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来源:LOHAS乐活杂志 三月刊】
时隔两年,刘若英又出现在我们的镜头里,是以一个新晋母亲重新上路的姿态。于她而言,在合适的时节里,做理应的事,唱合适的歌,就像白日里树叶在枝头发光、夜晚时星辰满天一般自然。人会长大,会变化。那又怎样?她接受,对自己诚实,是深厚的自爱。
我要你好好的
在抵达北京的前一天,刘若英在飞机上看了部电影,“从头哭到尾,下飞机都还没有完”。她一路拿著纸巾,哭哭哭。电影叫《母亲的树》(おかあさんの木),矶村一路的新作。片中有一段讲战争时期,全国的牲口都要充军,有人抱了一只猫,可猫也不被放过,放过,就是叛国,一匹匹马都不肯走。“农夫说,战争欺负的都是弱者。”刘若英复述著台词,“每一次告别你都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做了妈妈,她依旧对生动鲜活、易逝脆弱的事物和命运抱有敏锐的觉察力与悲悯心。“我应该做‘刘若英’的事情,不是‘刘若英是妈妈’的事情。做妈妈很多人比我做得好,但刘若英只有一个。”她直言人生进入新阶段后的自我认知。封面拍摄选在一间小而精美的咖啡馆,刘若英甫一进门就对牆上书挡边的《侘寂之美》有了兴趣,伸出手臂够下来看,那是一本关于日本极简美学的书,她若有所思地翻阅了一阵子。
生活,若说有极丰富和极寂寥两个极端,中间则充满了程度不等的起起伏伏。刘若英爱了些人,演了些戏,歌唱不止。她会说时至今日,自己的态度是“见好就收”。可是,“好”在哪里?她以一首名为《我要你好好的》的歌作答,并叫上周迅、汤唯、桂纶镁三位好友一道开嗓。“平凡的日子里,我们是谁,又扮演生活中哪一类角色。各自的故事里,各自精彩。相聚时候一起,互相取暖。”像隆冬里一碗热汤。这是一句她们对彼此的内心剖白,也是刘若英想对所有人说的话:“以前都会说,你要注意健康,你要心情好,你要赶快交个男朋友,你要赶快跟他分手……现在只想说,好好的。因为大家都长大了,大家都知道怎麽样对自己好,不是不去做,只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我又能说些什麽呢?我应该说一些刘若英相信的事情。”
这辈子要走の路
在新书的序文里,刘若英写道:“这几年变化很大,有新发现的人生,也有不适应的世界。”这“不适应”并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日日积淀得来。“我以前一个人住,习惯一进门就反锁,我真的好几次把我先生反锁在外面。”“时间不够用,生命很奇妙”是这一人生关卡过去之后刘若英对生活最直接的改观 :“你发现你需要做、必须做、应该做、想要做的事情很多,你要做很多的选择,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去承担一个新生命。”她看了很多别人的书,得到很多别人的经验。龙应台的《孩子,你慢慢来》便是其一,“她那麽有智慧的女人,和我要面对的事情其实是一样的,我心里就舒服一点”。她不喜欢别人对孩子说“快快长大”,急什麽?她一直写信给孩子。孩子第一次学著站起来,刘若英写道 :“你这辈子要走的路很多,为什麽要急著走呢?”
还有宝藏在旧物
刘若英上传过一段视频到网上,她抱著孩子,祖母在身后,她唱著一首古老的歌谣 :“一角两角三角形,四角五角六角半,七角八角手叉腰,九角十角打电话,喂喂喂,刘若英在吗?”小时候大人哄逗她的老法子,她再拿来哄逗孩子,是为一种传承和接续,这东西很怪,近似家族血脉之类的事情,人往往想躲也躲不掉。祖母对她的为人影响很大,“没有她,我就不是今天的我”。偶尔她去菜市场买菜,相熟的菜农会问她,怎麽很久不见阿嬷。“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事了,住得又远。他们会告诉我,我的祖母以前多照顾他们,然后说,再远我们都帮她送菜。”刘若英会想到那麽多年来祖母与菜农相处的点滴。她对日常之物的态度也自祖母处原样学来。
“我们家搬家的时候简直就像打仗。”在一篇《永远不搬家》的文章里,她写过那场面。“我丢个盘子,她马上抢过去说这是你小时候吃麦片的盘子 ;我丢一个垃圾,她说这是中心百货开幕送的礼物;我丢一个盒子,她说那个是谁谁谁结婚的喜饼,里面的喜饼吃完我留下盒子。我说,那人都离婚了!你还留那个盒子……她就觉得每一件东西都很珍贵。” 祖父也一样,“他更不爱丢东西,连开会的便笺都要带回来的,破掉的报纸还要留。他觉得还有宝藏在报纸里。” 刘若英自己,当初是抢著要丢东西,现在也这个捨不得那个捨不得。“最捨不得丢的应该是唱片,还有那些照片,还有信。很多人喜欢写信寄卡片给我,即便到现在,我还常常收到手写的信。”
一个人恋旧,便势必长情。
点击阅读原文购买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