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随着洁叔一起回顾了他们的开普敦之行，清晨与黄昏的回忆，一幅珍贵的画卷，想必同行之人都会时常展开浏览吧。南非的故事还没讲完，清新的初体验之后，就是重口味的探秘了，这次我们从近距离参观鲨鱼用餐开始！

文/李光洁

与鲨鱼的“亲密接触”

如果用“发现之旅”这么通俗的词儿来形容这趟旅程会不会显得很不走心？然而事实却是这个词真的是务必贴切，因为在发现目的地的同时，我也在通过旅行来发现自己。

在近距离观看过非洲草原上的野生动物之后，我们接下来将要“亲切会面”的对象变成了鲨鱼。其实此前我曾有过一次与鲨鱼亲密接触的体验，那还要追溯到去塞班岛的时候了，我们在参观一个二战时期的沉船残骸时，看到里面藏着一个鲨鱼窝，里面竟然有大大小小整整七条鲨鱼。试想一下那场面，它们在你身边不足两米距离的地方来回游弋，那种感觉，啊……整个记忆都是难以言语的紧张与刺激。

而这一次再见鲨鱼，那过程更是超乎我的想象，我和它们距离最近时甚至不足一米。

这注定是一场激动人心的旅程。那天凌晨三点半，我们摸着黑出发了，驱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到达目的地码头。好在由于出发的早，我们还在岸上从容地吃了顿早饭，这才上了船。船驶向海面，大约十几分钟后就在一个海湾处抛了锚……

是的，这就是我们要看鲨鱼的目的地了。

其实，我并不太相信在这里能够看到鲨鱼，而且我也并不喜欢这种看鱼的方式。

原来奥秘就在这只船上！船身右侧挂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水手们站在甲板上不停地向水中抛掷挂着鱼头的绳索，他们脚里也不闲着，不停地猛跺甲板发出巨大声响，试图用这些手段来吸引水中鲨鱼的注意。

更为有趣的是，我一环顾四周，水面上还有其他6、7艘船竟然也做着同样的生意，这种场面让我不禁哑然失笑，想着要是这水里的鲨鱼并不多，每个都要轮番来接待这些没完没了的游船，也是够了。

虽然早上吃过饭，但这船在水面上晃晃悠悠的，还是让平时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们感到不适，和我同行的船友们好多都因为晕船的缘故倒下了。就在此时，船员向大家发出通知，可以下笼了！

其实，我算是一个忠实的水肺潜水爱好者，面对这样的场景不免已经跃跃欲试了。但我伸手摸了摸冰冷的海水，想到如果自己就这样站在笼子里，那感觉一定不会很美妙。实不相瞒，我有些退缩，可能是因为海水太冷，让我想起十多年前年纪还小的时候，曾经有一次冬天拍戏被刺骨的水温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再看看现在海水的温度，我自然心里也是毛毛的。

就这样在心里斗争了半天，最后我还是没有出现在下笼的第一梯队中。好在我们随行的摄影师徐师傅这会儿勇敢举起手来，自告奋勇，也算为国人挽回了点儿面子来。

在甲板等待的时间也并不好过，漫长得不像样，只能伴随着鱼头被反复抛下水的单调画面还有一遍又一遍重复回响在耳边的撞击甲板的“duangduang”声。但我再一看笼中的徐师傅和其他外国友人，他们还在大约只有10摄氏度的水中坚持着，那种刺骨滋味可想而知，这么一对比，觉得自己还是挺幸福的。

就这样等待了近四十分钟，忽然听到距离我们大概只有五百米的隔壁船上传来一阵雀跃的欢呼声，哦，看来他们有鱼上钩了，这也给我们船上的战友们带来了希望。鱼头以更高的频率一次又一次的下水，大家心里都有些焦急，毕竟过了这么久了，举着各种记录器材的胳膊早就酸软，晕船的小伙伴大概连隔夜饭都吐干净了，可我们一心期盼的主角却仍旧没有登场。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可能是这些“善良”的鲨鱼兄弟们也不忍心我们、尤其是笼子里的小伙伴们再这样继续受苦。伴随着一阵惊呼，这位鲨鱼老人家可算粉墨登场。

