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剑戟片,张晓晨一直有研究和探索,算是一大癖好,早期他看过很多,《无名狂》拍摄前,他又拼命补齐《大菩萨领》和《用心棒》等等代表作品。他说,我喜欢有点执念性的角色,越复杂的越喜欢。
作者:姜东瀛
编辑:蓝二
版式:王威
关于武侠角色的悲情宿命和争议,若只能选一个,张晓晨一定会选后者,他相信的是,不同声音反馈出来的东西才最有趣。角色也是。
由他主演,近期已经上线的冯小刚监制影片《无名狂》,带有强烈的实验性质。
作品构建的故事重新诠释着武侠世界的一类传统题目:“替身与影子“,有诺兰”记忆碎片“式的意识流风格。
张晓晨在其中饰演了主角”郭长生“与他的影子人物”张未然”,这两个人留下了一个合体的“谜”。
今年迟些时候,他又将进入下一部形式和内容都很先锋的文艺电影里担任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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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塑造角色过程中,任何演员看待这样的剧本都会有不同程度的纠结与挣扎。张晓晨的理解则是,电影肯定是要留给观众想象空间的,留白和大信息量的最佳匹配,是电影的魅力。
就像他从诺兰身上学到的东西,好电影应该会驱使人多看几遍,每次观影的感觉都在不断强化。从叙事的角度来说,《无名狂》的结构偏向罗生门,是在朴素致敬,但不可否认,这部作品里的元素其实挺多。
张晓晨原本就喜欢看日本漫画《浪客行》和《镖人》,微信头像用了井上雄彦笔下的宫本武藏,能挂三年。于是,当他看到《无名狂》的故事梗概,内心就产生不由自主的推动力,想参与促成这件事。
日本的剑戟片,张晓晨一直有研究和探索,算是一大癖好,早期他看过很多,《无名狂》拍摄前,他又拼命补齐《大菩萨领》和《用心棒》等等代表作品。他说,我喜欢有点执念性的角色,越复杂的越喜欢,并且创作本身也是源于喜欢。
“郭长生”和“张未然”,对于这样两个“谜”样角色的理解,张晓晨坚持的是根据剧本仔细把控。他不想修改,只愿意深化、充实、赋能,也不认为人物本身的立体、丰满、立得住是光演员就能决定的。
从这一两年开始,他学会遵从导演意见,不添加多余视角,只去体会各种各样的心境,根据环境和作品的需求提供不同的表演方案。
《无名狂》导演李云波深感自豪的是,电影里很多密室戏的场景,设计独到。密室戏,对演员是一个很大的心理考验。张晓晨观察,这样的戏有一些气氛很浓重的东西,密室呈现大多都是偏向暗色系的,晦暗不清,那就是一个家停电了,点上三五根蜡烛的感觉。
有场戏在拍撞击白衣人的时候,张晓晨不小心“伤”到了演员隋咏良,第二天马上陪他去做检查。表演中常遇这种事,黑暗中的脸并不很清楚,身处其中,忘了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张晓晨拍了大段黑暗阴影里的戏,创作过程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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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晨眼中的”郭长生“,很两面性,张狂和不羁的背后是一个伤感的灵魂,而纠结是一定的。
关于“郭长生”的造型,电影中遵循常态,将一脱离俗世却还在红尘中的郭长生,做得狂野不羁,邋遢却有寓意的份量。张晓晨倒很了然,他不觉得江湖里有什么”外形干净“,他说,侠客不能用当下的价值观来揣测。
“大侠不与常人为伍。”张晓晨重重地强调。侠,就是和常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家庭琐事、患得患失,虽然也是争个天下第一之类,也还是纯粹许多。
“我其实外在是一个比较内敛的人,不太会在生活里大张大合,内在则很粗放。而郭长生外在很粗放,内在却温婉,留恋过往。”
这个点很有趣。
他说自己武侠小说看得少,但尤其喜欢令狐冲与石破天。
“我懂那种世世代代人的决心,那些古仁人的见解和一生所在的意义。就好比呵护一个传承的物件儿,里边更多含义是对一种精神的感怀。一个师门也是,从有到无,亦或是生长的地方,有悲有喜,却也有回味。当物是人非,谁不漠然,或者那是一种顿悟?”
张晓晨愿意在认识上做一些设定,他思考中的侠者,不是悲情人物,而是争议人物。
“悲情的话就太肯定了,或者可以说是另一种的太自我。”他会研究《新龙门客栈》等一些明史背景下的武侠故事,尤其喜欢读杂文、前人轶事,不愿意把脚扎向现实的泥土里。他的思绪飞到遥远时,一直觉得《无名狂》里有禅性。
可是,他也喜欢冷兵器打斗。理由就是招式简单,蕴含精妙,对内功修为有格外要求。
他的心得是,所有练武,不管是武侠还是日本剑戟,练到最后,比的都是内在修为了,比如三船和仲代达矢,一股执拗的气质,坚定的眼神,蠢蠢的狠劲儿。他说,演戏挺像练武,修的是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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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复工之后,张晓晨一个人去偷偷看过《八佰》,作为一个演员,军人角色是夙愿。他看完《八佰》后的想法是,硬汉塑造没有方法论,喜欢角色才有感觉,有感觉就会相通,有缘演上,就要融化成人物。
对于玄幻、仙侠题材的角色和剧本,张晓晨的审美标准和兴趣有过很重要的历练,他受到《长安十二时辰》导演曹盾的影响和启发很大,掌握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片场创作原则,跟曹盾导演合作过的《海上牧云记》,更让他印象深刻、难以忘怀。他说,曹盾教会了他学习的意义,尤其是在表演方式的调整上,受益良多。
即便这样,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古装戏偏多了,在未来的职业生涯规划上,必须有现实主义题材的侧重和转型。
自两年前,张晓晨就开始有意地减少微博上所记录的工作信息,他更加重视微博上,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而不是演员去分享纯粹的文字。除了生活、旅行、山水花草外,他也写写结婚、生娃、过日子的感受。
他想让自己沉淀下来,安安稳稳地走步。
张晓晨不讳言自己是以《加油好男儿》的选秀身份出道,这是吃现在这碗饭的起点,也代表着初心。回忆过往,对照今天,十五六年一路走来,他又以电影《无名狂》代入。他说,“郭长生”最后一幕有个回头的镜头,明显是看不到终点,也不知道何时可以歇个脚,只是能切实感觉到,过去了的,都好久远。
物是人非,他仍推崇用天真烂漫的态度对待未来。
“我从不纠结以前的美好与困难”。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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