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哲没有过气,他只是成了故人

张信哲没有过气,他只是成了故人

博客天下 港台男星 2016-03-22 11:56:57 590





文:赵良美  张弘

编辑:卜昌炯


在百度上搜索“过气歌手”,右栏“相关艺人”一栏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张信哲。尽管眼下他已经借助《我是歌手》,重新获得了大众关注。


这档让不少沉寂多年的老牌歌手“咸鱼翻身”的综艺节目,在播出到第四季时逐渐露出了疲态,无论话题热度还是收视率,都明显下滑。2月5日,当张信哲以补位歌手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演唱《信仰》时,一些观众视他为该节目的“救命稻草”。


作为1990年代最当红的台湾歌手,张信哲激活了一代人的集体记忆。乐评人耳帝在微博上称之为“周杰伦式青春”的上一个青春,《信仰》前奏一起,他就“泪目了”。


重新站在聚光灯下的张信哲跟刚出道时相比,变化不大。“连讲话的样子都是一样。”音乐人黄国伦向《博客天下》形容。他曾是张信哲的制作人,同时也是本季《我是歌手》的点评嘉宾。


“如果说罗大佑未曾年轻,那阿哲就是不曾老去。”黄国伦说,“听他唱歌就像听一首纯情诗歌,会唤起很多青春美好的回忆。”



▷2月5日,张信哲以补位歌手的身份登上《我是歌手》,演唱《信仰》


眼下,张信哲正坐在上海虹口一家酒店的沙发上,双手握着右腿上的一个黑色保温杯,几乎一动不动,除了眼睛不时望向其他地方。时光并没有在他身上完全静止,他的眼角有明显的鱼尾纹,发际线很高,但皮肤还算紧致,身体也未见发福。他已经49岁了。


“他跟人说话的时候有点儿腼腆,不会直视你,但是他会很专心地听,这是跟他沟通很明确的特质。”采访张信哲之前,词人姚谦告诉《博客天下》。


这是3月13日下午,赶赴上海宣传演唱会的张信哲与《博客天下》记者的一次短暂相处。他刚刚做客某门户网站,返回酒店后未做休息,立刻就开启了下一项工作进程。


原定两小时的访谈时间一再被压缩。“后面还有事,安排不了。”他的宣传说。


张信哲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密集的工作安排了。“如果真的要比,上一次这么紧张的工作安排应该是刚刚出道时,因为是新人,又要赶着去当兵,所以唱片公司就‘物尽其用’,半年时间里发了三张专辑,拍了两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他说。


关于那段日子,张信哲曾在央视《开讲啦》讲过。他说红了之后,就感觉时间不是自己的了,甚至连生命都不是,“唱片公司基本上就把我当‘奴隶’使用”。有一次他实在撑不下去了,就跟老板说:“我真的没有办法啦,你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天?”他的老板这才偷偷给他找了一个小酒店放松一下。在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天假期里,张信哲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睡觉,睡了整整24个小时。


今年上海演唱会门票的热销也让他始料未及:“虹口足球场所有的位子加起来比上海大舞台(之前演唱会的地点)可能大三四倍吧,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会担心票不好卖,结果没有想到一开票就秒杀,让我有点傻眼。”


他甚至很久都没见到“狗仔队”了。前不久,他刚下飞机,意外发现了他们,“在拍什么我也搞不清楚”。


他差不多又回到了早年刚刚走红时的状态。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他想要的。就像二十多年前,他通过成立个人工作室的方式获得独立,重新掌握命运的主动权一样,这一次,他不愿被繁忙的商演所“奴役”。


一天后,3月14日,风尘仆仆赶到北京宣传演唱会的张信哲,毫无征兆地宣布此轮巡演结束后,将退出演唱会舞台。


“这次去参加《我是歌手》真的给我一个最大的警钟,第一期出场就失声,这个过程让我开始去思考我是不是应该让自己好好地休息一下,年纪也到了,不得不服老,该给自己一个比较松的行程,让自己可以好好地除了休养身体之外,也可以真正地去探索更多的音乐的可能性。”张信哲说,“但是唱片我还是会继续做,音乐我还会继续做。”

“这个艺人还在唱啊?”

