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第十
尺牍名家许葭村一直未成婚,他致友人信解释其尚未生子的原因:“求珠有愿,种玉无田。嗣息之谋,尚在虚左。”原来是没有润玉般的美妇人,为什么呢?他解释说:“始则津门访丽,既而选美金台,买来凡骨,自此所闻所见,大都北地胭脂,终异南朝金粉,恐未必能逢如意之珠。”
关天培生前,派人送一只木匣和一封家书回家。关殉难后,其八旬老母在悲痛中打开木匣,却只见几颗落牙和几件旧衣服,老人止住悲恸,只说了4个字:“吾有子矣!”
樊增祥的父亲樊燮,曾是湖北巡抚骆秉章麾下一名总兵。一日,他去拜谒抚台大人,抚台让他也参见旁边的师爷。由于不知晓其中厉害,参见师爷时没有请安。师爷大怒说:“武官见我,都要请安,你为什么例外?还不问安?”樊燮一时气盛,振振有词道:“我也是二品大员,为什么要向一个师爷请安?”师爷暴跳如雷,用脚去踹樊燮,高喊:“王八蛋,滚出去!”没过多久,圣旨下,樊燮被削职回籍。樊燮受辱还乡后,建了一座读书楼,并重金延请名师,为儿子讲学。他不准两个儿子下楼,还给他们穿上女人的内衣外服,说:“考中秀才,脱掉外服;中了举人,脱掉内服;中了进士,焚洗辱牌,以告慰先人。”辱牌,就是神龛下的一块牌,上面写着当日师爷所骂的“王八蛋,滚出去”六个字。后来,樊燮长子早夭,次子不负众望,从秀才、举人,一路中到进士。而当年的师爷,一直是举人。
曾国藩的胞弟曾国荃弹劾湖广总督官文。官文被罢去总督职务,保留大学士伯爵,入京管理刑部事务。随后,官文便从武昌乘船东下,后由运河北上。而回两江总督任上的曾国藩由运河南下,两人意外相逢于扬州。曾国藩为体仁阁大学士,官文是文华殿大学士,二人分别封侯拜爵,同属高级官吏。在长期对阵太平军的战争中,官文坐镇武昌,曾氏亲临前线,协同作战,可谓交情不浅。然而,弹劾一事发生后,二人也不免成了冤家。然而作为高级同僚,邂逅碰面,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于是由丁日昌等人从中协调。曾氏先上船拜会了官文,大家应酬寒暄,不言他事。后官文来答拜,曾以有事未见。拜会后,二人即分道扬镳。
胡林翼年轻时就才华崭露,在著名循吏陶澍幕府格外受到青睐,后来成为陶的女婿。胡氏在陶任两江总督期间,徜徉于秦淮河温柔乡中。陶氏严禁僚属冶游,却不责备胡林翼,且说,润之(胡氏字)他日为国宣劳,将无暇晷以行乐,今之所为,却是预尝以后之劳累的。胡氏后来任鄂抚,戎马倥偬,军书旁午,力疾从事以至于死。
1875年,左宗棠受命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出兵西征,收复伊犁。左公率军沿“丝路”重镇节节西进,仅陕西长武境起至甘肃会宁县的600多里,便共植活榆柳26万4千多棵。4年后,继任陕甘总督的杨昌浚应肃州大营的左宗棠之约,越陇西行,见道旁行行柳树,不胜感慨,即景赋诗:“大将筹边尚未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
1885年2月,法军不费吹灰之力,直逼镇南关。守卫镇南关的主将杨玉科,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对将士们说:“吾百战余生,今得其所矣!”言罢带领将士开关同法军展开了激战,不幸中炮身亡,为保卫祖国的神圣领土献出了宝贵生命。
1885年7月27日清晨,左宗棠在福州去世,享年74岁。慈禧太后接到丧折后,心情是复杂的,“左宗棠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不过死了也好,因为他太强悍,太无拘束。”但为了表示自己对左宗棠的厚爱,慈禧诏谕立即明发各省:追赠左宗棠为太傅,赏治丧银三千两。就在太后下达诏谕后的一个晚上,福州下起了暴雨,忽听一声霹雷,东南角城墙顿时被撕裂一个几丈宽的大口子,而城下居民安然无恙。老百姓说,左宗棠死了,此乃天意,要毁我长城。
