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六去看了陈绮贞出道20周年的演唱会，在安可的环节，她唱了一首我很喜欢的《After 17》，她说，希望每个人都可以像这首歌里写的那样，无论在什么样的年纪，都不忘记自己的初心。

photo by小智

然后，她就一个人抱着一把吉他，在台上安安静静的唱着这首歌，仿佛还是20年前，她刚出道时的样子。

演唱会的最后，陈绮贞说：

“谢谢你们陪我做了一场20年的梦”。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陈绮贞在20年前也就是1998年出道的时候，是跟徐怀钰、吴佩慈和李心洁组成“少女标本”的组合。

和另外三个人比起来，陈绮贞在外形上无疑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尤其是第二张专辑《还是会寂寞》的唱片封面上，她顶着一个蘑菇头，唱着有些民谣，有些摇滚的风格。

而同时期的吴佩慈，顶着“九头身美少女”的名号，唱的也都是《闪着泪光的决定》这样满满少女情怀闪着粉红颜色的歌曲。

而在之后的20年里，陈绮贞和吴佩慈两个人，走上了愈发迥异的两条道路。

从《吉他手》到《花的姿态》三部曲再到最新的《沙发海》，陈绮贞安静的创作，安静的唱歌，以平均三年一张的速度缓慢的出着唱片，独立的思考着，旅行、摄影、出书，保持着自己的节奏和世界。

在她身上看不出半点“少女标本”的标签，取而代之的，是从小众成为主流的“文青”标签。即便不接受不喜欢她的人，也一定听过《旅行的意义》，会曾经在某个陌生的角落里，某个孤单的旅行中，被她的清澈声音和一把吉他感动过。

她从未大红大紫，但也拥有一批死忠的粉丝，我也是其中一个。

这场名为“漫漫长夜”的20周年演唱会，名字的由来是她第一张专辑里面的歌曲。无论是台北站的首场还是上海场，一开票门票就售罄，最后都要加演一场。

舞台上的陈绮贞，披着一头长发，容貌气质声线都还是20年前的样子，更多了一份岁月带来的云淡风轻。她或许依然不美，却是很多女孩，想要成为的样子：

有一份自己喜欢并且执着的工作，有志趣相同的生活伴侣，不被外界所影响，有自己的世界和节奏。

跟陈绮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曾经同属“少女标本”的吴佩慈。

16岁就模特出道的她，无论是出唱片还是上综艺节目，突出的都是一个“美”字。而她的人生，用港媒最爱用的一个词形容，就是“持靓行凶”。

只是在一首《闪着泪光的决定》之后，吴佩慈再没有拿出任何让人记得住的作品，偶尔上上姐妹淘的综艺节目，也是炫耀自己的贵妇日常。

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就是她与“富商”的爱恨纠葛：连生三胎还是不娶，“富商”不停的出轨传言，各种炫富秀恩爱。

她最后一次高调上新闻，是去年39岁生日的时候，“富商”请来米其林三星名厨，在她头上洒下白松露雨的奢华场面。

这一切都终止于“富商”被查处的传言，吴佩慈也从此销声匿迹，翻了翻她的微博，最新三条都还是几个月前怒斥“谣言”，自此再未更新，更没有炫富和秀恩爱的场面了。

20年前“少女标本”刚刚成军的时候，吴佩慈是显而易见的美，陈绮贞第一眼看过去未免平凡普通；但20年过去，没有灵魂又太过自知的美，久了也变得无聊乏味，而有才华又专注，时间会赋予她独特的美。

想一想，命运还真是微妙，看似一夕之间，命运无常，但把这20年连起来看，谁又能说不是一开始，一切就有了定数呢。

陈绮贞和吴佩慈如是，“少女标本”里的另外两位同样如此，作为徐怀钰的铁杆粉丝，谋大人下面来回顾这两位少女的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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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我来了！众所周知，我是徐怀钰的大粉丝！我们朋友里有个文艺青年大头娃娃，张口闭口就是“王菲放个屁都是香的”做作模样。在他的生日卡拉OK局上，我悄悄地在他众多王菲歌曲里插了一首徐怀钰的《飞起来》，这种魔性的音乐配合徐怀钰的蠢脸，夹在一票王菲故作高级的歌曲中突然出现，我听见他大骂了一句“我艹”。