如张信哲所言,他在《我是歌手》舞台上的第一次亮相并不完美,声音沙哑、气息不稳、破音,最严重的是一度失声。


不过凭借极高的人气,他还是夺得了该场次的第二名。听导演洪涛公布排位赛结果时,张信哲讲了这样一句话:“真的觉得这个成绩有愧于接受,也许在感情上面,我赢得了大家一致的认同,但是毕竟在这个竞技的舞台上面,我的表演其实是不及格的。能够拿到这么高分,真的是谢谢大家给我的同情票。”


没有借自己的重感冒说事,而是直陈自己的状态,冷静,不煽情,就像他在状况百出的情况下依然凭借强大的自控力完成了演出,这一刻,张信哲用高情商和恰到好处的分寸感照顾了现场参演歌手的情绪。


《信仰》的词曲作者陈耀川在网上看了张信哲的首场竞演,他告诉《博客天下》:“感觉他变化太大了,以前录这个歌的时候,他是先顾到声音,用声音唱一半,感情唱一半。那一场虽然他的声音不好,但感情是由内而外,真的很感动。”


陈耀川最近一次见张信哲,是去年年末在某个主打情怀的综艺节目上,“我们很久没见了,总觉得时间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倒不是说大家的变化,而是这个人站在那里的感觉,肯定不是年轻时的那个人了。没想到,我们现在都变成怀旧的一部分,就会觉得,哇,这是时代的变化”。


1990年代的巅峰期过后,张信哲逐渐淡出了公众视线。虽然他仍保持着大概两年发一张专辑、每年都开演唱会的节奏,但都没有激起太大的浪花。



▷2015年11月,江苏省镇江市,张信哲在某商演中登台献唱


在2014年为张信哲制作演唱会之前,邢宇以为张信哲已经不唱了。他告诉《博客天下》:“我身边的很多朋友知道我在做张信哲的演唱会才想起他,反应都是‘这个艺人还在唱啊?’都已经淡忘了。但一听到他的名字,当年的那些情怀还是在的。”


邢宇出生于1970年代末,不算是张信哲的忠实歌迷,他记得20年前,《当代歌坛》杂志上几乎每期都有张信哲,不是封面就是内页。


对于张信哲曾经的流行,火星电台乐队吉他手曾宇也是见证者。在他记忆里,张信哲是那个已经逝去的“磁带时代”的红人。“那个时候谁不听他啊?我们那个年代都是被台湾的音乐洗礼的。”他对《博客天下》说。上高中时,曾宇有个同学每天在宿舍循环播放张信哲的歌,“百听不厌,青春期嘛”。


陈耀川认为用“过气歌手”来形容张信哲未免苛刻。他说,张信哲的商演价格一直在一线歌手之列。这个为刘德华写出《忘情水》《中国人》的音乐人称自己在写出这些歌后就过气了,因为自觉无法超越从前,“阿哲还在做音乐,他的音乐质感还在那儿,他不会再变年轻了,可是他也没变老头啊,所以他没有办法”。


音乐人梁欢则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此事。接受《博客天下》采访时,他说:“中国的所有歌手都是过气歌手。因为中国的主流观众是不听歌的,大家一年只听最红的那两三首。只有这两三首歌的演唱者,以及正参加热门音乐电视节目的歌手,才是当红的。所以张信哲现在正当红,等节目结束,他就又过气了。”


某种程度上,“过气”也是张信哲自我选择的一种结果。曾有经纪人让他去给媒体发假消息,以此登上头条。张信哲拒绝了。


“我所有的事情就是为了我的音乐服务。这个选择很重要。”他说,“我不是靠各种包装、各种绯闻、各种营造的事件或是各种头条来把我推到一个位置上面的艺人,因为我不是那样子的歌手。”


自从把人生的主动权掌握在个人手里之后,张信哲严格奉守着他为自己设定的边界。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并对每一件事情保持自己的主见。“虽然我因为工作也许是一个名人,在很多人看来我不是一个平凡人,但是我给自己的一个心态调整是,除了音乐这件事情是不平凡的之外,我在其他方面还是很普通的人,跟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我一直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被这些成功或者是名利冲昏了头。” 

“有温度的歌者”

陈耀川称张信哲的本质是一个老实人。“他出生在台南——台南是很纯朴的地方,他的信仰是基督教,这些东西都让他的质很纯正。他最多是穿得衣服花一点儿,但没有绯闻,也没有什么怪异的言论。他不会使用各种奇葩式的方式去博眼球、换东西,他的声音和歌一路始终都是那么优雅。




如果不发专辑、不开演唱会,张信哲几乎没有新闻。除了早期与歌迷的一段似是而非的恋情,他的情感世界和私生活鲜有人知晓。一篇媒体报道中,有这样一段对话:


记者:“我们可以拍你家吗?”


张信哲:“不可能。”


记者:“我们可以拍你家人吗?”


