只外在条件退路少,精神条件退路更少。”
去年,台湾同性婚姻法制化公证会上,张悬曾发表看法,“虽然法律难以改变人们的偏见,但法律不可以为偏见服务,更不可以使人们的偏见成为习惯,因法律而直接或间接地产生力量。”
国旗事件之后,喜欢张悬的人似乎都默契的不再“大声争论”,只是静静的等着她,或去她的现场,或在手机,电脑屏幕后面默默的沉浸于那个温柔世界。
张悬喜欢碎碎念,唱歌前都要念念叨叨的东拉西扯一番,原来都是谈谈自己对生活的态度和看法,后来还会提一些硬邦邦的社会话题。她说不希望她的歌迷只作为接受输出价值观而不去独立思考的人。她总是鼓励年轻人不要听旁人说哪个行业热门,哪个行业最能温饱,就一窝蜂去做。要去想想,你做什么事情最有创意?你最能为哪件事情投入热情?
“希望我们终其一生去找的每一个答案,都会是因为为了自己的生命有独一无二的体验,所以我们可以提供给这个世界一个独一无二的观点。”
苏打绿这首脍炙人口的歌,原来是写给张悬的。
那年夏天,焦安溥站在海洋音乐祭的舞台前告诉青峰:“我的夏天过得很糟,希望你能帮我过一个很棒的夏天。”
于是就有了“你知道当你需要个夏天,我会拼了命努力。”
他们俩的故事借用蔡康永的话说“你知道吗?他们的故事真的超肉麻的。”
吴青峰念大学时患有比较严重的抑郁症,在一年夏天的某个晚上,他喝醉了在路上狂奔,想要逃开所有。只有焦安溥一直在他后面拉住他。在焦安溥还在女巫店做音控的时候,一度非常沮丧想放弃音乐,青峰一直陪在她身边,鼓励她,帮她完成了心愿。
“那年夏天,和那个晚上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永远不会忘记她跟我在街上奔跑,喘息和哭泣的模样。从那之后,夏天就变成了我们的密语,只有我们知道代表着什么意义。”
——来自青峰
青峰对安溥说:“你就是我生命中最璀璨最辉煌的部分,我全部的爱都是你的,你就是唯一,谁都换不去的唯一。如果你冷,我永远会替你擦去泪痕。”
有人怀疑这样的友情真的存在吗?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吴青峰和焦安溥在采访中是这样回答的
“你若担心你不能飞,你有我的蝴蝶。”
“我若担心我不能飞,我有你的草原。”
张悬给人的感觉很特别,她的歌不知道陪了多少人度过孤独寂寞需要能量的时刻。真诚坦言的她在面对外在世界的纷扰时,也始终如一。她向我们示范了不用去讨好任何人,只要认真打磨自己想做的事,实实在在的走每一步,自然而然会有人来聆听你。
在高雄的演唱会上,她说:
“我觉得有可能我把我名字改回焦安溥以后,说的话会更直接,也不会拥有以前张悬的戾气。我想这是我自己想要选择的。我从小到大就觉得我活着是要影响别人的。做着我应该做好的事,犯我该犯得错。然后在努力看我的人生编织成什么样的一幅画。这两年我总是在路边被人家叫住,或者握握手,或者聊聊天,很多人都是跟我讲一些心得或者抓住一些机遇跟我讨论,或者只是想跟我说句谢谢。虽然他们不知道,一直以来我比较谢谢的是你们。”
南国海上花,美若焦安溥。
【E N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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