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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斯普利特的沉枫

编辑| 西街花泽类

“揍嘞（走了）！”

离开影院的时候一一同学用山西口音说出电影这最后一句台词，我们随着亮起的灯光退场，跟随一一大哥的脚步，四人颇具气势地踏进厕所，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来平复电影两个小时带给我们的暗流汹涌。伴着哗哗啦啦的水声我不禁感叹兄弟们的“江湖”真的不小，都是江湖中人啊！

在稀疏的观众中我们找了好位置，可兄弟们并没有对这部片子太感冒。除了赵涛那两声枪响短暂唤醒了兄弟们的热血，大部分时候我们都在想这部电影在告诉我们啥，会不会有更刺激的情节发生。到后来我们的表情简直像极了晚年坐在轮椅上的“斌哥”，满脸写着“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这部和印象中不同的“黑老大覆灭记”生动的教育了我一个道理——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当小混混群殴斌哥，抓着他的头往皇冠汽车标上咚咚地撞去，嘴里还喊着“你不是牛逼吗，给你戴皇冠”的时候，我深切的懂得了想要戴皇冠就要承受中度脑震荡的重量，同时还需要一个饱满的天庭。

记得曾看过“龙斌大话电影”中对贾科长《山河故人》有过这样一段评论，西街的FellowBoys也表示龙叔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并也适用在《江湖儿女》上：贾樟柯对于中国现状的呈现，总是过于简单和片面，外国观众看他的电影，就像是中产阶级早餐时阅读新闻简报，除了满足一下阅读者的好奇心和优越感，对于问题本身而言，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简单来说影片中少了让人有共鸣的情节，缺少几个商业性的桥段（参照青春电影里烂俗的堕胎、自杀、撕逼）来调动观众的情绪，当然这种缺失也可以解释为要和片名契合——当代江湖，轻话情仇。但这种设定就减少了观众的代入感，这也是文艺电影的通病。

加上贾科长独特的个人风格和一些超现实主义，让这部片子显得更加不亲民。但其实只要抓住片子的主旨，全程也不至于跑偏，我们总不能要求《江湖儿女》像《古惑仔》一样，一上来就是斌哥在大众浴池干掉了一个人，或者要求斌哥在落魄回归的时候，自己当年的兄弟回来看他，还带着一堆从河南避风头时收的小弟，一见面，西装笔挺几十号人在麻将馆里鞠躬大喊“大佬！”看着就像是来开追悼会的。

风光的小弟扔给斌哥一块金表，那是当初他落难斌哥送给他当车马费的，斌哥用半身不遂仅剩能动的那半边手接住表。小弟本想上去一个拥抱，斌哥却一巴掌抽过来大骂：“你爹死了！给老子送终（钟）。”

这明显不符合中国的国情。那个年代，在土味迪厅蹦迪，别在裤腰带上的手枪顺着裤腿滑落到地面，小心观察四周之后再迅速捡起已经是黑帮能做到嚣张的极限了。

换句话说，让贾科长拍“蛊惑仔儿女”这事，有些水土不服，欠缺真实。

《江湖儿女》通过一段感情纠葛来体现出江湖人特有的品质，这种气质也让我联想到廖凡主演的另一部影片——2015年上映由徐皓峰执导的《师父》。两部影片都具有一种言简意赅却“回响不绝”的感觉，少了刀光剑影、腥风血雨，更印证了有人就有江湖的道理。而两部影片中关于男女主人公爱情的表达，更是体现了江湖人谈恋爱的方式。当然也是我最喜欢的恋爱方式，就像那夕阳下的奔跑，逝去的不只有青春，还有骂我中二的姑娘……

我想弄明白电影里那种简洁明了却又意味深长表白爱意的方式现实中怎么再也找不到了。

“你觉得男人一个月多少工资可以养活你？”

