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及其演唱的歌
程琳出生于十三朝古都洛阳,她自幼酷爱音乐。1979年,考入海政歌舞团任二胡独奏演员。1980年11月3日,13岁的程琳首次以歌手的身份登台演出,并以清新纯美的歌声让在场的观众耳目一新,歌曲《小螺号》经她演唱后迅速流传。1981年1月6日,《人民日报》副刊发表文章《救救孩子》,不点名对程琳进行批评,说她的歌声是颓废之声,靡靡之音,台风轻佻,有挑逗嫌疑,团里通知限制程琳登台。后经多方努力,程琳于1983年出版了两盒专辑——《小螺号》和《童年的小摇车》,演唱电视片《蛇口人》插曲。1984年,经王昆老师努力,程琳从海政调入了东方歌舞团,在那里,程琳开启了她音乐生涯的新阶段;同年程琳录制电视专题片《九州方圆》演唱《风雨兼程》;与台湾歌手侯德健合作专辑《新鞋子旧鞋子》。1987年出版专辑《程琳新歌1987》。1990年,程琳与姜文联袂主演电影《本命年》并演唱主题歌及插曲……
程琳在当年可以说是风雨兼程,历经挫折。以她小小年纪所承压力,确是非常人之所能。下面刊发两篇旧文,以飨读者,从中可以看出当年所受非议及走红的程度:
01
人们都曾记得,三年前,一位在部队文艺团体的二胡手改了行,竞学着与舞厅音乐的腔调.在舞台上娇揉造作地歌唱起来。
由于她的歌唱迎合了少数人的要求,于是,有人如发现天才般地对其大加吹捧。但是,更多的人知道,这不过是对港台不健康货色的追求和模仿。人们批评了舞台上的这种不正之风,此后即见收敛。
然而,现在又有人不正大光明地把这个当年的她——当做商品抬了出来。之所以说不正大光明,一是有人为她的东山再起,又是写词,又是写曲.可谓不遗余力;二是明知音像制品必须由国家批准的音像出版单位出版,而作为“工业生产单位和商业单位”的北京录音机厂,却违反“不得从事音像制品出版业务”的规定,私自为她录制了计有18首歌曲的盒式磁带.并非法出售达三万余盒。下图即为当年录制的磁带:
人们都有良好的愿望。当年,我们曾希望年仅13岁的歌者,能够接受批评,从而健康成长起来。不过,遗憾得很,听了她在三年后的今天录制的一盘非法磁带.方知她仍走着过去的老路子。她唱的《小螺号》、《草帽歌》、《盼红军》这些歌,还是她当年效仿香港某歌星的那种唱法:过多的气声和滑音,还有娇揉造作、轻浮油滑的韵味儿。真不知是何许人在吹着小螺号,更不晓得是什么人在盼红军。歌者不从内容出发,不管是歌颂春天的《春姑娘》,还是歌颂母爱的《童年的小摇车》;不管是描写生活小景的《暮归》,还是立志开拓祖国明天的《我多想》 ……都是用那程式化了的酒吧间与舞厅音乐的唱法.如法炮制。再加上小乐队中架子鼓那每曲必敲.逢长音必歇斯底里打上一串点子的喧闹,就越发增加了那“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的色彩。
歌者的确没有接受人们在三年前对她的批评。这里有她在磁带中的一段表白为证(在唱过《小螺号》一歌后,音乐起):“这首歌引起了我美好的回忆:仿佛面对着茫茫的海滩,蓝蓝的海水,我又吹起了那可爱的小螺号。好像看见自己13岁时,在那茫茫的海滩上,留下的两行清澈的脚印。我那时候的歌,尽管不够成熟,但毕竟是我第一次演唱的歌曲,所以,我愿把当时录制的几首歌,还有我最近录制的歌曲,一起献给我热情的听众。”这是多么自我欣赏的一段表白,不用详加分析,谁都知其含义。开始.我真不知一个16岁的青年人,会有如此之文笔。后来才知.这段独白的确有帮手。那就是和歌者同在一个部队歌舞团,且在这盘磁带里为她写有11首歌曲的一位部队文艺工作者。搞这样一类的货色,会不会使我们军队的战士想人非非,失去应有的战斗力?顺便提一句的是,为这位歌者伴奏的竟会是我们国家鼎鼎有名的交响乐团的小乐队,交响乐团如此之不务正业,实在令人吃惊!
