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立冬---一年将近尾声。
对立冬最深的印象是某年这天开车疾驰在国道上,狂风撕扯下路旁高大杨树的叶子,漫天飞舞,美得心碎,像一不小心走进的电影场景。那一幕深深刻在脑海里再不曾眼见。
上周六这场小雨之前,好像季节还定格在秋,即使秋风萧瑟,路旁树下的落叶依然泛着金黄,生命气息尚未完全褪尽,美极了。
周末到户外走走,有赏秋的味道。
信步走着,几片枯叶悠悠荡荡飘落在身上,捡起,用指腹轻轻触摸叶脉的纹理,好像在搭三部九候的脉动,“触摸”往往比视觉的“看见”更踏实,也更具体。方寸之间我把出自然的过往了吗?
陶公说:“悲日月之遂往,悼吾年之不留”,人非草木没有春风吹又生的来年,只有滚滚长江东逝水,永不停歇永不回头的前行。“年命有时尽,荣乐止乎其身”,或许古人的悲秋由此而来吧。
天气晴好,大片大片的阳光像许多破破碎碎的镜片,在林叶间闪耀映照,明明灭灭。这满树黄叶曾经沐浴过春风夏雨秋雾,曾经收拢起鸣蝉斑斓透明双翼,曾经在明亮的阳光里随风摇摆,也曾在朦胧的月色中孤傲静默。如今不胜寒,片片凋落,一阵风就下一场落叶雨。
街上车辆川流不息,车行处带动阵阵空气的旋涡,叶子纷纷立起,打着旋追赶疾驰而去的影子,像踮起脚尖旋转整个身子的芭蕾舞演员,在风中尽情舞蹈。突然想起一首喜欢的歌《Just one last dance 》,这该是枯叶最后一支舞了吧!
before we say goodbye
when we sway and turn around and round and round
it's like the first time
Just one more chance
hold me tight and keep me warm
cause the night is getting cold
and I don't know where I belong
......
曾经醉心于这些动人的旋律,尤其开车的时候跟着小声哼唱。这首歌是德国女歌手 Sarah Connor 与前夫 Marc Terenzi 演唱的,我看过MV,记得他们深情互望的眼神,可如今爱已成往事,唯有歌还在,真真“昔时人已没,今日水犹寒”。
一位诗评家讲,伟大的作者都是用他的生命来写作他的诗篇,用他的生活来实践他的诗篇。若植物有灵,那么每一季的绽放都是在用全部的生命写就诗篇了?!
西方人本主义哲学家马斯洛说,人生有很多层次的追求,最高的层次就是“自我完成”,也就是“自我实现”。当人到了这个境界以后,就是找到了自己的意义和价值。不晓得自然的完成是在风华正茂蓊蓊郁郁的夏日枝头,还是萧瑟寒风中飘摇欲坠的秋日黄叶。
《庄子》上讲过“列子御风而行的故事”,他说列子是“御风而行”,可以乘着风在天上飞来飞去,“泠然善也”,但是“犹有所待”,就是还要等到有了风才能走。庄子说人应该有一个“无待”的境界,就是“足乎己无待于外”,那感天地之灵气,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有待”还是“无待”?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尽为霜。
用相机采撷四季万物动心怡情的瞬间,小心收藏起来。天地间,我渺小如微尘,但依然执拗得想探寻一切未知。有文学评论家讲过一句话:“看一本小说,不要看他写了什么,要看他没有写什么。如同你听朋友说话,不要听他讲了什么,要听他没有讲什么。”---真是很了不起的一句话!那自然呈现给我的世界背后的秘密需要怎样的心灵之眼才能解开?
又想起蒋勋说过的:我相信人最深最深的心事,在语言里面是羞于见人的,所以它都是伪装过的,随着时间、空间、环境、角色而改变。语言本身没有绝对的意义,它必须放到一个情境里去解读,而所有对语言的倚赖,最后都会变成语言的障碍。
得意而忘言?---细思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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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雅:偏爱国学,热衷岐黄,研习针药,修身明德。愿用中医改变生活,护佑家人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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