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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是艰苦的,但是身边只要还有一个人能与你携手并肩的走下去,一切风雨都只是暂时的。
她是这座8000多万人口的城市里的一根丝线,每天被裹在洪流的夹缝中摇摆不定。
周一的下午。大家都在上班的时候,叶子在沙发上拿手机上网,把本地各大网站上的招聘消息都看了一遍,街上能看的也都看了,空剩下叹气。
叶子在高考前突然发了一场高烧,高考一下少了四十多分,无奈进了一所二流大学。但幸运的是在这所学校的学生会里,叶子结识了梁博。
毕业后梁博拿着大四实习挣来的一万多块钱,悄悄带着叶子来到这座沿海大城市,拿出一半积蓄租下了间一室一厅的出租屋,发誓要和叶子一起在这座城市开拓崭新的人生。
梁博靠着实习经验顺利进了一家私企,拿着不痛不痒的工资,维持着两人基本的生活开销,而叶子的求职之路还在四处碰壁。
天气转凉的时候,街边弥漫着的都是火锅麻辣的香气,叶子咬咬牙走进了一街角的火锅店的大门,门外一张醒目的红纸写着“招女工”。
晚上回家,叶子和往常一样在小菜场买几样菜带回去,回到出租屋后麻利的洗干净,切好,八块五一大袋的火锅料,用勺子挖出一勺放进半锅水里,煮开后下蔬菜,有时候也有粉丝,但很少有肉。
两人拉开两罐啤酒,撞出喜庆的金黄泡沫,庆祝他们在这座城市落稳脚跟。
吃完饭洗碗的时候,叶子背向梁博坦白了去火锅店的事。
戒烟半年多的他在阳台的冷风中抽光了半包烟。
两个月后,梁博所在的公司出现严重的财政危机,月底只发了800多块,他把银行卡攥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跟叶子交代才好。
叶子照常去火锅店上班,火锅店的工资不多,但是在梁博失意的时候,叶子知道这点微薄的工资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唯一保障。
寒冬腊月的时候,叶子剪了短发,说是早上上班的时候打理起来方便些。
其实梁博都知道,出租屋里没有暖气,叶子一头长发洗漱都不方便。
梁博紧紧抱住了叶子,心里五味陈杂。
12月的一个晚上。
叶子在闲下来的空档,帮后厨阿姨拿啤酒去前台时恰巧被老板娘看到,被老板娘一把抓过来,说是暂时陪顾客吃吃饭就把叶子给推出去了。
几个虎背熊腰的东北大汉围坐一圈,叶子局促不安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金牙老板坐在叶子身边,殷勤的给叶子夹菜,牛肉、羊肉、肉丸、毛肚的夹了一小碗,还倒了一小杯白酒在桌上,夹菜的时候金牙老板的手臂越挨越紧,叶子缩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一双冻得通红的手放在膝盖上,攥到发白。
叶子想回避,但还没起身就感觉金牙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叶子抢着说“我到下班时间了”就飞一般的从后门跑了。
没有来得及换店里的工作服,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冷风吹得叶子直打哆嗦,叶子抱紧了自己的双臂,无助得就像一株路边的野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梁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是10点,有时候是11点,而且回家后无一不是倒头就睡。
叶子把想说的话咬碎,咽进肚子里。
离新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大街上到处都是置办年货的人群,人人手里都提着大袋小袋的年货,脸上洋溢着节日的热情。
叶子停在下班的路上,偷偷看一看橱窗里的那件豪华的大衣,暖黄色的灯光下是那么的漂亮,但当叶子看到标签后还是无声的走掉了。
几天后的晚上。
火锅店老板娘找到叶子,单独对她说,金牙老板对你有意思,有意包养你,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涂着腥红指甲油的手抖了抖烟灰,吐出一口烟圈。
叶子咬了咬牙,决定辞职不干。
回去的路上,慌乱中的她一直在想一个合适的辞职理由,却找不到一个能说服自己妥协的的借口,并且想跟梁博摊牌想自考证书的事。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她搓了搓冻得僵硬的手。
叶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又回到这个逼仄、杂乱的出租屋时,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本想减轻梁博的负担,现在却又变成了他的负担。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梁博打开门,看到叶子坐在床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气喘吁吁地说,我去火锅店的时候老板娘说你已经走了,我就……又跑回来了。
梁博从袋子里拿出一条红色的针织围巾。
“拿这个月刚发的工资买的,公司的一切都恢复正常了,先给你买条围巾,你看哪件大衣比较配,告诉我,我再买了送你……唉,你别哭啊。”
叶子小声抽泣,红着眼眶骂梁博傻瓜。
傻瓜没有告诉她,他偷偷加了多少个班,才拿到加班费给她买的这条围巾。
梁博和叶子一起手牵手去小菜场买萝卜和超市处理的肉,无意中看到路边的电器行在招导购,叶子笑了笑捏紧他的手,只要坚持,总会看得见希望。
太阳从厚厚的云层后漏出来了,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生活是艰苦的,但是身边只要还有一个人能与你携手并肩的走下去,一切风雨都只是暂时的。
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有太多的纷纷扰扰,我愿穿过人海,越过喧嚣,去拥抱你。
携子之手,与子偕老。
作者|莲七
编辑|颜晓婷
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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