当你还在为抛出这个答案的女生动容时，总有另一种女生站出来提出两个疑问：第一，为什么还是靠“工资”？第二，老娘为什么要靠男人养？

这种女人可能一点不小，也不甜甜，但这种女人却散发着一种无限的英气。

在《江湖儿女》和《师父》中，赵涛和宋佳饰演的便是这样的女子。如果你没见过这样的姑娘，那只能说明你的江湖里经不起风浪，只有些锦鲤。（我只要杨超越！）

赵涛饰演的巧巧与廖凡饰演的斌斌都是老矿场的员工，面临下岗危险，斌斌选择去社会摸爬滚打。

煤厂的职工混社会，有膀子力气，手比煤黑，心比火红，在大同混成了年轻一代最出位的。

而巧巧的梦想就是自己的男人能退出黑社会，去一个新的地方，二人开一间小卖部平平稳稳过完下半辈子。斌斌则答应等把全大同拆迁的活儿拿到手就退出。在如日中天时二人遭遇牢狱之灾，巧巧出狱后历尽艰险找到斌斌，发现这时的斌斌思想并没有改变，现状却更加惨淡。一无所有的黑社会大佬委身在以前的小弟身边，希望能有朝一日复仇。此时的斌斌已经变成了小马哥，巧巧也只能让感情草草收场。

晚年的斌斌回到故乡，并没有小马哥枪火血色的宿命收场。半身不遂，无钱无势，无依无靠，照顾他的只有那些年被他一直排在第二位的巧巧，而如今的巧巧对他的感情已经从爱变成了义。

江湖的规矩已经荡然无存，一切都开始为金钱与光鲜让出舞台。曾经为了道义而不赶尽杀绝，为了金钱而放弃暂时的安稳，到老依然一无所有，斌哥回到大同发现即使没有了自己参与拆迁，如今的大同依然是高楼林立，自己已经在这个城市甚至在自己的人生中都没有了位置。

最可悲的是他的一生如同绝大多数人的一生一样，和人生较劲，到头来发现自己仿佛没有真正活过。

全片最直接的对比镜头是影片一开始，在没有欠条的情况下，只要请出关老爷，谁都会本着信义不赖账，而几年之后，经济飞速发展，那些吃素、信主的虔诚教徒却可以一边划着十字，一边偷你钱包。金钱当道，信仰沦丧。

《师父》中廖凡饰演南方的咏春拳师陈识想要在天津开武馆。为了避免天津武馆的排外，陈识必须教出一个本地徒弟去踢馆，有了战绩才能被认可顺利开馆。还要再娶一个媳妇，成立一个形象家庭，这样其它被踢馆的武馆即使上门寻仇，也可以推脱为“我是南方人，管不了本地徒弟，我有家有婆，犯不上和你们武行结仇，踢馆全是徒弟一厢情愿。”这样武行不但认可你的能力，也只会报复到徒弟身上，武馆便可顺理成章开立。

宋佳饰演的赵国卉是陈识名义上的妻子，看似是一桩买办婚姻，全是纸面上的生意，最后二人却建立了深厚的情感，在陈识放弃开馆为徒弟报仇后，宋佳面对前来寻仇的武馆自愿为陈识承担一切后果。

我是嫁人，不是卖身，你得给我句话见你的心意。

今日起，我以你为约束。

陈识与赵国卉是形象上的婚姻，在第一天赵国卉也拿到了未来分手的分手费，但她毕竟是一个强势的姑娘，买卖婚姻也是婚姻，虽没有谈恋爱了解的过程，但结婚的关键不能丢，你得说一句话，说白了就是你得向我求次婚。这求婚不需要多浪漫，多轰动，但是这求婚必须说出你的心里话。

陈识表白的话也没有花哨的修饰，身为练武人就用江湖的方式表白。陈识说自己从十五岁起每天挥刀五百次，这个数字约束主了他，每当自己犹豫或者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就会练刀，这样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他把刀拿给赵国卉，以刀立誓，从今往后会以赵国卉为约束。

陈识也确实做到了，除了那件报答师父，振兴门派的事没有妥协，其它每一次关键抉择，陈识在抉择前都要去征询赵国卉的意见。

我所需要的就是你说一句真心话，你说了，我就信了。不要用“永远”这些词，只说你现在能说的，关于未来的，你不说，我也能懂。

遇到的人多了总是不相信承诺，可又掩饰不住自己的不安，既不相信又去要求对方做出承诺。

起码赵国卉是有魄力的——我要一个承诺，哪怕相信错了也没关系，老娘又不是输不起，谁还没爱过几个人渣。

面对一场注定要分开的感情，陈识当然知道不能说些虚无缥缈的承诺，可是承诺太轻，也无济于事。“以你为约束”就像说“以你为我的行事准则与底线”，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我都会想到你。