就在所有人都欢呼雀跃举起各种机器准备拍摄记录时，这位傲娇的鲨鱼兄弟却又瞬间消失在视线中……

船员们仿佛受到某种鼓舞，更快的抛掷鱼头，整个船上都弥漫着腥臭味道，不过这对鲨鱼来说可能是无双美味吧，果然，受到食物引诱的它终于重新跃出水面，甚至直接扑向铁笼。

这一下子简直堪称惊险，我们几乎都屏住呼吸，又情不自禁的惊叫出声，笼子里的小伙伴们想必内心更为激动。就这样，在鲨鱼扑了两个来回后，笼里的VIP位置需要换人了。我赶紧挤过人群询问徐师傅，你的GoPro拍没拍到什么精彩画面，他双手不停搓着膀子说，咳，早没电了。

此时，第二波观众正在跃跃欲试准备下笼了，Mr.刘过来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下网观看，我却想着，反正在船上也能看到同样的场景何必遭那份罪，也就让他先去了。这一次，等待时间不像上次那般漫长，鲨鱼又白白地被骗来两次后愤而离开。从笼子里爬上来的人个个冻得哆里哆嗦，嘴上却不停地炫耀在笼里看鱼有多近有多激动之类的……你还别说，这话听到耳朵里让人心里痒痒的。

就在这时，船员说再换一拨人下笼，最后一次了。难道这次出海就要留下遗憾吗？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我拉上潜水服拉链并整理好防水设备，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小铁笼中。

如若说海水刺骨冰凉那是夸张了，不过也的确不暖和。随着在水下时间越来越长，本来那点儿可怜的体温也消失殆尽了，只觉得越发寒冷，等待的时间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何况我旁边的团友Peter潘由于之前一直晕船，据说甚至连昨天午饭都已经吐干净了，此刻他十分虚弱，被海水刺激得不停呻吟。“哎呦，哎呦……”这一声声的，时断时续的在我耳边回响，这种情绪好像也过渡到我身上来，让接下来的等待更是增加了难度。

一度我曾想过就这样放弃吧，推开笼盖爬上甲板，也能看到一样的场面。但转念一想，这个船上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如果此时就退缩，那可不是我个人的问题，这会让人们怎么看待国人呢？这么想的话顿时就觉得肩膀上的担子突然重了，Peter潘的声音也从耳边消失了，一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开始让身边冰冷的海水沸腾起来。

为了分散注意力，显得不那么冷，我们在笼里的人都开始哆里哆嗦的互相闲聊起来，可是又不知道聊什么，寒冷让我们脑子都转得慢起来了。可能说话本身也消耗热量吧，这样的尝试只是让我们在水里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当你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弃！”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突然鬼使神差的蹦出这句话来。借他吉言，事实往往还真就是这样。就在我又一次感觉快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甲板上有人大喊“Shark！”紧接着一团巨大的黑影就从我们面前划过游向海底，我的GoPro甚至还没来得及开机，这位鲨鱼兄弟就潇洒地走了。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被愚蠢的人类们骗了这许多次，一个鱼头也没吃到，还愿意再来供人观瞻，态度也算是很敬业了。

况且，哪怕只是这惊鸿般地一瞥就足够让人震撼和回味了，那时它离我们确实很近，那个庞然大物挡住所有人的视线。没想到，我的回味还未结束，它又一次归来，从我们上方划过，这一次速度更慢也更接近。我终于看清楚了它的样子：眼睛死寂一般的黑，没有一丝白眼球，像个深邃的黑洞。而身处在冰冷海水中与它对视的那种恐怖更是令人不寒而栗。假设要没有这个小铁笼子，在完全暴露的情况下跟它这样近的相处，我想到时候除了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可能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后，它又尽职尽责地按照表演科目来回扑了两次铁笼，我趁机在水里看清它那好几排错落有致的尖牙，每当它张开大嘴扑面而来时，大家都会本能的往后躲去，似乎他就要越过那个只有大拇指粗的铁栏杆，将我们尽数吞下一般。

经历过这样近距离的几番惊心动魄，我们都忘记了先前有多冷，甚至连Peter潘潘也忘记再继续他的病痛呻吟，本来就见多识广的他一直感叹着：太刺激了！

正意犹未尽呢，头顶的盖子不知何时被打开，船员们招呼我们赶紧上去准备返航。在我正准备向上爬时，二楼的船长在望远镜中有探查到了新情况，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大意就是鲨鱼又回来了，让我们赶紧回到笼子里去。

好家伙，还有返场表演？？可能是鲨鱼宝宝想着我们不辞辛苦远道而来，怎么也要加演一场，这一次我们都带着愉快的心情，也伴随着甲板上小伙伴们的羡慕和感叹，舒舒服服地又看了一场水中表演。

在返航的路上，除了回味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我的心里只剩下一个疑问了，那就是“当你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弃”，这句话，究竟是谁说的呢？（完）

再次感谢南非旅游局提供精美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