张信哲:“不可能。”


记者:“可以采访你的朋友吗?”


张信哲:“没朋友。”


和严格控制着自己的公众形象一样,张信哲努力控制着个人和家庭生活的曝光度。“我的私生活保护的是我的家人,我是非常小心的,包括我的微博不会出现朋友的影像在里头,不会出现我的家,这是我给自己的底线,也是我能融入的最大限度。”他说。


其实,张信哲并非没有朋友。只是,他的朋友可能多是一些认识多年的老朋友。


词人姚谦曾在一篇文章里写道:“从不认识他以前就听说,如不被要求,他出门还是只穿旧衣服、旧球鞋,还背着学生时的书包当随手袋。认识他以后,果然名下虚传,一屋子的老家当,身边全是旧朋友。”


张信哲说,他的朋友中幕后人员比较多,“我跟朋友相处的原则就是你一定要真心付出,并不是腻在一起就是好朋友——腻在一起只能说是酒肉朋友”。


陈耀川梳理完他和张信哲的交往后,觉得用“君子之交淡如水”形容他们的关系要更贴切。“我们联系不多,如果我知道他在哪个城市有演唱会,我不见得到现场看,但是一定会送花篮。我之前开音乐会的时候,他也有送。”


这是一个真正的“禁欲系老干部”,不止年龄更接近“老干部”,还因为身为“情歌王子”,却至今保持单身,而且几乎零绯闻。




“他是很有情感的人,但大家看不到他的感情世界。他很低调,在某种程度上,他不太像演艺圈的人,演艺圈感情这么丰富,肯定会跟女生对唱,会有些绯闻,但他从来没有。”黄国伦说。


这些年来,人们对张信哲的印象大部分来自于他的情歌塑造。他演唱了上百首“哲式”情歌,据说每一种情感状态都能对应到他的歌中。其中以多情的恋爱失败者形象为主。


“你不觉得情歌中阿哲很可怜吗?《过火》里阿哲在角落,他的女友在放纵,阿哲被包装成弱势、可怜、纯情、痴心的人,所以我感觉这份真诚、痴情感动了很多人。”黄国伦说,“阿哲的情歌对我来说都太纯情了,基本我在感情世界里并没有那么可怜。”2003年,还在婚姻中的黄国伦与寇乃馨传出绯闻,后离婚与寇结婚。


黄国伦认为张信哲所呈现出来的公众形象和他本人差距“不会太大”,“一个人不是他自己,他要装一辈子也很痛苦。阿哲是一个很纯情的人,外界也不太了解他的感情世界,我也不过问。跟他聊天时觉得他很单纯、很质朴”。


不过,张信哲并不认同将自己和唱过的歌画等号,他以《过火》为例:“歌词表面看起来很像顾影自怜,我来背一切的问题、一切的压力,其实骨子里却是:你滚吧,我很好。每一首歌都有它自己的爱情态度,《过火》的态度我还蛮认同的,面对爱情、面对背叛的时候,我的态度并不是自艾自怜。”


微博上曾流传过一个视频,将电影《匆匆那年》剪成MV的形式与《信仰》配在一起,陈耀川无意间看到后评价其“无异于一个自带情感的主题歌”。“经典之所以动人,在于原创取材完成的歌手个性与作品共性的结合,”陈耀川说,“张信哲的个性就是干净、优雅。”


姚谦评价张信哲是“有温度的歌者”。1997年,张信哲与姚谦合作,推出不同于以往风格的专辑《直觉》,在歌迷中引起争议。“那张专辑非情歌比较多,更多的是人跟人之间情感的描述,阿哲的情歌很强,在关于友情、亲情或者陌生人之间情感的触动上,他其实也是很有表达能力的,那个属于人性的内在部分,跟他性格很像,他是很温厚、有温度的一个人。”


和张信哲同为基督徒的黄国伦认为,信仰基督教对张信哲影响很大,“基督徒认为有个造物主,知道人生活的目的,死后去哪里。一个基督徒不会去追求世上的名利,这种东西不能永恒,也带不到天上去。所以,阿哲在追求价值”。

“每个人都希望掌握自己的命运”

2月26日,《我是歌手》的第七期竞演舞台上,“过气歌手”张信哲演唱了90后“当红歌手”华晨宇的《微光》。这本是他首次登台就准备的曲目,因身体不适而推后。


看完张信哲的演出,梁欢感叹“太不容易了”,“对一个老歌手最高的评价,就是‘他还听新歌’。因为他早已功成名就了,根本不需要从事任何创造性的新工作,只凭重复自己,甚至只凭‘出现一下’就可以赚足名利。”