最后还要说上几句:也许有人很喜欢上述歌者的敢唱.甚至觉得她的演唱“天真、质朴”,认为模仿不是坏事。也许这就是至今某歌舞团还让其在我们社会主义的舞台上大唱特唱的缘故。然而,艺术自有客观的标准:“天真”与“质朴”也有其固定的词义;“模仿”虽是学艺起步,但模仿被人唾弃的东西呢,恐怕就应另当别论了。
(原载于《北京音乐报》,作者:何音 1983年7月25日第三版)
02
少年歌手的沉浮
一、第一次沉浮
程琳首次登台演唱,她的年龄刚过13岁,虽然她在这个歌剧团里是个年龄最小的二胡演奏员,却赢得了“走廊歌唱家”的绰号,但她从来没有梦想过要当一个歌唱家。
小程琳出生于1967年,自幼习二胡,在海政舞团,小小年纪,无忧无虑,没有牵挂,爱唱爱笑,还爱跳北京女孩子们乐此不倦的猴皮筋。她听海内外的阿姨们唱歌,她也唱,也哼,这就是“走廊歌唱家”雅号的由来。邓丽君的歌声一度颇为流行,她也哼哼过,这是事实,并非过错。
的确是一个小孩,一个有天赋的小孩。1981年10月,程琳第一次向首都的工人观众演出,为她特制了一身小海军服,精神抖擞,天真活泼。上台的一瞬间,程琳才相信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报幕员介绍说:“现在由业余歌手程琳第一次向大家演唱。”
程琳刚吐出了第一句歌词:“天边升起了七彩霞……”热烈的掌声就向她迎面扑来。她唱了五首歌,鼓掌达20多次。下台后,大家围着她,惊喜地发现一个过去未被发现的歌手。虽然不成熟,还加一点过分成人味的缺点。
两个多月,演出、练歌,接受访问,电视台播放《访少年歌手程琳》的节目。程琳稚气、甜蜜的容貌,自然轻柔的歌声,为北京的歌迷们所熟悉。她小有名气了。程琳当年演唱歌曲《小螺号》:
有人看不惯,听不惯。本来,一些人对流行歌曲的自然唱法就持有全盘否定的态度。拿着话筒,边走边唱,也被认为有失体统。程琳出现,加上她可能有一点模仿,便被人提出批评。
在程琳公开演出两个多月之后,北京一家报纸,不点名地批评程琳的歌唱犯了“挑逗”的错误。
程琳的歌声从此消失,她不能再上台演唱了,谁也没有当面向她说明她不能歌唱的理由。
二、谁是知音
程琳不能上台演唱,只好回到乐队继续拉二胡。虽然程琳的二胡,拉得也很出色,但是她的歌喉,具有更潜在的能量。
说实话,程琳的年龄、经历,使她无论从含义上、还是实践上,都不懂得什么叫“挑逗”。虽然她照样同小朋友跳猴皮筋(是哪,她才14岁),总觉得委屈,心里难受。有谁能理解一个爱好歌唱、善于歌唱的少女的心呢?
