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住昌之漫画改编的治愈系日剧《孤独的美食家》有了中文版,负责扮演吃货伍郎的就是以怪蜀黍自居的赵文瑄。从《大明宫词》里的翩翩公子薛绍到如今自黑无下限的大叔,赵文瑄从不介意打破他在观众心中的完美印象。谁不想一直以年轻帅气的形象示人?可他却说: “我演薛绍时已经快40岁了,按现在的标准就是叔了,从来也没当过小鲜肉。只是我那时一直在装嫩,没被大家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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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就是叔 从没当过小鲜肉
最近有封辞职信在网上走红,信很简单,只有十个字——“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20 多年前,领着高出普通职业5倍薪水、全世界飞来飞去的空少赵文瑄 ,也是在类似的想法下,扔了别人眼中的好工作。那是1992年 ,他已经32岁,年少时在父亲的要求下读了工科,如今财务独立,可以自己做主,喜欢英语的他计划着重回大学校 园读个外语系。报纸上一则征集演员的消息,却最终将赵文瑄引入演艺圈。那时李安 导演正在为自己的第二部电影《喜宴》找演员,要求英语流利。赵文瑄没演过戏,却看过李安的第一部电影《推手》,很喜欢,觉得拍到他心里去了。想着能见一眼李安,赵文瑄就送去了自己的材料。谁想到不仅当了主角,《喜宴》还连获柏林金熊奖、台湾金马奖,并入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让他这个“门外汉”的起点,竟比很多专业演员都高。之后,《饮食男女》、《红玫瑰与白玫瑰》、《宋家王朝》,佳片一部接一部。
拍了4 年电影后,赵文瑄开始尝试接拍电视剧,第一部就是1996年跟李少红导演合作《雷雨》。也因这个机缘,继而在三年后又拍了《大明宫词》。在那部风格独特的电视剧里,赵文 一人分饰两角,分别出演拥有无限权力欲望的花花公子张易之和对妻子忠贞不渝、为人又温文尔雅的薛绍。特别是薛绍的角色,真正让赵文瑄红遍全国。
可现在回忆起来,赵文瑄却自曝曾一度 拒绝出演。“最初看剧本很喜欢,可开拍前一个月,李少红导演突然换了剧本,完全是 另一种形式,我看完吓坏了,越想越不对,半夜两三点给制片人打电话,说不演了,这么矫情的台词我讲不出口。制片人说,没事啦,你随便讲,我们配音。”
最终,还是李少红导演用行动说服了赵文瑄。“ 那时她和剧组跑到台湾来,想物色一位造型指导,要打破以往古装的陈规。我就介绍了最怪的叶锦添。没想到他们一拍即 合。我是看到他们做的服装、布景后,才明白就应该配那样矫情的台词。虽然拍的时候还是一直没习惯,但还是尽力消化。讽刺的是,没想到放出来效果那么好。可有些我很喜欢,演得也投入的戏,就没人卖帐。”
的确,在《大明宫词》之后,赵文瑄所饰演的角色,似乎再也没薛绍那么深入人心。多年前,他还在自己的博客里表露过对其他作品不能被更多观众看到的些许遗憾。“像我演的根据周梅森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原狱》,角色很饱满,可播过一次也没什么反响。只有少部分人一直追问我,怎么不再放了。”
如今赵蜀黍已不再为此纠结。“我很幸运,早期拍的戏,放出来,有影响,大家也喜欢,我就以为所有作品都会是这样的过程,拍每部戏都抱很大的期望。可后来发现,不是每部戏都有这样的运气,有些戏我觉得很不错,演得也卖力,可放出来就是默默无闻,没人讨论。我才明白原来时代、风向会变的。好在我本身就不是太计较、太 执着的人。”他甚至讲出大实话,“作为演员,人家付了钱,我好好演了,钱拿到,够幸运啦。 有些人或者钱拿不到,或者拍摄时遭遇一些事故。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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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版《孤独的美食家》的主演松重丰在中国有很多粉丝,不少剧迷跑到赵文瑄的微博下面抗议,“你怎么能跟我们颜艺俱佳的丰叔比!”可还没等赵文瑄回复,他的粉丝们早就迫不及待地维护他了。
赵文很感谢这些粉丝,“好多人跟我说,喜欢你的时候才念中学,现在都是孩子妈了。我的粉丝都不太上网,可能都在含辛茹苦地照顾小孩。而且我想即便他们喜欢我也不敢讲出来,会被人家笑话,赵文瑄谁呀,这么非主流!”