“他对市场上出了什么一直很敏锐,而且这个要放得下身段。”陈耀川说。


关注年轻人、与年轻人合作也是张信哲的音乐态度使然。在音乐这件事上,他没有固步自封。早在1994年,他就请从美国回来不久的陶喆担任自己的英文专辑《SomeWhere In My Broken Heart》的制作人,李荣浩2008年也为张信哲的《牡丹忧》作过曲。2014年,张信哲在听了内地乐队“火星电台”创作的一些音乐后,主动提出和他们合作,为自己的新歌《还爱还爱》作曲。



2014年9月,长春,歌迷在张信哲巡回演唱会的宣传活动上


“非常意外,非常惊喜。”曾宇向《博客天下》回忆,当张信哲穿着白色T恤、戴着棒球帽来到两人的音乐工作室时,他们的第一感觉是,“简单、干净。”


“火星电台”在音乐上追求流行和好玩的契合。“我们不是很主流的范儿,”曾宇说,“这是阿哲没有尝试过的音乐类型,更有空间感,但是他很喜欢。和阿哲合作是非常舒服的一件事情,因为我们对音乐都怀有开放的态度。”


在曾宇眼里,张信哲是这个浮躁时代里非常独特的一个人:“很少有主流艺人对音乐本身这么重视。对一些艺人来说,音乐就是通向成功之路的一个方式。但是对于阿哲来说,他挺在乎音乐本身是怎么回事的。”


曾宇回忆,在合作录制《还爱还爱》这首歌时,张信哲试了5个key,这让和多位知名歌手合作过的他感到很意外,“很少有歌手能变化5个key,而且他都挺自如”。


陈耀川用“龟毛”形容张信哲对音乐品质的要求。2000年制作专辑《信仰》时,张信哲把录音地点选在乐手水平更高的美国洛杉矶,为此,准备度蜜月的陈耀川不得不将蜜月地点也改到洛杉矶。


“刘德华把他演唱会的保底几乎都花在演唱会制作上,甚至他的酬劳也可以全部投入制作,阿哲也是,所有我们给他的制作费,他是可以全部都用在音乐上的。”陈耀川说。2014年底,为垫付制作专辑的所有成本,爱好收藏的张信哲特意举办了场个人藏品拍卖,展出了自己收藏的100多件织绣物品。


“我更喜欢活久见这句话,你如果真正喜欢一个事情,会期望在这个事情上能够不断地做下去,不断地有成绩,而且不断地享受这个过程。”张信哲对《博客天下》说,“对我来说,我追求的不是那个巅峰,我更希望在这个工作上可以长时间不断地有话语权,继续去做我喜欢的东西。如果我只是追求那个所谓的巅峰的名利,我不会一直到现在还混在歌坛。”


在个人音乐创作上拥有绝对话语权,也是当年张信哲决定自立门户的一大动因。1987年,张信哲在学校歌唱比赛中被发掘,并在李宗盛等人的操刀下,凭借独特的嗓音迅速走红。不过,一首接一首的名曲却让他产生了“唱歌机器”之感。“我唱了这么长时间的歌,除了赚到一些钱我什么都不是。我唱的所有的歌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些歌全部都是唱片公司的,甚至如果我离开了滚石,以后再也不能用这些歌了。”


之后,张信哲非常坚决地成立了个人工作室。从1995年的专辑《宽容》开始,他完全掌握了自己的音乐创作。“每个人都希望掌握自己的命运,”张信哲说,“在滚石的阶段,我不断地学习了解唱片制作的技术或者知识,到了一定阶段的时候,我当然可以大声地说,好,那我要自己主导。”


最初,张信哲曾试着原创,不过他显得有点力不从心。1997年,在为《背叛》作完曲后,他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自己专辑的作词作曲里。


这在陈耀川看来非常难得,“我不能确定他是否擅长创作,但是他呈现出来的是不纠结这个事儿。当一个人打下一片江山后,都会想突破自我,这个时候很多歌手就想要做出自我的东西。什么东西最自我?我自己写的。但是阿哲没有钻进这个牛角尖里,他不断地跟新出来的音乐人合作。”


对张信哲的个人创作,姚谦没有太多印象,“他更多的创作是在选音乐、唱的表达上,这一点无话可说,是非常好的”。


《别怕我伤心》的原唱并不是张信哲,但经他翻唱后,这首歌广为流传。“我们一般听到创作人,想到的都是作词或是作曲,那歌手呢?歌手只是在台上把他们的音乐唱出来这么简单吗?其实不是。”张信哲说,“这个就是创作的力量,所以歌手应该是另外一个创作人。”