在程琳不得不离开歌坛之后,第一个给了她扎实支持的,是部队的作曲家王付林。这是在一个人最需要帮助之时的帮助。他鼓励程琳把眼光放远些,不要停止每天的练声;他的爱人石秀娟经常在家里弹琴,陪程琳练唱。他专门为程琳作曲作词,让她试唱,坚定地相信这位小歌手总会有重展歌喉之日。
想不到,一位画坛大师在这个时刻成为程琳的知音。在李谷一的推荐下,他听了程琳的歌唱,甚为赞赏;他得知小歌手不能登台,深感遗憾。他铺开画纸,欣然命笔,只见画面上一只小鸟站在一块石头上引吭高歌,下面是一只螃蟹。他还题词曰:“小程琳歌声天才洋溢,大有前途,赠以勉之。李苦禅八十四岁,一九八二年。”想不到,精通画意的大师却能够领略音乐的真谛!
一老一少,萍水相逢。苦老已届耄耋之年,功成名就,别无他求。但是,炉火纯青的艺术鉴赏力,使得李苦禅在走向生命之路的最后一站的时刻,艰难地但却坚定地伸出那垂老之手,发出不能埋没一个有天赋的少年的微弱的但却执着的呼声。他并不是唯独垂青程琳这一个歌坛上的强者、社会中的弱者。他做过不少类似的事,他关心社会,关心艺术,关心后起之秀。苦老一生走过的路,也并不平坦,他也有过纵有豪情在胸却不能施展抱负的辛酸体会。
好事多磨,也多助。在王昆同志的奔走下,在部队领导同志的关怀下,程琳终于被借调到了东方歌舞团。在王昆筹组的音乐会的排练过程中,程琳经常抽空去看苦禅爷爷,同他的小孙女小庆庆一起哼歌。小庆庆不谙音律,但也觉得程琳姐姐的歌声好听。
音乐会定于一个星期后,即1983年6月12日在北京展览馆剧场首演,程琳将在销声匿迹一年半之后复出,再展歌喉。苦老在家里握着程琳的手,表示一定亲临剧场。还幽默地说:“我去年送你的画,现在可以发表了。”
北京展览馆剧场首演,获得了预期的成功。程琳唱了中外歌曲《妈妈》、《童年》、《小小少年》。在如潮的掌声中,在她少年歌手生涯的一沉一浮之后,程琳想起了不少事,不少人,她的父母,王文堂老师,王付林老师,王昆老师,她也想到了苦禅爷爷,“一定要把录相拿到他家里,播放给他听。”
不巧,悲惨的巧合发生了。程琳不知道,在他这次首演前一天,6月11日,画坛大师苦禅的心脏突发地停止了搏动,他永远地听不到程琳的歌声了。为了不影响程琳的演出,没有把这个噩耗告诉她。
程琳从舞台上欢快地跳到台后,突然听到王昆在轻声叮嘱周围的人:“先别告诉程琳。”
程琳不知底细,问:“有什么秘密,要瞒着我?”
报纸、电台已经宣告了苦老不幸去世的讣告。瞒住,不大可能了。王付林老师对程琳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等一个星期后演出结束时对你说。现在不用瞒你了,苦老昨天去世了。”
程琳现在回忆不起她在受到这个晴天霹雳打击的样子。郑绪岚当时在场,追忆说:“小程琳哇哇大哭起来,撕肝裂肺地哭,一直哭到坐车回到团里。”
轻洒的泪,并不珍贵;从心田里滴出来的泪,是16岁的程琳生活中的第一次。歌曲《风雨兼程》:
三、仲夏夜的又一次风暴
北京的仲夏夜,常常有突如其来的风暴,1983年夏天,一场风暴又向她袭来。
批评的锋芒直指程琳和她的支持者。先是抨击程琳两年前的“演唱风格模仿港台歌星的韵味,情调不那么舒畅、健康”;如今她“复出”,“演唱韵味格调却依然如初”,“坚持原有的那种演唱情趣,走的是港台歌星的那条路子”。又认为程琳的复出(指的是她在东方歌舞团“东方之声”音乐会上的演唱)和“一些溢美的介绍文章”,“显然是在否定三年前的批评,这对于人才的培养、艺术的发展又有何益呢?”