李鸿章的母亲一生养育了八个子女,当时生活十分窘迫。李鸿章的父亲李文安一筹莫展,时而写诗发牢骚:“难得多累怨丁添,烦碎高堂问米盐。”李母知道后,瞪着眼说,我教孩子们发奋读书,日后都成为栋梁之才,还怕什么穷困?李母生有一双天足,从嫁到李家后,里里外外,经年操劳。李鸿章仕途得意后,便把母亲从老家接到了天津同住。李母的到来,让各级官吏闻风而动,纷纷设宴为其接风。然而,每当老人坐上轿子后,总要把两只大脚伸到外面,招摇过市。李鸿章自觉颜面无光,便劝老母收敛一些。结果老太太勃然大怒,说,你父亲当年也不敢说这样的话,没有我这双大脚,谁供你们读书做官?言罢,倒头便睡,绝食三天。李鸿章吓得手足无措,连跪三天求饶赔罪,事情才平息。
袁世凯的《戊戌日记》记叙了下面一段对话:
谭:报君恩,救君难,立奇功大业,天下事入公掌握,在于公;如贪图富贵,告变封侯,害及天子,亦在公。惟公自裁。袁:你以为我何如人?我三世受国恩深重,断不至丧心病狂,贻误大局,但能有益于君国,必当死生以之。
日军在旅顺进行血腥大屠杀时,旅顺人民与敌人进行了拼死的斗争。南山岗一个姓苑的铁匠,双手紧握大铁锤,躲在家门后面,等搜查的日军刚一探头,苑铁匠就一锤砸碎了敌人的脑壳,他连续打死了五六个闯进来的敌人。后来敌人破门而入,苑铁匠英勇牺牲。黄金山上织布工人陈永发,手握利斧隐蔽在机架后面,日军刚一进门,他突然跃起,机智勇敢地砍死了日本强盗。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装成乞丐混入日本军营,将毒药投入饮水缸中,使日本士兵死亡多人。这位少年被捕后,慷慨陈词,痛斥日军,最后壮烈牺牲。
1900年,八国联军侵入北京。一天,赛金花寓所遭到几名洋兵的劫掠,赛听到他们嚷着德国话,便以不甚流利的德语与之对话。德军对此感到非常诧异,问及身世,她便把曾经出访德国、结识俾斯麦宰相和瓦德西中将以及与德国皇后合影等事一一讲出,并出示当年的合照。几名士兵闻后颇感吃惊,向她立正行礼,乞求宽恕。
庚子之乱,八国联军大举进犯。大学士徐桐之子徐承煜听说两宫已经西逃后,建议全家杀身殉国。徐桐无奈,于是和全家人商议,如何去死。商议过后,决定投井。于是敦促家人立即准备。当徐桐的老母、妻儿辈的人纷纷投井后,徐缩作一团,难以为之。后由徐承煜扶着跳下井中,但是井中人太多,徐桐跳下后,踩在人头上,无法落水。徐承煜只得把他拉上来。徐桐上来后,命仆人在房梁上结绳套,准备和儿子一同悬梁殉国。谁知徐桐前脚归西,徐承煜即起身离去。
1902年慈禧太后发布劝戒缠足上谕:“汉人妇女,率多缠足,由来已久,有伤造物之和。嗣后搢绅人家,务当婉切劝导,使之家喻户晓,以期渐除积习。”
贝勒毓朗在军机处时,见国会请愿团代表中有很多留学生,怒曰:“妖党。”人问其故,回答说:“他们口口声声讲求事实法理,实则无法无天。咱们早年渡东洋考察政治时,正值学生与蔡均大起冲突。顾及国家体面,咱们婉劝学生静待解决,甚至当众作揖,然而竟无一人回答。其狂暴放恣,目空一切,言之犹有余痛。试问他们如何够得上做立宪国民?”
戊戌变法失败后,翁同龢以曾向光绪保康有为之故,被革职,永不录用。翁同龢死后,江苏巡抚奏闻,慈禧仅批“知道了”三字。翁临死前,以二十字示子侄:“六十年间事,凄凉到盖棺,不将两行泪,轻为两曹弹。”
康有为在海外逃亡时,其女康同璧曾独自一人到印度探望父亲。当时的中国女子极少出门,更别说到国外去了。因此,康同璧颇感自豪,遂作诗云:“若论女子西来者,我是支那第一人。”
胡朴安在去赴宴的途中遇到苏曼殊,问他:“你去哪里?”苏曼殊说:“赴友人宴请。”胡接着问:“在哪里?”苏曼殊说:“不知道。”又问:“是何人招待呢?”苏还是答:“不知道。”然后苏又反过来问胡朴安:“那你去哪里?”胡答说:“我也是去赴宴。”苏曼殊说:“那咱们一起去吧。”于是苏跟着胡一起去吃,不问主人是谁。
1908年10月,慈禧和光绪相继去世。慈禧的灵柩停在皇极殿,光绪的灵柩停在乾清宫。按照礼仪,群臣应哭灵三日。然而,大臣中除了孙家鼐伏地痛哭外,余者皆无戚容。
张静江与落魄的孙中山初次相遇即表示愿意为革命捐资,两人还约定,孙需经费时,即可根据需要的金额给张发去“ABCDE”中的任何一个字母即可,五个字母分别代表1、2、3、4、5万法郎。1907年,孙中山为起义四处筹款无着,想起了张静江的许诺,便和黄兴谈起了此事,但黄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但又苦无他法,便叫胡汉民按地址向巴黎发了一封只有一个字母“C”的电报。同盟会人皆笑孙幼稚、滑稽、荒唐,然不到二十天,一纸3万法郎的汇票果然从巴黎汇到了东京的同盟会总部,孙大喜,众愕然。
