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

孙谦喝得有点大，回家后就让孙璐给他打盆洗脚水，舒服地泡着脚。

孙璐坐在他身边给他削苹果“爸，你咋又喝大了？”

孙谦说“省厅的领导下来，能不喝么，都是为了工作。”

孙璐说“你咋不让彭杨去给你挡挡”

孙谦说“你呀，我要真让他去了你不得骂死我”

孙璐腼腆的一笑“我哪敢骂你呀，你是不是老担心我对你不好啊！失落啦？”

孙谦问“你觉得彭杨咋样？”

 “挺好的啊”

孙谦说“小璐，彭杨这个孩子不简单，他不可能服服帖帖的跟你过日子生孩子，你放心吧，他这个人的心思绝对不会限制在这么一个小岗位小家庭上，你够呛能拴住他”

孙璐说“那你还非把他留在办公室，你让他上刑警队锻炼多好！你看他现在憋的。”

孙谦说“你懂什么？我要调教他，把他的心思都收回来，一心一意对你不好么？”

孙璐抿着嘴笑了“爸，全世界你最好。”

孙谦满布沟壑的老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他拿湿毛巾擦着脸“不过呢，这孩子挺招风的，办事虽然有头脑，但还是不够稳重。而且你看，局里那几个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小璐，你可得有点压力呀”

孙璐不满的说“我对他挺好的呀，给他弄吃的买穿的，有好事总能想着他。”

孙谦笑着摇摇头，没吱声。

二

彭杨到羽毛球馆接了张凯一块回家，路上张凯接了一电话，然后对彭杨说“回局吧，有案子”

 “什么案子？”

 “大学一女生失踪了。”

 “又是大学？”

 “对，这女生离开了三天多，手机关机，没和任何人联系。”

彭杨就近找了个路口调头往局里开，张凯说“跟我一块去吧，晚上请你吃烧烤”

 “也行，我去记记情况，办公室么，总要掌握点东西呀。”

刑警队长朱同国、一中队长冯坤都到了，还有二十多侦察员，彭杨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但还是被朱同国看到了，他忙扔支烟过去“大驸马，又来刑警队混了？那么有兴趣就调回来得了！”彭杨打着哈哈“我也想啊！就全靠朱大队帮忙了。”

 “行，都来齐了，冯队介绍一下案情吧”朱同国转过头靠在椅背上，摊开了笔记本。冯坤向前挪了挪身子，喝了口水，说“是这么回事儿，有个大四韩语系的女生叫付新柳，最近失踪了。具体时间是4月30号下午18时左右，同宿舍的女孩见她跑回来换衣服，说要出去见朋友，然后就再也没回来。有个细节，就是她换衣服时试了三条裤子。”

朱同国接着说“连换三条裤子，说明什么呢？说明她要见的这个人在她心目中非常重要。”

 “还有一点”冯坤补充道“俩人可能并不太熟悉，不是混得烂熟的那种关系，所以还很注意仪容仪表。”

张凯问“她走时具体穿什么衣服？”

冯坤说“上身蓝色运动服，下身水洗布牛仔裤，背着一个旅行背包。”

张凯问“是不是要出去旅游呢？”

冯坤说“大四学生经常到外市联系工作，有出市的可能；也有在本市实习需要住宿的，一般也要带很多东西到单位去。”

“怎么确定她就失踪了呢？”

“一是手机关机，二是她此后没有和任何人联系，三是此人此前并没有长期在外不回校的经历。”

朱同国叹口气“但愿没事吧！不管怎么样，上级指示我们要按照刑事案件来搞，必须找到她！活要见人死要见死人！”

“我们要做的是三方面工作，侦察队要负责调查付新柳在我们市的社会关系；技术科要到行动技术处调取付新柳的话单，确定她最后的通话位置；另外，冯坤、张凯你们去大学找他们保卫部门负责人，调一下大学门口的监控录像。”

领了任务大家纷纷散去，张凯走到彭杨身边，小声说“要不你跟我走？”彭杨说“我喝洋酒挺上头的，今天不跟你去查了。”说完跟朱同国低声耳语几句，便跟张凯下楼了。

下了楼，张凯拉开车门，发动了车，问“我去大学和冯坤会合，你去哪？”

