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少,总以为要抓在手上才是自己的,因为太害怕失去,结果爱得太用力,将情人逼成朋友,再变陌生人。
杨千嬅世界巡回演唱会Let's begin
文丨苏小扬
“我也不是大无畏,我也不是不怕死……”熟悉的旋律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倔强,杨千嬅身着金色裙,从红色舞台的中间冉冉升起。这一场Let's Begin世界巡回演唱会,因她之前身体不适延迟,从夏天等到初秋,但当听到这首《勇》那一刻,就知道一切的等待都不是白费,是那个我们熟悉的大笑着的杨千嬅,是那个单凭一个勇字闯天下的杨千嬅,一如所有平凡却努力的人,倔强而可爱。
听歌曲是有赏味期限的,每一个阶段可能会爱极某些歌,但时过境迁后,可能再也不找回当初的悸动。
年少时喜欢那些直白单纯的歌,为旋律、朗朗上口的歌词所打动,觉得写尽爱恋、青春。年龄渐长,慢慢发现那些总是故左右而言他,甚至都不提及那个爱字的歌,才是真的情意深长。写进心里的歌,会让人有拍案而起的冲动。杨千嬅的歌就是这样的。
郑秀文助阵杨千嬅演唱会
爱上杨千嬅的嗓音,清亮又有些许厚度,柔和却又蓄满豪气。也可能是因为爱上这份执拗的勇气,明知不可为,偏偏要往前冲。《勇》里写尽了所有为爱勇敢的姑娘,千军万马都要直冲,总要爱得够英勇,“跌下来,又上去”。要像烈女一样地爱,要像末路狂花般敢于私奔。
杨千嬅和陈奕迅之间似无即有的感情故事,一直被爱看热闹的观众津津乐道。前几年一次访谈,杨千嬅承认当年在华星时期同陈奕迅有过一段情,但知道陈奕迅被问同个问题时只是打哈哈,杨千嬅笑着说,“哈,男人都没有女人勇敢。陈奕迅是一个很好的人。阿徐对他很好,好适合他。”虽然之后她澄清说,可能是自己普通话表达有问题,并不是真有谈过恋爱,只可以说是识于微时的感情,比普通朋友更好,但又不是恋人。但这句“男人都没有女人勇敢”,应该是杨千嬅的心声吧。在感情里往往是女人敢飞蛾扑火,男人却要谨慎得多。
陈奕迅助阵杨千嬅演唱会
张爱玲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原来世间再清高的女子,见到爱的人,也可能会束手就擒。《野孩子》里唱,“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许只能如此”,就算明知不可靠,偏要幻想在你心中,自己会是你最牵挂的那个女子。《少女的祈祷》里,还未懂得如何好好爱的女孩,会傻到为了他祈祷多遇几个红灯,希望可在拥挤车厢中多点时间共处。
青春年少,总以为要抓在手上才是自己的,因为太害怕失去,结果爱得太用力,将情人逼成朋友,再变陌生人。“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但却令我看破爱这个字”,不知有多少人因《大城小事》这句词被打动。只因这个开始,心动,心碎,掉入这一生爱的漩涡。
容祖儿助阵杨千嬅演唱会
杨千嬅只有承认过的一段感情的男主角是郑中基。当年郑中基上杨千嬅主持的商台广播节目,对她一见钟情,还用了杨千嬅生日的“二月三日”做了歌名表爱意。两人在一起四个多月后分手,对外宣称是“性格不合”。杨千嬅后来谈及此事时,说“同那个人分手后好不开心……我30岁的时候什么都好,但很不开心,总是约朋友喝酒,可是整班人陪我我也不快乐,当时我以为我要拿这个奖要拿那个奖,拿了我就会开心,谁知还是不开心。”
有人说,《可惜我是水瓶座》就是唱的她与郑中基这段感情,明明爱得要死,偏偏不会表现出来,“尤其明知水瓶座最爱是流泪”,却偏偏爱轻描淡写,装不在乎。然而敏感的心如明镜似的,“谁人待我好待我差太清楚”,因为看清了他,所以干脆选择放手,转身就走。被伤透了心的人,懂得“十年后或现在失去,反正到最尾也唏嘘”,何不如自己潇洒些。
林夕在《再见二丁目》中,一句“原来我非不快乐,只我一人未发觉”,让所有失意人泪崩。是真懂得也好,是安慰自己也罢,多少人要在爱里兜兜转转几次后,才终于明白,爱不是靠努力就能拥有,要被伤过才懂得成长。
这首歌的故事,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了。当年林夕与黄耀明约好在二丁目相见,但等了三个小时黄耀明都没来,林夕甚为难过,回去就写了这首词。听说杨千嬅第一次唱这首歌时,林夕听到哭了。从此以后,可以说林夕把承载有自己感情的那些歌全给了杨千嬅,他说杨千嬅是他的心头肉。而这首歌,杨千嬅确实演绎得很好,像月光下一个萧瑟苍凉的手势。
张学友助阵杨千嬅演唱会
我们在爱里受伤害,但在这旅途中学会如何爱与被爱。在没遇到真爱前,我们都以为,为了能被爱要自爱,虽然并不舒服自在。其实爱与被爱是自然而然的事,不用去刻意学会。才明白在快乐时不会追问什么是快乐,也不必明白什么是快乐。
这是林夕在杨千嬅结婚后写给她的《原来过得很快乐》的歌词大意。是啊,幸福的人从来不会问什么是幸福。杨千嬅曾经说如果她遇不到对的人,宁可不要结婚。但没想到她遇到丁子高,可是因为姐弟恋、女强男弱,男方又诸多绯闻,一直没人看好,甚至被传结婚是杨千嬅倒贴钱。但是,林夕讲起一次打麻将时,杨千嬅打错牌,自己在那里傻笑,“丁生的笑容却一片温馨,像看着一个小朋友做错事,但又好疼爱这个小朋友的样子……”爱一个人,看眼神就知道了。
每一个女人,总要经历很多东西,才能养成属于自己的性格。杨千嬅的勇敢、大笑姑婆的性格,可能一半是天生,一半也是后天锤炼。一个普通的小护士,怎么从一个歌唱比赛,一路唱到天后。一直被当作剩女、烈女的代表,谈过的恋爱也屈指可数,被好多人担心嫁不出去,怎么最终觅得良人,成了幸福的丁太,做了妈咪。这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像杨千嬅这样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人,往往可能心思更细腻敏感,不然怎么唱得出这么多缠绵悱恻的歌?
今年是杨千嬅出道廿十年,世界巡回演唱会名为Let's begin。她说多谢大家陪我走过双十年华。想想那些从前爱与被爱,所有情谊与纠葛,终究是你我彼此相欠的最好的债。因为“没有过去的你,便无今天的我”。
人在渐渐成长,要学会与自我达成和解,原谅过去的人或事,宽容幽暗深处的自己。所以杨千嬅可以坦然地说是郑中基是她成长过程的一个对手,让她学会不要控制别人思想,沟通要成熟。她不再像刚出道那会口无遮拦,旁人再问起同陈奕迅的感情时,她会打太极说忘记了。
一句“我忘记了”,其实比一个肯定的回答,要更有故事。但又如何,我已经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珍惜,什么要放下了。人总要踏破茫茫深海,学会爱与被爱。总要爱到惊心动魄,才能从女孩成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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