王杰魁为人朴实,台风端正。有一次,他正说到邓家堡北侠欧阳春宝刀吓群贼,神弹子邓车用连珠弹打欧阳春,欧阳春手持宝刀,左右翻腾以刀削弹儿的情节,不想把台下一位观众给惹恼了。这位观众正好是个太监,怪他不该说“刀削蛋儿”。王杰魁忍气吞声,一段时间不敢出门卖艺。
民国元年,粤军姚雨平部奉命北伐顽固派张勋,得胜后返宁,带回了徐州一带灾区无家可归、或有家难养的贫孤儿数百名。南京留守黄兴决定筹办“开国纪念贫儿第一教养院”来抚育贫孤儿。他带头发起捐款,聘周其永女士襄理院务,并让夫人出任院长。南京留守府撤消后卸任的黄兴对该院的经费放心不下,经过努力,得到新任江苏都督程德全“拨公款三千元,为该院常年费”的允诺。之后,黄兴写了一则《黄兴公启》刊于报端,将该院的创办情况及程都督的允诺公之于众,“登报纪实,俾各界慈善家亮察”,以期一言九鼎,使该院能有经费保障。
1912年10月,大总统袁世凯授予孙中山、黄兴等人勋位。黄兴得知后,回电谢绝。袁世凯又派人将勋章、委任状、授勋令等一起送往上海,连同带去上海的还有两匹英国马。黄兴接待来人后,把马留下,其余物件原样退回。黄兴的儿子见状问:“为什么要把马留下?”黄兴回答:“因为将来我还要打仗。”
吴佩孚用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往往不会因关系而滥用。他的同学王兆中前来投靠他,吴佩孚斟酌后,让他当了个上校副官。王兆中却十分不满,认为自己“文武兼资,尤富于政治常识”,请求去河南当县长。吴佩孚不以为然,在申请上批了“豫民何辜?”发还。王兆中见县长不成,又申请当旅长。并在申请上写:“愿提一旅之师讨平两广,将来报捷洛阳,解甲归田,以种树自娱。”没想到这次吴佩孚批得更简单:“且去种树。”
1914年,流亡日本的梁启超回到故乡给父亲做寿。据地方文献记载:“附近河面停泊官绅船只密不见水面,梁家宾客盈门,贺仪堆积如山。达官贵人均有所馈赠。段祺瑞亲题‘圭峰比秀’四字匾额为赠,逊帝溥仪亦赐了一个亲书的‘福’字。”……此次回乡,梁启超力劝父亲不要再置办田地,甚至说,假如十块钱能够买一亩田或十块钱买一只鸡,自己宁愿吃鸡而不买田。为了证明自己不买田也能光宗耀祖,梁启超在祖屋门前挂了一块木牌,写道:一等嘉禾章中卿衔少卿司法总长参政院参政梁启超。
1915年,袁世凯筹备帝制,聘请黄远生为御用报纸《亚细亚日报》主笔。黄远生坚拒不就,于9月3日逃出北京,并在上海发表声明否认此项聘任。11月中旬,黄赴美。12月27日,他在回旧金山旅馆的途中,遭遇枪击,不幸殒命。据后来消息,这是一起误杀,凶手乃当国华侨,受当地报纸的谣传影响,以为黄乃袁氏走狗,故拼死杀之。
1915年,袁世凯为了庆贺自己的寿辰,请了孙菊仙、谭鑫培等京剧名角为自己唱戏。寿戏结束,袁世凯为每人打赏。孙菊仙不屑袁的赏赐,将发给的200银元沿途抛洒,边抛边喊:“袁头银洋,都落地了。”出了新华门,200银元抛洒殆尽。
有一名德国女子爱上了军阀吴佩孚,这名德国女子对吴可谓一见钟情。无奈,吴佩孚并不在意。几经暗示,吴都不领情。最后,这名女子写信给吴,翻译成中文是:“吴大帅,我爱你,你爱我吗?”吴佩孚看后,哈哈大笑,在原信上题了“老妻尚在”四个字,命人将信送回。
段祺瑞当权后,徐树铮做了国务院秘书长,他处处以段马首是瞻,从不把黎元洪总统放在眼里。一日,徐准备公布福建三个厅长的任命书,于是去黎元洪那里盖章。黎问起三个厅长的情况,徐竟颇不耐烦地说:“总统不必多问,请快些盖章,我的事情很忙。”黎元洪非常难堪,不住叹息说:“昔日受袁世凯的气,今天又被段祺瑞侮辱。”
唐绍仪喜欢阔绰、奢华的生活。每次宴客,都会仿照西方人用餐,每位客人一份菜。偶尔有不速之客,定会令厨子添制,厨子这时就会就固有之料腾挪取巧。唐绍仪知道其取巧,于是说:“每日应准备菜肴若干份,如果是宴会则要多出数倍才行,即使不吃也要做。”厨子狡猾,有时客人不多,菜也会多备,久而久之腰缠累累。
军阀混战时期,官场上照旧醉生梦死。一次,冯玉祥赴宴,席间,主人召来20多名妓女助兴。冯玉祥看不过去,从外面找了个乞丐婆到席前哭诉,她每哭一声,冯玉祥就给银元一块,满座雅兴尽失,早早散席。