程琳,当然不是歌唱艺术的典范或顶峰,但也绝不是某些人士所认定的糟粕和垃圾。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有第一流的乐感,她唱歌的韵味“轻柔动人”(轻柔的对立物是重、硬);有人喜欢“重、硬”,可以;有人爱听“轻、柔”,也可以。她正在成长、发展、形成自己的风格,可以让听众去鉴赏。文学艺术领域的作品,归根到底是要看群众是不是接受和欣赏。在被指责为“走老路”的两个“东方之声”音乐会上,程琳演唱的歌曲主要是添加了新的色彩的中国民歌,歌词活泼、抒情、健康,她还没有唱表达男女之恋的情歌(情歌不等于低级下流,将来也可以唱)。
事实胜于雄辩。就在个别批评程琳歌唱情调“不健康”、“俗不可耐”之前的两个多月,程琳应广州太平洋影音公司之约录制的《童年的小摇车》一盒磁带中,总共18首歌曲,她纵情歌唱的是故乡的山水和祖国的早晨,是母爱的纯真和同窗的友情,是理想的追求和生活的幸福,恐怕连挑剔的人也难以从中找到靡靡之音、颓废之音、色情之音!至于她音色的柔美和轻声、气声的不时运用,又犯了哪家的哪一条法呢?
可道理归道理,现实归现实。个别报纸的批评,使程琳又不能上台演唱了。这是她第二次被禁止发挥她的歌唱才能。程琳这个有天赋的小歌手,一夜之间,在某些人看来,又成了“低级下流”的传播者——一个小瘟神。
四、女伯乐在行动
一个篱笆三个桩。人,是需要帮助的,有时也需要保护。在程琳又一次陷入是非、恩怨的漩涡而不能自拔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伸向了她,中国歌坛的开明之士护卫在她的身旁。
王昆唱过的歌大概比程琳说过的话还要多,这个中国歌坛的女伯乐在了解到这桩乐坛公案的前前后后之后,说:“这个官司我打定了,不能随随便便地毁了她。”
这位从延安唱喜儿唱进北京城的歌唱家,不是凭一时的感情激动而说出一句硬话。她了解程琳的长处和短处,过去和现在。王昆回忆起她认识程琳的一次偶然的机缘。
那是1982年夏,东方歌舞团和程琳所在的团碰巧同乘火车从上海返回北京。
两位热心的介绍人,把程琳带到王昆的车厢里,诉说了这位小歌手的遭遇。王昆当场让程琳唱几首。程琳唱了《小螺号》,唱了黄梅戏,也唱了别的。歌坛的女伯乐顿时感到:面前的这位15岁的少女,有着一流的音乐感,自然音区很美,声音有魅力;另一方面,基本功的训练不够,音乐素养尚待薰陶。
王昆先泼一点凉水:“你有乐感,没有嗓子。你不能光唱人家的,你还要学习、提高。”
小程琳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恳求说:“王昆老师,我跟你学。”
“好。”王昆是个干脆利索的人,又着重说:“我把周总理送我的话也送给你:不要跟着别人走,要走出自己的路。”
她们结识了。回北京后,程琳在业余时间拜王昆为师,练声练气。“没有气不行,中外唱法都要练气。”程琳在王昆指点下,每天早晨起来,按照规程,把气吸人丹田,练30次,王昆教她把真声和假声结合练唱……让她熟悉中国音乐的传统,广泛接触中国民歌,吸收各方面、包括外来的营养。
不久,经过不一般的努力,程琳被借调到东方歌舞团。同远征、郑绪岚、成方圆、朱明瑛、牟玄甫一样,程琳是又一个被王昆和东方歌舞团支持和培养的歌坛新秀。
在这个期间,王昆向许多方面的有关人士说明她支持程琳、培养她成才的观点,批驳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论。
1984年2月20日到6月20日,前后四个月,程琳随王昆率领的东方歌舞团,到南宁、桂林、广州、深圳、上海登台演出,受到听众的热情欢迎。其间,她还到香港灌录《侯德健作品集》的唱片和磁带。歌曲《趁你还年轻》(视频来自《森森老电影画报》):
她太疲累了。可能是珍惜来之不易的歌唱的权利和机会,到处奔波,连台演唱,程琳病倒了。几次,几乎晕倒在台上和台后。肝炎病毒侵入了她的肝脏。她一点没有不快和不安。小小年纪,体力的恢复和病毒的被清扫,是可以预期的。但是,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是,还会不会引出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呢?