但是徐怀钰是“平民天后”。

当年她出道也有一种“灰姑娘”的童话感：说是当时她在阳台晾衣服，一边跟着收音机唱了起来，结果被制作人听到，被对方挖掘，进了滚石唱片。

自持之后徐怀钰就走上了一条天后级别的道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谁没听过这首歌，我算输。

她的歌曲几乎都是有着一股奇怪的妙感，旋律朗朗上口，歌词里全是少女小心思，多年之后再看，有一种莫名的蠢感和搞笑感，比如：

我能体会！好多姐妹，为了爱，傻傻地等待，偷偷掉眼泪！

傻逼少女偷偷坐在角落里抹眼泪，然后另一个塑料姐妹花还要说她能体会，这画面感，超级精准啊！

你还在睡！难怪你总是没人追！

简直发人深省啊有木有，这句歌词也成了我嘲笑月半合伙人的经典台词。

谁能打动我的心，只要我妈咪先答应，还要每天能和我，心电感应！

哎呀，天哪，一下唱出来了！因为我经常给人发这首歌曲又八卦对方和谁睡了，搞的经常有人叫我妈咪。（？）

我以前还建过一个群，叫：

虽然徐怀钰充满了一股雷感，但是剥去这些流行音乐的外皮，她本人的确是美的啊。

当年她还拍过古装神话剧《天地传说之鱼美人》，扮相也是机灵古怪的美。

后来《完美小姐》这张专辑中走性感路线，虽然流行度没有之前的高，但是可以看得出她的身材也很不错。

之后，她遭遇了家庭变故，后来又和经纪公司官司缠身，现在有点一蹶不振，我是替她有点惋惜的。

当年读到一个新闻，却对她的印象有点打折扣。是说当年周星驰拍《喜剧之王》里柳飘飘这个角色本来是让徐怀钰演的，而且力邀她三次，她都因为档期问题给推掉了。

有坊间传言是说因为这个角色是妓女，要飙脏话，抽烟，但是徐怀钰有点自恃清高，觉得自己是“少女”，所以推掉了。

后来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张柏芝靠这个角色获得了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新人奖提名，成了她事业的起点。

再后来，周星驰要拍摄《少林足球》，徐怀钰找到周星驰想合作，这个角色要剃光头的，不过周星驰拒绝了，说上次是你没空，这次是我没空。

而和她相反，李心洁却没有把自己框死在“少女”这个标签里。

她不是第一眼大美女，但是多看几眼，还是被她的大眼睛和清晰的棱角给吸引。

她虽然唱歌走的是偶像少女路线，但是拍戏完全是跳出来了。

我印象中是她后来拍了一系列恐怖片，包括《见鬼》《救命》和《鬼域》。而2002年她演的《见鬼》成了香港鬼片的巅峰之作。

为什么要让我写这一部分，搜图片差点把我吓成标本，麻痹的！

众所周知，因为拍恐怖片要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泪，有点自毁形象——反正这种处理，是需要完全抛弃“少女”的美感的。

除了演恐怖片，她还演过几部文艺片也让人印象深刻，但是同样，她这几部文艺片，都挑战了一种普通意义上的“少女”特质。

在张艾嘉的《20 30 40》里，她演了一个对同性产生暧昧情愫同时为音乐梦想打拼的歌手。

《想飞》里面，她又演了一个为养家铤而走险运送毒品的社会底层女孩。

好了，回到我们说的“少女标本”上来。

“少女”本身是个美好的词。它的内涵几乎是一致的：青春的、灵动的、积极的、有小心思的。

但是，它是一把双刃剑，它也包含了另一些负面的含义：肤浅的、无脑的、没有深度的。

少女时，是“还要每天能和我，心电感应”，是“闪着泪光大步大步地离去”，是“说爱我，说爱我，我的泪，掉下来”，是“我要多一点时间，好让我再想一想”。

从少女出发，有些人已经长成了女人，比如，陈绮贞却“看过了许多风景”，去思考旅行的意义，李心洁见鬼打妖搞拉拉，金马金像也拿到了手软。

而徐怀钰迟迟舍不得摧毁“少女”这个特质，现在再做改变已经太迟，吴佩慈还仍然在少女拜金拜物的道路上，让人给自己撒松露。

对的，就是这个道理——少女美好，但是，请不要把你们的少女特质，当成不可触碰的标本。

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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