其实除了一直追随他的老观众,赵文瑄在2009年也曾吸引了一批新粉丝。那时他的博客被网友发现使用了不少天涯发源的词汇,于是发帖惊呼“谦谦君子赵文瑄竟是这样的人”,引众人围观。后来赵文现身同帖,自曝已潜水多年。
如今不再潜水天涯,最多也就刷刷微博的赵文瑄,会一脸严肃地说,这些年网络上的 交锋修炼了自己的心性 ,“ 我以前封闭拍戏,对外界了解不多,网络是个窗口,让我认识社会。但也会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想事情那么偏激,好几次想脱离微博。现在也不在意了,大家身处环境不同、教育背 景不同,想法千差万别,引来误解就让他们骂好了。我只要看到有知音、有认同,就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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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岁的赵文瑄至今单身,他很享受一个人的状态,自己吃饭,自己坐车,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别说,这还真有点像《孤独美食家》里的主角伍郎。不同的是,他在家还 养了三只狗和六只猫,大部分都是捡来的。 前阵子,他把北京的家迁到了宁波乡下,一是因为那边朋友多,好照应。二也是想给猫猫狗狗更好的环境。但他也苦笑不能再多养“,不是养不起,是自己的爱无法平均分配, 现在看我养的第一只猫、第一只狗,它们都有点小失落呢,之前都是唯一的嘛。以前不 理解有些孩子会跟父母争宠,因为我是家中最小的,不用争的,现在明白了。”
1983年赵文瑄刚工作时,在桃园机场货 运部当地勤。他很喜欢自己在机场附近租下 的那间 60 坪左右的小公寓,盘算着大概一年半之后可以攒钱买下它。那时,能买下公寓,就算是实现了人生梦想。后来,这愿望因赵文瑄被调职回台北而不用再实现了。
之后人生的巨变——成为明星、有众多观众对“小富即安”的赵文瑄来说,都是意外之喜。“现在可以说,我人生的所有梦想都已经实现了 、 超过了 。” 他分享自己的处世哲学,”很多时候,你对很多事过于执着,反而会波折重重,不能达成所愿。反而是心态要放开些,越不在乎越送上门。我 现在可能过上了某些人羡慕的生活,但这些都不是我曾经羡慕的,我从来不会去羡慕、嫉妒别人。”
时装男士:在《孤独的美食家》拍摄过程中,哪家店的美食最难忘?
赵文瑄:有家藏在台北繁华街道里的店,叫 “小隐”,吃的腌肉和猪油拌饭,听名字会觉得很腻,但吃起来完全是享受。其实他家没什么大菜,就跟在家吃饭一样,像是妈妈给家人做饭会带有爱心,很普通的饭菜却非常好吃。 拍完我又带朋友去吃了,老板也没有因为我给 他做宣传就不收钱,照收不误,特别好,这样我吃起来没压力!
时装男士:有什么是至今不敢尝试的?
赵文瑄:好像没有耶,我在广州拍戏时,也吃过蝎子、水蟑螂。哦,想起来了,唯一不太敢吃是毛蛋,感觉自己谋杀了一只小鸡。
时装男士:哪些食物百吃不厌?
赵文瑄:台湾的蚵仔面线。内地的话,有一年我在南苑机场坐飞机,一个多小时的航段,想来没餐,就吃饱了才登机,谁知道供应了点心, 像汉堡一样,里面是肉馅。对,就是肉夹馍。 太好吃了。结果我还吃了两个!以后只要是国内航班,我都好想去坐从南苑机场出发的那家航空公司的飞机。
时装男士:不拍戏的时候在家做什么?
赵文瑄:傻吃闷睡。
时装男士:最拿手的菜是什么?
赵文瑄:其实我不太会在家里做饭,只有朋友聚会时才动手做。拿手菜是“苞谷炒肉末”。 哈哈,做之前曾被朋友吐槽“这也叫菜吗!”但一上桌,第一个被吃光!这是我妈妈的独创, 她当年包饺子,剩下一些肉馅,正好家里还有些苞谷,她就炒在一起了,没想到这样的组合 非常棒!我当兵时,为改善伙食,也会炒给别人吃,很受欢迎的。
时装男士:如果我们去台湾玩,有什么餐馆 推荐?
赵文瑄:“上引水产”,好找又好吃,什么价位的食物都有,又新鲜,物有所值。还有一家叫 “食养山房”,之前在阳明山上,这家店因李 安拍完《色戒》请演员去吃,被记者拍到而声名大噪,现在搬到靠近基隆的山区里了,需要预订。
(本文系摘编,全文请见《时装男士L'OFFICIEL HOMMES》六月刊)
编辑:马雪莲
摄影:巴馨迪
采写:樊果
化妆:周延泽
服装编辑:Lawrence Lau
助理:Jasm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