刚生的孩子都很丑，我那时候小，不知道难过，三年前，忽然很想这个小丑。

想，我们就找回来。

赵国卉在年轻时怀了一个外国男人的孩子，男人走后孩子刚生下来就卖给了人贩子。在逛街的时候陈识为赵国卉买了一只小奶狗，小狗让赵国卉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陈识的这句“想，我们就找回来”也是最浪漫的表白，本来是一桩买卖婚姻，只持续两年，说好两年后各走各路，但在朝夕相处中陈识慢慢也产生了情感，明知道寻找一个孩子需要很多年的时间，但还是要一起找回来。既然开始彼此都有许诺不能破坏，那起码现在我就有借口再让你多陪我些日子，因为舍不得你走。“找”便是付出。

千万别说“我们再生一个”，这话太丢人。

花花草草有人看会死，没人看也会死，男人对女人不重要，女人过的是自己的生死。

陈识问赵国卉，到时候自己完成目的离开天津，赵国卉以后如何打算，再跟另外一个男人吗？

情感本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先离开，另一个需要寻找下一个来填补空缺。如果你走了，我也并不急着找另一个人，我过的是我自己的生死，没了谁日子还是要过下去。退一步说，即使你走后，我马上找了一个人，但他也对我不重要，我依然在过自己的生死。对于一个可以单身，也可以结婚的女人来说，现在却是陈识以丈夫的身份陪在她身边，这大概也是一种荣耀。未来是分是和都没关系，现在和我在一起的是你。

一句硬气的话，却又不失柔和的把自己比作朝开夕死的脆弱花草，让人听了心疼，在心疼之余又为这份独立叹服。相比较现在太多的“我会好好的”这句“男人对女人不重要”显得有范儿太多了。

这辈子嫁过了，多谢你。

赵国卉对陈识的表白，印象里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白的表白。

这句话的隐含意思是：值得了。好比这辈子我做了一件什么事，到死都会不会忘记。

一方面可能是说自己有过不堪的过去，不配嫁人拥有常人幸福的自卑。另一方面可能是说自己有这一辈子不嫁人也能过自己日子的骄傲。对于赵国卉来说，两个方面都是。“嫁一次”是自己的心愿，这个嫁并没有规定必须嫁给某一个特定的人，但要谢的人却只是“你”，“你”是帮她实现愿望的人，不单单是娶她的人。

也就嫁过你一个，真报复，我认了。

对赵国卉来说爱往往没有嫁字更实在，爱可以有很多，但嫁却只有一次，为了这一次的嫁，我就有责任承担这个字所背负的东西。

当人们都不再严肃，习惯了嫁和娶也不再是一件独一无二的事时，无论多少次庄严的典礼，都不能再让你弄明白，这一次又一次的责任中，到底还有没有爱的成分，还是单纯到只剩责任。

你不必去广东，随便哪一站下车，好好过十年。十年后再回天津，你儿子二十一岁，有能力找你了。

陈识要去给徒弟报仇，这次九死一生的行动前，陈识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交给了赵国卉，还给她留了一张火车票。若自己回得来，希望赵国卉和他一起走，等风头过了两人再回天津找孩子。若他来不了，为了避免武行报复赵国卉，他想到了这个办法。

把全部家当交个一个人证明了自己对对方的信任。不想强求你和我一起走，又不舍得留下你在天津为我承担不必要的责任，你不只有我，你还有自己的孩子，还要为了很多事活着，不要为我牺牲了你的一切。

