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粉红色的弗洛伊德”的第121篇文章。
让我们一起,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昨天的《歌手》中,赵雷被淘汰了,就像我预想中的一样。只是,淘汰或晋级,之于他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离开这个巨大的舞台,他又回到了北京的那个小录音棚里,默默地准备未来的音乐作品。那个小录音棚的一面墙上,有他的恩师刘欢提的几个字:“赵小雷,你等着瞧。”
他望着夜晚的霓虹,望着城市街头的车水马龙,却找不到来时的方向;他背着吉他四处游荡,梦想是他的武器;他大声地问:“理想今年你几岁?”
他就像是武侠小说中仗剑走天涯的侠客,孤独,却也怡然。
他是赵雷,却也是我们自己。
他曾经背着一把吉他走在后海的街头,看到迎面而来的游客之后问:“您想点首歌吗?”如果有人点了歌,他便会坐下来,弹着吉他把这首歌唱完,每首十块钱。
那首《理想》,让我想到了我在北京的实习生活。独自在外,客居他乡,一种深深的孤独感随着拥挤的人潮一起迎面而来,让我有时候找不到方向。
可是正是在这座城市里,我积累了宝贵的工作经验,结实了几个有趣的朋友,从实习期间的老师们身上学会了谦虚和坚持,也体会到了陌生人给予的温暖。
这巨大的城市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却也收获了独特的风景。
几天前,我的一位在北京打拼的朋友离开了自己在鼓楼附近居住了很久的房子,找到了新的住所。她说,在搬家的前一天,听到赵雷的那首《鼓楼》,看到赵雷在《歌手》中讲述他在鼓楼生活的故事,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萧敬腾说,赵雷的每一首歌都让他很想家。
最初熟悉赵雷,是在2013年夏天。那个时候,快乐男声里左立唱了一首《南方姑娘》,歌中真挚的语言让我无比动容,于是,我便开始关注这首歌的原唱赵雷——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民谣歌手。
昨日的雨曾淋漓过她瘦弱的肩膀
夜空的北斗也没有让她找到迷途的方向
阳光里她在院子中央晾晒着衣裳
在四季的风中她散着头发安慰着时光
南方姑娘 你是否爱上了北方
南方姑娘 你说今天你就要回到你的家乡
思念让人心伤 她呼唤着你的泪光
南方的果子已熟 那是最简单的理想
记得大冰在《他们最幸福》里面讲到了好几年前,他和赵雷当流浪歌手的经历。他说,那个时候他们可能一天也挣不了多少钱,但他们就是喜欢那种无拘无束,行走江湖,歌唱自己心中热爱的岁月。我不知道现在早已成为知名畅销书作家的大冰还有没有当年的那种心境,不过我想当他想起那段和赵雷共度的时光的时候,他还是会轻轻微笑吧。
可能赵雷歌中的南方姑娘是这样的一个人吧:她在北方的城市中生存着,嚼着口香糖对墙谈着自己的理想。高楼遮住了她的期望,可是她还是在努力地生活。某天你路过她的房前,她会向你微笑,然后递给你一个新鲜的苹果。
图:电影《苏州河》剧照 周迅
那张名叫《赵小雷》的第一张专辑中,还有这样一首歌——《画》。
他唱道:“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而我就在那月亮下面歌唱。”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自己创造的画作,最终也照亮了自己。
而“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这也正是粉红色的弗洛伊德一直以来想和大家一起做的事儿。或许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发光发热,照亮自己,然后又照亮更多的人。
后来,2014年1月,他凭借这首歌,入选了《中国好歌曲》中刘欢战队的四强。他说,他要画上母亲安详的姿势,还有橡皮能擦去的争执。
可是,只有一把吉他的他,又能做出些什么呢?他真的能用吉他擦去那些无用的争执吗?于是,他又唱道:
我没有擦去争吵的橡皮
只有一支画着孤独的笔
那夜空的月也不再亮