李苦禅家境贫困,来京拜师学画后,生活更加拮据。于是,他在课余开始拉洋车赚钱。一天,李苦禅拉车到王府井,竟撞见了自己的老师齐白石。白石老人也看见了他,大喊:“苦禅,快过来,送我回家。”李苦禅不敢多说话,拉上就走。中途,齐白石问他:“家境这么困难怎么也不告诉我呢?”李说:“我给老师丢脸了。”白石老人感慨道:“丢什么脸,我是木工出身,也算丢脸吗?咱们凭力气挣饭吃,是正当的。”从此,知晓苦禅的老师经常给予一些帮助,使其最终完成了学业。
徐绍祯退休后,几个老部下去看望他。徐兴致很高,请大家吃饭。酒足饭饱后,侍者送上账单,徐绍祯看后满脸惊愕,半天说不出话来。大家见状立即抢着付账,解了徐老的难堪。事后,吃过饭的一位熟人碰到徐绍祯,不免取笑一番。徐身边的马弁急忙解释说:“那天都督给了我一件老羊皮袄,送到当铺去当了八块大洋。本来打算请各位好好吃上一顿。谁知道你们那么能吃,一下子吃了十三块多。你说咋办?”
段锡朋带女儿游孝陵。周围风景优美。段不让女儿看蓝天白云,而是让她看树下泥筑的土屋、半死的老牛。段说:“看看他们穿什么,住什么。大多数人就这么活着的。这是我们这辈的过错,也是你们的责任啊!”
蒋碧薇与徐悲鸿私奔时,刚刚18岁。这让望族蒋家觉得很没面子,其时蒋家已为女儿定了亲,女儿的失踪无疑给两家蒙上了一层阴影。无奈,蒋家对外宣称蒋小姐染病身亡,并在宜兴家中设了灵堂“祭奠”。“出殡”那天,为了不让周围的人起疑心,还在棺材中放了石头。
1919年5月,“五四”运动爆发了。北京爱国青年火烧赵家楼、痛打卖国贼的消息传到武汉,武汉三镇沸腾了。大中学生马上行动起来,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活动,以此来声援北京学生的正义之举。游行队伍以一面横放的国旗作前导,四角由四位青年学生拿着。队伍缓缓地进行,口号声不绝于耳。游行举行到一半时,天忽降大雨,然而整个游行队伍秩序井然。
鲁迅曾说到,上海的时髦女人,在商店购物时,往往能挑选时间较长,“不过时间太长,就必须有一种必要的条件,是带着一点风骚,能受几句调笑。否则,也会终于引出普通的白眼来。”他说:在上海生活惯了的女性,早已分明地自觉着这种自己所具的光荣,同时也明白着这种光荣所包含的危险。所以凡有时髦女子所表现的神气,是在招摇,也在固守,在罗致,也在抵御,向一切异性的亲人,也向一切异性的敌人,她在欢喜,也在恼怒。这种神气也污染了未成年的少女,我们有时会看见她们在店铺里购买东西,侧着头,佯嗔薄怒,如临大敌,自然,店员们是能像对于成年的女性一样,加以调笑的,而她们也早已明白着这调笑的意义。总之,她们大抵早熟了。
邵飘萍生前,与当时的《大公报》总编辑张季鸾极为友善。飘萍辞世,文秀清苦,又无子女,孤寂异常,季鸾每月送银资助,文秀虽很感恩,但以为别人之钱不宜享用,把它积蓄储存。一日,季鸾忽向她商恳道:“余近来做一宗买卖,手上金额不足,能否将积蓄暂借一时?”文秀当即慨诺,把全部积金悉数交季鸾。大约两个月后,季鸾欣然往访,奉还借款,并曰:“此次买卖,获得以外利润,此利应各分一半,今后无再愁于生计耳!”文秀只得收下这笔巨款。实际上季鸾并未做买卖,而是故意弄此玄虚,为使文秀安心使用助金罢了。
1923年,冯玉祥将军在任“陆军检阅使”时,原配夫人因病去世。军阀曹锟曾想招冯玉祥为婿,后因冯的生活过于艰苦而作罢。这时,不少原先抱独身主义的老姑娘,纷纷放弃了永不嫁人的主张,想成为陆军检阅使夫人。冯玉祥选择配偶的方式十分奇特,他采取当面考试的办法。对方来了,他首先问:“你为什么想和我结婚?”不少人都回答:“因为你官大,和你结婚,就能成为官太太。”“你是英雄,我爱慕英雄。”凡是这样回答的,冯玉祥一概不作考虑。后来,有一个叫李德全的女子和冯玉祥见面,冯仍然考问同一问题,不想李德全竟回答说:“上帝怕你办坏事,派我来监督你!”这个回答出人意外,但冯将军十分赞赏,认为这女子非等闲之辈。后来,冯玉祥果然和李德全结成了夫妇。
冯玉祥与李德全的婚礼十分俭朴。婚宴时,所有来宾不分官职高低,都在南苑街头摆设的长桌旁入座,每桌都是同样的四个菜:炒鸡蛋、肉烧白菜、炒豆腐及半只烧鸡。主食是小米粥和馒头。翌日清晨,冯玉祥带新夫人出早操,向全体官兵作了介绍,要求大家可以称夫人姓名,但不要叫太太。
军阀混战中,桂系有东山再起之意。于是开始联合广东方面,准备组成反蒋战线。刘斐和广东的国民党元老派一起劝说陈济棠反蒋。刘斐每次去找陈济棠,陈都会端着水烟袋,答应反蒋,但又总是患得患失。这样一来,各方策反的人非常不满。白崇禧则挖苦说:“我们跪在猪圈门口喂猪,唯一的目的就是要猪肥嘛。只要猪肥就好了,其他的事急也急不来呀!”