我爱你，就算你不和我在一起，我也爱你。

他犯的事，我担着。

这是最为难的，也是极少遇见的。但是我希望你能遇到一个肯给你担事的人。不论人品如何，起码证明这个人爱你。

要去也轮不到我们机车厂的人，人家你是矿务局的人。

我带你去，你是家属。

“家属”二字不同于其它老公、爱人、男朋友的爱称，有着那个年代独特的平实，却很有力量的宣告了彼此的关系，我们不是要成立一段爱情，因为情是飘渺的，我们是要成立一个家庭，家是实在的。而我们的关系是“隶属”，你是属于我的，是亲属，从没有血缘的爱情变成在一个家庭生活的亲情。

不意外，但我来就是让他亲自告诉我，我和你没关系。

巧巧为斌斌顶罪，出狱后千里寻人，却发现斌斌已经成了昔日小弟的马仔，并且和小弟的妹妹成了恋人关系。面对对方的旁敲侧击，巧巧说出来这句话。五年的时间，道德都可以沦丧，人会变心也不足为奇，并不意外了，大家可以好聚好散，但我要一个真心的说法，必须亲口告诉我，不要找人带话，显得怯懦。

爱与不爱不完全在于语言，但是说出来的话也确实能表现出一个人当下的决定，即使还爱，但当面亲口说出分手，也就能知道对方铁了心，避免了以后彼此拉扯。恋爱相亲是要面对面的，其实分手也要面对面，那些朋友带话，和发短信的多数都让人觉得这种人既懦弱又犹豫。只有在说分手的时候才能体现手机的真正用途也是件挺可悲的事情。

待多久都行，看你需要我住多久。

巧巧历尽险阻终于见到了一直刻意回避自己的斌斌，表达了来到奉节的目的，我是为你来的，但没了你，我一个人也可以，你不留我，我也不逗留了。巧巧既没有说打算留在斌斌身边不走了这种话，也没有听到斌斌问“你来奉节住多久”这样的问题，转身就离开。虽然是选了一个折中点，却又把这种“需要”的主动权争取在了自己手里——看你需要我多久。

历尽了苦难，等了五年，见到想见的人，他的第一句话却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巧巧并没有对着负心汉大吐苦水，而是一笔带过，大概最深情的表白并不是我有多不容易，我想怎样，而是你需要我怎么样。

我不为难你，我替你说出来：“从现在开始咱们俩没任何关系了。”

在见到斌斌得知了斌斌的真实想法以后，巧巧明白就像自己在五年前不能劝说全盛时期的斌斌金盆洗手一样，现在依然不能劝说一无所有一心想把面子重新赢回来的斌斌。当初巧巧和斌斌在一起三年，从来没有为难过他，斌斌不想结婚，巧巧就一直等。如今巧巧依然帮斌斌说出了这句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的话。

巧巧明白，斌斌依然对自己有感情，所以才不敢面对自己，只是斌斌觉得重新挣回自己的面子与自尊是比感情更重要的事。之所以理解了斌斌的想法，体会到了他余情未了的难处，巧巧才会替斌斌说出了分手，帮斌斌毫无借口地斩断了牵挂。

相比“我们分手吧”这一句“我替你说出来”更让人动情，在爽快之于更表明了我知道你对我余情未了的的感激，因为不想让你在我与你的重要事情间为难，我选择替你说出来，你要记得你是爱我的，你也要记得，你是欠我的，因为这句话都是我替你说的。

对你无情了，也就不恨了。

多年后依然是失败者的斌斌回到故乡，巧巧推着轮椅带他散步，斌斌问巧巧是不是恨自己，巧巧的回答看似无情，却也有情，毕竟自己爱过，也恨过，现在反而不恨了。与其说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倒不如说是因为没有了感情的缘故。

有爱的时候便有恨，如今没了恨，也就是没了爱。

“恨过”的重点表现的是当初，说到恨就会让人想到当初的爱。说“无情”，“情”的重点最后却恰恰相反落到了“恨”上，看似是以情开头，说的温和，要知道，一个人撕心裂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恨你，远不及一个人看着别处，轻描淡写的说“不恨”更伤人。这句轻描淡写的不恨，也是真正再无情的表现。

