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看来你的伤还没完全好。”

孙芮擦了擦嘴角的血，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冷笑着：“你也一样，上次伤得不轻吧，速度真慢。”

嘴上这么说，但孙芮心里清楚，面前这个人愈合能力比自己强多了，短短的几天伤就好了大半，而自己是旧伤还没好又添了新伤，要不是戴萌她们给自己输了法力，恐怕她连维持人形都很困难，更何况战斗。

“这才是开胃菜，好戏在后面。”男人随手打出一股黑气直冲孙芮而来，孙芮转身闪过，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跪倒在地上。

“卑鄙。”孙芮咬牙说出这两个字，吐出一口鲜血。

18

“怎么会……”不远处的黄婷婷看到这一幕，她被一个半球形的光罩围在中间，刚刚她清楚地看到黑气打在了光罩上，却又消失不见，像被什么给吸收了一样。

黄婷婷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孙芮似乎在拿她的命换自己的命。

19

“你为了保她居然费这么大劲。”男人轻笑着，“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你别废话，要打架我奉陪。”孙芮强撑着站起来，手里紧握着长剑，“敢动她的心思，我不会放过你。”

“看你还能嘴硬多久。”

孙芮举剑划破冲向自己的几团黑气，又被细碎的黑气划得遍体鳞伤，快速的失血让她意识有些模糊，好几次都是依靠剑身的支撑才不让自己倒下去。

突然，四把长剑从天而降，把男人困在中间，他试图从唯一的一角冲出去，孙芮没给他这个机会，飞快地冲过去将剑狠狠插到地上，五把剑组成了五芒星的形状，散发出强烈的光芒，男人困在里面动弹不得。

“你们来晚了。”孙芮笑着看向另外四把剑的主人。

“把人喊齐了哪儿有这么容易，这一个个都跟你似的在人间瞎转悠。”戴萌搂上张语格的肩，吴哲晗和许佳琪相视一笑。

“好了，你这个保护罩也能收了吧，除非你想让你的朋友在这儿吹一晚上冷风。”许佳琪走到黄婷婷身边，开玩笑地戳了戳光罩，脸色突然变了，后退几步，“孙芮你是不是疯了？”

孙芮扯出了一丝微笑，自己本身不擅长防御，这个光罩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一个转移阵，把对黄婷婷的伤害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许佳琪似乎明白了黄婷婷对孙芮的意义。

“别谈这事了，早把事干完早收工。”戴萌冲吴哲晗使了个眼色，吴哲晗很快明白了戴萌的意思，牵上许佳琪的手，两个人跟张语格一起走到阵法前面，试图让里面那团黑气平静下来。

黄婷婷一脸茫然地看向面前的几个人，感觉自己好像无意识地踏入了另一个世界，只是孙芮笑容里的温暖让她有些许放松。

戴萌走上前，手覆上黄婷婷的肩膀，“别紧张，可能有点儿疼。”

“戴萌，别这样！”孙芮抓住戴萌的手臂，眼睛里满是乞求，她当然知道戴萌想干什么，这也是个常规做法，为了掩饰存在，凡是亲眼见过她们的人类都会被强行抹去记忆，不光是战斗场面，还有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我不想让她忘了我。”孙芮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混着血滴到了戴萌的手背。

戴萌长叹一口气，一掌打在黄婷婷后颈。

“谢谢你。”孙芮扶住晕倒的黄婷婷，感激地看向戴萌。

“其实你不必这样啊，她是忘不了你的。”戴萌心里想着。

20

“孙芮，你站在这儿干嘛，伤那么重不知道要去休息吗？”许佳琪走向站在窗边的孙芮。

孙芮倚在窗前，迎面而来的风将她的碎发吹起。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上次发动这个阵法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只是我记得当时不止我们五个，还有其他人。”孙芮捂住胸口，眼神里满是迷茫，她转头对许佳琪说，“kiki，我好像忘了什么。”

21

“你醒了。”

黄婷婷勉强睁开眼睛，耳边的声音让她一下子清醒，猛地坐了起来，看见一张灿烂的笑脸。

“你睡了很久了，我差点儿以为你醒不过来。”这倒是事实，黄婷婷一向早睡早起，用她的话说是睡久了头疼，所以在她很久都没醒的时候，孙芮追着戴萌在屋里绕了十几圈，“我帮你去公司请假了，每天的牛奶我也按时去拿了，连厨房里的垃圾我都顺手倒了。”

孙芮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等待着主人表扬的小猫咪。

“你究竟是什么……人？”黄婷婷硬生生咽下了口中的“怪物”二字，胆怯地缩到了最边上。

“你是不是在怕我？”孙芮低下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黄婷婷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犹豫着把手伸到孙芮头上，温柔地摸着。

孙芮握住黄婷婷的手，放到了自己脸上，“喵。”

黄婷婷脸上突然出现了笑意，她盯着孙芮的眼睛，如秋日天空一样的清澈，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芮宝。”

“喵。”孙芮轻轻地吻了黄婷婷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