张作霖部下战将李景林解甲退居后,有人进言说其准备召集旧部在京津之间谋反,想一战改变政局,另择高枝。张作霖大惊失色,不辨真伪即密令直督褚玉璞将其抓获并就地正法。褚出身绿林,早先因不谙军事,临阵不听调遣而遭李训斥,一直怀恨在心。这次可是难得的机会,于是严限军警官吏务必于三日之内擒获李景林。李景林亲信众多,频频接到张、褚非执之而后快的密报,于是决定不搭乘东渡的长安丸号,易船而行。长安丸号启程的那天,褚玉璞派人搜查了一昼夜,连厕所、冰箱都没有放过,也没有找到李景林。冯玉祥的部将马福祥因为有事到大连,正好搭乘长安丸号。军警见其举止不俗,再三盘问,并请示玉璞是否拿问。玉璞说:“此人是冯玉祥的党羽,说不定有反叛的动向,也有可能是李景林的同谋,不能放过。”于是不问是非曲直,抓其面见张大帅。张作霖派人审问,接连几天什么也没有问出,于是交保释放。
一次,齐如山听梅兰芳演《廉锦枫》后,琢磨几句新腔。在坐人力车回家途中,他边哼着新腔,边思考。这时人力车夫插了话,说:“先生,你走了板啦!”齐如山说:“我本来不会唱,没有板,也无所谓走,但你这样说,想必是一定能唱了。”车夫长叹道:“若不因为爱唱,还不至于拉洋车呢!”原来他是位票友,因为学戏,花光了家当,不习营生,到头来只好去拉洋车。齐如山听后,非常同情他的遭遇,下车时给了车夫一元大洋车费,权作安慰。
河南贫穷,每每向南京政府缴纳钱粮时都捉襟见肘。1928年,蒋介石一行到河南开封会见冯玉祥。到了车站,只见冯玉祥夫妇领着大批的机关公务人员前来迎接,冯玉祥带头大喊:“欢迎蒋活财神来救济我们!”“欢迎蒋总司令来领导我们!……”
制军有一位爱女,工诗善画,因病死于江苏。制军夫妇痛不欲生,为女儿诵经一个月,以志哀思。戊申年秋,湖北女校考送二十名女学生赴北京师范学校学习,制军亲自送行。女学生中有一位叫金琼仙的才女,赋诗为别。制军看后,深为嘉许,回署中让夫人品读。夫人看后,垂泪沾襟。制军问原因,夫人回答说:“我的爱女若在,当可代君执笔唱和,文采必不亚于金家女子。”制军闻言亦放声大哭。
蒋介石被迫下野前,早有卷土重来的打算。就在他辞职那天,他还主持了行政院国务会议,决议改组苏、浙、赣、甘四省省政府,以他的亲信军人顾祝同任江苏省政府主席,鲁涤平任浙江省政府主席,熊式辉任江西省政府主席,而以邵力子任甘肃省政府主席,贺耀祖任甘宁青宣慰使。
陈独秀在上海被捕后,作为要犯被押往南京。在列车上,陈独秀酣睡如常,一时传为佳话。到南京后,被判入狱十三年,后改为八年。服刑期间,来看望陈独秀的人络绎不绝。和他政见不合,经常争论的胡适更是多次从北京送来书籍和生活用品。陈独秀曾托胡适把《资本论》译成中文,胡一丝不苟,不久即来信告知进展情况,让其放心。在狱中,陈出版了《独秀文存》第9版,蔡元培为书作序。
一次,国民党交通部湘鄂电政特派员朱一成到南温泉消闲,与孔令伟碰巧相遇。朱一成当时并不知孔令伟的身份,在拍照时随手就把孔令伟的爱犬摄入镜头。这本是一件很小的事情,没想到却把孔令伟惹怒了。孔令伟马上令随从大打出手。朱一成一再声称是照犬没照人,孔令伟并不理会他,直到朱一成被打得倒地不起。后来朱一成带伤面见孔祥熙,孔祥熙则从中央银行拨出2万美金让朱一成赴美疗伤。
“九一八”事变时,辽宁省政府主席臧式毅被日本关东军扣押,软禁三个月后,臧不遵母命,投降日本,任伪奉天省长。据传其母为他送碗,碗底暗藏大烟膏一块,试图让他吞烟自尽,以保全名节,但臧把碗送回。其母失望至极,投缳自杀,以身殉国。
1931年底,在法国留学的艾青,在郊外写生。这时,一个醉汉走过来,冲他大声说:“中国人,国家都快灭亡了,还在这里画画!”艾青深受震撼,第二年就回国了。回国后不久,即加入了中国左翼美术家联盟。