彭杨随手捡起别在汽车雨刷上的小广告，那是一个名叫百思特的外语培训学校的广告，说可以提供十多个语种的教学，还有多媒体制作、电脑设计教学，种类还不少，地址就在市图书馆。

“我去图书馆，市图”

                                  三

彭杨到了市图书馆，按照地址找到了位于三楼的“百思特”外语培训学校。一个胖胖的女人招待了他。

“您想学什么语种啊？”

“韩国语”

“您有没有韩国语基础？”

“基本上没有吧，就会说萨狼孩”彭杨有些不好意思。

胖女人笑了，接着问“你是要跟班学还是特补？”

彭杨想了想说“跟班学我怕没那么多时间，还是特补吧！”

胖女人笑着问“要男老师还是女老师，女老师费用要贵一点”

彭杨笑了，“我听着怎么跟拉皮条似的。”

胖女人说“您真能开玩笑，这是行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现在有挺多外国人到我们这来找伴读，有些就是要女的，当然了，有些女孩都很开放，只要给足钱就行。这样的女孩我们也有，您要不要？”

彭杨说“我不要，我那点工资也不够养活她们的”

胖女人看了一下登记表“我们这有个新来的，大四的，叫韩静，她就是韩国语专业的，小姑娘挺正经的。”

彭杨也没想便随口说“行，就她吧。”

彭杨办完手续，胖女人打电话联系，彭杨不爱和胖女人说话，就走到一楼抽烟。大约半个小时，一个女孩从远处走来了，长发扎成了一束马尾，挺清秀飘逸那种，女孩走近了问“您是彭先生？”

彭杨说：“我是，你就是韩静吧”

韩静没有说话，凝视着他

彭杨感觉有些不自在，说“我这个人虽然很帅，也很外向，但请不要老盯着我，不然我也会害臊的。”

韩静惊喜的问“您是不是在公安局工作？”

彭杨说“是啊”

韩静激动的说“您在后山救过我。”

彭杨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她是那个被高个子欺负的女孩

“大哥您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呢！”

“叫彭杨。这么巧啊？呵呵，没事吧你？以后少去后山，让你男朋友开个房间啥的，也没多少钱。”

韩静尴尬地笑了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彭杨趁机在近距离打量这个姑娘，除了清秀以外还隐隐透出一丝成熟女人的气息，特别是纤长的腿，虽然穿着半紧身裤却没有显出丝毫的赘肉，翘起的臀部隐隐透出内裤的边痕，勾起人无限遐想，彭杨想这样的妙曼身材绝对不只是用来看的。

韩静回头发现了一束色迷迷的目光，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说“彭哥，就凭这缘份，你要学啥我免费就是了。”

彭杨摆摆手，“不用，按照你们的行情，一个月三百块钱，每周两节课，我不会少给的，另外你要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

韩静很感激地说“谢谢你彭哥，我们今天就开始吧”

他们到了一个没有多少人的大阅览室，找了靠后的一排座位坐下，韩静拿出书，说“我们现在开始讲，在讲之前，彭哥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你问呗”

“你为啥要学习韩语？”

“为啥”彭杨重复着，“是这样，有一回我到街上查车，拦下一辆出租车，里面有一打扮很妖的鸡，还有仨韩国人，韩国人见我们把鸡扣下了，张嘴就骂，可是骂什么我听不懂，当时我就想，等老子有空就把韩国骂人话全学会了，他骂我我就骂他，看他们怎么骂。”

韩静咯咯笑了起来，她说“这样啊，那你学两节课就够了呀。”

“好不容易学一次，还是多学几节吧，要不咱从基础开始讲。”

韩静说“应该学学发音基础的，要不就只能死记硬背一些句子，学好了发音就能看懂很多韩国字，它们的发音和汉语很相像的。”

“行，咱就从发音学。”

彭杨装作无意把胳膊往韩静那边挪了挪，挨到了皮肤上，亲密接触的一刹那，他感觉一股电流从接触点传遍了全身，麻酥酥的，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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