“阿哲私下蛮好玩的”

首场演出获得第二名后,黄国伦给张信哲发了一条微信:我不甘心你没拿到第一名。


张信哲回他:第一名压力太大,稳扎稳打就行了。


这个名次对张信哲来说,大约是最好的一个结果。“我要做最好的之一,但是不做最好的那一个。这个事情其实对我来说一直是很重要的一个座右铭,就是说我要跟这些非常棒的人在同一个水平,我要做一个很棒的人。但是这个行业没有第一名,所以在这个行业里面我一直抱着‘老二哲学’。”他曾如此谈论自己的处世态度。


参加竞演的第二期,张信哲演唱了陈升的冷门歌曲《二十年以前》,黄国伦认为这首歌“适合吟唱,不适合比赛”;第五期,张信哲携手台东桃源村近20名孩子共同演唱了《亲爱的小孩》,呼吁公众帮助边远地区的小朋友建立音乐教室——这也是他参加《我是歌手》的原因,在这个理由没有出现之前,他拒绝了湖南卫视的邀请,原因是“没有兴趣”,“也没有什么证明自己的欲望”。


“我感觉他不是来比赛的,是来展现他的情怀跟传达讯息的。他每一首歌都有些意义想说。”黄国伦说。


姚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对音乐有自己的审美观点和喜恶,他并不是为了宣传歌而宣传,而是选择自己合适的歌推广给欣赏他音乐观点的人,这就是阿哲现在的转型。”


对于张信哲在《我是歌手》上的表现,黄国伦觉得他还是“太认真了点”,不像李克勤、黄致列那么放得开。


“这个时代年轻人不太喜欢正经的,我自己刚上节目时也是紧绷着传达我的音乐理念,太想说一些想说的话了。经过很多年,我就放松了,开心做自己啊。”黄国伦讲自己的经验之谈,“这是立体的时代,不要只展现一面给大家看,要展现多面。”他因做客《康熙来了》而走红,现出没于多档综艺节目。


张信哲承认自己对什么事情“都还蛮较真的”,比如跟朋友去KTV唱歌,他每首歌都会唱得很认真,甚至连小调都是,“玩也要认真地玩啦,虽然有时候大家会觉得,干吗压力这么大,但是我会觉得,好像这样比较不会浪费生命”。


这也是张信哲很排斥真人秀的原因,“我的个性并不是那么放得开。我需要私人的空间,但真人秀这样的节目,真的就是把你完全地摊在大家面前,甚至要配合某一些情节的互动跟表演的。这部分我没有办法很好掌握,没有办法帮这个节目加分”。


最近一段时间,张信哲一直待在长沙录制节目。每期《我是歌手》大约两个小时,而实际录制时间却需要4天。对这个节目,他还没有完全适应。


“它还是有很多所谓的真人秀部分,对我来说这个部分还是要通过心理建设去适应,”张信哲说,“毕竟是音乐性的节目,所以我只要好好做好我音乐的部分就行,其他的东西我就不管了。”


不过,不要以为张信哲从来就是一个一本正经的人。实际上,他偶尔也有不那么正经的时刻——不一定都是私下场合——关键是他愿不愿意让你看到。作为一个严于自我管理的人,他善于针对不同的人群,进行不同程度的释放。


见到张信哲之前,湖南卫视主持人沈梦辰以为张信哲很高冷,不好打交道,“但是一相处就会发现他特别可爱,像小孩一样”。


在《我是歌手》里,沈梦辰担任张信哲的经纪人。她说:“有时候我会让他陪我去干好玩的事情,他都愿意去,比如偷听别的歌手唱歌、恶作剧、拍萌照,他表面上各种不愿意,其实内心是不抗拒的,是愿意配合我的,而且还很开心。”



“我感觉他不太想让大家看到他好玩的一面,他希望大家看到他正经、比较有涵养那一面。”黄国伦说,“阿哲私下蛮好玩的,他的微信名就很好笑,但是我不能透露。”


邢宇一直记得1998年他在首都体育馆观看到张信哲演唱会的情景,那天张信哲翻唱了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他模仿摇滚明星的方式,在舞台上又蹦又跳,还在地上打滚”。


那是张信哲在公开场合难得的“好玩”时刻,让邢宇印象深刻。


(徐雯对本文亦有贡献)




 文章首发于《博客天下》第215期 

 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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