1932年,郑继成受韩复榘指使,在济南车站击毙了军阀张宗昌。消息传出去后,即有很多人从不同方向赶来,将现场围得水泄不通。这时,张宗昌的尸体还躺在铁轨上无人过问。张的秘书长徐晓楼见此情景,便向当时的济南警卫司令部程希贤递上一叠钞票。程即扬起钞票向围观者喊道:“张宗昌是你们老乡,谁愿抬他,得洋五十元。”不料人们应道:“谁爱管这闲事?五百元也不抬,五千元也不抬!”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火车来了,快闪开!”话音刚落,人群像潮水般地退去。
1933年3月10日,蒋介石与张学良会面。蒋介石说:“当前的局势如同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舟内只能坐一人,我们中间谁离开好呢?”张学良会意,交权出国。对此,张学良说:“我张学良没有统一中国的能力,但我有服从统一中国的决心。”
1933年5月,冯玉祥、吉鸿昌、方振武成立察哈尔抗日同盟军,通电全国“望全国民众,一致奋起,共驱强寇,保障民族生存,恢复领土完整”。6月收复多伦。7月,在张家口成立收复东北四省计划委员会,提出要“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冯等的爱国行动,违背了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反动政策,在蒋的极力阻挠、破坏下,察哈尔抗日同盟军的抗日活动归于失败。
会昌战打到最后,双方将士在会昌城下展开肉搏。两方的中下级干部,多是黄埔同学,且有不少是好朋友,而现在,竟成为国共两个阵营的人。肉搏中,彼此叫着对方的小名或诨名对骂。一边骂道:“中共为什么要造反?”另一边骂道:“你们为什么要做反革命的走狗?”双方一面像疯狗一样地混杀,一面又忍不住暗掉眼泪。
吴佩孚喜欢养鸟,尤其是下野后,日日以逗鸟自娱。1935年,日本特务头目土肥原贤二登门见吴,请其出山。吴托辞不出。土肥原碰了个软钉子,仍不死心,一语双关地说:“笼中之鸟,困于斗室,若不投林,终此一生,岂不悔恨。”吴顺手抓起一只画眉,置于掌上,只见鸟儿欢呼跳跃,始终不曾飞开。土肥原见状,深知吴决不肯出山,只得怏怏而退。
1935年,由于国民党采取“不抵抗主义”,续范亭赴南京呼吁抗日,但当局对其置之不理。续遂至中山陵前放声痛哭:“谒陵我心悲,哭陵我无泪,瞻拜总理陵,寸寸肝肠碎。战死无将军,可耻此为最,腼颜事仇敌,瓦全安足贵?”又赋绝命诗一首:“赤膊条条任去留,丈夫于世何所求?窃恐民气摧残尽,愿把身躯易自由。”言毕,举刀“剖腹自杀”。
在一次酒会上,郝寿臣提出想排演《荆轲传》,当即得到了张伯苓的支持。张伯苓认为:“这出戏在唤起群众、反抗侵略方面很有现实意义。”严慈沦更为之献策,他手中有梁启超所写的《易水寒》。严慈沦将这《易水寒》的词、曲一并奉送郝,供其演出参考。郝得到各位贤达之助,迅速排出了《荆轲传》。从1931年到1937年,郝寿臣频繁地演出《荆轲传》。每当演到“易水饯行”一场时,郝声情并茂地唱起《易水寒》,且歌且舞,凄凉悲壮,激动人心。台下观众触景生情,潸然泪下。
国民党在对江西红军进行第五次“围剿”时,蒋介石督促白崇禧派兵参加。白崇禧却有自己的想法:“老蒋恨我们比恨朱德、毛泽东更甚,管它呢?有匪有我,无匪无我,……不如留着朱、毛,我们还有发展机会。”因此,他们对于蒋介石的命令阳奉阴违,只跟不打。有一次,红军写下了一路的“有劳贵军远送”标语,对白军只跟不打的好意表示“感谢”。蒋介石得知后,气得说:“这真是外国的军队了!”
1937年2月,孔祥熙由南京政府派遣访英,作为特使参加英王加冕典礼。蒋介石在上海东平路私邸设宴为孔饯行,孔在席上要蒋颁给他文职最高勋章,以增加他当特使的体面。蒋便对旁边的行政院政务处处长何廉说:“何先生,你就关照一下,给孔博士颁勋章吧。”勋章颁发,受勋者须有功勋,孔平空索取,蒋即口谕照办。何认为:“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胡适曾发誓,20年不从政。然而随着抗日战争的爆发,他毅然出阁做了中国驻美大使。由于书生气浓,即使做了政客,也仍旧不爱应酬,只喜欢闲谈。一日,胡适在报上看到芝加哥大学教授史密斯当选为国会议员,因为曾是朋友,于是立即请他吃饭。史密斯也是书卷气十足,见是中国大使邀请,便欣然接受,根本不问大使是谁。席间,史密斯突然说:“很多年前,我认识一个中国学者,名叫胡适,不知他现在在哪里。”
1938年3月,在津浦县南段为阻击敌军南下的藤县保卫战中,师长王铭章发出了“决以死拼以报国家”的最后电文。在敌军破城后的巷战中,他与参谋长赵渭滨、邹绍孟同时壮烈殉国。
1938年,为使《鲁迅全集》顺利出版,鲁迅昔日学生荆有麟托人请陈布雷向时任国民党中宣部部长的邵力子等通融。邵特别指示:“对此一代文豪,决不能有丝毫之摧残。”
抗日战争时,魏德迈任蒋介石的参谋长。他曾坚决主张士兵的给养,一定要达到每人每日3600卡路里的热量。因此,每人每天应该吃肉半磅,黄豆或花生米四分之一磅及少量水果、奶制品、油、盐等。当时何应钦曾以“中国人从幼不必吃肉,只吃饱就行了”,俞飞鹏则以“补给鲜肉为难事”来推诿,都遭到魏德迈的驳斥,他说:“最好你们留着肉给日本人来吃。”
在蒋介石的嫡系军人中,最得蒋介石信任的是陈诚和胡宗南。到日本投降时为止,能够不用通报就可以进去见蒋介石的,除戴笠之外只有四个人,就是陈诚、胡宗南、孔祥熙、张群,此外则连何应钦见蒋介石也得通报,不能直闯。陈诚和胡宗南都要发展自己的势力,因此他们之间有很大的矛盾,经常互相攻讦。陈、胡两人要争权,就必然互相竞赛:“谁对领袖更显得忠实”,“谁更尽心尽力于领袖的意图”。何应钦则利用这一点使陈胡二人都要拉拢他,而这样一来,陈、胡就不会在蒋介石面前说他的坏话,而会尽量说他的好话了。
张自忠死前亲笔谕告所部各将领:“看最近之情况,敌人或再来碰一下钉子,只要敌来犯,兄即到河东与弟等共同去牺牲。国家到了如此地步,除我等为其死,毫无其他办法。更相信,只要我等能本此决心,我们国家及我五千年历史之民族,决不致于亡于区区三岛倭奴之手。为国家民族死之决心,海不枯,石不烂,决不半点改变。愿与诸弟共勉之。”
陈香梅见到飞虎将军陈纳德时,年仅19岁,而将军已经50岁了。有一次,她大姐陈静怡问她:“他很好,是不是?”陈香梅说:“他该得一个比‘好’还要好的形容词。”“那是什么字呢?”“哦,就像,‘伟大’,也许是。”他们的爱情从此开始。
李方桂有“非汉语语言学之父”之美誉,对于语言学之外的东西,他向如闲云野鹤,“一不拜官府,二不见记者。”1940年,中央研究院要拟成立一个民族学研究所,便让傅斯年请李方桂出任所长。李方桂坚持不就,实在不耐烦了,就对傅说:“我认为,研究人员是一等人才,教学人员是二等人才,当所长做官的是三等人才。”傅听后立即躬身给李方桂作了一个揖,边退边说:“谢谢先生,我是三等人才。”
陈立夫在被闲置良久后,无奈准备去国外谋生。临行前,他去向蒋介石夫妇告别。宋美龄给了陈立夫一本《圣经》,说:“你过去在大陆担负了那么重的责任,现在一下子冷落下来,会很难适应。送你本《圣经》读读吧,也好在心灵上有些慰藉。”陈立夫则指着墙上的蒋介石肖像说:“这活着的上帝都不信任我,我还指望得到耶稣的信任吗?”
抗战时,一军人自愿去河北组织游击队,并对中国取得最后的胜利,充满信心。一位战地记者问他:“中国胜利后,你打算做什么事情?”该军人冷静地说:“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在这次战事中,军人大概都要死的。”
林徽因与梁思成二人向来都坦诚相待。一次,林苦恼地对梁说,自己同时爱上了两个人,问其如何取舍。梁顿觉痛入心扉,苦思终夜,次日眼圈晕黑,决定由妻子自己选择:“你是自由的,如果你选择金岳霖,我将祝你们永远幸福!”林徽因将此话原原本本转与金岳霖后,金叹道:“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蒋介石与史迪威不和,经常闹矛盾。蒋介石称史迪威为“刺儿头”,史迪威则暗地里称蒋为“花生米”。在缅甸战役的检讨会上,史迪威指着蒋介石怒吼道:“如果不是你暗中操纵,战役早就胜利了!”蒋一听,怒起心头,“砰”地把茶杯摔到地上,狠狠地说:“娘希匹,枪毙!”