理解的时刻终于来到了。1984年元旦,邓颖超等中央领导同志出席政协迎新会,在听完侯德健和程琳合唱《你和我的明天》、《新鞋子、旧鞋子》等歌曲后,迎上前去,表示赞许,还说要参加侯德健的合唱队。邓大姐见了小程琳,特意问候她的爸爸妈妈。
一个人才的成才,有他天赋的方面,有他自己努力的方面,也需要客观的环境。一颗良种,没有适宜的土壤,也难以破土成长。中国人绝不低能,人才济济,问题在于我们还没有完全造成一个快速成才的环境——观念条件、心理条件、体制条件、物质条件,等等。对人才的重视,谁能干就让谁干,我们不如一些外国。中年、青年及少年中的佼佼者,有某一方面的特殊才能者,有开拓精神的改革者,独立思考的先行者,往往受到非议、责难,甚至排挤和打击。国家需要人才,民族需要振兴,为什么不能容纳更多的才俊之士呢?即使有一部分人看不惯,有异议,我们也应该保护这些有争议的人才。有容乃大,如果我们没有广博的胸怀和气魄,广罗人才,广纳贤士,不拘一格,用人所长,而是在那里百般挑剔,求全责备,吹毛求疵,罗织罪名,甚至“枪打出头鸟”,就很难使我们的民族能够出现震惊世界的伟大创造和振奋神州的蓬勃活力!
她的歌声,却与前不同了。除了纯真的童音,欢乐的跳跃,更有深沉的咏叹。每个歌唱家,或多或少地会以自己的人生经历,来品尝储存着的偶尔吐出的歌词和歌曲。一首献给上海听众《酒干倘卖无》(闽南话,意思是旧瓶子有没有卖),马上使细心的观察家感到,程琳走向成熟了,或者说早熟了。
《酒干倘卖无》是《龙的传人》作者侯德健离别台湾、回大陆前夕的作品,是风靡台湾和香港的人情影片《搭错车》的主题歌曲。悲欢离合、世情冷暖,使多少台湾香港的观众在看完这部影片后感同身受而泪如雨下……:一个被遗弃的女婴,被一个卖破烂的哑巴收养为义女,相依为命的深情,弥补了生活贫困的艰辛;孤女长大成人,成为红极一时的歌星,但却受到老板的控制,不让她接触贫病交迫的义父……一个风雨交加之夜,女歌星登台演唱怀念父亲的《酒干倘卖无》,气息奄奄的老父在病床上通过收音机听到了女儿的情真词悲的心声,他安详地闭上双眼,离开了人世。现场演唱歌曲《酒干倘卖无》:
17岁的程琳,她简短然而曲折的经历,就是一个极小的、可能是不足为训的例子。但是,举一反三,仍足以发人深省。年华易逝。他们还年轻,趁他们还年轻,要放开手脚,放阔视野,让她们或他们超过父辈和祖辈,唱出不同凡响的奔放的歌声。
(原文载于《新观察》1984年14期,胡思升采写的专访,7月25日出版,本文有删节)
附:程琳演唱的歌曲
1、1988年春节在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唱的《信天游》:
2、1990年,程琳与姜文联袂主演电影《本命年》并演唱主题歌及插曲。下面是片中插曲《留下麻油灯》: