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邵峰院士荣获2020年度北京市科学技术奖最高奖——突出贡献中关村奖

祝贺邵峰院士荣获2020年度北京市科学技术奖最高奖——突出贡献中关村奖

昌发展 内地男星 2021-09-27 19:59:16 377


9月25日,2020年度北京市科学技术奖揭晓,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简称“北生所”)学术副所长、中国科学院院士邵峰荣获北京市科学技术奖的最高奖——突出贡献中关村奖。


邵峰院士作为联合创始人的北京炎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是昌发展知衡基金直投企业。致力于开发在炎症和肿瘤领域的全新机制的小分子药物,矢志成为全球领先的中国生物科技公司,以满足目前未被满足的临床需求。

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北京市委书记蔡奇(右)

为邵峰院士(左)颁发证书


邵峰是天然免疫和细胞焦亡领域最为领先和贡献最大的国际科学领军者之一,在病原菌毒力机制、抗菌天然免疫、细胞焦亡以及肿瘤免疫领域做出了杰出的工作,开辟了炎症性细胞坏死研究的新方向,为肿瘤免疫治疗药物研发提供了新思路。


近日,围绕创新环境、科研范式、人才培养等话题,《中国科学报》专访了邵峰。


邵峰院士接受采访


《中国科学报》:你在2005年回国进入北生所,有人问你“是不是疯了”。你曾经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吗?


邵峰:2005年的时候,我国在生物学领域的科研水平,与国际上相差非常大。


那时候一个简单朴素的想法是,同样一项研究工作或是取得同样的一个进展,如果能在国内做的话,其价值意义和影响力肯定会比在国外做更大。


这就好像你做了一块月饼,对于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人说,你给他一块月饼,他肯定并不太稀罕;但对于还不是很富足,没太吃过月饼的人说,一块上好月饼的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美国是一个比较成熟的社会,科研体系比较完善和稳定,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你大概可以预测到自己在科研上能走多远多高,能产生多大影响,你未来的生活会大概率是什么样。


而我的性格里面却有一点点不安分的因素,就是总希望有一些不确定性,希望这个不确定性给我一个可以努力和追求的弹性空间,当然这种不确定性也有风险。


我希望这个弹性空间可以把我自己的潜能最大程度发挥出来。


《中国科学报》:你如何评价现在北生所的科研环境氛围,你在北生所遇到的最大难处是什么?


邵峰:在北生所最大的难处是,因为我们的研究往往是没有人做过的、老大难的问题,所以绝大部分的项目是失败的,只能不停地去试。


我的难处是要不断鼓励和说服学生和博士后相信自己的努力和对课题的判断。


坦白来说,我作为实验室主任,负担相对较小,毕竟实验室有十几个课题,每年只要有一两个课题能突破,也就不错了。


但是对于做每个课题的学生和博士后来说,他们的压力比我要大。


所以在这种时候,我得做思想工作,让他们相信自己的努力,不能因为惧怕失败而失去挑战困难的信心,只有这样才能做出真正的创新性工作。


《中国科学报》:你所说的北生所宽容失败的科研环境,是不是也应该在科研领域推广?


邵峰:我们这个研究所,对宽容失败这件事情做得还是很好的。在北生所做一个实验室主任,是不需要每年汇报的。我们不会问你今年发了什么文章,出了什么成果。


但我们内部有学术上的交流、讨论,这个过程中会了解一点你的科研进展,但不是考核你的科研绩效。


我们这儿没有科研绩效这个概念。做科研怎么能有绩效呢?你要做原创的东西,怎么能用绩效来评估?


从创新的角度来说,这样的科研模式确实是值得推广的,会对我国的基础科学研究有帮助的。但这个推广也是有一定的难度和前提的。


宽容度和自由度太大,容易出现养懒和庸人的情况。这也是一种“两难”的境界。


在北生所,情况还是比较好的。在我们长期形成的文化氛围下,懒人自己会觉得不太适应。


对于科研人员,北生所不会有条条框框的、打分之类的制度的去限制人,我们更看重个人对科学的追求。


《中国科学报》:现在我们提倡创新科研范式。目前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的发展,会对新药研发、生物科学领域的科研范式有明显的促进作用吗?对于科研范式创新,你是怎么认识的?


邵峰:新药研发确实很难,现在也有一些跨学科的技术,在特定情况下确实会对研发有帮助,但是实质性的帮助,可能还远没有到外行人想象的那样大。


个例的情况下,人工智能等新技术会对研究一下子提升很大。但一般来说,新药研发还是得踏踏实实地去筛选、优化。


我所想说的创新科研范式,跟你理解的有点不太一样。


我们的基础研究活动,我个人感觉有点过于受追求职业发展的价值要求所导向和束缚,普遍就是做学生、博士后,然后找一个工作,然后开始申请基金,做一些确定性大,容易发文章的研究,有时我们有点忘记了做科研的初心是要真正回答和解决重要的科学问题。


此外,我们的科研工作也过多地被前人的研究模式所影响。有人用大脑的细胞做出了一个图谱,我就考虑能不能用肺的细胞做一个图谱。


大家很习惯用同一个研究模式推广到很多课题上面,渐渐形成了程式化的研究方式。


这种旧的科研范式,才是需要改变、创新的。


我们需要倒着思考如何组织科研活动:首先是你确定需要解决什么科学问题,然后是解决这个问题,你需要掌握什么技能,需要接受什么样的训练,在哪些方面做好积累。


我觉得这是更重要的科研范式创新。科研范式的转变,要尽可能摒弃程式化和套路化,避免不断重复自己习惯和能做的事情。


《中国科学报》:刚才也提到你“要说服学生”的难处。现在年轻人走向社会,压力也会很大。你对青年人才的发展有何建议?


邵峰:是,这也是他们面临的一个现实难题。我自己当年也是这么走过来的。


从我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很多事情,如果你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了,那么许多东西其实自然而然是会解决的。


我经常跟团队里的学生讲,你们进入了一个最好的研究机构,进入了一个最好的团队,在研究生阶段,你需要的就是在这个平台上,抓住机会,努力学习,使你的科研水平和能力得到尽可能大的提升,把你面临的重要科学问题尽可能回答清除。


如果你真的做到了这些,后面的职业发展方面也就自然会有好的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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