1944年11月,汪精卫在日本名古屋死去后,尸体由日军部专机送回南京。其妻陈璧君担心下葬后,会被人掘墓毁尸。于是下令用5吨碎钢掺在混凝土里,浇灌在汪的墓壳上。钢混结构的墓仍不能万全,最终还是难逃被炸开的命运。这一切似乎都与汪的绝命诗暗合:“心宇将灭万事休,天涯无处不怨尤。纵有先辈尝炎凉,谅无后人续春秋。”
1947年,《改造日报》的记者去东京寻访郭沫若的妻子安娜。找到安娜家时,记者大吃一惊:家徒四壁,空空如也,一家老小仅靠一点山芋过活。看到中国记者,安娜泪流满面,说:“鼎堂他不应该这样。自从他走了之后,我们……我和孩子们都为他担惊受怕,他却音信全无,把这个家全忘了。如果说是战争阻隔,信息不通,这也是借口胡说,这里还是不断有中国人的消息。我就读到过他回国后写的一篇文章,叫做《在轰炸中来去》,说自己光荣地见到了蒋介石。”
国共徐蚌会战,黄伯韬兵团覆灭,黄氏阵亡。杜聿明其下三个兵团也被解放军拦腰隔断。黄维、胡琏兵团孤立。战况的危急已到了非有一线将领面陈蒋介石不可的地步。1948年12月7日,胡琏仓促飞往南京,紧急敦促援兵。胡在上飞机前,跟他多少有些矛盾的黄维及兵团一干军师长大多噙着眼泪,他们主张胡琏此去,就留在南京汇报战况,协调指挥,争取军援,促进突围,绝不可再回双堆集。他们嘱托:一、为“国军”指挥人才保留一点火种。二、委托胡琏收拾残局,并照顾各殉难将领的家属,安排袍泽后事。
顾随在旧中国不忍心去看满目疮痍的祖国,特令其子用一张墨绿色的厚纸,一根竹签制成一面小旗,以挡视线,并愤然在旗子上写了“只图遮眼”四个大字。
1949年春,长江以北大都解放,解放军正准备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蒋介石为了保住江南半壁河山,在南岸沿江修筑了纵深数十里的江防工事。一天晚上,蒋介石突然来到江防某指挥部视察,却看见四个主要指挥官正围在一起打麻将。蒋强忍怒气,换下输家,亲自上桌。另外三人只好陪打。但谁也不敢和牌,最后,三人的钱都进了蒋的口袋。蒋起身将钱还给他们,然后对呆若木鸡的他们说道:“打仗我不行,打牌你们不行,长江防线就拜托诸位了!”几位军官对蒋的“宽容”感激涕零,最后在解放军强大的渡江攻势下,都“杀身成仁”了。
新中国成立后,钱学森决定回国。但当时在美国正掀起了一阵反共反华恶浪,因此,回国也遭到了美国当局的百般阻挠。五角大楼海军部一位副部长听到钱学森要回国的消息后,立即给司法部打电话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钱学森离开美国。他走到哪都抵得上5个师的兵力。”他还丧心病狂地嚷道:“我就是一枪毙了这家伙,也不愿让他回国!”
章诒和同母亲去莫斯科餐厅吃西餐时,碰见了聂绀弩。但是餐厅的服务员都很神气,对客人多爱搭不理。聂绀弩非常不快,对章家母女说:“什么叫养尊处优?这还用查字典吗?她们的脸就是注解。但凡掌管食品的人,都是养尊处优。”在等上菜的间隙,章母问聂的工作情况。聂说:“眼下的单位好极了。”章母问:“好在哪儿?”聂回答说:“我都和孤家寡人(溥仪)在一起了,你说这个单位还不好?”
“文革”时期,两名红卫兵奉命监视巴金。这两个红卫兵经常讨论《家》、《春》、《秋》中的一些人物,为那些不幸死亡的青年妇女叹息。一天夜里,小的红卫兵来迟了,一来就泣不成声。大的说:“是谁打你的啊?你说,我喊一队人来给你报仇。”小的红卫兵说:“不是!是鸣凤死了!”说着又哭起来。大的红卫兵听说鸣凤死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2003年2月,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成立非典型肺炎病区。刚20岁的护士黄琳和谢美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将近一年半未回过湖南老家探亲。当家里人知道她们来到非典病区后,每天都打长途电话询问情况。当领导考虑替换她们时,她们不假思索地说:“既然来了,就干下去,除非倒下。”
一位澳大利亚居民说,他不明白他的中国邻居在“非典”期间为什么还敢接待来自中国的亲友,“要是我,”他说,“一定坚决拒绝他们进入我的屋子,无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