要说有腔调的话，首先得是个有腔调的人。说多了自己的苦楚，成了电视上的选秀节目，一味地表达爱意又被当成舔狗。

不知道这种江湖流的谈情方式在现实中有没有人用，或者有没有人总结过，如果没有，那我就太幸运了，以后大家一提到我就会说：快抓住那个江湖的始作俑者。

之所以说是始作俑者原因在于两部电影的中江湖人的共同点便是有情人不成眷属，起码在影片的结尾都是这样的。用这种方式表白，可悲之处在于你是江湖儿女，而他（她）不是，一切注定失败。

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野的很。

不是伴着铜臭的霸道总裁腔表白就是未断奶的狗崽子掺着土坷垃的情话，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对于感情是太矫情了，患得患失之中都是这个墨迹的时代粉饰的铅华。可身边的人也都是和我一样的俗人，没得办法。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总是想方设法把一件事讲的明白明白再明白，想用最深情的方式换来最圆满的结果，可是一旦讲的细致了，反而少了意味。

如《神雕侠侣》一般相互思念十六年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情况在现实中不存在的。十六年，一个新生儿都成年了，感情怎么可能不变？

别怪我啰嗦，在谈情表白的时候把话说了又说，因为真的害怕你没有明白我话里的坚决就转身走了。

就算强如金庸先生这样心里能怀下整个江湖的人，也不免会为这种失落而黯然神伤。

金庸先生在认识夏梦女士之后从时间线上最吻合的作品就是《神雕侠侣》，正好度过坊间传说的求而不得时期，将情感重新审视，沉淀，化为这篇小说。

即便是已经时过境迁，依然可以看出先生还是没能像一个江湖人一样，留下什么豪言壮语，而是借郭襄之口说了一段有些小女人的话：

可惜我迟生了二十年。倘若妈妈先生我，再生姊姊，我学会了师父的龙象般若功和无上瑜珈密乘，在全真教道观外住了下来，自称大龙女，小杨过在全真教中受师父欺侮，逃到我家里，我收留了他教他武功，他慢慢的自会跟我好了。他再遇到小龙女，最多不过拉住她手，给她三枚金针，说道：『小妹子，你很可爱，我心里也挺喜欢你。不过我的心已属大龙女了。请你莫怪！你有甚幺事，拿一枚金针来，我一定给你办到。』

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开始不相信爱情会有一个好结局了？让我们开始以成败来论英雄，以结果来论爱情了？如果最后没有在一起，那爱情又会有什么意义？如果最终的人必不是你，这段感情还需要费什么力气？

在另一部武侠电视剧中我找到了答案，总算是安利了一把那些“江湖人”面对不如意结果应该怎么办：

张君宝伤心欲绝，骑在马上。想起来和秦姑娘从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他笑了出来，接受了如今的现状，快马加鞭，走向自己的江湖路，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自从秦姑娘出家当了尼姑之后，我不开心了好一阵子，后来我想通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跟她在一起，人世间的聚散，可能真是有命运在安排。

                             ——《少年张三丰》

从何时开始不再憧憬自己在分别时留一个潇洒的背影，不再为没答案的事抱有来日方长的期望，不敢在说了再见之后就真的不回头看，不相信面前的广阔，不相信身后还有一双期许的目光一直注视远去的的背影？

以前被教育要做漂亮事，在青春的尾声也没做过几件算得上漂亮的事情。现在又不会说漂亮话，说话和做事都要用心的，既然我不够漂亮，那我就让自己活得更加随性，更加洒脱。

金庸先生还说过“对于我来说，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自由，我年轻的时候追求过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绝对不爱我，我非要爱她不可，我便非常不自由，如果我能够不再爱她，那么我就自由了，解脱了，但这样做是很难的。”

剑仔说过 爱是起立离开 ，我倒想拿出当初少年不识岁月短的魄力，化用金庸先生的话把剑仔这一句补全——金庸先生说人生是大闹一场，然后离开。爱又何尝不是大爱一场，然后离开呢？

能在一起当然不用起立离开，一眼看过去就两情相悦并能携手走完人生当然是最好的。但如果不能，也别把本真的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

说出最坦诚而爽快的表白，这取决于自己。结果如何，取决于命运。即便命运不爱人，最后是否能留一个潇洒的背影，也取决于自己。

爱是克制也好，是放肆也罢，江湖之大，请你尽兴，请你洒脱。

（统筹/剑仔；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