只有一个忧郁的孩子在唱: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或许,画中的美好梦想永远都无法变成现实。可是,画中有他能用手触到的彩虹,有不灭的星空。画中的一切,都是永恒的,就像梦想。
第二张专辑《吉姆餐厅》的封面,是赵雷自己设计的。在昨天的《歌手》中,赵雷向摄影师展示了自己当时在一张小纸片上画的封面,他说,这张专辑的封面是一棵树,把树根底下的小纸片打开之后,可以看到蔓延的根系,这就像是自己的人生经历。
我要走了米尔大哥
你也快走快把以前忘了
会再见的吉姆餐厅
你先上了那辆离开时间的车
别再见了米尔大哥回不去的时光乐土
挥不去的都写满面孔和青春一起褪落
沉睡吧吉姆餐厅 沉睡呀儿时乐土
再也不会有谁牵绊着你踏上远方的路
沉睡吧吉姆餐厅 沉睡呀不用牵挂
再也不会有谁让你感到钻心的痛苦
在谈到这首歌的创作思路的时候,他说,有段时间他总是很晚才从工作室出来,然后坐在附近的一家清真餐厅里喝啤酒,吃肉串,然后骑着摩托回家睡觉。在他眼里,那个清真餐厅的所有人都很像家人。这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个正在喝着啤酒流泪的男人。他说:“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我能理解他的悲伤,却无法为他清唱一支歌。我为自己起了个新名字,那是从母亲的名字延续而来的。'米尔'!这名字把我和母亲绑在一起。然而我又很讨厌这名字,它提醒着我,催促我走出那片时光乐土。”后来,他给这个餐厅起名叫作“吉姆餐厅”。
其实,所有的餐厅都是吉姆餐厅。或许有很多地方,在很多特定的时刻,都是吉姆餐厅,它们让我们触景生情,想到那些往事,那段回不去的时光。
“我不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是什么,但我会把吉姆餐厅装在心中,像母亲告诉我的那样,一直走下去。”
第一次看赵雷上节目,是他和伍佰一起参加高旗与陈珊妮共同打造的《大事发生》的第一期。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感觉到,他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他说的话永远都简单而真实,就像是他的音乐一样。他的骨子里面永远都有着一种本真,仿佛无论时间怎样流逝,社会怎样变迁,他永远都是那个静静歌唱自己心中所想的青年。
日剧《四重奏》里面有这样一段台词:“我们就像是《蚂蚁和蟋蟀》里的蟋蟀一样。我觉得没能把喜欢的事变成工作的人,必须要做出决断,是把它当作兴趣,还是仍然把它作为梦想。把它当成兴趣的蚂蚁过得很幸福,但把它作为梦想的蟋蟀却陷入了沼泽。”
想想看,这段话说得真的很有道理。在残酷的现实社会中,有些梦想真的越发难以维系。
赵雷唱道:“既然无法长大,那就不要学着别人去挣扎。”这句话道出了多少人内心的纠结。
无论落魄漂泊还是名利富足,我们都可以做一个永远的理想主义者。可是在现今社会中,“理想主义”已然变了味道。
它并不是脱离于现实,相反地,它给予我们越来越多的力量,去做出正确的抉择,去面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其实,理想并不是空想,而是一种生活的态度。
我最爱的电影之一《白日梦想家》中有这样一段台词:“To see the world. To see behind walls. To draw closer. To find each other and to feel.”
“开拓视野,看见世界,贴近彼此,感受生活,这就是生活的目的。”
赵雷的歌,就像是这句话一样。简单到谁都能懂,质朴到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可是却真实,诚恳而坚定。
而我想,这就是理想的样子呀。
多年以后,现在的赵雷又回到了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后海。这个时候,一家音乐酒吧里传出《八十年代的歌》的旋律,这是他前不久的新专辑中的一首歌。
他害羞地笑着说:“他刚刚好像有一句唱错啦。”
感谢每一个关注粉红色的弗洛伊德的你。
让我们一同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